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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府上一向貓嫌狗不待見的赦大爺終于享受了一次國寶級的待遇——不過相比起以前,伺候的人都換成了嬤嬤,就怕他不長記性接著與女子糾纏。 也不知道他是痛苦還是暢快。 不過阮卿冷眼看著,覺得賈母倒是真心實意的傷感擔憂,但恐怕還是更擔心離家在外的寶玉,張氏就完全沒什么感覺了,她要是當演員,一定是技巧完美但感情不足的那種,說通俗點就是悲傷全是演出來了,挑不出毛病,但沒法打動人。 賈璉倒是真情實感地哭了一把,然后確定賈赦有人照顧后就屁顛屁顛哄閨女去了,賈政看上去也很難過,不過更具體的表現(xiàn)在他再次關(guān)起門,和門生長吁短嘆感慨人生了。 至于賈珠幾個侄兒侄女……太忙,太小,不懂,勿擾。 這下賈赦可真是眾叛親離了。 阮卿想,其實像那種動不動殺人屠城的惡人還是少的,更多還是像這種在小事小細節(jié)上膈應(yīng)人消磨人心的,以至于賈赦倒是看著沒做什么罪大惡極的事,但臨到頭了卻是無人全心全意為他傷懷。 實在是報應(yīng)。 賈母有事要做了,對兩個兒媳的管控也松了許多,阮卿終于重獲自由,看著手頭也沒事,就干脆牽了匹馬自己出去浪了。 和她同齡同輩的人實在太少,她想著有機會找安平長公主玩玩,不過時間得約好,免得撞上她的男寵。 也許是運氣好,又或者是緣分,阮卿駕著馬剛出城沒走幾步就遇上了二公主盛如月和三皇子以及其余皇室宗親。 阮卿愣了一下,她和盛如月畢竟沒什么交情,但見到了又不好無視,只能下馬拉著韁繩上前見禮。說來也尷尬,她和在場的人大多數(shù)都不相熟,她與盛清竹都是實干技術(shù)型,而盛如月為首的幾個人卻是享樂型,平時活動區(qū)域都不重合,更別提交情了,然而正如阮卿不能無視他們一般,他們也不好無視阮卿。 阮卿剛行過禮,盛如月就開口笑道:“太太請起吧,不必多禮。” 阮卿假笑著起身,假裝沒有感覺到眾人對自己的打量。她最近不怎么出門,除了賈母心情不好她不想觸霉頭之外,還有她剛殺了孫紹祖的原因,雖然吳茗和酈芷聯(lián)手給她壓下去了,但□□思維是自古以來到文明高度發(fā)展的現(xiàn)代都沒有完全消失的神奇思維,更別提這個時代,就阮卿所知,懷疑她和酈芷、吳茗有關(guān)系的不在少數(shù),然后就是孫紹祖、謝大人,甚至要不是薛蟠年紀太小,她當時孤身救薛蟠就又是一個說辭,越是保守的社會,腦子里的□□就越大,幾乎到了見任何事物都為yin的地步了,最近賈政看她的表情就不太好看,阮卿并不在意他的看法,只是對這些思維齷齪的人感到厭煩。 她微微蹙眉,恭順道:“那我就不打擾兩位殿下了。” 她行禮后就離開,卻聽盛如月道:“慢。夫人既是專程而來,我們怎好搶占,來都來了,不若一起?” 阮卿就道:“這個,我是辦事剛好路過?!?/br> 盛如月看了看她背后侍從背著的食材和烤架。 阮卿:“……” “好吧,”她抹了把臉,蛋疼道:“那就打擾了?!?/br> “怎會,”盛如月一笑,一勒韁繩側(cè)開身子,讓開一片空地。 阮卿也不矯情,翻身上馬便跟了上去,卻在路過三皇子身邊的時候瞥見了跟在后面的一個粉衫女子,約莫十六七歲的樣子,背影有些眼熟,她定睛一看,竟然是謝瑜。 阮卿:“……” 那打扮是婦人打扮,肯定不是穿越女腦子一抽冒充已婚婦人出來玩,因為沒有必要,現(xiàn)在未婚的小姑娘也能到處跑。 她微微皺了皺眉,卻沒有急著上前,等各自的下人架起烤架做準備工作的時候,阮卿趁人不注意溜到了謝瑜身邊,左右看看,皺眉道:“你跟誰來的?” 謝瑜的臉色很不好,看著是休息不好,厚厚的一層粉底都快蓋不住黑眼圈了,她面無表情地看過來,道:“跟我夫君?!?/br> 阮卿:“……” 她看了看在場的幾個身份不錯的人,遲疑道:“……盛如月?” 謝瑜:“……你是真傻還是裝傻,是三皇子殿下。” 除了皇室,沒誰敢讓官員之女做妾,在場的皇室貴族只有二公主和三皇子。 阮卿嘆了口氣。 她當時確實是不太想管謝瑜了,畢竟雖然是現(xiàn)代人,但此人活像腦子裹了裹腳布還自認獨立,但她忘了一點,穿越女并非全部拿的都是扶搖直上的爽文劇本,氣運有時候也未必就是護身符。 當然,她現(xiàn)在還是不會閑的沒事干插手,但問一下的功夫還是有的:“我問你,你想不想來書院幫忙,和大公主與元春一起,未來有能力了,說不定還能做官,當然,前提是你得舍棄你三皇子寵妾和謝大小姐的身份。” 謝瑜微微瞪大了眼。 阮卿剛知道有穿越女的時候第一反應(yīng)是讓對方做教師,但很顯然,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謝瑜的腦子并不適合做老師,本來就處于封建社會,她別把人家孩子越教越封建了。 再看吧。大多數(shù)現(xiàn)代人珍貴的只是他們的眼界和見識,而非能力和思想,畢竟有些人雖然生在現(xiàn)代,卻比古代人封建。 謝瑜顯然有些心動。 她咬了咬牙,諾諾說:“可我不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