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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才是您應該遵守的天性,您聰明的頭腦和才華有更適合的用武之地,而不是和社會的上層人物們唇槍舌劍,這里不是一個附屬者能夠踏足的領域?!?/br> 四下鴉雀無聲,這群法官以為自己的言語如同鐘磬,甫一砸落便能濺起陣陣喝彩。 等到他們閉上嘴巴等候如雷掌聲之時,卻發(fā)現(xiàn)無人應和,空氣靜得甚至能聽見烏鴉扇動翅膀。 他們并不知曉,這些旁聽群眾們,甚至于陪審團,都已成為亞瑟的支持者,他們早已被鋪天蓋地的輿論所洗禮,認為亞瑟在這場審判中始終無辜,那雙手干凈如白紙,卻能帶領軍隊戰(zhàn)勝此前所向披靡從未敗績的法軍,他是士兵的救星,驅(qū)趕惡魔的天使。 亞瑟?韋爾斯利,是春日純凈的草垛,是吹過直布羅陀海峽的溫柔海風,眼睫染上日光的金粉,上帝用不沾染任何塵礫的泥土創(chuàng)造他的軀體,天生肩負著拯救陷于沼澤的歐洲的責任,可怕的法蘭西皇帝的命定克星。 而他的meimei,即使站在全社會所認同的觀念的對立面,在這場與傳統(tǒng)信仰的博弈里,只能是贏家。 他們?nèi)f不可能讓艾薇落于下風,于是保持沉默,讓那群主宰者留在無人應答的尷尬里。 她看著上首試圖以擦拭眼鏡掩飾窘迫的男人們,嘴角不禁勾起,隱隱透出嘲弄的笑意。 作者有話要說: 法院裁定拒絕給女性頒發(fā)律師證很大程度取決于立法意圖和先例。然而,法院裁定甚至比起先例更有力地揭示了司法系統(tǒng)的男權。 第66章 狂歡 “法律的執(zhí)行者卻不敢直視法律,真是本年度最詼諧的一出鬧?。 ?/br> 她側(cè)身與審判席正面相對,明亮的眼瞳如一柄利劍,尖銳的鋒芒直刺入他們的喉嚨,“請先生們睜大你們高貴的雙眼,既然我站在這里的權利并未被明令禁止,那我作為律師的身份理應受到大英法律的保護,我就有權為我的當事人提供援助,維護他作為公民天然不受侵害的權利。你們?nèi)羰且孕詣e的無關言論妨礙我實施這項自由,那就是違背你們作為法官的義務?!?/br> 這柄劍刃捅了男人們的聲帶,刺得他們啞口無言,緘默中聽到她的冷笑:“倘若意欲收到皇家議院的傳票的話,請盡管繼續(xù)侵害我的權利,你們的每一個字都將成為呈堂證供。作為我以請求權之訴告上皇家議院的證據(jù)?!?/br> 久經(jīng)沙場的法官們不得不承認,她話語中的每一個字都無可反駁。 雖然在他們眼里,這個女巫一樣的女人是鉆了法律的空子。但在此刻并不具備理論依據(jù)被推翻的可能性。 為首的大法官努力舒展眉頭,坐直了衰老的背,胡須隨著手中法槌的落下顫了幾顫。 “咚!” 敲擊音剛落地,宣布開庭。 公訴人上前宣讀對亞瑟?韋爾斯利的指控,認為其串通敵方統(tǒng)帥,在必勝之局中放棄追擊,任由其保存實力安然返回國內(nèi),無疑是縱虎歸山,涉嫌作jian犯科,有違軍人的本職與責任?!?/br> 他誦讀完畢,向法官鞠了一躬,隨即退回自己的席位之中。 “韋爾斯利,你承認你的罪名嗎?” “我拒絕接受指控?!?/br> 亞瑟的聲音堅定有力,年輕的指揮官無愧于大不列顛的希望之名,冷靜而沉著,只一開口,便不由自主散發(fā)在硝煙中鎮(zhèn)定自若的魅力,明亮的金發(fā)在眾人的目光中熠熠生輝,頓時引來擁護者們的躁動。 “請陳述理由?!?/br> 艾薇與哥哥對視一眼,向法官行禮后,沉沉環(huán)視一圈眾人,語調(diào)上揚:“我的當事人,亞瑟?韋爾斯利,在這場戰(zhàn)役里做出了最恰當?shù)倪x擇。簽訂《辛特拉條約》,毫無疑問阻止法軍做出最后的抵抗,拯救了成百上千的英軍生命。難道這一切還不值得與所謂的瀆職罪名相抵嗎?” 字字鏗鏘,如霹靂擊于所有人心底,驚起無數(shù)劇烈的余震與漣漪。 語畢,銳利的淺藍眸子盯住旁聽席上的所有人,音量驟然上升,高聲大喊:“眾所周知,憐憫無罪,和平無罪,不是嗎?” “和平萬歲!” “憐憫無罪!”群眾們的山呼海嘯隨之涌來,瞬間淹沒了法警試圖維持秩序的命令與口哨聲。 旁聽席上有很大一部分是現(xiàn)役士兵,艾薇特意找來他們造勢,她深知士兵對指揮官的崇拜往往是最具感染力的。 特別是一個戰(zhàn)功赫赫的年輕將軍,在這個群體眼里無疑具有太陽般的光輝和眾星捧月的魅力。 “我討厭戰(zhàn)爭,上帝啊,我敢以自身名譽發(fā)誓,如果先生們上戰(zhàn)場打一分鐘的仗,你后半生的夢里都將沾滿滾滾而流的鮮血。” 兄長發(fā)言完畢,旋即艾薇接上,嗓音清亮如泉,汩汩淌落至耳:“我們都憎惡戰(zhàn)爭,無人不知它是災禍女神厄里斯用以懲罰人類的金蘋果,永遠只會招致不幸與禍端,那又為何要執(zhí)著于持續(xù)戰(zhàn)爭,以趕盡殺絕的名義犧牲我們自己的士兵呢? 難道你們愿意,眼睜睜目睹戰(zhàn)友和親人在火槍與炮彈的鐵爪下喪命,聆聽他們生不如死的哀嚎嗎?” 人人盡皆搖頭,沒有人會欣然接受厄里斯的禮物,外表誘人的金蘋果,內(nèi)里唯余嫉妒與罪孽,裹挾朔風吹過白骨遍野的戰(zhàn)場的呼號。 “我們都是擁有合理喜怒哀樂的正常人。因此抗拒戰(zhàn)爭、厭倦殺戮,亞瑟?韋爾斯利同樣也是我們的一員,他不惜用犧牲自己的代價換取和平,只為從籠罩在法軍彈筒的死神手里爭奪士兵的生命。難道我們就忍心讓勇氣與無私抹滅,一顆偉大而良善的心葬送于黑暗陰森的倫敦塔中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