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還有這種好事兒? 第1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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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必。 她在獵場的追殺之中松開手,還不夠證明她根本就不在乎建安王的命嗎? 王爺可千萬別糊涂??!陳遠想。他們帶來的幾個死士,打不過封北意留下的在死人堆里面爬出來的親兵! 場面一時之間僵持,陸孟卻根本沒有去看烏麟軒的臉色。 而是看向了銀月郡主。 銀月郡主的狀態(tài)明顯不對。她還在低低發(fā)笑,但是聲音里面全是絕望和癲狂。 按理說這個時候,她也應該念臺詞兒了……反派搞完事情,不都得念一段兒? 比如她自己下的是什么蠱,男主角會因此遭受怎樣的折磨。 比如男主角想活命就不能殺她之類的。 可是銀月郡主竟然就只是笑,一句話也不說,眼中的恨意都散了,只剩下一片蒼涼。 她在一心求死。 陸孟不能把知道的那些劇情都說出來,剛才情急之下已經(jīng)走嘴了,再說多了就不好往回圓了。 而且她想要那個巫蠱師,就不能在烏大狗的面前暴露他。 于是陸孟直接越過現(xiàn)在還看著她視線沉沉的烏麟軒。下命令道:“先把人都捆起來,看管在這里就行了。” 陸孟側頭去找陳遠,朝外頭喊道:“陳遠呢?!快找陳遠讓他傳太醫(yī)!” 陳遠就跪在陸孟身后不遠處,聞言朝著烏麟軒的方向看了一眼,抬起手說:“王妃,奴才在這兒?!?/br> “快去找太醫(yī),”陸孟說:“王爺不知道中了什么毒,必須要太醫(yī)看過才行,就找那個太醫(yī)令,他的醫(yī)術最好!” 陳遠又看向建安王。陸孟也順著陳遠的視線看向他。 然后說道:“你還瞪著我干什么,你是不想活了是嗎?你不讓太醫(yī)趕緊給你看看,怎么知道剛才中的是什么毒?” 烏麟軒站在地中間,活像個傻柱子一樣。 他實在不適應這樣被人指使,這樣被人忤逆,可他想要說話,想要處置忤逆他的人。 卻想到了在銀月郡主拿出匕首的瞬間,他的王妃拉著他的手想帶他一起跑來著。 是他沒跑。 是他沒把銀月郡主放在眼里,也想保護他的王妃,想表現(xiàn)一下。 于是烏麟軒轉動生銹一樣的眼珠子,僵硬地看了陳遠一眼。陳遠立刻從屋里躥出去,像個兔子一樣快,撒腿就跑,去找太醫(yī)了。 陸孟站在遠處并沒有過來,提醒獨龍和小紅:“先捆手,屏住呼吸離遠一點……捆好之后你們兩個也去沐浴。” “王爺你怎么還在那兒站著?你快去沐浴?。 ?/br> 陸孟又回頭吩咐秀云和秀麗說:“趕緊給王爺準備熱水和新衣服,脫下來的衣服不要洗,直接燒了。” 烏麟軒看了月回一眼,月回迅速從屋子里消失。他從將軍府離開,去查今天銀月郡主來之前的事。 而烏麟軒皺眉看向陸孟,朝著她的方向邁了一步,有太多問題想問她。 結果陸孟見他要過來,連忙抬手:“王爺你先別過來!” 陸孟欣說你再給我傳染了,那我可委屈死了。 這蠱蟲的劇情本來就跟她沒有關系。 “你到底知道什么?!”烏麟軒腳步一頓,被陸孟嫌棄的表情給刺激到了。 而且他真的十分討厭這種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要被人給指揮著的感覺。 “我知道的也不多,我是胡亂讓人打聽的,銀月郡主會巫蠱之術??晌腋揪蜎]信?。 ?/br> 陸孟直接把烏麟軒想問的“知道你不早說?”給堵回去了。 陸孟沒選擇說實話。又掃了一眼已經(jīng)不笑了,眼神渙散地躺在地上的銀月郡主。 她的雙手被捆縛在身后,滿眼灰敗。她身后的兩個“婢女”也都躺著,一副束手等死的模樣。 陸孟斟酌著說:“等太醫(yī)來了給王爺看過再說吧,你先去沐浴?!?/br> 烏麟軒都沒有打聽到這種消息。理智告訴他不能相信。 可他又想到王妃身邊的那幾個人都不簡單。她先前接觸的還有岑家人,會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東西,也算勉強能讓人信服。 婢女很快來說水準備好了,陸孟躲開門口的位置,像躲避一個瘟神一樣。 烏麟軒邁步剛要走,一直半死不活的銀月郡主終于說話了。 “沐浴也沒有用。蠱蟲纖細如發(fā),粘到皮膚立即從七竅鉆入,并不會停留在皮膚表面?!?/br> “此刻蠱蟲已經(jīng)入了肺腑,你這一輩子也別想擺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陸孟心說終于說臺詞了,要不然她都不知道怎么解釋了。 烏麟軒轉過身,朝著銀月郡主走了兩步,眼中殺意彌漫。 他有的是法子讓這個女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百里月也聽了許多烏麟軒的手段,被他用這種眼神看了一眼,下意識地縮了縮。 