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冷宮后皇帝火葬場了 第14節(jié)
“真不記得?!壁w懿懿輕搖了搖頭,“妾身昨晚醉了酒,腦子昏沉,一覺醒來什么都忘了?!?/br> 盯著她輕垂下的雪白頸子,顧禎微一扯唇,淡聲道:“不記得了好?!?/br> 作者有話說: 顧禎就是單純的狗,所以每天在做人和不做人之間徘徊。 對了,看到有寶貝問有沒有后宮什么的,這本沒有的呀,食用指南也給了。如果有的話,我一開始就寫了,不會等到中途加進(jìn)來。 第14章 被他嫌棄 他狀似隨意的撂了句話,卻叫趙懿懿心頭猛地一跳,睫羽急速地扇動了幾下,遲疑道:“陛下……是何意?” “沒什么,只是想著皇后昨夜醉后失態(tài),做了許多匪夷所思的事?;屎笕羰峭?,也是一樁好事?!?/br> 顧禎心頭忽而閃過一絲燥意,聲音亦略顯冷淡。 趙懿懿稍松了口氣,暗自想著她昨晚除卻那兩樁,哪有什么匪夷所思的事?卻只是垂首道:“妾身昨夜醉酒,給陛下添麻煩了,還望陛下勿怪。” 一股異樣的感覺忽而升起,卻又說不上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知怎的,顧禎覺得皇后與往日很有些不同。 心頭煩亂間,他下意識低頭往趙懿懿手腕看去,山茶紋路的袖緣微微上移,露出一串碧綠的翡翠珠串,柔滑細(xì)膩的肌膚同這玉也差不了幾分。 他暗暗想,其實金鐲比這還要襯她。 “你知道就行?!鳖櫟澼p哼了聲,目光掃過她被藕荷色裙裾遮掩的腳踝,沉聲問,“昨日既然未好全,為何要出去跑馬?” 趙懿懿低垂著頭,好半晌才輕聲說:“妾身以為已經(jīng)好了,何況好容易才能出來一回……” 說著,她悄然紅了眼眶。 周遭空氣又僵了起來。 歷經(jīng)昨夜,顧禎還是頭一回知曉,皇后的性子竟這般獨,區(qū)區(qū)一只鐲子都不肯同人有一樣的。偶爾執(zhí)著起來,倒是比誰都倔。 顧禎深吸口氣,轉(zhuǎn)過頭不愿再看她,目光不經(jīng)意間又掃過那串玉珠,遂以略帶冷硬的聲音道:“這珠串,倒是很襯皇后氣色?!?/br> 趙懿懿一怔,微垂著頭恭聲道:“多謝陛下夸獎?!?/br> 至此,顧禎終于品過來,那股子不對勁究竟在哪兒。 換作往常,皇后早就迫不及待與自己分享,這玉珠是何處所得、以何材料所制、她有多喜歡。 今日卻只是淡淡的,道了一聲謝。 神情亦是有些疲倦。 以為是自個剛才的話將她給嚇著了,顧禎頓了頓,輕聲道:“既然還未好,那就別站著了?!?/br> 他走后,趙懿懿顯而易見松了口氣。他心思向來深沉,也不知自個剛才那一番話,他究竟信了沒有。 不過,不管他信不信,瞧著應(yīng)當(dāng)是不打算追究的。 昨晚的事,終究是她心頭的一根刺。 這么多年了,她終于假借著醉酒壯了回膽,剛剛試探著把手伸出去,卻被他連著胳膊一塊兒給砍斷了。 回到重翟車上后,趙懿懿取出袖中的一個小紙團(tuán),纖長的十指緩緩將其展開。 這是趙維民臨走前塞給她的。 看清上頭寫著的東西后,趙懿懿不由哂笑了一聲。 云竹好奇問道:“娘娘,這是什么呢?” “沒什么,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罷了?!壁w懿懿神色淡然,抬手揉了揉睛明xue。 據(jù)趙維民所言,這是一份婦人求子的良方,說是徐氏托人給她尋來的,她成親兩年未有動靜,是該要用上了。 若是等到新人入了宮,她連哭的機(jī)會都沒了。 他掩藏得很好,然趙懿懿仍是聽出了,他話語中的嫌棄。 成婚伊始,也不知有多少人給她塞過這種方子了,各種各樣的都有。無比諷刺的是,林林總總這么多方子,還比不上太后那個靠譜。 心頭忽而有些煩,趙懿懿猛力往前一擲,將這紙團(tuán)扔進(jìn)了茶水中。 ----- 去往先農(nóng)壇這幾日,各類重大政事都是直達(dá)先農(nóng)壇的,因此朝政未有半點落下,奏章也沒堆積多少。 顧禎處理起來,還算游刃有余。 然后宮諸事卻不比朝政要務(wù),自然無人專程送往先農(nóng)壇去,趙懿懿甫一回來,面對的便是堆積如山的宮務(wù)。 她處理公務(wù)的速度本來就不快,如此一來,她更是一直忙活到了掌燈時分。 同椒房殿一樣,萬春殿這幾日的氣氛也略有些焦灼。 “皇帝今兒回來,一心就撲在紫宸殿里頭處理政事,也沒說來哀家這兒坐坐?!碧笃^頭,同何太妃感慨了句。 好容易將人接進(jìn)了宮,又恰逢皇帝要去先農(nóng)壇,這也就算了,他竟還帶著皇后一同去了。 何太妃輕聲寬慰道:“陛下日理萬機(jī),難免沒什么空閑?!逼骋娞竺加铋g的愁色,她不禁出主意,“陛下cao勞于案牘間,阿姐何不著人做些陛下愛吃的點心,派人送過去?” 