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不善(重生) 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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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宴的一應(yīng)事務(wù)盡由司禮監(jiān)承辦,出這么大岔子,他就算是自請也要獲罪,少不得背一口鍋。但方才這人在陛下跟前說的那一通話他聽出來了,是在替司禮監(jiān),替他開脫。 “查太后的人,看來,謝大人再無退路。”楊斯年緩聲。 謝枝山苦笑道:“是啊,謝某確實(shí)走入一條窄道,似乎……退無可退。” 千秋宴之事,都知道極有可能是太后自己演的一出戲,但缺個人指出來,所以這個壞人,得他去做。 畢竟他和太后之間的臉?biāo)旱迷介_,皇帝越是安心,越是樂見。 而聽他說這樣的話,楊斯年嘴角微沉:“那你還與舍妹……” 話沒說完,被謝枝山的一聲笑打斷:“然廠公可曾聽過一段話?世事皆有變,只要人還在,萬象皆可移?!?/br> 語氣過份松快了,楊斯年皺眉望過去。 眼前那幅神情雖稱不上喜容,但眼中帶笑,些許星點(diǎn),虛實(shí)莫辨。 那日打?qū)m里出來,謝枝山去見了一趟陸慈。 說完正事,陸慈送他出去,不過一雙招子特別忙,上上下下地打量他。 謝枝山被看得發(fā)毛:“你今日被狗血潑了?” 這是罵他鬼上身呢。陸慈也不介意,拄著刀想了想說:“早些日子,我相看去了?!?/br> 謝枝山略一頷首,沒了反應(yīng)。 陸慈嘶一聲:“你不問我相看的哪家姑娘?” “與我何干?”在旁人的私事上,謝枝山向來很君子,很有分寸,很懶得理。 陸慈笑起來,走兩步,腳尖踢飛個石子:“是齊弼峰的女兒。”以防他不記得,還貼心提醒一句:“就是曾經(jīng)想嫁到你府里去的,那位齊姑娘?!?/br> 謝枝山腳下不停,只問了句:“你相中了?” “哪個相中了?”陸慈哂笑地架起兩臂:“只覺得你也不是多令人難忘,齊家姑娘前頭說想嫁你,后頭又沒事人似地去相看,你什么心緒?” 走到門口,謝枝山打開扇子遮了遮天光,這才偏目過去:“你這一身血腥味,還有活閻王的名聲,連小兒夜啼都可止,更別說姑娘了。要想娶親,先學(xué)兩句哄人的話罷?!?/br> 說完抬腿就邁了出去,剩個陸慈在原地干瞪眼。 回到府里,謝枝山先去了正院,給母親侍一回藥后再守上半夜,靠在旁邊瞇瞪個把時辰,次日正常上值。 吏部正是忙的時候,請一日假已案牘累累,忙起來真連喝口水的空當(dāng)都擠不出來。等終于下值,落陽已經(jīng)掛到了墻邊。 回府前在南向夾道,見了慈寧宮的鳳駕。 一對姨甥背陽而立。 得知meimei病勢,太后默了許久,方道:“你母親替我擋刀,我記她這一回。” 太后聲音頹老不少,令人想到鈍鐮刀割麥時的艱辛。 謝枝山回話:“母親替太后擋刀,是為姊妹血親之故,想來,與旁的無關(guān)?!?/br> 太后睇了他一陣:“所以你這意思,是讓哀家無需顧及她,該怎么辦,還怎么辦?” 謝枝山只行禮,不說話。 親外甥是個軟硬不吃的人,太后早便知道,她移腳踩住自己的影子:“哀家問你,徐湖的死,與你有沒有關(guān)系?” “沒有,臣不曾對徐閣老下過手?!?/br> 謝枝山答得很快,然而太后不無諷刺地笑了笑。 不曾直接下手罷了,跟皇帝做的那些勾當(dāng),以為她不知么? “你可明白,就算哀家輸了,皇帝也不會留你。” “臣明白?!?/br> 太后敲了敲手背:“皇帝并非圣主,你為何非要站他那一頭?難不成,就因?yàn)橛浐薨Ъ???/br> “陛下乃是宗室正統(tǒng),受先帝之冊,領(lǐng)天地之命,是為萬乘之尊。事君忠君,本便是臣子本分?!敝x枝山字字朗朗。 太后笑起來,顴骨高高拱起,鼻尖的旋紋也成了譏誚的皺起。 “好一個宗室正統(tǒng),好一個本分,哀家真是做夢也沒想過,有朝一日會被親外甥拿話來堵?!?/br> 似乎沒有再繼續(xù)談下去的必要了,太后搖搖頭,回身往步攆走去。 中途腳下打趔趄,被底下人攙住:“老祖宗,您慢些?!?/br> 太后橫眼瞧過去:“叫什么老祖宗?你又不是司禮監(jiān)的人,哀家也沒有批紅的權(quán)利,壓根沒那個福份聽你們喊老祖宗,往后再不許這樣喚了。” 宮人喏喏應(yīng)是,扶著她上了步攆。 黃昏的風(fēng)穿過夾道,掀人衣襟,太后端坐于步攆之上,帶著一身華紋麗冠,投入灼灼霞影之中。 謝枝山反向而行,往宮門走去。 等到府里時,意外見到司瀅。 都這個時辰了,司瀅本來要走的,是謝母一留再留,終于留到兒子下值的時辰,這才放手指使兒子:“送一送?!?/br> 這一送,就給送陶生居去了。 