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無此人 [刑偵] 第1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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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沒有任何人知道有人來找鳳秋靈,跟她住在一個尼姑庵的人也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另外,鳳秋靈的手機上也沒有任何信息。 她與世隔絕已久,連微信里的好友都沒有幾個。據(jù)其他師太反饋,她帶著手機,也無非是偶爾需要出行需要用到移動支付,又或者打車時使用手機app比較方便??傊?,她并不是拿手機來娛樂的。 思及于此,祁臧不由對柏姝薇等人提了一個問題:“如果兇手不是通過手機和鳳秋靈取得的聯(lián)系,他們是怎么見面的?” 柏姝薇只能答:“第一,他們是通過某個我們還不知道的方式,約好的那晚見面;第二,他們沒有約,是兇手直接去找的鳳秋靈,鳳秋靈見他是熟人,于是給他開門了。” 祁臧思忖片刻,卻是道:“第二種可能暫時可以排除。我更傾向于認為,他們是約好的。第一,如果沒約好、沒提前商量好見面,兇手很可能撞見其他師太,那他就是給自己找了目擊證人,他怎么動手? “第二,他一定跟鳳秋靈提前聯(lián)系過,這樣才能準確知道她的住址。否則,如果他決定動手的當晚再盲目地找,還是會給自己找來目擊者。 “另外,他敢動手,敢確保其他師太聽不見那里的動靜,也應(yīng)該是因為他提前知道鳳秋靈的住處跟其他人很遠。 “你們想想,白泉山那么荒涼,兇手應(yīng)該是從很遠的地方騎自行車過去,一路還得避著監(jiān)控,來回都要費非常大的功夫,他一定要確保自己能動手成功,才會這么做。不然他做的一切都白費了?!?/br> 當時,李正正一個拍手,道:“那你們說……會不會兇手是某個香客?。课覀冊偃グ养P秋靈最近至少一個月的行蹤都摸清楚。沒結(jié)果的話,我們就繼續(xù)往前摸排…… “我舉個例子,如果她一個月都沒有離開過尼姑庵,又沒有通過手機聯(lián)系過任何人。兇手很可能就是借助上香的時間來跟她見面,再定下了下次見面的時間。 “這個‘下次’,其實就是兇手最終動手的那個時間!” 祁臧點頭:“對,很有可能。你們再跑一趟白泉山,找那四個師太挨著問一下,著重問她們,是否有哪個香客特意見過鳳秋靈,而鳳秋靈在見到他后,表現(xiàn)跟平時有不同的!” 李正正、柏姝薇他們幾個跑白泉山去了。 祁臧則是去到了他師父榮勇的辦公室。 先前他住院的時候,榮勇看過他,那會兒他還是那副噓寒問暖的模樣,滿眼都是對祁臧受傷的痛惜。 這會兒不同了,他的表情極其嚴肅,見到祁臧的時候,立刻就把眉頭皺起來了。 “師父這是……”祁臧坐到他面前,猜到了事情跟什么有關(guān),但暫時沒多說什么。 倒是榮勇問他:“那個謝橋,到底是怎么回事?” 祁臧沒吭聲,榮勇一拍桌子?!熬尤贿B我都才收到消息……劉副廳那邊信不過張局,張局也信不過他。咱們云海省省廳針對四色花的專案小組居然暫時解散,停止了一切行動,上面要組織新的人參與進來。 “兩邊鬧成這樣,上面自然兩邊都不靠,從冬青省省廳、川州省省廳抽調(diào)了人過來組成了專案組,上面后面還會派大領(lǐng)導(dǎo)過來盯著。 “我是張局的下屬,本該要避嫌,甚至要跟他一起統(tǒng)一接受調(diào)查,不過八年前的行動我沒有參與,這次上面發(fā)話的,又是跟我很熟的一位老同志,專案組完全不了解云海省的情況,全部空降過來,是存在問題的。所以,在人員緊缺,我也會參與到專案組,負責(zé)一些協(xié)調(diào)工作。 “那么祁臧,說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之前去見過劉副廳,又一直把血鶯握在手里……你知道內(nèi)情的?你給我好好交代清楚。你不交代,就把那個謝橋給我叫來!” 祁臧皺起眉來?!凹热皇沁@樣,你是不是猜到謝橋是——” “他居然真的是許辭?”榮勇非常嚴肅,“是他跟你說,他懷疑張局的?所以你才在幫劉副廳隱瞞許辭的身份?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危險?我……雖然我不愿意懷疑我的同志,但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有問題的是劉副廳和許辭呢?