至于派誰,則不言而喻。 太后細(xì)想一番,覺得此法可行,便緩緩笑開了:“不錯,尋菱漂亮可人,誰瞧了能不動心思啊?!?/br> 話雖如此說,她卻覺得虛得很?;屎笪闯鲩w前,美貌便已名動整個洛陽城,那張臉,連女人看了都會心動。 何尋菱生得是還不錯,粉面桃腮的,是個嬌俏的小美人兒。然同皇后站在一塊時,就像是星子挨在了明月身畔。 周身浸沐著月華,再無自身半點光輝。 “哀家心里有些沒底。”太后撫了撫心口,望著窗外迎春出神,“再過幾日迎春開了,辦個賞花宴吧?!?/br> ----- 顧禎今日心情不錯,從姜嘉言自河內(nèi)傳回來的情報來看,事情進(jìn)展得很是順利。 他捏著秘密送來的河內(nèi)貪腐名單,同燕王嗤笑道:“河內(nèi)毗鄰京洛,這些個人多是父皇親信,被父皇給慣壞了。如今欺朕登極時日短,愈發(fā)的張狂了。” 眼前這人已是帝王,說道幾句自然無礙,燕王卻不敢妄言君父過錯。他微垂著頭,只道:“連皇兄撥下去的賑災(zāi)銀兩也敢動,是該重罰。明臣此番手段,也足以堵住那幫人的嘴。” 明臣,是為姜嘉言的表字。他明面賑災(zāi)、私底下徹查貪腐,不過這段短短時日,便將河內(nèi)官場上下摸了個透徹,轉(zhuǎn)呈了名單和證據(jù)給顧禎。 顧禎將名單收起,轉(zhuǎn)而隨手拿起了桌案上一份奏章翻看。 剛看了個開頭,他便蹙起了眉頭:“趙維民這段時日,腦子是不是不大清醒?這么偏愛和朕作對,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真是見著他就火大?!?/br> 偏生皇后還隨了他,固執(zhí)得很。 “許是借此讓皇兄注意到?!毖嗤跸胫@招對父皇或許有用,在皇兄這兒卻只會引起他反感,輕聲回了一句后,又道,“淮安侯到底是皇嫂之父,既然都是些小事,皇兄大可當(dāng)沒看見的,讓他自個思量思量?!?/br> 顧禎心里頭莫名有些煩躁,待燕王走后,他招手問道:“皇后呢?” 吳茂今日去過椒房殿送東西,聞言忙回道:“這幾日的宮務(wù)堆了不少,奴婢下午去時才處理了一半,想來娘娘還在批閱之中?!?/br> 顧禎微闔了闔眼,一時想著她怎么這么慢,一時又想著不知她腳踝如何了。 沉吟片刻,他略煩躁地捏了下眉心,淡聲道:“去椒房殿罷?!?/br> 聽聞陛下要擺駕椒房殿,吳茂急急忙忙地要派人去通傳,卻見皇帝已然起了身:“不必通傳了?!?/br> 及至燈火葳蕤之時,趙懿懿發(fā)覺,手頭上的宮務(wù)竟還有一小半。 云竹心疼她,勸她先歇下,明日起身后再處理。 可明日又會有新的宮務(wù)送來。 趙懿懿悶悶地看著手頭上的宮務(wù),這場畫面極了小時候,為了應(yīng)付夫子第二日的檢查,連夜趕功課的場景。 她突然有些想哭。 “還沒處理完?” 一道清潤的聲音驀然響起,趙懿懿呼吸一滯,顫巍巍地回頭去看。 顧禎瞥了她一眼,伸手拿過她手中的宮務(wù),垂首掠過幾眼,略帶嫌棄道:“這么簡單都不會嗎?” 這下子,趙懿懿是真的哭了出來。 作者有話說: 顧禎:讓我看看是誰又不做人了?哦!原來是我自己! 看了眼進(jìn)度條,大概還有一兩個大情節(jié)吧,我盡量快點碼出來! 第15章 鱖魚粥 他怎么可以這樣,怎么可以這樣說她?。?/br> 趙懿懿哭得很急促,幾乎是一瞬間紅了眼圈,淚水亦隨之奪眶而出。 哭聲卻很細(xì),抽抽噎噎的,甚至還咬著唇瓣,不肯叫自個發(fā)出更多的聲音。 夜風(fēng)之中,顧禎瞧見她連身子都在微微發(fā)顫,肩膀一縮一縮的,無比的可憐。 他一時有些慌,伸出手想要安撫她,卻在觸碰到她的身子之前停住了。 “氣性怎么這么大?”顧禎似是有些無奈,將那份宮務(wù)遞了回去,“朕不過說了兩句罷了,以前怎的沒發(fā)覺呢,嗯?” 他以為是剛才那句話將皇后給氣哭了,趙懿懿卻知曉,是這句話,也不盡是這句話。 方才心里難受得緊,徘徊在心緒崩塌的邊緣,本來硬撐著還算能挺過去。 可他不一樣,他隨意的一句話,就足夠擊垮她所有的防線。 趙懿懿抹著淚邊說:“陛下為何……就不能寬慰妾身一句呢?” 這樣無助的時候,瞧見他忽然出現(xiàn),沒人知道她有多驚喜。可還沒等她的驚喜過去,沒能等她訴一訴苦,他卻說,這么簡單都不會嗎。 顧禎默了片刻,道:“這份公文確實簡單,朕見你已經(jīng)看了許久,這才問了一句?!?/br> 往日聽著叫她安心與喜悅的聲音,這會兒聽著卻有些刺耳,趙懿懿螓首微垂,聲音凄婉:“妾身自知能力不夠,故而不敢懈怠半分,忙活了一整日下來,陛下卻這樣說,妾身怎能不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