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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樓的住戶已經(jīng)在爆炸剛發(fā)生的時候撤離完畢,現(xiàn)場一片狼藉,破碎的玻璃堆在樓道兩邊。 北島后怕地倒吸一口涼氣,“還好我的女兒和妻子都在北海道,如果她們在這里我簡直……” 黑澤秀明不太會安慰人,他快步邁入屋子,徑直來到廚房查看最有可能成為兇手起爆裝置的“微波爐”。 “這種微波爐是比較先進的款式?!卑彩彝改眠^黑澤秀明遞過來的一只手套帶上,“它可以聯(lián)網(wǎng)使用?!?/br> “但這好像是個試用產(chǎn)品,沒有設(shè)置過溫斷電的裝置,所以一旦工作過久就有可能導(dǎo)致爆炸,看里面食物的焦黑程度……這東西應(yīng)該就是兇手的起爆裝置了。” 第107章 被點燃的東京(3) 真是新穎的起爆裝置。 黑澤秀明伸手觸碰微波爐中的三明治。 他已經(jīng)完全碳化,一碰就碎。 北島忠夫推了推眼鏡,“如果我在這個微波爐的邊上,那現(xiàn)在被碳化的可能就是我了?!?/br> “因為人的體積比較大,所以一般來說不會在短時間內(nèi)焦得這么嚴重?!焙跐尚忝魃焓株P(guān)上微波爐的艙門,“你可能只是外面被燒焦,但里面……嗯……” 北島忠夫:…… “我只是……” “您只是想讓我開心一點,別像現(xiàn)在這樣嚴肅?!焙跐尚忝黝D了頓,朝著北島忠夫笑了一下,轉(zhuǎn)而看向廚房煤氣爐底下的柜子,“您的好意我知道了?!?/br> “哦,好叭?!?/br> “嗯?!焙跐尚忝骺聪虻紫碌耐咚箍傞_關(guān)。 北島住的公寓建立的時間就在近兩年,所以很多設(shè)施都很新,連藏在柜子里的瓦斯開關(guān)都是按鈕式的。 根據(jù)之前的種種跡象推理,兇手通過遠程cao控來實現(xiàn)犯案。 也就是說兇手在犯案的時并不在現(xiàn)場,甚至看不到現(xiàn)場。 如果他能夠看得到現(xiàn)場,就不會不知道北島忠夫那時并不在家,此時下手達不成殺人的目的。 可問題是,既然兇手不在現(xiàn)場,那么他究竟是怎么劃開瓦斯管道,使瓦斯泄漏到足夠產(chǎn)生爆炸的濃度的? 難道犯人有兩個人嗎? 黑澤秀明思考時弓長警部一臉茫然。 這個現(xiàn)場干凈地過分,兇手幾乎沒有留下一點破綻,簡直就是完美犯罪,如今所有破案的希望都在黑澤警官一個人身上。 “劃開瓦斯管道的人和按下“起爆器”的人應(yīng)該不是一個?!鞍彩彝傅馈?/br> “確實不是一個?!焙跐尚忝髡酒鹕?,“從行為上來說,按下起爆器的這個人有著強烈的掌控欲,是絕對的上位者,他心思縝密,并且極度自信。這種上位者和我們之前在山莊碰到的那個舉辦聚會的半吊子不一樣?!?/br> “標(biāo)準的絕對上位者是不喜歡親力親為,他們擁有一種無聊的自尊,認為這種行為十分掉價,他們很會煽動別人去幫他們做事?!焙跐尚忝魍nD一秒,然后補充道,“做任何事。” 就比如這個被主犯煽動來切斷瓦斯管道的人。 “確實?!北睄u忠夫接話,“這種人就像莫利亞提,他們善于煽動人,也樂于煽動人,他們的快感來源于支配他人。” “說得不錯?!焙跐尚忝鱾?cè)頭看了兩眼北島的光禿禿的頭,“你在哪個學(xué)校當(dāng)教授來著?” “東都大學(xué)?!北睄u忠夫興奮地攥了一下拳,莫名有種上學(xué)時被導(dǎo)師點名表揚后的興奮感。 “嗯,希望這件事情過去之后您能多寫一些論文,多開一些講座?!?/br> 北島:???您還真給我布置論文???不要吧?沒頭發(fā)了啊! 黑澤秀明說完,從口袋中拿出那個列恩吐出來的放大鏡,蹲下對準被劃破的瓦斯管道。 鏡片上浮現(xiàn)出一排看上去就趾高氣昂的小字:「哼,這是我第一次工作,快!湊近點!」 黑澤秀明將放大鏡湊近管道。 管道外壁的材質(zhì)應(yīng)該是專用的PVC管,因為是家用管道,所以厚薄適中。 「切面2mm,劃開管道的人是左撇子,體重在80公斤左右,嗚呼~是個肌rou男」 黑澤秀明啪嗒一下合上放大鏡起身。 “信息比較少,目前從著一段痕跡只能看出劃破瓦斯管道的是是一位體重在80公斤左右、身高185以上的左撇子男性。” “能確定劃破管道的和打開微波爐引爆瓦斯的不是同一個人嗎?”弓長警部問。 “當(dāng)然能?!焙跐尚忝髡f完,習(xí)慣性閉口不言,但他忽然意識到這次的案子和以前的都不一樣。 于是決定直接解釋,“如果他們是同一個人,那為什么這位兇手不在劃破管道之后再走到北島的書房看一眼,確認一下北島的行程再離開呢?” “顯然,劃破管道的人并不能確定另一個人要干什么,又或者他對另一個人完全服從,不僅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也不會好奇對方究竟要干什么?!?/br> 黑澤秀明豎起左右手的食指,一上一下地擺好。 “這種相處方式天然能表現(xiàn)出他們的關(guān)系,上位者和其下屬,仰慕者和被崇拜者?!?/br> 弓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崇拜地問,“接下來呢?您是不是能直接告訴我們犯人是誰了?” “怎么可能?我們現(xiàn)在只有極不全面的側(cè)寫,甚至連備選的嫌疑人都沒有?!?/br> 黑澤秀明隱晦地扁了扁嘴唇,都說了他是警察,不是會占卜的巫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