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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恩心頭一喜,但很快眼中又露出了失望,“草民只剩一條腿,只怕幫不了王妃什么忙?!?/br> 君如甯從懷里拿出了一張手抄,遞給他:“你識字么?” 陳恩點了點頭:“會認(rèn)幾個字。” 君如甯笑:“那就好,這是我讓王爺幫我抄的詞,送給你?!?/br> 陳恩從第一個字看到最后一個字,看完時,兩只眼睛濕潤了。 雖說好男兒有淚不輕彈,但這幾行字,字字珠心。 他抹了一把淚,哽咽道:“只恨草民腿腳不便,否則一定再上沙場,將敵人殺他個片甲不留!” 君如甯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次你不用上戰(zhàn)場,我們用另一種方式去打敗敵人?!?/br> 第128章 偷聽 陳恩小心翼翼的將這張手抄藏進(jìn)懷里,“王妃,草民能為您做什么?” 君如甯坦言:“剛剛那份手抄,其實是一首曲子,等到比試之日,我要你跟我一起唱這首曲。” “唱曲兒???”陳恩驚呆了。 平日里他連曲子都沒怎么聽過,更別說唱了。 紅衣也驚訝道:“王妃,您這個要求會不會太……” 君如甯沒有接話,清了清嗓子,接著清唱起了這首《精忠報國》—— “狼煙起江山北望,龍旗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心似黃河水茫茫,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要讓四方來賀!” 等她唱完,陳恩和紅衣又驚呆了。 靜了許久后,紅衣第一鼓掌:“原來這首曲子是這樣唱的,王妃,您唱得太好聽了!” 君如甯謙虛道:“這首曲子名叫《精忠報國》,可惜我是女子,唱不出東夏男兒的陽剛之氣和保家衛(wèi)國的抱負(fù),但是陳恩,你們這些上過戰(zhàn)場的人都可以,你愿意和我一起演唱這首曲子么?” 陳恩不由得又行了一個軍禮:“草民愿意!” 就沖著這首曲所表達(dá)的詩意與精神,他萬死不辭! 君如甯輕輕地舒了一口氣:“很好,接下來我還要再去找十九個人,你愿不愿意和我一道去邀請其他人?興許有些人你都認(rèn)識。” “草民遵命!”陳恩重重的行了個軍禮。 君如甯笑了笑,有了陳恩的加入,后面再邀請其他人就容易多了。 接下來的這一整天,君如甯一直在京城的郊區(qū)東奔西走。 皇天不負(fù)苦心人,一整天下來,她終于湊齊了二十個人, 除了傷殘人士,還有幾位是上了年紀(jì)才退役的,個個都是軍中豪杰。 君如甯考慮到有些人腿腳不便,便和他們約好了,次日午時到花雨樓碰面。 當(dāng)天她的馬車回到君家,天時已經(jīng)很晚了,從而錯過了晚膳時間,只能自己進(jìn)后廚找些吃的。 吃完了晚飯,她才回到西苑。 快走到房門口時,聽見屋里有人在講話。 “王爺,屬下已查實,除了家百福之外,近期到衙門報案的人,幾乎都有被征收不同額度的銀子,像家百福這種級別的,征收一千兩,其他酒樓、客棧報案被征收三到五百兩,若是私人案子,錢就少一些,但最低也要收十兩?!?/br> 穆霆堯冷眸微凝:“劉溥之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在天子腳下堂而皇之的搜刮民脂民膏!” “王爺……”十六看了眼在一旁無所事事的楚昀,欲言又止。 穆霆堯沉聲道:“講!” 十六繼續(xù)道:“除了劉縣令之外,屬下還查到,京城附近小城鎮(zhèn)上的縣衙也這么做,有些小官湊不夠錢,只能假扮強盜到民間去搶。” “簡直無法無天!”穆霆堯手中的毛筆,倏地斷成了兩截。 楚昀嘆了聲:“每年一到四皇子和六皇子的生辰,兄弟倆為了比出誰的生辰宴排場更大,總要鬧出一些事端來,但往年只是兩個派系之間互斗,并未傷及他人,今年卻明目張膽的從百姓手中搜刮,著實是過分了些?!?/br> 穆霆堯微微瞇起眼,語氣中極力壓制住了怒火。 “他們要爭權(quán)奪勢,罔顧民生也就罷了,僅僅是為了個排面,竟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若本王再坐視不理,如何對得起那些為東夏戰(zhàn)死的亡魂!” 他抬起了頭,吩咐道:“你去把曲雪喬請出來,是時候是給曲孑找個爹了?!?/br> “是!”十六應(yīng)了聲,轉(zhuǎn)身離去。 楚昀隨意地翻著一本《論語》,似笑非笑道:“那孩子剛出生時我看著像六皇子,前幾日丨我又見到他,卻是越看越像四皇子,所以他父親究竟是誰?好難猜呀……” 穆霆堯沒有接話,若無其事的從筆架上拿了一支新毛筆,開始蘸墨。 楚昀抬頭看了他一眼,突然想起了什么,倏地將論語合上。 “話說回來……王爺,如今那件事證據(jù)已確鑿,你打算怎么處理陳芝茹?” 穆霆堯欲要說話,門外突然傳來十六的聲音:“屬下參見穆王妃?!?/br> 她回來了? 穆霆堯下意識地放下了毛筆,抬頭看向門口的方向。 楚昀遺憾地嘆了一聲:“誒,我還是走吧,省得又被你們夫婦倆合著欺負(fù)我……” 等他走到門口時,被發(fā)現(xiàn)偷聽的君如甯剛好把門拉開。 見他要走,君如甯馬上問:“楚大人這就走了么,怎么不多留一會兒?” “夜黑風(fēng)高,我怕繼續(xù)留下來會沒命,還是走為上策……”楚昀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了個禮,便繞過她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