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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就算有警察可以抓住琴酒,也別想從他的嘴里摳出一句真話。 黑澤秀明就著琴酒的筆記看完了這本有關審訊技巧的教科書,然后立刻將書籍翻到開頭頁面進行第二次閱讀。 他用最短的時間將這本書的所有內容儲存在記憶宮殿里。 雖然筆記上的想法不怎么好,但琴酒是個心理有問題的犯罪典型,記下他的行為邏輯對以后應對同類型的罪犯有著非同凡響的參考作用。 …… “少爺,先生回來了?!瘪R德拉敲開書房的門,黑澤秀明倒在那個軟乎乎的沙發(fā)上睡得正香。 那本泛黃的《審訊心理學》掉在地上,攤開在唯一沒有筆記的那一章—— “從犯罪嫌疑人的牽連關系上選擇攻擊點” 琴酒看了眼黑澤秀明蓬松的頭發(fā),走上前,撿起地上那本書,合上放回原位。 “少爺昨天發(fā)病過一次?!瘪R德拉小聲說道,“出現了聽覺喪失和知覺喪失的癥狀。比較短暫,30秒左右?!?/br> “說了什么?”琴酒伸手摸了一下那張裹住黑澤秀明的毛毯,最終什么也沒做。 “flashback之后什么都沒說,和以前一樣?!?/br> 這個詞讓黑澤秀明條件反射地一縮,他迅速睜眼,“怎么了馬德拉?啊、歡……歡迎回家?!?/br> 他遲鈍看向站在面前的琴酒,然后眨眨眼,又轉而看向書房門邊的掛鐘。 10點09分。 “嗯?!鼻倬茦O其冷淡地應了一聲,隱晦地看向弟弟臉側睡出來的紅印。 嗯。就嗯? 這時候不應該說:我回來了嗎? 黑澤秀明撇嘴,抬手蹭了蹭有點發(fā)麻的臉頰,“那本書呢?” “收起來了?!鼻倬频?。 “哦,好的?!焙跐尚忝骺聪蚰潜緯氨环胖玫奈恢?,它果然又回到了那個角落。 昏暗,不見光,狹窄,被遮擋。 如果不特意尋找,根本不可能找到。 哥哥為什么要把書放在那里?為了不讓人知道他看過那本書?還是為了不被找到? 可是如果只是因為不想讓人知道他看了那本書,他有一萬種方法可以在閱讀之后銷毀,而不是將它收藏在那種不起眼的角落。更不用說書上還寫滿了筆記。 黑澤秀明驟然想到那個毫無墨跡的章節(jié)——從犯罪嫌疑人的牽連關系上選擇攻擊點。 與琴酒有牽連關系的不就是他嗎? 所以,琴酒是故意把書留在那里的,不是為了不被發(fā)現,而是為了增加被找到之后的可信度。 不在牽連關系上做筆記,只是告訴迷惑物證科和審訊的人—— 在他的犯罪行為中,沒有任何牽連關系者加入。 黑澤秀明張了張口,最后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現,干巴巴地問:“吃飯了嗎?” GIN:“沒有?!?/br> “那我們一起吃怎么樣!”黑澤秀明迅速站起來,上次一起吃飯的時候他是餓著肚子看著琴酒吃的! 那次不算! “很晚了?!?/br> 很晚了,這個時間不適合吃晚飯。 雖然哥哥惜字如金,但黑澤秀明還是讀懂了他的意思。 他立刻學著柯南的語氣說:“可是今天我生日。之前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說過,正常的家人關系是要擁抱和吃飯的?!?/br> 黑澤秀明大著膽子張開手臂,“要么吃飯?!?/br> 要么抱一下。 反正琴酒這種性格的人,肯定會選吃飯,這想都不—— 咦? 啊? 黑澤秀明僵在原地,撲鼻而來的煙草氣好像有什么奇特的定身魔法,讓思維都暫時停滯了。 他越過哥哥的肩膀看向馬德拉,看到這位身著歐式執(zhí)事服的管家甚至感動地用白手絹揩了揩眼淚。 真、真的嗎? 黑澤秀明欣喜地滾了滾喉結,僵硬著手臂想要回抱住兄長時,琴酒驟然松手,轉身離去。 時間太短了吧! 還沒反應過來就結束了! 再來一次叭! 黑澤秀明卡頓著轉頭看向馬德拉,“這是我哥哥跟我最后一次見面嗎?他難道要去執(zhí)行什么特別危險的任務了?” “——當然不是。”里包恩突然出現在門口,“缺愛的小鬼確實比較需要這種擁抱,看看你現在的傻樣,像掉進糖罐里的小熊?!?/br> 傻樣?居然說傻樣? 黑澤秀明深吸一口氣,然后抽出那本被琴酒藏起來的《審訊心理學》遞給馬德拉,“明天吃傳統(tǒng)烤rou吧,這本書澆上油一定會成為最好的引燃物。” “這不是先生特意收藏起來的?” 馬德拉不敢接,雖然遞書的是黑澤秀明,但琴酒要是真要追求,這個房子里會倒霉的自始至終只有他一個。 黑澤秀明打開那本書,視線在琴酒的筆記上停留一會兒,然后抬手撕開書脊,“他現在不需要這個了,有我在,事情絕不會變成這一步。” 琴酒絕不會坐進審訊室,事情絕不會到那一步,他能讓琴酒變成協(xié)助人的。 沒什么大不了,不需要哥哥費盡心思地跟他撇開關系。 黑澤秀明輕輕蹦了一下,然后撲到馬德拉面前快樂地抱了下這位執(zhí)事,再將撕碎的書本塞進對方懷里,“明天請務必把它燒了,灰都別剩下?!?/br> 他覺得說話的音調有些高,于是清咳一聲,但雀躍還是止不住地從聲音里傳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