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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明知故問,我不想在你的身上浪費時間?!焙跐尚忝鲗尶谙抡{(diào),對準(zhǔn)愛爾蘭的膝蓋,“我說蹲下!” “黑澤,開玩笑也得有個限度。”松本清長將手插回口袋。 “把你的手拿出來!”清亮的女聲從人群前段傳來——是佐藤警官! “如果黑澤警官判斷錯誤,之后自然會由警視監(jiān)來處罰他?,F(xiàn)在我們都相信他的判斷!如果您真是清白的,就把手從兜里拿出來,配合調(diào)查!” 愛爾蘭閉了閉眼,他的易容非常完美,甚至連貝爾摩德都找不出錯來。 或許黑澤秀明也沒有證據(jù),只想詐一詐他,現(xiàn)在直接承認就是束手就擒,他拿出脫困的辦法! 實在不行的話就用那個好了。 “松本清長”看向黑田兵衛(wèi),“連你也不相信我?” 黑田后退一步,用行動表達了對黑澤秀明的支持。 “好吧?!彼杀厩彘L溫和地笑了笑,“搜查一課里站了這么多人,你們就算舉著槍也不敢開,這么近的距離傷害到同事就不好了,是不是?” “本來我還想再裝一會兒,現(xiàn)在看來沒什么必要了。” 松本清長拿出手中的引爆器,動作極快地按下。 “轟——” 火藥味夾雜著熱浪從身后襲來。 “當(dāng)心!”高木涉撲上前,猛地將黑澤秀明往地上一推。 接著,目暮警部辦公桌的碎片立刻飛濺開。 “咳咳?!焙跐尚忝飨氲绞裁?,立刻伸手向后勾,捂住高木的暴露在外的脖頸。 轟—— 第二次爆炸聲響起,警視廳的辦公樓立刻劇烈搖晃起來。 “是停車場,停車場的警車正在一輛接著一輛的爆炸!” 目暮警部貼在玻璃上往下看。 “危險!”黑田拽著目暮警部趴下來,“是設(shè)定好的連環(huán)爆炸!大家不要站起來!” “我去追松本!”佐藤站起來,但才走一步,劇烈的搖晃和從天花板掉下來的燈柱阻隔了她的腳步。 “咳——別去追!”黑澤秀明大喊道,“他有同伙!別去追!” “快!通知特別機動隊——”目暮對著離門較近的下屬喊道。 “不行!”黑澤秀明努力掀開死死護住他的高木涉,將人塞到目前較為安全的辦公桌底下。 “特別機動隊里有一個恐怖組織派進來的臥底,和剛才的那個人是一伙的!他的名字叫吉野順次,誰認識他?” “我!我認識!”千葉艱難地從一堆墻灰里舉起手。 “去逮捕他!快!爆炸可能是信號!他可能也逃了!咳咳咳咳……” 黑澤秀明大喊的時候吸入了一定量的灰塵,于是劇烈咳嗽起來。 轟—— 巨大的響聲從頂樓傳來,黑澤秀明臉色驟變。探頭去看頂樓的房間。 那是他的辦公室!北島還在上面! 他猛地沖出去。 “黑澤警官!你去干什么!”高木大喊,“回來!咳咳……警衛(wèi),攔住他!” 黑澤秀明抽出伯萊塔,“別擋道!我要去救人?!?/br> “好的警官,請讓我們和您一起吧。”警衛(wèi)朝著搜查一課的方向看了一眼,“反正我這種沒關(guān)系的做到退休也是這個位置……” 黑澤秀明沒時間聽這些,他早就跑了一層多距離,“想玩點刺激的就跟來,不想就別廢話?!?/br> “好嘞。” 黑澤秀明的腦子里不由自主浮現(xiàn)出剛才那個警衛(wèi)的相貌來。 男,34歲,大阪人。 兩人沖到一片狼藉的頂樓,黑澤秀明微微后退,一腳踹開辦公室的大門,看到了被炸掉了半邊的天花板。 “為什么是天花板?”警衛(wèi)不解。 “因為他們把c4裝在了攝像頭里!”黑澤秀明迅速跑到辦公桌前,拿起沾滿灰塵的平板。 “北島——” “我在這里,我在衛(wèi)生間里!”北島帶著哭腔的聲音顫巍巍地從門縫里傳來,“爆炸的時候我剛好在上廁所?!?/br> 黑澤秀明松了口氣,“出來,我們?nèi)窍拢F(xiàn)在也不知道我房間里還有沒有新裝的炸彈?!?/br> “好……好像有的?!北睄u顫抖著說,“天花板的這個防火警報里有一個紅點一直在閃?!?/br> “你開門出來!”黑澤秀明喊得聲音都啞了。 他瞥見那個放在辦公桌上被炸得面目全非的草莓布蕾和翻倒在地上的透明咖啡,垂下眼瞼,收回視線。 該死的愛爾蘭! “可是這個門,它鎖住了,我打不開?!北睄u吸了吸鼻子,“算了,你走吧,我覺得活個50幾歲也夠了?!?/br> “我不允許?!焙跐尚忝鲗⒉R塔的彈夾退出來查看子彈數(shù)目,隨后伸手摸了摸衛(wèi)生間房門的鎖頭。 “往后站!”他命令道。 “……我覺得其實……” “給我往后站!”黑澤秀明狠狠踹了一腳房門,隨即衛(wèi)生間里傳出北島竄進浴缸的聲音。 “好了?!北睄u小聲道。 “很好?!焙跐尚忝鲗?zhǔn)鎖頭,在警衛(wèi)震驚的目光中連續(xù)扣響扳機,振聾發(fā)聵的槍聲過后,他踹開衛(wèi)生間的房門,看見被子彈打穿的坐便器和站在浴缸里驚魂未定的北島忠夫。 “下來,準(zhǔn)備走了?!?/br> “哦哦?!北睄u腳底發(fā)軟。 “你扶著他。”黑澤秀明將伯萊塔的保險關(guān)上,塞進后腰,余光瞥見天花板防火報警器里開始快速閃動的紅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