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無此人 [刑偵] 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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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副模樣,實在與第一次來市局時相去甚遠。 大概那個時候他信了血鶯的邪,以為兩個人一定能逃掉。 祁臧神色一凜?!鞍堰@件事說清楚。是梅欲馳找的你?” “那倒不是……是……” “是誰?說!” 祁臧猛地一拍桌子,把商博然臉上的rou都嚇得一顫,“是、是清豐集團的關(guān)鴻文?!?/br> 關(guān)鴻文? 居然還真跟清豐集團扯上關(guān)系了。 “也就是說,關(guān)鴻文找你安排一個姑娘給梅欲馳送了過去?” “是?!?/br> “那個姑娘叫什么,多大,身高記得嗎?全都說清楚!” “她不算高…不過在姑娘們里面還可以吧,大概1米6左右。年齡么,沒記錯的話應(yīng)該23歲。她叫……叫……哎,她原來的名字我不記得了,我是從一個小山村里買的她。她父母可高興了,說掙得錢多,比配給同村的光棍要劃算多——” 聽到這種話,祁臧臉色極為難看,極力忍住了才沒有爆發(fā)。 商博然瞄一眼他的表情,咽口唾沫開口道:“我給她取的名字是王瑪麗,想著這樣洋氣點。她是真的漂亮,而且來歷清白,干干凈凈?!?/br> 來歷清白,干干凈凈。 可就是這樣一個女孩子,被父母賣了,又被關(guān)鴻文從商博然那里買走,送給了一個叫梅欲馳的、有艾滋病的人。 身高、年齡都對上了。 錯不了了,她多半就是跟劉娜案關(guān)聯(lián)的死者——那個被殘忍分尸、拋入云夢湖的女人。 可現(xiàn)在她連一個名字都得不到。 只有迫害她的人罪犯之一取了一個本不屬于她的名字,王瑪麗。 手掌握成拳,手臂上青筋暴起,祁臧深呼吸了三口氣,才能繼續(xù)審問下去。“關(guān)鴻文為什么會通過你,送這樣一個姑娘給梅欲馳?” 商博然:“他倆之間有什么亂七八糟的交易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梅欲馳好像特別迷信吧……反正關(guān)鴻文給了我生辰八字啊、出生地方位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找了好久,才找到這么一個符合條件的女孩兒。” “關(guān)于這兩個人,你還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了?。「晌覀冞@行的有個原則,就是不瞎打聽客戶的私事。我連關(guān)鴻文的面都沒見過,是他下面的人找的我!至于梅欲馳……我也就在把王瑪麗送給他的時候見過一次,就那么一次!” “那你知道王瑪麗后來去哪兒了嗎?” “不……不知道。我沒有見過她。 “那個……警官,我說的都是實話!真的??!已經(jīng)到這一步了,我不會再傻到跟你們做對的呀!” “把王瑪麗的住址、你能想起的其他基本信息全都交代清楚。另外,我會找個畫像師,你配合他看看能不能把王瑪麗的樣貌畫出來。 “之后我們再來談?wù)勀愫脱L,以及兇殺案的事?!?/br> 當晚,清豐別墅高管公寓。 從祁臧那里得到最新審問結(jié)果的許辭,在地下室的健身房內(nèi)擺了張白板,拿著馬克筆在上面寫字—— 已知四色花的重要成員: 1、老k,原名桂大軍 2、血鶯 3、阿達(疑似槍殺袁小兵的人,八年前槍決隊友、差點槍殺我的人,三人小組老大;注:三人小組中的某人可能是殺害母親的兇手) 4、安鐵(三人小組成員) 5、白老三(三人小組成員,倒賣婦女,曾與商博然合作) 6、彭哥(正式代號不祥,交代袁小兵沉尸的人) 7、山櫻(在四色花里地位應(yīng)該極高,具體負責(zé)事項不明) …… 祁臧從一樓下來的時候,正好撞見許辭盯著黑板思索。 