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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兄不善(重生) 第88節(jié)

    洗漱完用過早飯后,客人到了。

    司瀅撲了點粉,頂著張缺覺的臉去接待。

    來的是泉書公主,比她還要無精打采。

    袁小郎告了病假,后頭跟的錦衣衛(wèi)也就換了人,在廳堂外頭壓刀站著。

    司瀅喊了聲貴主,走過去:“這是怎么了?”

    “你得幫我。”泉書眼巴巴盯著司瀅:“我喜歡袁四,我要收他當(dāng)駙馬?!?/br>
    還沒辦過保媒的事,司瀅有些為難:“貴主跟四表弟怎么了?”

    男女間的事,總有些說也說不清楚的,泉書試圖解釋,最后直接伸出右腿:“你看,這是他給我的定情信物?!?/br>
    裙擺撩起,腳腕露出。

    腕上那條掛著金猴的長命縷一現(xiàn),司瀅心里大致有數(shù)了,知道媒公何許人也。

    “我想過直接求旨,但又覺得沒什么意思。而且你們大縉的男人都好面子,不喜歡被壓著拜堂?!比獣е?,悶悶不樂。

    司瀅忖了忖:“這樁事,袁大人和袁夫人如何想?”

    泉書仔細想過:“袁大人倒是挺熱情,但袁夫人好像一直客客氣氣的,不怎么待見我?!?/br>
    “貴主何等伶俐人,姑母怎會不待見貴主?想來是最近府里事忙,她分不開太多神罷了?!彼緸]笑著說。

    泉書把個茶盞子盤弄得滾來滾去,隱晦地提了句:“你們那個姑丈,手肘朝外的。”

    說完瞄一眼司瀅,她驀地坐起來:“不過你的意思是,讓我在他爹娘身上下功夫,叫他爹娘逼著他娶我?”

    不是強嫁就是逼娶,司瀅尷尬地滯了滯。

    她牽著袖子想兩轉(zhuǎn),復(fù)又含蓄地開口道:“倘使貴主覺得彼此都有意,只是四表弟不大放得開,心里頭轉(zhuǎn)不過來,那么貴主或許可以……稍退一退,緩一緩?”

    泉書先是茫然,目光空洞一會兒后:“是個好法子,你說得對?!?/br>
    醒過腔來,她起身:“我得走了,晚點還有重要的事

    司瀅也沒虛留,對于這位貴主和袁小郎的事,她言盡于此了。

    倘使二人真有緣分有情意,主動的那個退一步,被動的興許反會坐立難安。

    可要是男方反而長紓一口氣,那就純是她夫婿亂點鴛鴦譜,閑得肝疼。

    把人往出府時,袁逐玉又到了。

    狹道相逢,這對不知有沒有緣分當(dāng)姑嫂的,一個目不斜視,一個把臉撇上天,誰也不興看誰。

    袁逐玉來后,發(fā)幾句牢sao說想搬回來住,末了,又打聽泉書公主來做什么。

    茶點重新?lián)Q過了,司瀅推過去給她,自己也端起一盞來:“就算不是泉書公主,四公子也早晚會娶親,而且,五姑娘應(yīng)該也是要嫁人的……”

    袁逐玉癟著嘴:“我不是說了嗎,當(dāng)姑子嫁和尚?!?/br>
    司瀅徑自喝茶,吹開葉片后笑著看她一眼:“五姑娘不再考慮考慮?說不定,有錦繡前程等著你呢?”

    袁逐玉氣苦不已,帕子快要被她絞開個洞。

    還什么錦繡前程,她已經(jīng)認清事實了,恐怕就是個孤星命,這輩子一個人過算了!

    表姑娘要留宿,外家不能不安排。

    司瀅喚人重新把她住過的院子打掃一遍,再帶著她去正院和老太太一起吃午飯。

    飯桌上頭,司瀅正想著夫婿那頭是什么情形時,有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奔進來。

    眾人看過去,便聞得一聲急報:“老夫人少夫人,郎君又被捉起來了!”

    作者有話說:

    嬌:《官服珍重》,以及‘抗壓能力’,不是一般的強。

    瀅:我嫁了個什么人?   嬌:我娶了個……

    全員開演,明天起發(fā)最后幾章完結(jié),打圓收工。

    【感謝投雷貼貼貼】往昔的客船 :地雷1枚

    【感謝營養(yǎng)液啵?!啃℃Σ皇切∷粒?0瓶    suki:10瓶   折扇:10瓶   您有事嗎?:14瓶   justicey:5瓶

    第六十八章 【正文完結(ji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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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又字, 很快讓人聯(lián)想前回的牢獄之災(zāi)。

    消息傳到,整個謝府都沸動起來。

    據(jù)說是大理寺查福船的案子,查出有人蓄意縱火意圖弒君。

    這個人,就是謝枝山。

    而案子當(dāng)中一位提供重要證據(jù)的, 便是袁大人。

    聽到自己父親做這樣的事, 袁逐玉錯愕極了, 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司瀅和婆母對視一眼,老太太嗆了道口水,接著喃喃地叫:“不行, 我頭暈……”