你有沒有想過,到時候你也洗不清自己的嫌疑!所有人都會以為你被許辭策反了!” “師父,我用人格、性命給你擔(dān)保。至少許辭絕對不會有問題。這次要不是他及時帶著舒延趕到,我或許已經(jīng)沒命。他沒有干過一件匪事?!?/br> 祁臧語氣肯定,目光嚴肅,“你加入到針對四色花的專案組中,那以后許辭就是你的同志。這件事,一定要瞞住張局。” · 祁臧這一談,就與榮勇開誠布公地談了許久。 離開他辦公室的時候,祁臧后背都濕透了。他是真心希望榮勇能和自己一樣相信許辭。過程中他不敢有片刻松懈,免得說出什么惹人誤會、對許辭不利的話。 回到辦公室,深呼吸了一口氣,祁臧還沒來得及將專案組的進展告訴許辭,收到了李正正發(fā)來的消息。 他們?nèi)ヒ惶税兹?,這次得到了好的結(jié)果—— 根據(jù)師太們回憶,這兩個月,她們都沒有怎么下過山。就算下山,互相之間也都隨時在一起,沒有發(fā)現(xiàn)過什么異狀。 而在約莫一個月前,尼姑庵確實來了一位讓人印象頗為深刻的香客。只因他身材高挑,一雙眼睛格外漂亮,想讓人不記住都難。 那名香客上完香,特別找到了當時在廟里的一位師太,說是自己遇到了很大的苦惱,想找人開解。 他提到,他一年前曾來過這里。當時他也遇到了大麻煩,是靜元師太耐心地勸導(dǎo)他、給他講了許多佛經(jīng),他這才好了起來。 他提出這次依然想找靜元師太,一來是想再請求她的幫助,二來是對她表達感謝。 靜元,正是鳳秋靈的法號。 那一日,接待香客的師太聽聞這件事,便去找了鳳秋靈。 鳳秋靈去到佛像前見到香客,再把他請到了偏房,跟他說了許久的話。 香客離開的時候,看上去已經(jīng)變得很平靜了。全程目擊了此事的師太表示,在他離開后,鳳秋靈反而面露了悵惘與難過,就好像她開導(dǎo)了別人,自己反倒又有了難以開解的心事。 李正正他們迅速把見過那位香客的師太請到市局,請了畫像師畫像。 師太盡可能回憶了那位香客的身形與長相,一一描述出口,畫像師便畫了出來。 那位香客戴著口罩與帽子,全程沒有露臉,畫像師沒法把他的臉畫下來。但他那高挑精瘦的身形卻實在讓人覺得熟悉—— 在看到畫像的第一眼,祁臧就想到了許辭。 第93章 市局, 刑偵三支隊,支隊長辦公室內(nèi)。 祁臧的辦公桌上擺了一堆資料,從左到右依次是沈亦寒相關(guān)的資料, 包括他的病人和同事的履歷;尸檢報告;痕檢報告……最后就是那幅畫像了。 身高、肩寬、再到腰圍, 這個人可以說跟許辭一模一樣。 再看他的頭部, 盡管戴了口罩, 不難看出他的臉型和許辭也非常相似。最后祁臧瞬也不瞬地盯住了畫像上的那雙眼睛。 這個人當時還戴了帽子,帽檐壓得很低, 那位師太只瞥見過幾眼他的眼睛,只覺漂亮,但看得不是特別分明。何況那位香客拜訪尼姑庵已經(jīng)是一個多月以前的事情了,她的記憶也不是特別清楚。 因此在畫像師筆下, 這雙眼睛是有些許偏差的。 師太臨走前望著這幅畫, 也只說出:“大概就是這樣……應(yīng)該就是這樣漂亮。但具體的輪廓……比如你問我眼距寬度,我是真不記得了?!?/br> 然而, 即便是如此,畫像上的這雙眼睛已經(jīng)足夠像許辭了——像的還是八年后的、經(jīng)過了數(shù)次微整形的許辭, 而不是八年前的他。 在看到畫像之后, 祁臧曾在第一時間問了那師太一個問題?!斑@個人有化妝的痕跡嗎?我的意思是,他的眼睛有沒有化過妝,眼線什么的, 有沒有?” 師太道:“這、這我看不出來啊。寺里沒有電燈, 點的都是香燭,我沒看太清也有可能。抱歉啊警官, 靜元算是我的師姐了。我也想幫她找到兇手??晌覍嵲谥荒芑貞涍@么多了?!?/br> 所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盯著這幅畫像, 祁臧不由想, 難道世上真有這么相似的兩個人? 這是某種巧合嗎? “咚咚咚”, 三下敲門聲響起。 祁臧抬頭:“請進。” 門推開,居然是榮勇走了過來。 “師父你這是——” “這案子遲遲沒有進展,我也來看看情況。再說,我收到了你們發(fā)來的案情進展匯報,發(fā)現(xiàn)幾個有意思的點。” 祁臧一聽到這話就皺了眉,果然,榮勇上前坐下后,先拿出一張東西擺在了桌上。那是謝橋的資料—— 性別男,身高1米85,137斤,推測穿的鞋差不多44碼。 用非常嚴肅的表情看向祁臧,榮勇道:“劉娜案里,那幅畫是謝橋畫的,所以他是沈亦寒的病人。兇手一定了解沈亦寒,知道他的畫,知道他出國不在家,知道他把那些畫放在了家里,才能去偷盜。 “那么祁臧你告訴我,為什么從身高體重,到犯罪特寫,這個謝橋、或者說許辭,全都符合?” 