她就算孤注一擲豁出一切,走上了邪路。可她終究也只是不久之前,還千嬌百寵飛揚跋扈的那個小姑娘。 但她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了,死對她來說反倒是一種解脫。 死了她身上的擔子就全都沒了,她的父親救不回來了,她做不成郡主了。 于是銀月郡主色縮了一下之后,又嘶啞地笑起來。 “你殺了我呀!你有種就殺了我!母蠱在我的身體當中,只要我死了,子蠱就會發(fā)狂!” “到時候建安王積欲難解發(fā)瘋而死,這一定是一個非常好的死法!一定會讓整個皇城百姓茶余飯后談論上個幾十年!” 銀月郡主雙眼血紅地看著烏麟軒,身上帶著害怕的顫抖,眼中帶著絕境的癲狂。 她笑得十分險惡,語調更是黏膩冰冷:“軒哥哥不用害怕呀,只不過是情蠱而已。只要軒哥哥每隔七天同我歡好,就不會瘋,也不會死?!?/br> “不過軒哥哥應該也已經(jīng)知道了,你害得我父親下獄。我四處求人,這具身體已經(jīng)不知道被多少人把玩過,哈哈哈哈哈哈——” “可那要怎么辦呢?軒哥哥你不要嫌棄啊,畢竟命比較重要呢!一個瘋子如何做儲君?” “啊哈哈哈哈哈——” 烏麟軒看著銀月郡主的眼神,像看著一個死人??墒撬念~頭和脖頸上青筋突突直跳,在昭示著他此刻有多么的憤怒。 竟是如此邪惡,如此惡心的蠱毒! 陸孟聽了之后也是非常不適,原劇情當中寫的應該也差不多。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總是比劇情當中的描述更有沖擊力。 而且原劇情當中銀月郡主是因為愛而不得,現(xiàn)在明顯就是故意用這件事惡心烏麟軒。 陸孟能看出她甚至都沒想活著,她想讓烏麟軒殺了她。她知道烏麟軒肯定不會碰她,想讓烏麟軒發(fā)瘋而死。 只有建安王用這種丑惡的方式死去,才能消減銀月郡主心中些許恨意。 若他想要茍且求生,那就更是中了銀月郡主的下懷。如果這世上有誰能夠救她父親,也只能是把她父親陷入這種地步的建安王。 這已經(jīng)是銀月郡主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無論賭贏還是輸,都是她想要的結果。 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已經(jīng)和原劇情當中出發(fā)點完全不同了。 一個是求愛不得。一個是恨之入骨。 可是銀月郡主的算盤注定要落空,因為陸孟是知道原劇情的。 原劇情當中她已經(jīng)是建安王妃了,烏麟軒照樣把她給殺了。用她的血制藥。 烏麟軒是不允許任何人,用這種方式控制他的。更何況是這樣險惡的報復。 陸孟不敢想象烏麟軒會干出什么樣的事。 眼見著烏麟軒朝著銀月郡主又走了一步,陸孟連忙喊他,聲音都有一點破音。 “王爺!”陸孟清了清嗓子,看到烏麟軒的腳步頓住了。又連忙說:“無論你想做什么,至少不是現(xiàn)在。” “你現(xiàn)在就算把她活活打死也沒有用,你沒聽她說母蠱在她的身體當中嗎?” “你需要洗澡。然后讓太醫(yī)令給你看病,總會找到解法的……” 烏麟軒側頭看向陸孟,眼中已經(jīng)是猩紅一片。乍一看上去和地上躺著的銀月郡主,竟然分不清誰才到了絕路,誰才是瘋的那一個。 陸孟沒有在說什么,只是看著烏麟軒。 她能做的都做了。能說的也都說了。 如果他不肯聽勸,陸孟也沒有其他辦法。 原劇情當中陸孟已經(jīng)忘記巫蠱師,是死在烏麟軒發(fā)現(xiàn)自己中情蠱前面,還是死在烏麟軒發(fā)現(xiàn)中情蠱之后。 她現(xiàn)在也需要點時間好好理順清楚這件事兒。然后再考慮要不要把巫蠱師的事情告訴烏麟軒,怎么告訴,這需要技巧。 話說巫蠱師應該能解情蠱吧? 陸孟得找個時間問一問……如果她把巫蠱師的命保住了,那他會不會為她所用? 陸孟雖然看著烏麟軒,可她心思已經(jīng)飛到姥姥家去了。 這樣僵持的時間仿佛過了很久,又仿佛只有片刻。 烏麟軒最終腳步調轉了方向,再也沒有看一眼銀月郡主。而是直勾勾盯著他的王妃,朝著他的王妃的方向走過來。 陸孟這次沒有躲開,因為銀月郡主已經(jīng)說了,蠱蟲不會停留在皮膚表面。 那就沒有傳染性。 所以陸孟還朝前迎了兩步,非常主動地抓住了烏麟軒的手。 烏麟軒的臉色陰沉得嚇人。這幾步走得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看上去馬上要拿刀上街上無差別砍人了。 如果陳遠在這里肯定又跪了。正常來說,烏麟軒很少有這種表情,有的話是沒人敢碰他的。 可是陸孟跟他在一起時間也算久了,知道他真正生氣是什么狗德行。已經(jīng)不靠看臉色去分辨他的情緒。 他能走過來。就說明他聽勸了。 聽人勸吃飽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