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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大竹浩二崩潰哭泣,他雙唇發(fā)顫,負罪感像海水一半淹沒了他。 “真的對不起,但我沒有別的選擇,他還把我女兒放學后走出校門的照片傳給我看。” “沒事了,你做的很棒,都過去了?!?/br> 黑澤秀明上前,動手解開大竹浩二手腳上的鎖扣,拉起高木涉就往外走。 等出了審訊室的門,才問:“你是不是認識他說的那個人?” “啊,是的,那是我的前輩,叫伊達航,現(xiàn)在就在警局?!?/br> “喊他過來?!?/br> “抱歉?!卑彩彝竿蝗徊逶挘斑€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情嗎?沒有的話我要先走了,明天還要上班。” 黑澤秀明恍然想起這位是個打了五份工的臥底,“抱歉,麻煩你到目暮那邊做一下筆錄?!?/br> 酒精的使人獲得的興奮感消失了,黑澤秀明開始覺得有點頭暈。 咖啡甜到底還是不能代替咖啡,這種雞尾酒只能讓他在一時間擺脫心理上對于咖啡的依賴性,不能讓他時刻維持清醒。 “喲!目暮警部?!?/br> 在這個有點粗獷的聲音響起的一剎那,安室透轉(zhuǎn)身藏進了拐角。 “奇怪,剛才明明看見一個眼熟的背影?!钡鹬篮灥哪腥碎_始往墻角的地方探頭探腦,“剛才那個是誰?” “是今天碰到的案件的證人,您好,我是黑澤秀明。”黑澤伸出手,握住伊達航的,將他的注意力強行拉到自己身上。 剛才安室透突然出聲要早點做筆錄離開,根本不是為了明天要上班,而是因為現(xiàn)在出現(xiàn)的這位伊達航是他的熟人。 還在執(zhí)行臥底任務(wù)的他暫時不能被認出來,所以才想要提前離開。 “我碰到了一個受人指使,想要謀殺你的人?!焙跐尚忝魉砷_伊達航的手,“你最近是不是在執(zhí)行什么特別危險的任務(wù)?或者得罪了什么人?” “啊,這個。”伊達航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高木,“確實有一個跟蹤任務(wù),盯了五天了,但要說實質(zhì)性的進展……就只有這個?!?/br> 他拿出工作手賬,橫著打開,卻沒有遞給黑澤秀明。 “我怎么知道你是值得信任的人?” “保持懷疑是好事?!焙跐尚忝鞑惶谝?,從很久以前開始,他就被懷疑慣了,“你給高木看吧?!?/br> 伊達航盯著黑澤秀明的臉看了一會兒,突然爽朗地笑出聲,“開個玩笑,我怎么會懷疑日本警界的明燈!前段時間上面才針對你開過會誒,不過那種話我是不會說的,想被夸獎的話就拿出實際行動來?!?/br> “我沒有?!焙跐尚忝鬓q解,接過伊達航遞過來的手賬本,“誰稀罕那種言不由衷的話。” “是是~”伊達航笑著應(yīng)聲,完全沒有將黑澤秀明的辯解放在心上,心理專家說了,缺愛的小孩在面對直球的時候會很容易害羞,還會手足無措。 說起來,警校里這種性格的人其實挺少的,至少他們那一屆就沒有,都挺活潑。 手賬本上是一串數(shù)字,*字開頭#號結(jié)束。 這種格式的東西看上去很久遠了,簡直能讓人夢回上個世紀。 “怎么樣?能看懂嗎?”伊達航拍了一下黑澤秀明的肩膀。 “能——”黑澤秀明渾身緊繃,不自然的微微后仰,快速說出答案,“就是早年用電話亭和bb機發(fā)信息的格式,對照信息表就可以解出來了?!?/br> “星期天,中午12點米花町5-6,與波洛窗邊呆著紅領(lǐng)結(jié)等待。” “噢!聽不錯的嘛?!币吝_航還不吝嗇自己的夸獎,“確實是一盞亮閃閃的明燈呢。” 黑澤秀明不自在地小聲嘟囔,“只是一個人人都知道的常識而已?!?/br> 這也能夸嗎? 警視廳不要什么會都開??! 怪不得剛才那些警官們看他的眼神那么奇怪,不奇怪才有問題吧? “你對常識是不是有什么誤解?!币吝_航抬手勾住高木的肩膀,“周日我還準備帶著他去立個大功呢?!?/br> “嘿嘿……”高木不好意思地笑了兩聲。 “說回來,今天你抓到的人……”伊達航看向走廊邊上的審訊室,大竹浩二還在里面接受心理指導。 黑澤秀明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他想要謀殺你,我建議你明天去這個地方的時候多帶點人,或者干脆放棄這個點。對方顯然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你在跟蹤和盯梢了,很可能會取消交易,與其白跑一趟受傷,不如干脆別去了?!?/br> “哈哈,說起來,你在警視廳停車場拆炸彈的樣子真不錯,你明知道剪斷那根紅線有可能粉身碎骨,還是自己一個人留下來了,為什么?” 伊達航叼著的牙簽輕輕挑了一下。 “換做是你,你也會追查到底的,這就是警察的天性?!?/br> 黑澤秀明冷下表情,“隨你,反正我已經(jīng)提醒過你了。” 他盯著伊達航,忽然想到安室透在游戲cg中看到諸伏景光死去后悲傷的樣子。 朋友,對他們這些人來說很重要吧? 畢竟認識了那么久,比認識他久多了。 好半晌,黑澤秀明憋出一句話,“你如果要去,就多帶點人跟著,還有想見的人沒見到呢,對吧?” “啊——多謝?!币吝_航想起剛才那個匆忙消失的背影,忽然間福至心靈,“你們關(guān)系還不錯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