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馬甲二號-3 ъīя#8574;s#269;.#269;om
書迷正在閱讀:溺岸、爆裂玫瑰(惡墮 SM)、地球人為何不參與聚會、升溫【糙漢 高干H】、說好了是臥底呢(風(fēng)聲同人)、綜漫 游戲人生、穿成懦弱童養(yǎng)媳后(種田)、愛食記、表兄不善(重生)、[韓娛同人]我的古代女友
羅小葉拎著幾只野兔回來的時候,顧、原二人正滿頭大汗地刨坑。為了省靈氣而避免用法術(shù),一個人用劍作鏟,一個人用手作狗刨,兩個好端端的修士滿身是土,好不狼狽。 在對峙中死于暗器的修士小露的尸體擺在一邊,雙目緊閉,眉心一個貫穿的圓孔。 “……金蛇妖丹忘在于塵身上了?!鳖欁右庹f。“現(xiàn)在金蛇妖丹八成又落在孫金金手上。” 當(dāng)時走的急,顧子意記著拖上小露的尸體,把于塵忘了個一干二凈。 “人沒事就好。妖丹丟了就丟了……“原火火說,她抬頭一看笑道,“啊,羅道友,這就回來了?!?/br> 羅小葉把獵物丟在一邊,一屁股坐在兩人挖出來的土堆旁:“金蛇妖丹是什么?” 原火火站在坑底下,一邊給自己前一具身體挖墳,一邊把金蛇妖丹的事解釋給羅小葉聽。 羅小葉懶懶聽原火火說完,懨懨道:“不用擔(dān)心那個。待我們和外界聯(lián)系上,回來直接掃了它山門。” 她遞了一個裝著清水的竹筒給二人:“喝點吧,我找的干凈溪水,應(yīng)該沒毒?!?/br> 兩個人把“應(yīng)該沒毒”的水分著喝完了,然后準(zhǔn)備給【小露】舉行葬禮。在場叁人,大概只有羅小葉一個人在真情實意地感嘆。 “我和這道友一共也沒說上過幾句話。她在逃離天地會的最后一段路遭了敵手……唉,人生無常啊?!?/br> 羅小葉拍拍顧子意的肩:“人已經(jīng)去了,顧兄切勿過分悲傷?;仡^有我們報仇的時候?!?/br> “是啊。聚散終有時,顧前輩不要太過悲傷?!痹鸹鹨才呐念欁右獾募纭?/br> 原火火和羅小葉合力把【小露】的尸體抬起,丟進(jìn)土坑里并填土。 忙完這一切后,羅小葉提著兔子去燒烤,原火火找了塊枯木,用長劍削成木板,然后一邊哼歌兒,一邊在木板上歪歪扭扭刻字: “土龍山莊 大盜小露” 顧子意在旁邊看著。 原火火雖然嘴里哼哼唧唧在唱曲兒,好像心情不錯,顧子意卻覺得她有些不對,他忍不住說:“你有心事?” 原火火又哼了幾句,才說:“不算什么大事,大概是這“起死回生”的后遺癥?!?/br> 顧子意說:“你哼的仿佛是南方的民謠。” “不錯。正是南方蘆州的民謠?!痹鸹鹫f:“我接手這身體后,雖然‘原火火’其本人靈魂已去,但那些記憶情感還留著。之前小露那人,生在土匪窩,混混沌沌過了一輩子,倒還好。原火火這人前半生與人勾心斗角,野心頗大,我用了她的身體,就好像繼承了她的意志……” 原火火搖搖頭:“我才在這身體里蘇醒過來半天時間,可‘蘆州‘這個地方已經(jīng)無數(shù)次劃過我的腦?!髅髦拔叶疾恢肋@蘆州是哪里?,F(xiàn)在,白蘆江,鸚鵡洲,書客樓……無不歷歷在目?!?/br> 她握著刻著小露的木牌,將其立在墳頭,找了塊圓石頭,把木牌砸進(jìn)土地里夯實。 “可不能輕視這件事?!鳖欁右庹f。 “怎么?”原火火笑道:“一點記憶而已,還能把我怎么樣?” 顧子意神色卻有些嚴(yán)肅。 他說:“記憶和過去組成一個人的一部分。你接受了原火火的記憶,一定會被影響。你看,影響已經(jīng)發(fā)生了。” 她卻想,這就像腦海里裝了一個超長的電影庫,會隨機(jī)播放原火火本人的一生,無非是有點煩人罷了。一個現(xiàn)代人,怎么會怕電影庫,怕flix呢? 顧子意看她不以為然,問道:“你原先叫什么名字?” 她愣住。 “不是原火火,不是小露,在最開始的時候,你叫什么名字?” 她張了張嘴,花了幾秒鐘,從腦袋中叁個人的記憶之海里、撈出那段屬于真正自己的片段。 “丁一凡,”她說:“我原先叫丁一凡?!?/br> 她好久沒有說起這個名字了。甚至在地球上,自己活著的最后那段時間,“丁一凡”也早就不是她的代號。在加拿大的樂團(tuán)里,她的名字是Elena Ding. “你提點的是?!彼蝾欁右猓骸爸x謝?!?/br> 顧子意無奈道:“你有這樣通天的本事,卻不怎么會利用。我看你渾渾噩噩不懂得忌諱,就像看到叁歲小兒拿著利刃玩?!蝗讨币暋!?/br> 他于是半跪在她面前,探過一只手來,虛虛碰在她額上。顧子意輕輕念了句什么,一陣涼意從她額心散開,走遍全身,她覺得渾身一輕。 “好了。”顧子意收回手,輕聲說。 “固魂術(shù)?”