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冷宮后皇帝火葬場了 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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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是那么輕易的,將她所有的幻想擊碎。 趙懿懿笑了笑,在他一寸寸灰敗的神色中,輕聲細(xì)語,若月下的一泓清泉:“每當(dāng)我想記著你些好時,你總有法子,叫我將這念頭打消得一干二凈。” 顧禎面色一陣蒼白。 良久,他只是將趙懿懿扶起了身,沉聲道:“先將朝食用了,朕再讓你慢慢算賬。” 將將離了禁錮,趙懿懿正要離他遠(yuǎn)些時,足踝卻在下一刻被輕輕握住。不多不少,繞了一圈。 低頭一看,便是顧禎握著她的足踝,正要替她穿上繡鞋。 趙懿懿驀的睜大了眼,收了收,試圖掙脫開,卻遭了聲輕斥:“別亂動,朕給你穿鞋,又不做別的。” “你還想做別的?”她忍不住踢了踢他,趁著臉說了句。 顧禎剛替她穿好一只就挨了頓踢,卻只是垂首握著另一只,笑了笑:“懿懿若是想做些別的,朕也不介意?!?/br> 他是越發(fā)的不要臉了。 突然意識到這個事實,趙懿懿先是一愣,旋即羞紅了臉去推他:“你是皇帝,怎么能這么不要……不要……”后邊的話都到了嘴邊,想好好罵他一通,卻都說不出來了。 只是這么輕輕一推,然顧禎卻是毫無防備,就這么被她給推到了地上,整個跌了下去。 “懿懿還知道朕是皇帝???”顧禎被她給氣得想笑,起了身握著那足踝,迅速將剩下的掛上,才說,“這天底下,有你這樣對皇帝的?” 趙懿懿冷著臉不肯理他。 朝食很簡單,只兩碗小餛飩,并幾樣點(diǎn)心和小菜。 趙端端早就起來用過了,這會兒正巧畫煩了,在廊下逗趙阿黃玩。 “等過幾日,朕帶你出城走走,去瞧冬日龍門?!鳖櫟潚读藟K廣寒糕到她碗中,聲音里帶著哄勸的意味,“朕聽人說,南市近來也有些新奇的小玩意,到時帶你去看。” 趙懿懿原本面色淡然地用著飯,聽著南市時眉眼才有所松動,若有所思道:“為了養(yǎng)傷,端端在宮里悶了這么久,也是該出去走走了。小姑娘家,總是喜歡那些西域來的小玩意的?!?/br> 顧禎張了張口,將欲說出來的話,卻又在覷見她的面色后,盡數(shù)咽了回去。 罷了,去就去吧,總比顧祁或是什么陸羨山好。 “對了?!笨粗皖^用膳時,露出的一段頸項,他試探道,“懿懿可知,陸羨山快要來洛陽了?!?/br> 趙懿懿點(diǎn)了點(diǎn)頭:“知道啊?!?/br> 心頭梗了梗,顧禎問:“懿懿是從何處得知的?”總不可能,她同陸羨山之間,還通著書信罷? “陸表哥與阿辰關(guān)系甚好,私底下往來頗多,自然也將此事說與阿辰聽了?!壁w懿懿斜他一眼,淡聲道,“陛下何必問這么多,都道不聾不啞,不做舅姑,同理,這問得太明白了,也是做不成夫妻的。當(dāng)年宮里頭住了別人,妾身不也一樣沒過問么?” 被她給不輕不重地堵了回來,顧禎一噎,然那樁往事雖非他的意思,卻也是他從未上心、沒管過懿懿的想法,才叫人住在了宮里。聽著她說了一通,旋即無奈道:“是朕多管閑事了?!?/br> 趙懿懿笑道:“陛下何必如此,妾身可沒說過?!?/br> 她是沒說過,可話里話外,可不就是這個意思么? 顧禎有些著惱,偏又舍不得對她發(fā)作,只得全都憋了回去,才說:“除了你,朕何曾在意過誰?連她長什么模樣都記不清了,怎的這般愛瞎想。哪里比得上懿懿,有這樣青梅竹馬的表兄?!?/br> 連這話都出來了。 趙懿懿卻不想順著他來,輕聲說:“陛下說的是。” 