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無此人 [刑偵] 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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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血鶯其實當(dāng)時是被我制服了,但我不確定她的同伙商博然那里是不是還有炸彈,或者別的遙控開關(guān)。如果我違背他們的要求,兩個民宿的所有客人、工作人員,都可能受到爆炸牽連……” 大概講述了一下事情經(jīng)過,只是把自己身世那段略去了,許辭看向祁臧。“我沒有說謊,愿意接受任何調(diào)查?!?/br> 聽到這里的時候,祁臧不免變得嚴(yán)肅,目光里也有了自責(zé)。 他是覺得這次還是自己掉以輕心,把商博然、血鶯兩個人當(dāng)普通嫌疑犯去抓捕了。 如果山康當(dāng)時沒有跟丟人,自己直接派人沖進(jìn)濟(jì)水島抓人,如果許辭徹底沒有參與進(jìn)來……擁有炸藥的血鶯有可能會選擇最極端的方式,與抓捕她的警員同歸于盡。 似乎是看出祁臧在想什么,許辭開了口:“把血鶯用黃雨欣這個身份做的事情、以及行動軌跡查清楚,找到能將她徹底定罪的證據(jù)再抓實施捕的話,確實,這過程中或許能把她得到炸藥的事情查出來,以便在正式抓捕前做好更充分的準(zhǔn)備,但那樣她早就逃到國外了。 “世事本就難兩全,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何況我們都看得出來,血鶯是個投機(jī)主義者,她會找機(jī)會和警方談判,不會輕易選擇那么偏激的方式。想必等到了那個時候,你也能做出很優(yōu)秀的決策。你完全不必過慮,更不必自責(zé)?!?/br> 半晌,祁臧望著他:“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許辭:“又不難猜。” 祁臧:“那……謝謝你。各種意義上的謝謝。” 許辭:“不客氣。” 一旁。 李正正:“…………” 柏姝薇:“???” 拆彈組很快趕到,祁臧等人暫時離開集裝箱,去疏散周圍群眾、拉警戒線,避免有任何人靠近。 15分鐘后,炸藥被成功拆除,許辭徹底獲救。 不過目前許辭畢竟還是持槍挾持人質(zhì)的犯罪嫌疑人,按照規(guī)矩,他仍是被銬上了手銬,和李正正和柏姝薇一起坐上后車位,由他們二人看守著。 確認(rèn)許辭無恙后,祁臧前去與佟偉匯合。 他們已經(jīng)順利將血鶯、商博然逮捕歸案,一并被逮捕的還有平安。 在逮捕血鶯之前,佟偉收到過祁臧有關(guān)于炸藥的提示,于是在他們奔赴碼頭的時候,狙擊手已經(jīng)第一時間就位,一旦發(fā)現(xiàn)嫌疑人有引爆炸藥的動作,便會立刻出手擊斃。 好在過程有驚無險。 順利逮捕這二人后,未在他們行李中檢查出其余炸藥。 最后祁臧去到了那三個被劫持的民宿工作人員跟前。 把事情大概給他們解釋了一下,祁臧留下了他們的聯(lián)系方式。這是他受許辭之托做的。方便許辭事后為他們做出補(bǔ)償。 祁臧表示,如果想賠償精神損失費(fèi)什么的,他們可以盡管提。如此也可避免這三人事后再通過法院起訴許辭。 這三人倒也好說話,并沒有索取額外賠償,他們已清楚地知道,許辭是救他們的英雄—— 如果不是許辭及時跑進(jìn)集裝箱、他們可能已被炸死。 要不是許辭英勇地把那唯一的炸彈引到自己身上,因為一個毫無良知的兇徒血鶯,他們整個民宿都可能會在炸彈中灰飛煙滅。 末了老板還說了句頗為貼心的話?!胺欠ǔ謽?、劫持,都是重罪。但這謝橋確實是被脅迫的,實際上他是在演戲給真正的兇徒看吶!