她說:“效果很好,謝謝?!?/br> “無事?!?/br> 她湊了過去,在顧子意耳邊啄了一下。 稍后,羅小葉把飯食大包大攬,烤了野兔和她們分享。她性格爽快,碰上原火火這個愿意捧場的,沒過一會兒就與原火火混熟了,互相以姐妹相稱呼,又“火火”“火火”地叫了起來。 叁人數(shù)著日子,等著雨州來船。偶爾以野味充饑,偶爾化解靈藥、以靈氣辟谷。對外界一無所知,生活還算平靜。 * 石州,天鏡城。 某處私人院落內(nèi),陣法師向宛躺在竹椅上,享受美好的午后。 她叁十出頭,修為不到金丹,有一雙勾人的桃花眼。她身在都城內(nèi),不缺靈藥,不缺美食,日子過得十分愜意,和岙州那叁人境遇是天壤之別。 向宛是天地會的教眾。比李文松級別要低一些。 作為不被人看得上的陣法師,向宛在不久前,曾以一己之力、巧妙偷襲了金丹修士。當(dāng)時,向宛在顧子意客房下的地板上刻了一個陣法,將顧子意短暫束縛在原地,不得動彈,之后才有了顧子意淪落到岙州的一出境遇。 說實在的,這種手段完全是借了天鏡城的地利——天鏡城作為修士的都城平安了數(shù)十年,沒有人會想到會在這里被偷襲。顧子意是吃了掉以輕心的虧。 雖然向宛一手“籠中困雀”玩得巧妙,越級暗算了獵物,不過遺憾的是,出于某些原因,她沒有因此而得到獎勵。 向宛在天地會里過得并不得志。陣法師總被人看作是助手一類的角色,向上爬時很難——尤其她是在天地會這種階級森嚴(yán)的組織里。在天地會里呆的久了,向宛不是沒想過退出…… 她見過舵主時怎么處置叛徒的。管你逃到天涯海角,只要一句咒語……嘣!心臟就會被炸開,像晚秋砸在地上的軟桃,汁水四濺。 今天早些時候,向宛收到了遠(yuǎn)從岙州總部寄來的飛書。她頭一個看到的信息是:李文松卒。 向宛笑得前仰后合,眼波流轉(zhuǎn),那情態(tài)十分勾人。她笑罷了,歇了好一會,才又拾起信紙來。 “老鲇魚終于死了,”向宛自言自語說,“這回……二把手的位子會是誰來坐呢?” 信上主要是在指責(zé)北州分舵。職責(zé)北州給岙州送來一個燙手山芋,這顧子意殺了李文松,放跑了兩個“客人”,其中一名還是金丹期,又側(cè)反了岙州分舵的二把手于塵,逼得孫金金殺了于塵清理門戶,手下少了一員大將。 “嚯,顧子意這家伙看著安安靜靜,沒想到挺能造啊。”向宛瞧著那長長一列的“罪行”,字字泣血,指責(zé)顧子意不識好歹,也指責(zé)向宛、李文松禍水東引。 向宛讀著這些,連眉毛都沒抬,沒把岙州同僚的控訴放在心上。她翻開下一頁,頭頂上方忽然傳來撲騰騰的聲音,是她的伙伴大鷹落在院子里,咣當(dāng)一聲,把什么東西丟在地上。 大鷹是向宛的伙伴,名叫“云影”。 “你回來了。”向宛說:“快來聽聽岙州的八卦。” 云影翅膀上的毛亂七八糟,看上去經(jīng)歷了一場惡戰(zhàn)。 “先給我點靈藥?!贝篾椪f。 向宛攤出手喂鳥,一邊說:“你還記得上個月那個金丹期修士?當(dāng)時在客棧弄暈了他,后來打包送到岙州總舵那位?” “記得。為了堵他,我還特地獵殺了兩只‘黑光‘。”大鷹說。 “黑光”是鴻雁堂最快的信鳥。顧子意當(dāng)初雇傭兩只黑光,給松溪派和百獸谷送信,揭過被云影截殺。那兩只鳥的尸體后來被向宛扔進(jìn)院子的小池里,而今恐怕早已化作魚糞。 向宛幸災(zāi)樂禍道:“這人在岙州打砸搶燒,把孫金金那惡婦氣壞了。剛剛她來信告訴我,于塵死了。李文松也死了?!?/br> 大鷹吃了靈藥,砸吧著嘴說:“死的好?!?/br> “不過,話說回來,”向宛摸摸下巴:“顧子意這人,運(yùn)氣倒著實旺得可以。能從李文松這老匹夫手下接二連叁逃脫出去,真叫我刮目相看?!?/br> 向宛這猜測與事實差了十萬八千里。 顧子意哪里是運(yùn)氣好。他被天道懲罰,如果不是原火火一路搭救,恐怕早就死在萬木森林里了。 大鷹說:“你怎么不問問我?” 向宛撇了大鷹一眼:“你不是能耐得很嘛?用得著我關(guān)心?” 見大鷹云影一副委屈樣子,向宛只好安撫道:“好吧,你怎么樣?萬木森林之行可算順利?” 云影道:“那群老虎撲我。” 它抖抖羽毛。云影的羽毛往日里黑里閃著微藍(lán)的光,在陽光下像綢子又像黑木,威風(fēng)又漂亮。現(xiàn)在那身毛被撓的亂七八糟,落魄極了。 “唔。李文松不在山上,沒人管束它們?!毕蛲鹫f:“貓又都愛撲鳥。老虎是大貓,你是大鳥。我都提醒過你,要小心?!?/br> “不過仗勢欺鷹而已。老娘遲早要宰了那群土貓?!痹朴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