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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包恩抽出酒單準備給自己來點消遣的飲品,“你以為這里是什么家庭餐廳嗎?蠢牛五歲的時候就對意大利面沒什么興趣了?!?/br> 黑澤秀明:…… 雖然不知道蠢牛是誰,但很明顯,這位上崗失敗的家庭教師現(xiàn)在正在嘲諷他幼稚。 他一時氣憤,伸長手臂,奪過里包恩手中的那疊酒水單,翻了5頁,終于找到了眼熟的名字。 銀色的子彈——4500円 馬德拉——1969円 瑞典伏特加——1200円 咖啡甜——1900円 黑澤秀明的視線在伏特加的價格上停留了一會兒,然后哼笑一聲。 真便宜。 他在咖啡甜的后面打下一個勾,看這個名字,酒精度數(shù)應該不會太高。 做下決定后,他手中的酒水單被里包恩緩緩抽走,翻到咖啡的頁面,用附帶的筆在榛子拿鐵后面打了個勾。 做完這些,里包恩沒有給黑澤秀明任何反悔的機會,將酒水單遞給服務生,然后對頂著他禮帽的黑澤秀明說道:“你至少應該知道自己酒量的底線在哪里,如果你以后在和別的家族交易的時候被對面灌醉了,我可是會很苦惱的?!?/br> 黑澤秀明抓住帽檐,微微抬起一點,露出眼睛。 “我都說了我不可能成為黑手黨首領!” 里包恩對他的抗拒習以為常,無動于衷。 正在兩人對峙時,側(cè)前方的吉岡昌仁緩緩起身,“那就說好了,我為你們提供出入境的便利,你們繼續(xù)保證我的連任?!?/br> “當然?!狈丶恿⒖虘暋?/br> 全程琴酒甚至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整個交易就已經(jīng)完全結(jié)束。 黑澤秀明算是知道為什么哥哥會將伏特加帶在身邊了。 他太有眼色,太會給人省事了。 還……很會拍馬屁! “你看到他那張得意忘形的臉了沒有,大哥,他還不知道他的忌日近在眼前了呢!” 琴酒沒有應聲,側(cè)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伏特加順著他的視線往樓下看去,“啊,在看那個即將上臺的歌唱家對不對?她可真是個難得的美人胚子呢。” “原來大哥你喜歡那一款嗎?” ——“哆” 玻璃杯磕在杯墊上發(fā)出一聲悶響,喚回黑澤秀明的注意力。 “先生,您的咖啡甜?!蹦俏环丈f完又端著餐托來到里包恩身前,“您的榛子拿鐵?!?/br> 黑澤秀明垂眸看了眼桌上的酒,忽然沒有一點品嘗的興致,現(xiàn)在有比這杯酒更令他感到好奇的東西,比如這個服務生,再比如可能會被哥哥喜歡的那個歌星。 “你怎么在這里?” “您說什么?”那位男性服務生一臉無辜,“莫非客人您曾經(jīng)見過我嗎?” “當然,我曾經(jīng)在機場見過你。”黑澤秀明微微抬起眼,“你那時候穿著昂貴的手工皮鞋和一件廉價的風衣,告訴我——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br> 那位男侍者的身體微微僵住,但很快自然地恢復原樣。 “驚訝什么?”黑澤秀明端起那杯咖啡甜喝了一口,炙烤過的咖啡豆散發(fā)出的濃香從舌尖竄至鼻腔,“太明顯了,你是專門為了認出來才進行了這次扮演嗎?” 香水沒有更換,應該是她最常用的一款,簡直就像一張身份標識。 “我這是在工作?!笔陶咚剖嵌堑卣f道,“請您像上次一樣裝作沒有看到吧,加百列先生?!?/br> 黑澤秀明沒有拒絕,目前為止他還沒親眼看見過貝爾摩德犯罪,沒有抓捕她的理由,再說這樣一位精通易容的專家,抓起來顯然不如宮地伊樹之類的來的有意思。 他更喜歡尖刀對尖刀的對峙,而不是拿著地圖找人。 說到底,找人和找貓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他低頭繼續(xù)啜飲杯子里的咖啡甜,這個種類的雞尾酒帶來了足夠的驚喜。 它有些甜,但完全沒有咖啡的苦味。 喝到嘴里的時候卻能讓咖啡的香味充斥鼻腔。 那種感覺就像是把腦子放進裝滿咖啡豆的木桶里腌過。 舒暢、迷人。 黑澤秀明沒能在這種芬芳的氣味中沉醉多久,因為他看見那位貝爾摩德扮演的侍者去而復返,并且停在了琴酒的面前。 “她”微微彎腰,將兩個敞口酒杯分別放在琴酒和伏特加面前。 “這是苦味馬丁尼,是那位歌星請二位的?!?/br> 歌星? 不,分明就是貝爾摩德自己請的。 黑澤秀明緊緊捧住自己的酒杯,緊盯著這一幕。 貝爾摩德要干嘛? 她要對哥哥做什么? 組織內(nèi)訌? 不等黑澤秀明想明白,伏特加就率先端起酒杯。 “哦?這樣的話,那我們還真得賞個臉了?!?/br> “滋?!?/br> 琴酒猝不及防地伸手,將還未抽完的香煙按進伏特加的酒杯,那杯苦味馬丁尼瞬間就變成了一杯沾滿煙灰的臟水。 他陰翳的視線鎖定那位服務生,“你有什么目的?!?/br> “哈?”服務生做出疑惑的表情。 這個“裝傻”的表情顯然觸怒了琴酒,他極快地攥住侍者的頭發(fā),將他按倒在桌上,然后用另一只手拿起放在冰桶上尖銳的冰錐向那位侍從的太陽xue刺去。 黑澤秀明屏住呼吸,腦子里一瞬間閃過制止兄長的幾種辦法,但他好歹還記得自己是偷偷跟蹤,于是理智將他釘在了座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