顧禎被氣得頭疼,一張臉緊緊繃著,將她凝著看了好一會兒,才堪堪好些了。 “倒是朕的不該說?!彼罱K冷哼了聲。 從延德殿出來時,吳茂跟在后邊,小聲道:“陛下,娘娘方才說,叫陛下明日別來了,她想帶長公主出宮玩?!?/br> 顧禎冷冷應(yīng)了聲,又道:“著人跟好了,別有閃失?!毕肫疒w端端,他突然有些頭疼,“她這么大個人了,還同皇后住著,有些不大妥當(dāng)?!?/br> “對了,汝南大長公主才遞上來的箋表,想將先帝賜予她的兩座鹽池,交付給朝廷?!?/br> 汝南深受先帝喜歡,賞賜無數(shù),其中就包括山南道的兩座鹽池。此番上箋表,明面上說著自己與社稷無功,不配享有。 顧禎只是笑了笑。 這是見著他待懿懿的態(tài)度,兼之復(fù)了趙原的官,想著她兒子起復(fù)有望,這才趕忙先低了這個頭。 “既然她愿意歸還朝廷,那就遂了她的心愿,著人接手即可?!鳖櫟澛曇舻唬瑝毫藟涸陝?,到底沒說下去。 看了眼邊上,吳茂壓低了聲音:“陛下,恕奴婢直言,長公主住那兒還能哄娘娘高興,可比娘娘自個兒住好多了。陛下可是長公主親兄長,若是將長公主那兒打點(diǎn)好了,娘娘那兒,不也好辦得多么?” 顧禎這會聽出來了,這是叫他討好趙端端,讓她多說幾句好話呢。 步子突的頓了頓,沉吟良久,他道:“去打聽打聽江都喜好,去挑些東西給她送去。” 卻不想,有朝一日,竟有他需要討好別人的時候。 第84章 小兒夜啼 趙辰進(jìn)宮那日, 冬日連綿的雨勢初歇,難得露出些晴日來。 暖融融的曦光往洛陽城一灑,雨痕隨之消弭,淺灰色的琉璃瓦沿折射出細(xì)碎的光。 有了上一回的經(jīng)驗, 趙辰這次學(xué)乖了許多。 甫一進(jìn)了延德殿, 待行過禮后, 一句狡辯的話也沒敢說,兩手垂在身側(cè),乖乖站在一旁準(zhǔn)備聽訓(xùn):“阿姐, 我錯了?!?/br> 趙懿懿怔了怔,差點(diǎn)被一口茶水給噎到, 好不容易克制住神色,凝神抬目看他一眼,才問:“錯哪兒了?” 雖問得鎮(zhèn)靜, 然心中卻不可謂不驚駭, 今日,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趙辰仍是低頭看著青磚, 輕聲說:“不該行事這樣沖動,也不該逼得這樣狠。” 趙懿懿按了按眉心,皺眉道:“王家狀告父親在趙舜年婚事上妄冒,是你給牽扯進(jìn)來的?” “是?!壁w辰遲疑了一瞬,旋即點(diǎn)點(diǎn)頭,腦袋埋得低低的,“是我命人往王家散的消息,稍稍提及了律法上這一條。早在父親與徐夫人雙雙進(jìn)蘭若寺時, 王家就不想要這門親事, 是怕誤了自家名聲才忍下來。這回有這樣好的機(jī)會, 自然不會放過?!?/br> 他答得順暢且沉靜,趙懿懿卻突然覺得頭疼起來。 看著邊上剝橘子的趙端端,她揮了揮手,輕聲道:“你出去玩會?!彪S后又屏退了眾人,叫殿中只余他們兩個。 滿室皆靜,趙辰前所未有的緊張起來。 他今年也不過十四歲,還是個半大的少年,行事也是隨心而動,憑借著遠(yuǎn)超常人的機(jī)敏,才在背地里做下了這些。 雖然自覺沒做錯什么,然這會兒在長姐面前,難免心虛了起來。 “背律法花了多久?” 冷不丁一聲問話,趙辰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便脫口而出道:“一旬?!?/br> 趙懿懿道:“倒是挺快?!?/br> 趙辰心頭一緊,忙道:“阿姐,我……我就是隨便看了看。” 看著少年慌張的模樣,趙懿懿心下一軟,暗嘆口氣,聲音也不由自主放緩了些:“左家同父親正鬧得不可開交,他們既然敢告,手中豈會沒有十足的把握?讓他們折騰去就是,你何必這樣急于求成?