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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別秀 第197節(jié)

    秦婉瞥了他一眼,問道:“你說呢?”

    林秀笑了起來,問道:“這算不算你離不開我了?”

    秦婉淡淡道:“你覺得你能離開我嗎?”

    林秀想了想,秦婉已經(jīng)徹底融入了他的生活,若是離開了她,他的確會不適應(yīng),更何況,很多現(xiàn)實中想做卻不能做的事情,他也需要秦婉幫忙。

    吃過午飯之后,  林秀一個人出了門。

    片刻后,  高空之上,  他展開極致的速度,向著江南府的方向飛去。

    集會的消息已然暴露,自然就不能再按照原計劃進行。

    而且,  天道盟中的那名內(nèi)鬼,也要盡快的找出來,  否則以后的行動,  還是會暴露。

    全速飛行下,  半個時辰后,林秀便落在了府城之中。

    上次在江南時,  林秀已經(jīng)提前踩好了點,很快就找到了鄭舵主說的濟民藥鋪。

    這里除了是一家藥鋪外,還是天道盟的一個聯(lián)絡(luò)點。

    也是目前林秀唯一能和他們聯(lián)絡(luò)的渠道。

    可是,  來到這家藥鋪后,  林秀愣住了。

    幾天前他來的時候,  這里還開著門正常營業(yè),  這次來時,藥鋪門口就貼上了封條。

    林秀走到這藥鋪的隔壁,  一家裁縫鋪子,問一位伙計道:“這位小哥,請問一下,  濟民藥鋪怎么關(guān)門了,我前幾天付了十副藥的銀子,  現(xiàn)在才抓了兩副……”

    那伙計搖頭道:“那你太倒霉了,聽說隔壁藥鋪和天道盟有勾結(jié),  被官府查封了,你的錢怕是要不回來了?!?/br>
    林秀吃驚道:“有這種事?”

    那伙計道:“千真萬確,  那天都打起來了,看不出來,那掌柜的還是個高手,被那么多人圍著,最后還是殺出一條血路逃跑了……”

    天空之上,林秀蹙起眉頭。

    濟民藥鋪是他唯一可以聯(lián)系上天道盟的地方,就這么暴露了,  他和組織的聯(lián)系也就斷了。

    這還不是最嚴(yán)重的。

    早不封,晚不封,偏偏在這個時候封,他的嫌疑豈不是最大?

    如果不是巧合的話,  那就是有內(nèi)鬼在故意嫁禍給他。

    這名內(nèi)鬼,極有可能就是當(dāng)時在場的幾人之一。

    鄭舵主剛剛告訴他,濟民藥鋪是天道盟的,濟民藥鋪就被封了。

    那內(nèi)鬼的目的,不僅僅是封掉天道盟的一個聯(lián)絡(luò)站,還要讓天道盟對他產(chǎn)生懷疑。

    林秀的腦海之中,不停的回放當(dāng)時的情形,最終鎖定了一人。

    那個叫徐先的男子,很值得懷疑。

    在他將張家父子和江南尹父子帶來時,他的表情,和其他人并不太一樣。

    但此刻林秀聯(lián)系不上鄭黎,也沒辦法告訴他們臥底之事,只能先回到京都。

    這次的任務(wù),他不去恐怕是不行了,不僅僅要找機會傳遞消息,失去了唯一的聯(lián)絡(luò)方式,他只能通過這次的行動接觸到他們。

    離開之前,林秀去了薛家以及長春宮,告訴凝兒和貴妃娘娘,他要執(zhí)行一個任務(wù),十日內(nèi)就會回來。

    具體是什么任務(wù),他則是沒有細(xì)說。

    他和秦婉這次要去的地方,是寧山府。

    根據(jù)那內(nèi)鬼傳出來的消息,天道盟每年都會舉行一次秘密集會,這次的集會地點,在寧山府的一個小城,每年一次的集會非常重要,基本上舵主級別以上的人物,除了特殊原因之外,都會參加。

    也正因為到場的重要人物很多,所以集會的地點,向來都是嚴(yán)格保密的。

    能提前那么久得到消息,可見那內(nèi)鬼的級別不低,和江南府陷害林秀的那內(nèi)鬼,應(yīng)該不是一人。

    林秀可以確定的,就已經(jīng)有兩個內(nèi)鬼。

    但這不能怪他們,天道盟,本來就是一個自發(fā)形成的組織,他們中的大部分人,可能都是普通人,異術(shù)師和武者占比極少,全憑一腔熱血在反抗強權(quán)和壓迫,無數(shù)權(quán)貴將他們視為眼中釘,欲除之而后快,會派人滲透進天道盟,并不奇怪。

    此刻,江南府。

    江面之上,一艘烏篷船中,身上纏著繃帶的男子嘆息道:“那處據(jù)點暴露了,不知道是什么人泄露的消息?!?/br>
    鄭黎臉色鐵青,船艙中的眾人都沉默不語,某一刻,忽然有一人抬頭道:“舵主,會不會是……”

    鄭黎斬釘截鐵道:“不可能,不會是他?!?/br>
    那人搖頭道:“看來舵主你也知道我說的是誰,這么多年來,那處據(jù)點都相安無事,但你告訴他之后,沒幾天官府便找了上來,這難道還不能說明什么嗎?”

    鄭黎道:“他若是官府的人,為何要救我們,又為何會將張家父子和江南尹父子抓來,難道就只是為了探聽到江南府這一個小小的據(jù)點嗎?”

    那人道:“那些人神神秘秘,誰知道他們在圖謀什么。”

    鄭黎看著他,忽然說道:“老徐,這么多年來,盟里有沒有虧待過你?”