要不是他這么做,我們或許集體完蛋。如果后續(xù)這事兒會鬧到法庭上啥的……我們都可以出庭作證幫他說話的!我們不希望這樣的英雄被誤會、更不希望他們進(jìn)牢房!” · 一行人往錦寧市回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了。 祁臧開車,副駕駛上坐著一直沒有擺脫懊喪情緒的山康,后座兩邊坐著正襟危坐押送“犯人”的柏姝薇和李正正。中間坐的是“犯人”許辭。 許辭的臉色非常蒼白,像是疲憊到了極致。 但他的神態(tài)又是安詳?shù)模丝叹归]了眼睡覺,一副天地變色他都可以巋然不動的淡定模樣。 他竟似乎真的睡著了。透過后視鏡,祁臧可以看到許辭頭往右邊倒了一下,居然即將靠上李正正的肩膀。 前方正好是服務(wù)站。祁臧打方向盤、右轉(zhuǎn),迅速把車駛?cè)敕?wù)區(qū),一個剎車把車停了下來。 許辭的頭果然沒有靠上李正正,但架不住祁臧剎車急了點,他身體一歪、再出于慣性往前一傾,額頭正好撞在了祁臧的座椅后背上。 “老大你這是干嘛啊?” “買點東西吃,順便換下座位,你來開車?!?/br> “我去我可以嗎!你不是一直吐槽我駕駛技術(shù)嗎?!” “今天絕對不批評你?!?/br> 話到這里,祁臧正要下車,習(xí)慣性透過后視鏡往后面一望,就看見了許辭皺著眉望過來的眼神——那眼神里帶著些剛睡醒的迷離,還有無辜被撞額頭的迷茫和一點點懵。 祁臧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什么,關(guān)切地問:“喲,這是撞著你了?” 許辭打了個呵欠,緩緩點頭?!翱磥砑夹g(shù)不好的是你,還批評別人?!?/br> 技術(shù)不好? 什么技術(shù)不好?! 哪里技術(shù)不好?! 怎么又說我技術(shù)不好了??? 愣了三秒,祁臧轉(zhuǎn)頭,卻是給了許辭一個大笑臉?!拔胰ベI點吃的,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大晚上的咖啡就算了,飲料也不好,我看看有沒有鮮榨果汁?沒有的話,就礦泉水?” 許辭眨了兩下眼睛,“你看著辦吧。” “嘖,這么聽話?真難得?!?/br> 語畢,無視山康、李正正、柏姝薇那見鬼一樣的眼神,祁臧大咧咧開車門,買東西去了。 10分鐘后祁臧回來了。 這是一個小型服務(wù)區(qū),沒什么好東西,祁臧連快餐都沒買到,只得買了幾大包零食,外加面包、蛋糕、烤腸和關(guān)東煮。 拎著一堆食物,祁臧徑直走向了副駕駛座,無視柏姝薇歡呼躍雀的一聲“太好了老大你怎么知道我想吃關(guān)東煮”,把關(guān)東煮直接遞到了許辭面前。 許辭大概是擔(dān)心祁臧下一句就是“我喂你”,于是搶在他開口前抬起雙手?!拔乙灿谐燥埖臋?quán)力吧,幫忙先解開手銬幾分鐘?” “沒問題。我們這么多警察,還怕你跑了。”祁臧給李正正使了個眼色,讓他幫許辭解開手銬,而后總算在下屬面前收斂了幾分,板著臉對許辭故作嚴(yán)厲狀,“給我老實點兒,別想著跑!” 許辭:“………………” 作為一個體恤下屬的領(lǐng)導(dǎo),祁臧還是很大方地把關(guān)東煮等食物全部分配了下去。 其余人坐在車上吃,他背靠著敞開來的后座車門一邊吃、一邊看許辭。為了不讓自己的盯梢太過明顯,他還得時不時看看其他人。 柏姝薇拿出一根關(guān)東煮,把簽子橫在嘴前,再從右往左咬,這種吃法難免會把嘴周圍的皮膚染上油漬。祁臧一看就皺了眉。 山康和李正正的吃法差不多,都是豎著簽子吃的。要是在走路、或者坐車的時候,這種吃法會變得異常危險,一個急剎車就很可能導(dǎo)致竹簽戳破嘴、甚至戳破喉嚨的慘劇。 見狀,祁臧大搖其頭,眉頭皺得更緊。 