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意 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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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沒想到這關(guān)小姐如此冷血,那寧夫人眼瞧著額頭都磕出血了,也不見她眉頭動一下,真真叫人看不過眼。” 世上唯有好事者最多,也唯有好事者最嘴雜。 若是只看熱鬧便罷,偏又要表達自己的看法,同時又有偏向性。 眼見誰可憐,便會下意識偏向那方,便也忘了那看著可憐的一方,以往做過的惡事。 只顧著表達自己心中慈悲,各人一句接一句地說。 他們說的聲音并不算小,自然也就落入關(guān)靜姝和關(guān)母耳中。 眼見看熱鬧的人都對自己女兒評頭論足,甚至說其冷血,關(guān)母自然不答應(yīng),眉心狠狠一皺,便要開口叫人將這些嘴碎的都趕走。 可還不等開口,便被女兒一攔。 “娘親,別生氣。”比起自己母親,關(guān)靜姝則顯得冷靜得多。 她安撫了母親后,卻沒有急著將跪在自己跟前的寧夫人扶起,反而抬眼看向那圍在前方的眾人。 也不知是否前些日子在天子身邊待得久了,耳濡目染了對方一些習性。 關(guān)靜姝這一抬眼,雙目中帶著冷岑岑的寒意,叫人望一眼便背后生涼。 于是在她的視線之下,原本開口說話的那些人全都逐漸噤聲,再不敢輕易說什么。 而有人似是想起什么,不由地睜大雙眼,接著拉著身邊的人悄然離去。 直到走遠了那被拉走的人才問自己同伴何以如此害怕。 “就在剛才,去瞧了那關(guān)小姐的眼神,才猛地想起一事。你記得我有個親戚在平遠伯府上做事嗎?” “記得,怎么了?” “前些日子我那親戚說,平遠伯鎮(zhèn)日難以安眠,吃藥請大夫都不見好,后來請了個風水師來看,才發(fā)現(xiàn)原是被夢魘著了。”那人說著將踆烏一事說出,接著又提及天光墟青陽子,末了了方道,“我那親戚知道的也不多,但他有一回幸運進了內(nèi)院伺候,才聽得說,那關(guān)家嫡小姐便是那青陽子在下界化身。原本我只將此事當故事聽,可方才看了那關(guān)小姐的眼神整個人背后一涼,才覺著我那親戚說的許是真的。” “這話怎么說,如此玄乎的事,怎的證明是真的?” “若非是真的,何以當今天子會同意立后,你可別忘了那關(guān)小姐幾月前還是寧家的媳婦?!?/br> 關(guān)氏嫡長女即將入宮為后一事是整個京城都知曉的事,只是除了京中各府,一般百姓也不清楚各種緣由,且也并不很關(guān)心。 天子嫁娶于他們而言,不過是大赦與慶典值得高興罷了。 至于登上后位的是誰,他們不是很在意。 可眼下聽得自己同伴這樣說,那先前被拉走的人也驟然覺得有些心有余悸起來。 “原是這般,怪道我方才看了那關(guān)小姐的眼,便也不自覺地僵住了,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想來其人果真是青陽子化身。” 兩人說著,不由慶幸自己方才并未開口說什么,只是在旁看熱鬧。 而他二人的離開并未引起任何人注意,尚書府外,關(guān)靜姝平靜著面容,在才剛議論紛紛的眾人都閉了嘴后,才終于轉(zhuǎn)而看向跪在自己跟前的寧夫人。 “寧夫人有話不妨直說,如今入秋,地上頗涼,跪久了對身子不好?!?/br> 話是這么說,可她本身卻沒有絲毫扶起對方的打算。 反而微微垂眸,視線落在對方身上,等著對方自己起身。 一旁的關(guān)母見狀覺著不合適,想叫人上前將寧夫人扶起,卻被關(guān)靜姝一個眼神制止了。 那寧夫人也沒想到自己這個前兒媳竟真會如此冷漠,一點不顧兩人曾經(jīng)相處的情誼,反而眼睜睜看著她跪在這地上。 這和自己先前設(shè)想的不一樣,倒叫她整個人怔住,不知該如何繼續(xù)。 “若是寧夫人沒事,便請回吧?!?/br> 等了半晌,也沒等到對方開口,關(guān)靜姝也不追問,反而從善如流地開口讓對方離開,接著自己更是轉(zhuǎn)身打算回府,絲毫不在意旁人會如何看自己。 倒是寧夫人見她似乎并不似說笑,反而真的要離開,登時慌了,也顧不得再跪著,直接起身攔在對方跟前。 “我還有話沒說!” 那模樣,和才剛跪在地上一陣哭泣的可憐樣差了太多,倒叫一旁的眾人都看傻了。 可寧夫人卻似乎并不在意旁人的看法,只是盯著關(guān)靜姝,不讓她離開。 關(guān)靜姝見狀也真停下了步子,接著道:“寧夫人說便是?!?/br> 一副等著對方開口的模樣。 寧夫人便又有些猶豫起來,不是她不想說,實在是在場人太多,她不知要如何開口。 