即便沒有族譜,左家也有別的法子,他們?nèi)缃襁@樣?xùn)|一榔頭西一棒子的鬧,為的不過是拖久一些,弄壞父親與徐夫人的名聲?!?/br> 趙辰雖聰慧,卻到底年紀(jì)還小,不知其中緣由。見著折騰了這么久還沒個定論,只以為是左家沒能耐,才按捺不住地出了手。 將這口氣忍了這么多年,左家如今敢出手,正是因背后有了人撐腰。 有她在后邊鎮(zhèn)著,左家的膽子才大了起來。 “父親入獄,等回去后,你讓大兄?jǐn)y你們,一道去看望一場?!壁w懿懿聲音淡淡,卻如春日涓涓的流水,“你如今尚在國子學(xué)讀書,大兄也復(fù)了官職,莫要落下口舌。” 官場上,一句不孝罪名比天還大,一旦被人拿捏了把柄,一頂帽子扣下來,輕則仕途就此止步,重則貶官罷免。 趙辰低頭應(yīng)了聲是,覷著她的神色,見之平靜淡然,似是沒怎么生氣,才漸漸安下了心。 卻不由問:“阿姐,你不生我氣么?” “你行事這樣沖動,我豈能不生氣?”趙懿懿皺眉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半點(diǎn)心眼沒長,全憑著一腔意氣行事,也不知多為自己想想?!?/br> 趙辰回道:“阿姐,我想過了,正是因想過了,才做的?!彼⑽⑻ь^,視線與那雙柔婉的杏眸交匯,認(rèn)真道,“我知道后果,可若是不做,不叫他們受些懲處,我這輩子也舒坦不了。總是如鯁在喉,輾轉(zhuǎn)難眠?!?/br> 少年神色堅定,聲音雖輕,卻透著不容扭轉(zhuǎn)的決然。 趙懿懿從前只知趙辰性子桀驁難馴,卻不知能到這個地步。 她皺著眉說了幾句,少年倒是肯乖乖認(rèn)錯,瞧著叫人舍不得再說重話,卻不肯松口。 “阿姐,你別生氣。”見她輕輕蹙眉的模樣,趙辰遲疑一瞬,上前扯了扯她的衣袖。 趙懿懿道:“既然律法背了,等回去了,將大楚律例默個三遍,等下月再親自送來給我?!?/br> 大楚律例總分為三十卷,記述多且雜,若要一月內(nèi)默上三遍,則十日必得默完一遍,是個不小的工程。 明知此非易事,趙辰半個反駁的字也不敢說,耷拉著腦袋應(yīng)了:“好?!?/br> 方才坐在庭院里頭彈琴,趙懿懿身上穿多了些,被那耀目的光一照,便覺得稍稍有些熱。 吩咐完,起身進(jìn)去換身輕薄些的衣衫。 “娘娘為了二郎,也是思慮良多了。”替她更衣時,云竹在邊上小聲說了句。 趙懿懿道:“叫他長長記性也好?!彼羰钦嬉P,怎可能默幾卷律例了事。 只因他行事太過激烈,才不敢淡然以對,怕他生了自滿之心,在這條路上愈走愈遠(yuǎn),這才故意出言敲打了幾句。 讓趙辰默律法,也是叫他將這記得更牢固些。 正梳著發(fā)髻,蔓草進(jìn)來稟道:“娘娘,姜郎中過來拜見,親自提了一匣子糕點(diǎn),說是給長公主賠禮的。” 那日投壺,因姜嘉言連累,才叫趙端端直接在第二局折戟。想著她那性子,恐怕生吞了姜嘉言的心都有,趙懿懿便只是挑了挑眉,道:“讓他帶回去吧,就說心意領(lǐng)了。” ----- 早在海池邊上散心的時候,趙端端便瞧見姜嘉言拎了糕點(diǎn)過去。 她在邊上逛了一會,估摸著趙懿懿二人說完了話,便要回延德殿去。 卻在半道上,被一行人給攔住了。 “長公主?!蹦菫槭椎难腊组L裙女官朝她行了個禮,含笑道,“長公主在這兒呢,奴婢們正要去延德殿尋您。” 趙端端后退了半步,問:“怎么了?” 女官道:“今兒太后娘娘親自下廚,做了一道酥骨魚,聽說長公主喜歡用,特想請長公主過去嘗嘗?!?/br> 那女官聲音輕柔,又不動聲色地說了些制作辛苦,柔和的面色叫人下意識親近。 然趙端端卻只是回道:“剛用過朝食不久,倒也用不下這些,勞你替我多謝娘娘好意了?!?/br> 這些日子,太后總來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