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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卿細細算了算,這些要不就是一些小官家的嫡女,要么就是一些無實權(quán)三品以下官員的庶女,要么就是商人的嫡女,但都有一個共同點:都沒有資格壓在京兆府尹頭上! 京兆府尹是從三品,而這些丟了女孩兒的人家最高也就是個從四品,還沒什么實權(quán),丟的還多數(shù)是庶出,眾所周知,庶出地位不高,沒什么大背景,基本丟了就是丟了。 唯一一個嫡出還是個老古董的侄女,阮卿知道劉御史,這貨的迂腐比之賈政只會更嚴重,女孩跟男性下人說句話他都要上板子抽,更別提丟了,在他眼里就是失貞了,找回來也要打死的。他那兄弟是白身又是庶出,娶的妻子也不是什么高門大戶,就算想救,也沒膽子跟劉御史叫板。 真的就這么巧合,全碰上的都是不容易被找的姑娘,還是背后有什么人在策劃推動? 而且這些庶出姑娘在家里未必多受重視,就算丟了也只是意思意思找找,最后運氣好點就是去有些人家做丫頭,運氣不好就是做了青樓之類的地方調(diào)/教出來的瘦馬。 阮卿:“……” 拳頭硬了,人販子都給爺死?。?! 第39章 【39】 阮卿找了一夜,終于在一家荒廢小院的枯井邊上感覺到了安春的氣息。 京城人太密集,多處都能感應(yīng)到安春,但找來找去,最后的源頭就在這。 京兆府尹一臉茫然地問道:“太太,您確定……” 阮卿說:“確定,母女連心?!?/br> 京兆府尹:“……” 他雖然不在權(quán)利核心,但也知道,榮國府應(yīng)該只有一個十三歲的嫡長女吧! 不是親母女也能連心嗎? 但吳茗手底下的人,別說是榮國府親眷,就是一個下屬他都不敢怠慢,因此也只得賠笑道:“太太說的是,說的是……” 隨后他連忙揮手斥責下人道:“還不快去替太太下去看看?” 來的都是吳茗的士兵,并不聽他的,場面一度有些尷尬,阮卿便開口解圍道:“去拿根繩子來,探探高度。” 這井顯然深的不正常,兩個士兵用幾根繩子足足拼了二十多米,才隱約感覺落了地,幾個士兵率先跳下去,沒多久繩子動了動,底下傳來悶悶的聲音:“大人,底下有暗道!” 阮卿心道果然,想也不想兩步上前跳了下去,聽到身后人的驚呼才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這是王夫人的身體來著,菜的一批,還不如末世前的她。 阮卿心里一沉,迅速調(diào)整身體抓住繩子,侍衛(wèi)找來的繩子雖然堅固,但也粗暴,她在迅速下墜時握住繩子,一瞬間手都差點擼出火星子,如果不是有靈力保護,只怕要摔的不輕。 她心有余悸地站穩(wěn),甩了甩滴血的手,迎著底下幾個侍衛(wèi)見了鬼的眼神道:“愣著干什么,追??!” 那幾個侍衛(wèi)不敢怠慢,兩個留下守洞口,剩下的都趕緊沿著隧道直行查找,阮卿本來也要去,被留下的那兩個跪的頭皮發(fā)麻,只得留下。 只是,那些去探路的很快就回來了,皆是面色凝重地說這密道通往城外的一個小樹林。 這事就徹底鬧大了。 京城里竟然有一個能直接通往城外的密道,那反賊進入豈不是輕而易舉? 雖然就這么窄的暗道,進來也來不了多少人,但國家的最權(quán)利中心出了這種事,少不得要有一陣腥風血雨了。 阮卿張了張嘴,其實還想再查下去,可接下來的事顯然就不是她能管的了,她今晚管到這個地步已經(jīng)十分出格,等于是和一群男人待了半晚上,規(guī)矩大點的人家,已經(jīng)可以休妻了,哪怕因為孩子等原因休不了,也多半是青燈古佛一生,連帶著元春王熙鳳安春哪怕是探春迎春都可能受到影響,嚴重了王家的女兒也多多少少會被牽累。 畢竟,女子是不能接觸外男的,她今天不僅接觸了,還見了一大堆。 阮卿嘆了口氣,她倒不是怕,只是覺得麻煩,想想回去要面對的暴風雨,感覺自己已經(jīng)開始煩了。 密道是直通的,阮卿感覺不到安春在哪了,也只能無功而返,默默回了榮國府。 一回去就見賈母氣的臉色鐵青,冷冷瞪著她,阮卿忙不迭掐了自己一把,擠出淚來,跪在地上嚶嚶嚶道:“老太太,我沒能找到安兒,讓您失望了!若安兒有什么事,我真是、真是……不如死了痛快!” 賈母:“……” 她被驚得差點沒喘上氣來。 張氏見狀忙上前拍著賈母的背,眼里微有幾分指責,道:“你糊涂!萬事都有父親呢,你心里著急,大可差人去父親那等候,何苦親自前去?” 賈母喘著氣就想附和,聞言卻是一愣。 賈代善是什么性子她最清楚,若是不愿,阮卿可能剛?cè)ゾ捅凰腥巳M馬車里送回來了,阮卿真在外面待了半晚上,怕就是默認的意思,既如此,她就不能再過多指責。 不僅如此,她還要在賈政面前為阮卿遮掩一二,先不說丈夫是如何想的,就是看在寶玉那三個孩子的面子上,也不能讓他們母親多受苛責。 想到這里,賈母更心梗了。 她一臉疲憊道:“罷了罷了,今兒這事都給我爛在肚子里,誰也不許說出去,明白嗎?還有你!” 賈母指了指阮卿:“你給我好好呆在家里,等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