可看著關(guān)靜姝面上隱有不耐的神情,顯然已經(jīng)嫌她煩了,想著大郎的情況,最終只得把心一橫,徑直道。 “大郎身子愈發(fā)差了,請了多少大夫都不見好,如今用藥一日貴過一日,卻也不見成效……” 關(guān)靜姝沒說話,只是看著對方,眼中表達出自己的想法。 所以呢? 那寧夫人在她如此視線下,面容不由地漲紅,可最終卻還是說出了自己此番來的目的。 “大郎畢竟是業(yè)兒的血脈,即便你如今已和業(yè)兒和離,可總不能不管大郎……” 之后對方說什么,關(guān)靜姝其實都不太在意了,總歸是些聽了便令人發(fā)笑的話。 看著眼前頗有些滄桑的婦人,關(guān)靜姝心中竟覺著有些好笑。 昔日那磋磨她的貴婦人如今竟成了這般模樣,靠著些不入流的手段,將她引至府門,為的便是讓她趁著人多騎虎難下,答應(yīng)其要求。 可偏巧,如今關(guān)靜姝不是以前那個逆來順受的人。 她于是微微勾唇,笑了一聲。 “寧夫人這是要我出銀子再找大夫,替那已經(jīng)和我和離男人的外室子看診?” “你覺得,可能嗎?” 第四十八章 最終關(guān)靜姝還是叫了大夫去替大郎看診。 并非她忘了先前都陽侯府是如何待她的, 也不是為了已逝的寧成業(yè),只是單純憐惜大郎罷了。 稚子無辜。 關(guān)靜姝一直記得,先時在寧成業(yè)墳前見著那小不點的場景。 那孩子還這么小, 他又懂什么? 不過是被母親用來爭寵的犧牲品罷了。 若是那外室云柳不在寧成業(yè)尚在時想盡法子用大郎來留住寧成業(yè), 為此不惜一次次傷害大郎的身子, 如今的大郎又怎會病情愈發(fā)加重? 先前侯府尚未敗落時,尚且能供得起他看大夫抓藥, 可被廢爵后,日子長了, 便再沒如此多銀錢了。 若不然,寧夫人也不會找到尚書府來。 關(guān)靜姝知道, 若按照娘親的性子,即便寧夫人在府外腦上天了, 她也不會讓自己知道這事。 而那跑來傳話,告訴她府外鬧起來了的小廝無論是從聲音還是長相, 關(guān)靜姝都覺著十分陌生。 細想想, 唯一的可能便是那小廝收了寧夫人的好處,故意躲過關(guān)夫人來傳話。 為的就是引關(guān)靜姝出去。 關(guān)靜姝知道寧夫人是怎么打算的, 無非是讓她騎虎難下罷了。 關(guān)靜姝不在乎那些看熱鬧的人怎么看自己,橫豎她也不是活在旁人的言語之中的。 可想到孩子,她最終還是心軟了一瞬。 前腳將寧夫人的計劃戳破,后腳便在對方難看的面色中, 叫人找大夫,去替大郎看診。 “這大夫是我看在孩子的面請的,于寧府于寧成業(yè)沒有丁點關(guān)系?!?/br> 在囑咐了大夫跟著寧夫人離開前, 關(guān)靜姝這樣說。 “且這是最后一回, 大夫我已交代, 大郎的身子他會一直照看,診金和藥錢我會叫人負責。只一點,日后希望寧夫人莫要再鬧上關(guān)府來,否則我絕不會再如此輕輕放過不追究了?!?/br> 關(guān)靜姝還有幾日便要入宮為后。 屆時她一句話,便能要人命。 因此她說出這句話來,一點不叫人懷疑她最終會做什么。 寧夫人其實心中也知道自己沒道理,若不是為了大郎,她今日也根本不會來這趟。 如今即便心中覺得關(guān)靜姝說話不好聽,卻也不再說什么,只是在那大夫跟著自己離開時,她頓了頓,看向關(guān)靜姝動了動口,似是想開口道謝,卻被對方抬手打斷。 “無論寧夫人想說什么都不必了?!标P(guān)靜姝淡聲道,“我的時間不多,與寧夫人你已沒什么可說。” 說著便轉(zhuǎn)身離開,甚至沒叫人送寧夫人離開。 而看著態(tài)度冷淡的關(guān)靜姝,寧夫人面上神情青青白白,顯得十分難看。 可最終還是忍了下來,什么都沒說。 帶著大夫便離開了。 如今大郎才是最重要的。 原以為這回有了大夫,大郎的病便能好了,可誰知大夫去瞧了后,卻說如今孩子已然病入膏肓,即便用盡稀世藥材也回天乏術(shù)。 寧夫人自然不能接受這事實,直罵那大夫是庸醫(yī),后來還將人趕走,不信對方的話。 甚至恨上了關(guān)靜姝。 因為她覺得,是關(guān)靜姝故意找了個大夫這樣說,對方根本不是真心要救大郎的。 那大夫醫(yī)術(shù)高明,見寧夫人如此一意孤行,便勸對方面對現(xiàn)實,如今孩子身子每況愈下,自己開幅方子,喝了能讓孩子稍微舒服些,在最后的日子里能開心些。 可對方完全聽不進去,只是認定了他是受了關(guān)靜姝指使而來胡說,甚至連對方開的方子都直接撕毀,還說自己要重新找大夫來看。 “先前那大夫便說了,大郎只要好好用藥,總會痊愈的!” 那大夫見勸她不動,對方又如此不信任自己,只得長嘆一聲離開了。 于是第二日聽說此事的關(guān)靜姝便叫了大夫來問明情況,在知道了大概后,不由地多問了句。 “那孩子果真是無藥可醫(y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