至于許辭,他是先把簽子上的丸子一個個碼下來放到紙杯里,把竹簽全部收集起來綁好、放到回收袋中,再找來一次性筷子從紙杯里接連夾著各種丸子,慢慢地、有條不紊地,往嘴里一口一口送。 祁臧一看就笑了。 ——果然還是小辭的吃相最優(yōu)雅。 大概是祁臧的眼神攻勢太強(qiáng)烈,許辭不免感覺到了。吞下三分之一的丸子,他一個抬頭就對上了祁臧的目光。 這樣的祁臧忽然就與八年前的某個片段重疊了—— 那是在ktv的時候,許辭唱到“女兒美不美”,祁臧就用與今晚十分類似的眼神,回了他如同大旱天突現(xiàn)驚雷般的三個字:“美美美?!?/br> 許辭趕緊移開視線,暗暗皺著眉,把手里的紙杯和筷子收拾到回收袋,然后拿起一瓶礦泉水。 余光感到祁臧還在盯著自己,許辭開口:“那個,祁隊——” “打不開?我?guī)湍悖 钡V泉水被祁臧接過、瓶蓋被打開,再被遞還到許辭面前。 許辭:“…………” 柏姝薇奇怪地看祁臧一眼,感覺今天的領(lǐng)導(dǎo)格外好說話也格外舉止古怪,于是也拿起一瓶礦泉水:“老大,我也打不開!” 祁臧立刻橫眉冷對,聲音拔高:“當(dāng)刑警的人打不開瓶蓋,逗我呢?這點力氣怎么抓犯罪販子??!回警局每天俯臥撐加練,我看著你練!?。 ?/br> 柏姝薇:“………………” “押送”許辭的氛圍相對是輕松的。 因為路上祁臧已經(jīng)跟所有人把前因后果解釋清楚了,只差許辭的身份沒解釋而已—— 平安是個記者,因為要做一些相關(guān)的專題,在跟蹤商博然這個皮條客,并告知了許辭這件事。 正好,許辭因為跟白雪認(rèn)識,曾聽她說起過兇殺案的諸多細(xì)節(jié),認(rèn)為這個商博然很有問題,于是把商的動向通知了祁臧。 由于還有一個血鶯沒有現(xiàn)身,而商去濟(jì)水島多半是要和她匯合的,祁臧擔(dān)心打草驚蛇,所以讓許辭和平安先去探探,沒想到后來發(fā)生了那樣的事。 如此,現(xiàn)在被銬著的許辭不僅無辜,還足夠能被稱為了不起的英雄。與此同時罪行累累的兩位兇手又徹底落網(wǎng)。柏姝薇等人心里的大石頭全都放下了,還有種沒被炸彈波及的劫后余生般的慶幸。 在這種氛圍里,他們頗為愉悅地吃掉了剩下的關(guān)東煮、零食,又結(jié)伴去上了個廁所,越野車這里就只剩兩個人。 許辭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后座上,這會兒雙手已重新被銬上。 祁臧一手扶在車頂,一手扶在車門上,一條腿略曲了起來,以一個很痞的姿勢看向許辭,還很囂張地晃了下手里的鑰匙?!罢O,你要不要去上廁所?我得看著你,所以必須陪你去。到了廁所再幫你解手銬。” 許辭淡淡掃他一眼,語氣不算太好?!安挥媒馐咒D我也可以?!?/br> “啊?那樣不方便吧?” “不管你的事?!?/br> “……” 祁臧冷不防被一噎,悻悻地摸摸鼻子,走進(jìn)車中坐下。 然后他仔細(xì)看向許辭,總算發(fā)現(xiàn)他的表情有了些許異樣。 “怎么了?”祁臧皺眉問他,“都到現(xiàn)在了,你什么都可以告訴我?!?/br> 許辭暫時沒有回答祁臧的話。 他仰起頭,將后腦勺枕在了椅背上。 腦中浮現(xiàn)的,是蛇蝎美人血鶯含笑對他說出的那句話—— “如果我落網(wǎng),我一定會告訴其余警察,你的真實身份?!?/br> 先前在從祁臧耳里接過耳麥的時候,許辭就擔(dān)心過,祁臧會將這個耳麥的信息同步給所有人。 那樣他和血鶯的對話會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這會導(dǎo)致他隱瞞了八年的身份徹底曝光。他再也回不到從前的生活,甚至他努力了這么久的心血將會徹底付之一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