祁臧也十分嚴肅,深邃的五官變得無比鋒利。 未及他回答,榮勇又拿起了他桌面上的那張畫像看?!斑@張畫像就更直觀了。當年抓捕一位兇犯,監(jiān)控攝像頭照見的是十字路口,有無數(shù)人在那里過馬路。你僅憑一個背影就鎖定了嫌疑人?,F(xiàn)在你別告訴我,這么明顯了,你看不出這個人就是許辭?” 祁臧道:“案發(fā)當晚,他在醫(yī)院。他傷得有多重,除了我,醫(yī)生護士還有舒延,全都可以作證。痕檢已查明,兇手極大可能是騎自行車上白泉山的,到?jīng)]路的地方再步行。 “許辭受那么重的傷,脾臟破裂差點死亡,他怎么可能騎那么遠的自行車上山殺人?他怎么可能在受傷的情況下,把死者舉起來做成下跪的姿勢?這只是巧合而已?!?/br> “那就去醫(yī)院查監(jiān)控,先看看許辭那天晚上到底在哪里再說!這點不用我教你吧?” 榮勇罕見地對祁臧動了怒,一拍桌子,他的臉色非常沉,“這么多年,我簡直把你當親兒子對待了,你沒有出過漏子,別在這種事上犯糊涂!我有過兄弟,我知道懷疑兄弟的感覺不好受。但你都做到支隊長的位置了,你應(yīng)該將工作和情感分清楚。如果你分不清楚,就避嫌,我馬上把這案子轉(zhuǎn)給其他人查。祁臧,一句話,你行不行?還干不干了?!” 祁臧起身,舉起右手給榮勇敬了個禮,他用很莊重的語氣道:“榮副局長,請你相信我,許辭如果有問題,我絕對不會徇私。 “但同理,你不能因為劉副廳懷疑張局,而張局是你過命的兄弟、你的領(lǐng)導(dǎo),而先入為主代入許辭有問題?!?/br> “你這兔崽子——!”榮勇捂住心口,簡直覺得自己快被祁臧氣出心臟病。 祁臧趕緊上前扶住他,終究放軟了語氣,懇切道:“師父,相信我。如果他有問題,我一定親自把他抓回來。我像你發(fā)誓,我還是你認識的那個祁臧,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罪犯,也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這案子我當然會干下去。我現(xiàn)在就去醫(yī)院查監(jiān)控。我發(fā)誓,一定會給你,給死去的鳳秋靈一個交代?!?/br> 看見祁臧松開又握起來的拳頭,看著他額頭上冒出來的青筋,看著他說到激動處顫抖的肩膀…… 某種老刑警的直覺讓榮勇心臟狠狠一跳。 此刻看著祁臧大步離去的背影,他不由叫住他?!暗鹊绕铌埃憷蠈嵏嬖V我,你跟這個許辭……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 祁臧腳步頓了下來。他的背影顯得高大而可靠。 沉默了許久,他開口道:“他是對我而言非常非常重要的人。我比他大幾個月,但反而是我一直在追隨他的腳步向前。因為他,我才明白了當一個警察的真正含義。 “師父,他一個英雄,一個英勇的戰(zhàn)士。他絕對不會是兇手?!?/br> 呼出一口氣,祁臧再道:“我會讓李正正、柏姝薇跟我一起去,以此證明,我不會在監(jiān)控上做手腳。總不至于我只手遮天,整個刑偵三隊都跟我一起被策反了。” · 清豐集團總部14層,總裁辦公室。 許辭剛?cè)ラ_完一個會,這會兒等在林景同的辦公室,為的是向他匯報會議的進展。 這場會是他跟政府部門開的,目的在于盡可能保住清豐集團這個殼。 如今,清豐集團資金鏈斷裂,股價暴跌,為了維持零售主業(yè)務(wù)的順利進行,連員工的工資都壓著沒發(fā),不少骨干員工已經(jīng)提了離職,還留著的都是自覺沒太多能力、一時半會兒找不到下家的,目前公司日常的經(jīng)營維持得相當勉強。 而清豐一旦破產(chǎn),會有相當數(shù)量的人失業(yè),很多上下游公司也會收到影響,這是政府不愿意看到的。 政府首要做的還是維護民生穩(wěn)定,所以政府擔(dān)任了中間人的角色,拉了一些投資公司、還有清豐上下游的公司一起開會,邀請他們注資清豐,至少保證它的主營業(yè)務(wù)會運營下去,不會有太多員工遭遇失業(yè)風(fēng)波。 這其實也是許辭、劉洋、以及經(jīng)偵警察們在決定調(diào)查清豐開始,就決定促成的合作。 抓捕罪犯歸抓捕罪犯。林懷宇等人被抓走后,企業(yè)、員工、民生可能會受到的失業(yè)影響,大家也不得不考慮。 清豐的盤子,以及多年打響的品牌在那里,不少公司也很有興趣。不過一旦注資,就意味著清豐集團的股權(quán)會徹底重新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