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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以煒原本就不太美妙的心情在回到自己營帳后發(fā)現(xiàn)空無一人時雪上加霜。 看來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池白臨收拾自己的東西走掉了。 他傻站在那里愣了好一會,思考自己要不要拉下面子去找她? 如果就這么沖出去找他,外面的士兵該怎么看他?他大將軍的威嚴(yán)還要不要了? 他摩挲著自己的下巴,然后不緊不慢地拿起一本書在桌案旁坐下。 堂堂一個大將軍,難道怕自己睡覺不成? 眼睛死死的盯著書中的字,嗯,它們挺排列整齊,筆畫也挺清楚。 就是不知道她晚上能不能睡著? 沒了他一個人吸引蚊子,白嫩的皮膚上會不會全是包? “將軍?!?/br> 散發(fā)的思緒被打斷,他涼涼地掃了一眼下屬,下屬壓力一下就上來了。 他額頭出了虛汗:“那細(xì)作是名女子?!?/br> “什么?!”霍以煒有些驚訝,不過很快便接受了。 怪不得用那種眼神看著自己,是女子的話不足為奇了。 下屬匯報完畢,點頭行禮,轉(zhuǎn)身欲走。 “慢著!”霍以煒忙出聲叫住。 下屬返回來,屏聲息氣,等候指令。 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妥,霍以煒虛咳幾聲:“咳咳,那個……臨兒,不是,池姑娘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下屬有些為難:“這……屬下并不知曉。須待屬下打探完再向?qū)④妳R報?!?/br> “打探?怎么打探?”霍以煒想象到池白臨對除了自己以外的男人笑臉相迎,心里發(fā)堵,不自覺拔高了音量,“算了算了,下去吧。” 下屬遲疑地點了點頭,看霍以煒真的沒有打算吩咐他的樣子,疑惑的退下去了。 真奇怪,好好的將軍怎么會問起池姑娘? 而且從某一天開始,將軍吩咐夜間巡邏的士兵都得離他營帳遠(yuǎn)遠(yuǎn)的。 難道將軍在練什么奇功,怕傷害到他們? 太感人了,有這樣的將軍真乃寒國之幸。 霍以煒繼續(xù)端坐著看書,看著看著,他看到池白臨站在書中朝著他嫣然一笑。 他一時看呆了,回過神來,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文字。 “真是見了鬼了。”合上書本,他喃喃自語。 甩甩頭,繼續(xù)看那些晦澀的文字,結(jié)果,又蹦出來一個池白臨,正蹙著細(xì)眉,神情幽怨地看著自己。 霍以煒低罵一聲,把書摔到一旁,猛的起身向外走去。 等冷靜下來了,竟是發(fā)現(xiàn)自己不由自主的走到池白臨的營帳前。 霍以煒在外頭躊躇著,不知以什么理由開口進(jìn)去。 因在軍中,又不在霍以煒身旁,池白臨睡的淺,就怕什么圖謀不軌的人半夜爬上自己的床,到時候自己哭都來不及。 霍以煒心煩意亂的在外面踱步,沒有抑制住自己的腳步聲,池白臨剎地睜開雙眼。 她披上衣服,確保自己穿戴得體,才笑臉盈盈地走了出去。 厚實的帳簾被纖纖玉手輕輕撩開,一張白凈的小臉露了出來,四目對視,池白臨率先反應(yīng)過來,勾唇一笑。 “原是將軍深夜到訪,白臨有失選迎?!彼χ鴮⒒粢詿樣M(jìn)營帳。 霍以煒聽著池白臨疏遠(yuǎn)的稱呼,更加氣悶。 他不明白,怎么白天還好好的,怎么晚上就翻臉不認(rèn)人了? 是他自己做錯了什么嗎?霍以煒馬上對自身的行為進(jìn)行自省。 “將軍?”池白臨見霍以煒沉默著,疑問道。 其實今日之舉是她故意為之,霍以煒會找過來也在她意料之中。 不過沒想到的是,在她前腳剛走,他就追了過來。 看來前段時間的所作所為還算有效。 男人嘛,不能給他十全十美的安全感,你得給他患得患失的錯覺,他才會對你念念不忘。 霍以煒一把握住她的手,烏黑深邃的眸,泛著迷人的色澤:“說了多少遍了,別再叫我將軍。你為什么要搬走,是不是……” 他頓了頓,小心翼翼觀察著池白臨臉上的神色說道:“是不是我今天見了那個女細(xì)作,你不開心?” 說完,霍以煒覺得自己居然有點高興。 而池白臨垂下眼簾,掩飾自己一閃而過的錯愕與茫然。 什么女細(xì)作? 軍中什么時候混進(jìn)女細(xì)作了? 霍以煒見她不語,一時也摸不準(zhǔn):“臨兒,我發(fā)誓,我真不知道她是女扮男裝!當(dāng)時屬下說有細(xì)作想要巡刺我,我一時來了興趣,便想看看是什么功夫了得的人……” 女扮男裝…… 池白臨了然,看來是未夕被抓住了。 真是蠢笨,居然當(dāng)成細(xì)作。 她頭一次看走眼,挑了這么一個對手。 不過,霍以煒真是小看了他的士兵,他們可從來不在自己面前說些八卦。 “將軍……”池白臨出聲打斷他,柳葉眉間含著憂愁,又不似憂愁,嘴角勾起一絲嘲笑,又好似冷笑,魅惑眾生的眼中充滿悲傷,又猶如絕望。 “將軍不必如此,白臨只是一個身份低微的人罷了。螻蟻豈敢妄想與繁星相配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