    那男子愣了一下,說道:“舵主說的哪里話,盟里的兄弟,待我如手足,我心里都記著呢?!?/br>
    鄭黎嘆了口氣,說道:“那你為什么要背叛我們?”

    這男子眼皮跳了跳,隨后便震驚道:“舵主,你,你說什么?”

    鄭黎看著他,緩緩說道:“一開始,攛掇劉忠劉義兄弟去刺殺那紈绔的就是你,你們?nèi)吮徊吨螅麄冇止室馔七t了處死你們的時間,就是想要將我們一網(wǎng)打盡,只是你沒有想到的是,逍遙兄弟出現(xiàn),救了我們,你擔(dān)心他加入天道盟后,你們又會多一個頭疼的存在,所以就暴露了那據(jù)點的位置,讓他再也聯(lián)系不上我們……,我說的對嗎?”

    那男子臉上的表情依舊震驚,道:“舵主,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徐先對天道盟,絕對忠心耿耿……”

    鄭黎搖了搖頭,說道:“倘若那據(jù)點不暴露,我還不會懷疑你,但你做的太多了,這些年來,江南分舵的兄弟,死傷最為慘重,都是因為你吧?”

    他將一把匕首放在男子的面前,說道:“兄弟一場,你自己了斷吧?!?/br>
    看著那把匕首,男子臉上震驚之色逐漸消失,表情變的有些復(fù)雜。

    鄭黎問道:“為什么?”

    男子搖了搖頭,說道:“沒有為什么,我本來就是他們送進來的臥底,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怎么會容忍你們的存在……”

    他看著鄭黎和幾名天道盟之人,緩緩說道:“那些事情,明明和你們沒有關(guān)系,你們卻愿意豁出性命去做,一開始,我覺得你們很蠢,后來有點佩服你們……”

    “雖然知道你們要做的事情,是不可能的,但我還是祝愿你們成功?!彼钗跉?,說道:“如果有下輩子,希望還能做你們的兄弟,真正的兄弟……”

    片刻后,鄭黎看著倒在船上,已經(jīng)氣絕身亡的男子,面露悲哀。

    他身邊另外幾道身影也陷入了久久的沉默,許久,才有一人問道:“舵主,藥鋪被封,逍遙兄弟怎么辦?”

    鄭黎想了想,說道:“只能去問問陳姑娘了,我要離開半月,你們留在這里,不要輕舉妄動……”

    ……

    從王都到寧山府,騎馬需要兩日。

    這是林秀和秦婉第一次在沒有教習(xí)的保護下執(zhí)行任務(wù),兩人出了王都,一路騎馬而行,在天黑之前,來到了一處小城。

    在這里暫歇一晚,明日一早出發(fā),天黑之前,他們便能到寧山府。

    兩人進了城,來到一處客棧,林秀走到柜臺前,對掌柜道:“來兩間上等的客房?!?/br>
    秦婉走上前,說道:“別亂花錢,一間就夠了?!?/br>
    掌柜的看了看他們,問道:“到底是一間還是兩間?”

    林秀看著秦婉,喉嚨動了動,說道:“那就一間吧?!?/br>
    掌柜似乎也明白了什么,說道:“兩位放心,我們客棧的床很大,哪怕再多一個人也睡得下……”

    第200章 取暖

    這不是林秀第一次和秦婉睡一個房間。

    上一次,他們因為一個房間搶的不可開交。

    這一次,秦婉竟然主動要求開一間房。

    不得不說,她還真是勤儉持家,處處都想替林秀省錢。

    推開房門,走進房間時,林秀和秦婉都是一愣。

    這間客房,和他們上次住過的不太一樣。

    上次住的那間,就只是普通的客房,單人床,睡一個人正好,兩個人就有些擁擠,所以上次林秀是睡在地上的。。

    這間客房中,擺在正中間的那張床的確很大,還是圓形的,別說兩個人,三個人四個人也睡得下。

    不僅僅床奇怪,房間內(nèi)的陳設(shè),也很有特色。

    大床上方,垂下了很多紅色的綢緞,床邊擺著的幾張椅子,造型奇特至極,居然還可以調(diào)節(jié)高度,一旁的木架上,掛著各式的皮鞭,另一旁的桌上還擺放著紅色的蠟燭。

    秦婉躺在一張椅子上,閉上眼睛,說道:“這椅子好舒服,你要不要過來躺一躺?”

    今天一整天都在趕路,她已經(jīng)十分疲憊了。

    林秀連連擺手:“不了不了……”

    古人比他想象的還要會玩,這家客棧,居然還有這樣的房間。

    林秀承認(rèn)自己小瞧古人了。

    他在房間里找了找,發(fā)現(xiàn)只有床上有一床被子,向門口走去的時候,秦婉問道:“你干什么去?”

    林秀道:“去找床被子?!?/br>
    秦婉看了一眼那張大床,說道:“這里不是有被子嗎,這床這么大,兩個人睡得下的,你不會還要像上次一樣睡在地上吧?”

    林秀又不傻,他當(dāng)然可以睡床,  但睡床也不能做什么,  只會讓自己難受,  還不如睡在地上。

    這時,秦婉卻瞥了他一眼,問道:“你怕了?”

    林秀道:“我怕什么?”

    秦婉站起身,  舒展了一下身體,展露出嫵媚動人的曲線,  說道:“你怕輸?!?/br>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他如果真的退縮了,  一定會被這女人看不起。

    林秀脫了外袍,只穿著內(nèi)襯,  躺在床上,說道:“你不介意的話,我當(dāng)然可以睡床,  床上多舒服……”

    秦婉也掩著嘴打了一個哈欠,  說道:“時候不早了,  歇息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