    在她歪過去之前,司瀅趕忙把人給接住, 再揚聲讓喊大夫來。

    顧得上這顧不上那,等老太太終于‘清醒’過來時,天已經(jīng)要暗下來了。

    袁逐玉不見人, 大概是跑回了家, 而謝府愁云慘霧,人心惶惶。

    軾君何等大罪, 倘使罪名坐實,整座府邸怕都難逃罪責(zé)。

    “少夫人……”織兒擔(dān)心地喚了一聲。

    有其它下人在,司瀅抽出帕子,裝模作樣地掖了掖眼角:“我沒事,別擔(dān)心?!?/br>
    織兒仍舊不安,小丫頭急得朝東方作了幾下揖:“少夫人,這事肯定有誤會,郎君怎么可能做那樣的事?”她微微發(fā)抖, 未幾眼里躥起亮光來:“對了, 太后娘娘!少夫人, 不如進宮求求太后娘娘?”

    不怪她這么想,在多數(shù)人看來,謝府仍然和太后一體,受太后庇佑。所以出事頭一個想到的,就是進宮求那樽真佛。

    說起來……

    司瀅看了眼天時,筵席該要開了,不知慈寧宮里的太后,這時候還好是不好。

    ……

    如司瀅所想,慶功筵始于酉時,而太后并未出席。

    外甥兒被拘,她斷沒有高高興興去參筵的道理,這時候稱病,是最好不過的借口。

    簾門打起,云尚宮托著一頂抹額過來,替太后仔細戴上。

    這抹額專在病中用使,里頭裝的,一般是用來寧神的香藥。

    味兒也算熟悉,不很芳烈,像剛開罐的陳茶,帶著些煙熏橘皮的氣息。

    太后原本心難定,聞了這個,倒慢慢平靜下來。

    她問起謝枝山:“人押在哪里?”

    “大理寺獄?!痹粕袑m小聲答道。

    太后點點頭,眼里露出些復(fù)雜的情緒。

    她并非鐵石,自小看到大的外甥兒再度入獄,要說沒有半分不忍那是假話,但一想到死去的情夫,心腸卻又硬實起來。

    是以片刻頓挫,很快又冷笑了下:“好,不是詔獄就成。”

    詔獄是錦衣衛(wèi)的地盤,而錦衣衛(wèi)歸陸慈所管,倘使關(guān)在詔獄,自然不能令人放心。

    云尚宮取了一對布搥,蹲下身子給太后搥腿:“這回查案,錦衣衛(wèi)被大理寺壓了一頭,哪樣都查無所獲,陛下怕該質(zhì)疑陸指揮使的能力了?!?/br>
    太后瞳光半遮,淡淡地說:“他們兄弟關(guān)系好,皇帝質(zhì)疑是對的,失了帝心,陸慈也不一定能在指揮使上長干下去?!?/br>
    “娘娘明智,這回也算一舉兩利了。”

    太后笑了笑:“總算還是東兒把這事辦得好,那孩子雖然有時急進了些,但踏實下來,還是能料理得上許多事的?!?/br>
    世間沒有當(dāng)娘的不滿意兒子,云尚宮接聲道:“趙大人聰悟穎異,也是承了娘娘的遠識?!?/br>
    伺候一場,又扶著太后起身。

    太后看了眼寶津樓的方向:“這會子,該在封賞了?!?/br>
    說罷,要了份封賞禮單的摹本來看。掃兩眼,沒有特別出格的賞賚。

    齊弼峰于國有功,只要按績行賞,她自然不會插手。

    朝中多少人以為她攬權(quán)是沖著私利去的,可又有幾人知曉,身為一國太后,她亦愿大縉昌盛,萬姓殷足。

    河?xùn)|降雨,她長舒一口氣,寧州大捷,她亦覺欣快,她掌的權(quán),不曾做過危害大縉的事。

    與皇帝的相爭,都說她寡情,一心為已,可有哪個想過,皇帝何嘗拿她當(dāng)過母親?

    所謂的帝后失和,要怪,就怪皇帝太不聽話,不與她一條心。

    想到皇帝,太后擰頭問:“近來龐氏,又同皇帝兜搭上了?”

    云尚宮思索了下:“聽說是見過幾回,龐貴人每每深夜過去,來回都穿著太監(jiān)的行頭。”

    這樣荒唐,太后的喉腔劃出不屑的哂笑。

    “好得很,堂堂一國之君,還和宮嬪玩起私合那套來了!”

    耽于女色,拖著病體縱欲,還能有多少活頭?大縉在那樣的人手里,實是臣工萬民之不幸。

    “娘娘對龐貴人,可有何等想頭?”云尚宮問。

    太后移了移抹額的位置:“扶不起來的蠢貨,哀家早就對她不抱希望?!?/br>
    末了,又不咸不淡地嗤了聲:“還有臨陽宮那個,也是木納之輩,孩子都生了也籠絡(luò)不住男人,彥皇子給她帶,也帶不出什么頭腦來?!?/br>
    這是將來大局定了,要把小皇子接到身邊控制的意思。云尚宮添話道:“能得娘娘親自教導(dǎo),是彥皇子的福氣?!?/br>
    話了好半晌,太后被云尚宮勸著去歇一會兒。

    主仆兩個走到寢殿,忽聞外頭噔噔噔,傳來幾下急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