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是個骷髏怪 第42節(jié)
賀樓生:……………… 感覺氣氛緩解得差不多了,苗六溪從兜里將米酒拿出來,擰開蓋子,還拿袖子擦了擦壺嘴,十分大方地遞出去,說:“給,這米酒好喝?!?/br> 賀樓生內(nèi)心已經(jīng)開始擰麻花了。 不喝這東西。 苗六溪急了,老朋友好不容易見一面居然還不給面子,什么毛病。 她踮起腳強行摁住賀樓生,準備給他灌嘴里。 賀樓生僵著身子沒有反抗,但最后也只能順著她的意思抿一小口。 “怎么樣?”苗六溪滿臉期待,恨不得給他盯出兩朵花。 賀樓生:味道很一般,檔次也不行。 他昧著良心點頭。 “有品位!”苗六溪瀟灑拍拍他的肩。 她扶著桌角仰頭,順便給自己也灌了一口。 苗六溪現(xiàn)在的視角,正好可以看見房梁上那只肥肥的大魚燈,也是這時才想起,之前給小骷髏怪發(fā)過這只魚燈的照片。 所以他那天為什么不回消息? 苗六溪的心情瞬間降到冰點,剛好手腕又被賀樓生抓住了,她當即就想給他甩回去,而這時,眼前突然出現(xiàn)一只與那魚燈長得差不多的小紙燈。 賀樓生把小魚燈舉在她面前,逗她一逗。 苗六溪:“你買的?好可愛,和上面那只長得好像,所以你為什么不回我微信?。俊?/br> 賀樓生:? 兩個話題? 苗六溪像搓竹蜻蜓一樣搓著他送來的魚燈,小家伙轉(zhuǎn)轉(zhuǎn)悠悠的時候直接把苗六溪整暈乎了,她背靠白墻,眼神順著賀樓生的左臂往下看,小指伸過去一勾,將他的衣袖連帶左手輕輕勾起。 “為了這枚戒指,連古籍室都去敢偷,膽真肥,對象送的嗎?” 賀樓生:亂講。 苗六溪:“你對象可真幸福,那現(xiàn)在分了嗎?” …… 苗六溪不敢說話了。 因為她感覺小骷髏怪那邊的風向不太對。 苗六溪眼睛定格在他那只纖長的左手上。 也不知道是吃錯什么藥了,竟鬼使神差地把他的指環(huán)摘了下來。 賀樓生沒什么特別的反應,只是覺得好突然。 他知道這丫頭醉起酒來,當真是什么都敢做 賀樓生眼睜睜看著苗六溪把指環(huán)戴到她自己手上,跟隨便玩玩一樣。 而且好像……還不打算還了? “生生,我?guī)闳タ磦€好東西?!彼晒γ咧腑h(huán)后,順手拉起賀樓生往外走。 她把賀樓生帶到鴨塘邊,在巨石旁尋到了一塊小石碑。 苗六溪將魚燈放在地上,一邊用手扒掉石碑上的灰塵一邊說: “這里原來叫‘云藍村’,我還不知道呢。你看,上面寫著原來村子里有兩百多戶人家,但現(xiàn)在只剩六十多戶,可能有些人已經(jīng)出去了吧。這里特別僻靜,一年只會涌入一批游客進來,但我猜,他們一定會藏匿在游客當中。” 苗六溪:“這是一個好地方,它不該被埋沒?!?/br> 苗六溪扒完一層之后,拍拍灰準備繼續(xù)扒,這時賀樓生忽然將她的手抓回來,自己幫她去扒。 苗六溪:“怎么樣,我講的是不是挺浪漫!” 賀樓生:喝挺多。 他站起來拍拍灰塵,向苗六溪伸出右手。 指環(huán)還我。 苗六溪想了想,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把自己的手放進去了。 ……唉?咋不拉我起來嘞? 兩人分別都愣了。 賀樓生蹲下來,輕輕撫摸她的頭,又指了指她手上的指環(huán)。 雖然不太樂意,但苗六溪還是磨磨蹭蹭去擰了。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她的動作。 宋醫(yī)生來電。 賀樓生立即站起來,斜眼看著屏幕上的名字。 苗六溪接起電話:“喂?!?/br> “六溪,你在哪?” “我在……”苗六溪掃了一眼周圍,“池塘這邊?!?/br> “怎么又去那里啊?快回來,太晚了不安全?!?/br> “安全著呢,有人……”苗六溪說到這句時忽然卡住了,因為她抬眼看到了小骷髏怪。 不行,不能跟其他人暴露小骷髏怪的行蹤。 “你和他在一起?” “沒有?!?/br> “那你別亂走,我馬上來接你?!?/br> “不用不用?!?/br> “太晚了,你一個人不安全,在那等著我?!?/br> 苗六溪:“哦。那你來吧。” 賀樓生:? 苗六溪迅速掛完電話,站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把賀樓生往外推,“你快回家,今天先不跟你玩了?!?/br> 苗六溪準備扯下指環(huán)還給他,而這時突然感覺腳下一空,她整個人都被賀樓生橫抱起來了。 “你干嘛,咯死我了!” 賀樓生剛才動作太快,一時忘記控制力道,反應過來后立即調(diào)整姿勢。 他緊緊抱著懷中人,不給她任何掙脫的機會,并睜大眼冷冷凝視著。 苗六溪被嚇傻了。 本來大晚上就夠嚇人的,他還…… 他還盯我?。?/br> “生生……” 你不要嚇我哇,大晚上的我有點發(fā)毛哇。 眼淚花子都快給嚇出來了啊淦。 賀樓生護緊要哭要哭的她,知道嚇唬人不好,但如果她非要去跟什么姓宋的,那還是先哭一哭吧。 苗六溪最終還是沒哭成。 睡意太濃,熬不住了。 她雙手扒在賀樓生肩上,沉沉睡去。 再之后,苗六溪就沒什么知覺了。 她感覺自己應該是在做夢,因為眼前的一幕,好像不屬于這個時代。 視線控制不住地旋轉(zhuǎn),天地間忽然一片煞白,就像是突然潑下來的一片白漆。 她在純白色背景下不停奔跑,可每跑十步,就會有一具尸體從天上砸到腳邊。 尸體的心臟部位都被捅了好幾個大窟窿,雖然沒有臟了她的衣服,但苗六溪還是忍不住想吐。 為什么會有尸體源源不斷地砸下來? 這是哪里? 她想起現(xiàn)在正在做夢,那應該只要自己平靜下來,就不會再看見這些了吧?或者直接切換成下一個場景? 苗六溪慢慢停下腳步,眼睜睜看著無數(shù)具尸體在身邊堆成尸山。 快換場景……快換場景…… 她不斷在心中默念。 直到尸山越堆越高,鮮血染紅了白晝,她才聽見從遠處傳來一陣陰笑。 笑聲一直不斷,聽起來特別驚悚,就像是被打入烈獄之后還能再次站起來的瘋子。 那人分明是在笑著,但嗓音卻在顫抖。 那周圍這些人……都是被他殺的嗎? 苗六溪掐了掐自己,確認沒有任何痛感。 她帶著在夢里怎么都死不成的勇氣,一步一步接近那個聲音。 撥開尸群,她只能看見一個背影。 那是一個男人。 男人單膝跪在糜爛的尸堆里,笑得撕心裂肺。 對,只有靠近他后,苗六溪才更加確定,那笑聲只能用撕心裂肺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