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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基本都是這樣,世家大族的男人,每個成親前都是一屋子丫頭,沒在婚前弄出庶長子女都屬于家教不錯了,就算嫁過來,人家有一堆可以說是青梅竹馬之交的丫頭,一個從來沒見過面的正妻算什么呢? 甚至賈政那種男人甚至都算好的了,畢竟趙姨娘雖然糟心,但女兒親近王夫人,兒子沒出息,翻不出浪來。可見在古代想找一個好男人要屎里淘金到什么地步,阮卿跟他相處快一年,發(fā)現(xiàn)這人最常用的就是冷暴力和言語打壓,動不動就不合規(guī)矩不知廉恥,說毛了就在書房睡或者去找通房丫頭,可即使這樣,竟然也是正常的。 誰讓妻子不懂討丈夫歡心呢?賈政沒有在嫡長子出生前弄出庶子,沒有給丫頭名分,就很不錯了。 去n/m的。 阮卿知道自己遲早要提一個妾室出來,但別人信不過,自己身邊的丫頭又有點舍不得。百靈是她喜歡的清冷御姐不說,能力很強人又理智,畫眉機靈乖巧,是個乖乖甜妹,芙蓉沉默寡言,但人老實肯干,她是后來的周姨娘,阮卿不忍心讓她再走一遍老路。 至于那個她一開始就用偏見看的“周瑞家的”,其實也還好,畢竟她現(xiàn)在也就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人有點阿諛奉承,但目前心眼不壞,忠心也是有的,會說話能干活,并不讓人反感。 都是不錯的姑娘,憑什么便宜垃圾男人。阮卿從來不管賈政的事,他那個婚前的通房丫頭好像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的是婚后他自己弄來的,也沒見過幾次,有機會試探幾次,實在不行就提她吧。 阮卿垂下眼,被馬車顛簸的有些頭暈,心里煩的厲害,她是真不想賈政納妾,跟感情無關(guān),主要是太禍害無辜女孩了,但是古代人不納妾會被笑話懼內(nèi),賈政那么好面子的人,不可能讓別人這么笑話他。 媽的,傻逼。 阮卿自己腦補的心頭火起,滿肚子怨氣,因此直到被安國公府的下人迎進府里也沒個好臉色,這反倒歪打正著的讓那些本心里有些輕視的下人們重視起來,只是之前的輕視到底還是有些影響的,阮卿都在待客室等了好一會了,前來招待的二夫人和三夫人臉都快笑僵了,安國公夫人才姍姍來遲。 按規(guī)矩,外客需要先由府上做主的主人接待,經(jīng)由同意才能被引見,其實這種多數(shù)都是做做樣子,過去跟人家主人打聲招呼不至于太無禮就是了,賈冬是庶子長媳,安國公夫人不想來見也正常,阮卿理解正室對庶子的反感,但不代表就樂意被這么輕視。 哪怕讓丫頭過來說一聲,也比生晾著強,畢竟聯(lián)姻是結(jié)兩姓之好,不是來結(jié)仇的,但想想賈琮和賈環(huán)的待遇,阮卿也只能在心里默念天然立場,互相理解。 安國公府的二太太相對善談些,一直拉著她說話,氣氛才沒算太過僵硬。阮卿問道:“三meimei身子一向不錯,怎么會……” 二太太表情僵了一下,拿起帕子擦著眼角,恨恨道:“可不是說,大嫂子仁善,錯信了那丫頭出身的賤皮子,不知打哪尋來了一只貓崽子,橫沖直撞的,驚著了大嫂子,前幾個月畢竟坐胎不穩(wěn)……” 阮卿秒懂,這就又特么是后宅爭斗唄。 只要是正妻的立場,就都不會對妾室有什么好感,二太太是從四品武官的嫡次女,除了對著丈夫生母會尷尬些,其余時候立場一概鮮明,都是看不起妾的。三太太是庶女,這時候也就不怎么吭聲。 這事要真說起來也尷尬,畢竟除非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家,不然多數(shù)正妻都是將妾壓制的死死的,畢竟寵妾滅妻多少也算個罪名,有點腦子的男人就不會做的太明顯,榮國府如今風(fēng)頭正盛,就算被陛下訓(xùn)斥也沒傷到什么,賈冬在安國公府的媳婦里是出身最高的,可惜…… 阮卿垂下眼,嘆了口氣,又問道:“三meimei身子如何了?我能去見見么?” 二太太道:“這是自然的,剛我讓丫頭去大嫂子那說過了,請隨我來吧。” 也就是這個時候安國公夫人才姍姍來遲,作為晚輩,就算榮國府地位高于安國公,阮卿還是得行禮,她客客氣氣道:“見過太太。說來慚愧,今兒這事本不該由我來的,只是府上繁忙,大嫂子如今有孕,老太太走不開,特讓我來看看有什么能幫得上忙的?!?/br> 安國公夫人心里這才舒服了點,也拿著帕子擦了擦眼角,道:“冬兒這孩子向來溫厚,誰知就有那不知足的凈作死!這可是我們大郎第一個孩子啊……” 阮卿:“……” 差不多夠了啊,擠不出眼淚就別擠了。 她實在受不了這虛偽的氣氛了,客客氣氣搭了幾句話就迫不及待地帶著百靈準(zhǔn)備離開。安國公夫人表示還有事忙就先走了,最后還是二太太和三太太領(lǐng)的路。 賈冬和丈夫住的院子不遠,阮卿被請進去后兩人就告辭了,她也沒挽留,讓百靈送了送。 賈冬的臉色很差,慘白如雪,半靠著床榻才能勉強坐起來。房間里滿是nongnong的中藥味,阮卿在她對面坐下,伸手拉住她的手,感受到她皮膚濕冷,一邊悄悄輸送靈力一邊輕聲問:“身子還好嗎?” 賈冬閉了閉眼,苦澀道:“好不好……也都是那樣了?!?/br> 阮卿嘆了口氣,給她身邊的丫鬟使了個眼色。那丫鬟會意,上前輕聲道:“大奶奶,廚房里的藥應(yīng)該溫好了,您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