一進(jìn)廳房,謝枝山就要去撈司瀅的腿,被她連連避開:“做什么?” “看你有沒有受傷,”謝枝山還盯著她的腿:“不是踹過刺客么?” 千秋宴那夜,太后身邊的妃嬪嚇得亂躥,尤其貴妃,人都嚇癱了。 上去救駕的生怕誤傷那些嬌主子,因而慢了半拍,而當(dāng)刺客的小老頭又還挺能鉆,司瀅當(dāng)時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抬腳踢了那刺客一腳,把刺客給踹了個趔趄。 “我沒事,有事早發(fā)作了,還等這時候?”司瀅推謝枝山:“你,你離我遠(yuǎn)點(diǎn)?!?/br> 謝枝山?jīng)]聽出有異,還閑閑地打了個呵欠:“這下完了,不娶你也不成,我母親一萬個認(rèn)準(zhǔn)你,綁也要綁著我跟你洞房。” 這話怎么說得像她硬要扒著他似的?司瀅不樂意了:“誰要跟你洞房?自己玩兒勺子去!” 她擰身想走,被謝枝山一把拖進(jìn)懷里,閉著眼偎進(jìn)她的肩窩,深深吸一口氣:“得虧你求的平安符,母親才險中得生?!?/br> 聲音一放低,被抽干精氣神的疲沓便顯露無疑了。司瀅嘆氣:“是老夫人積了大德,才逃了這一險?!?/br> 謝枝山趴在她耳朵邊,放賴似的:“反正你是福將,是我們?nèi)业母ⅰ!?/br> 豬八戒才福將呢,司瀅突然又不耐他這樣撒嬌了,用力往出一拱,掐住他的臉:“我問你,那個洞玄子,到底是什么書?” 作者有話說: 嬌:老婆相信我,你買的是盜版! 謝老太做夢:孫,孫,我類乖孫孫啊,祖母幾時能抱著你咧? 居然日萬了我,淺淺地佩服自己一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貼貼】方也:6瓶 追更堅決不bb:3瓶 十一?。?瓶 栗子樹下小花貍:5瓶 愛看書的魚:5瓶 drew:1瓶 逗逗:3瓶 楊綠猗:3瓶 栗子樹下小花貍:2瓶 第五十六章 是香的 --------- 什么書?怎么又問起洞玄子來了? 謝枝山鼻息一緊, 與司瀅大眼瞪小眼地對視著,突然領(lǐng)會到什么,他閉上兩眼,無恥地裝起睡來。 他這么高個身板, 把司瀅架得連連后退, 一直退到榻上, 接著壓下去,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把她摁住。 姑娘家力氣上吃虧,司瀅仰著腦袋推他, 奈何人家紋絲不動,像塊石敢當(dāng)鎮(zhèn)在她身上。她欲要踹, 他則長腿一勾,把她的緊緊絞住。 再一聽,這人呼吸勻停, 像是當(dāng)真睡熟了。 司瀅氣悶地戳他腰肋:“那你睡, 我走了?!?/br> “別,”謝枝山眼睫動了動, 如同在甕里開口:“別走?!?/br> 聲音糊在耳邊,癢梭梭的。司瀅往旁邊偏開一些:“那你說實(shí)話。” “什么實(shí)話?”謝枝山裝傻。 司瀅不跟他打太級:“洞玄子什么書?你老實(shí)說。” 謝枝山指尖一挑,把她后脖領(lǐng)挑開了些,唇鼻貼上去,氣息燙著她,令她在他懷里笑得縮成一團(tuán)。 鬧完翻了個眠,把她搬到身上:“你看過了?” “……沒有?!彼緸]遮住眼睛往旁邊躲。 謝枝山拿一根手指把她勾回來:“那突然問這個?” 怎么還調(diào)個了?司瀅察覺不對,握住他那根手指, 扮出兇樣:“你答是不答?” 都到這份上了, 謝枝山眼底露出無奈笑意:“那我直說了, 洞玄子是房中術(shù),就是……教閨房之樂的?!闭f完立馬找補(bǔ)道:“我也是為了咱們?nèi)蘸蟮男腋?,才下了狠去研讀。” 這色中餓鬼,還好意思說出忍辱負(fù)重的意思來了。 司瀅臉上蒙起一層嫣紅,早前還想拿這個跟他算帳的,可他說這么露骨,她反而又羞得抬不起頭了。 于是啐一聲衣冠禽獸,身子往旁邊倒了倒,可謝枝山不松開:“所以,你也看了。” 司瀅是好姑娘,怎么可能承認(rèn)這事? 見她竭力否認(rèn),謝枝山抱著她坐起身,慵慵地靠在床欄:“真沒看?” 在他揶揄的視線中,司瀅眼皮子都紅起來,像被人涂了辣椒水。 謝枝山眉梢揚(yáng)著,手掌貼住她的后頸,狠狠親了過來,蠻橫地,吞吃那些雛鳥般的低|嚀。 司瀅一徑向后,退路卻被他膝頭給攔住,后來便只能靠在他的腿上。 追逐過后,謝枝山把人扣回胸前,低低地,孟浪地笑起來:“meimei今日這胭脂淡了些,嘗不出什么味道?!?nbsp;又去拔她耳垂:“既然看過,可還記得方才那出叫什么?” 司瀅累透了,扽住他公服的領(lǐng)子,撈得舌根發(fā)酸,腦子也發(fā)鈍。 叫什么?……茹其津……撫上拍下,東嚙西? 忽然有些困了,她無力地合起眼來,說了句自己也聽不清的話,又或許沒說話,只跟牛犢子似的,無意義地哼了兩聲。 謝枝山顛了顛:“那你……怎么想?” “我覺得你很虛偽,鬼話連篇,還一再騙我?!彼緸]強(qiáng)打起精神回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