這幾日兩人雖然住在了一起,但并沒有多少相處的時間。 祁臧忙,許辭因為之前那些事情耽誤了工作,也特別忙。今晚兩人是難得碰到一起。 就這么一晚,他們還得商量案子。一晚過后,明天祁臧就要去淮海省拜訪劉洋,跟他當面談?wù)勗S辭、四色花等諸多事宜。 基于大家都擔(dān)心許辭的安危,舒延今晚從臨時租的房子里搬過來,等祁臧回來后再走。 這樣算起來,兩個人根本沒有多少獨處的時間。 摸摸鼻子,祁臧走到許辭跟前,和他一起看向架子上的白板,還未及說什么,便見許辭又拿起擦子把那些字跡一一擦去。 “怎么?”祁臧問。 “我這房子會清豐集團的人過來,什么都不能留下。” 許辭說到這里,余光瞥到什么,側(cè)過頭上下打量祁臧一眼。 祁臧頭發(fā)還在往下滴水,他這是剛才和許辭在這健身房里健了會兒身、去一樓洗了澡剛下來。 “這什么眼神?”祁臧問。 許辭瞥一眼地面?!八卧诘厣狭??!?/br> “這么嚴格?” “有意見?” “完全沒有。我去吹頭發(fā),拖地?!?/br> “有意見可以提,協(xié)議由當事雙方共同制定。我也不能專斷?!?/br> “那產(chǎn)生分歧怎么辦?” “你覺得呢?” “意見太多不知道聽誰的,影響效率,還是得有個做決策的。聽你的。” “嗯。也挺好?!?/br> “那我先上去了?!?/br> “等等。” “還有什么?” “衣服扣子扣好?!?/br> “行。”祁臧磨磨唧唧回到一樓浴室里吹頭發(fā)。 望向鏡子的時候,他看向自己的居家睡衣,感覺扣子也沒有沒扣好,也就是歪了那么一點而已。 話說回來……許辭約束兩個人喝酒,又要求彼此必須穿戴整齊,他該不會……是怕舊事重演吧? 他這是怕我把持不住,還是怕他自己把持不住?。?/br> 等等…… 如果是這樣,是不是代表他有些喜歡我? 不對,再等等…… 一般直男,在看到那種漫畫的時候,應(yīng)該會感到膈應(yīng)的。 可許辭當時居然直接打開來看了。這是不是表明他本來就是有點彎的。那么,他也可能只是單純地喜歡男生,或者只是男生的身體而已。 所以,八年前……許辭難道真的只是喝醉了一時沖動?那晚如果不是自己,換了其他人也可以? 至于八年后,他制定這些規(guī)矩,也只是為了避免發(fā)生誤會而已。 他如果天生喜歡男生,那看到男生的身體自然會心猿意馬。這就跟天生喜歡女生的男生看到美人露個肩膀露個腿是一個道理。 ……只是這樣嗎? 基于喜歡男人的天性,許辭可能只是有那么點饞我身子而已? 想到這里,一開始祁臧是很失落的。 不過等吹完頭發(fā)他的失落就結(jié)束了。 他決定一會兒下去再健個身、并一直保持下去。 最后他為自己洗了個冷水臉,告誡自己—— 不談戀愛,遵守紀律,專注任務(wù)。 以后面對許辭要鐵石心腸對他兇一點,你可以的。 祁臧從浴室出去的時候,門鈴響了。那是舒延來了。 上前打開門,祁臧沒有問好,直接把十頁紙的協(xié)議按在了舒延腦門上。 舒延拖著行李箱進來,一邊走、一邊把協(xié)議看了?!斑@啥?” 祁臧嚴肅道:“室友守則,你最多住兩晚,但也請閱讀并背誦全文?!?/br> 良久,舒延開口:“兩省合力成立經(jīng)偵專案組,我出差過來,是租的房子,雖然說有補貼吧……但我這兩天老在琢磨,我干嘛不直接住許辭這兒來,多省錢???保護他的事我也可以啊。你一個本地人有房子的這是搞什么?沒必要啊!” 祁臧立馬挑眉。 好在舒延下一刻就把那十頁紙還給了他,并道:“但既然有這么多守則,那就算了吧。小辭脾氣不好我知道的。我怕不守規(guī)則被他挫骨揚灰?!?/br> 祁臧非常滿意。計劃通。 “不過就是很可惜,小辭做飯那么好吃。我不住這里就吃不到了?!?/br> “你吃過他做的飯?” “他高中的時候廚藝就很好了。你不知道那會兒啊——” “哎可惜了公安大學(xué)那會兒都是吃食堂或者在外面飯館我就沒嘗過小辭的手藝。”祁臧語速極快地打斷舒延,“不過以后可以天天吃?!?/br> 舒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