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還有這種好事兒?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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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孟在腦中把她還記得的一些劇情快速的回憶一遍,然后聽腦中系統(tǒng)說:“臺詞捕捉區(qū)間為,四個時辰?!?/br> 陸孟:“……說好的十天呢!” 系統(tǒng):“人命關(guān)天的事兒呢,你再猶豫一會兒,男配真的咽氣了呢。” 系統(tǒng)說著人命關(guān)天,但其實用一種老大爺遛彎的散漫音調(diào),陸孟甚至懷疑機械音是偽裝的,它系統(tǒng)的外皮后面,又是一個老狗逼。 這個人得救,就算用不上他后面的助益,陸孟也知道,這哥們兒不救是真的會死,原劇情中被女主救了還活活躺了三個月。 這三個月拉屎拉尿都在床上,被身邊的人故意往死里糟踐,他咬牙和血吞,忍了下來,這才會變成后面那種性子。 陸孟猶豫的時間過了發(fā)愣的范疇,雖然離得遠(yuǎn),還有花叢遮蓋著,但是陸孟視力好,她看到那小太監(jiān)滿身的血浸透了藍(lán)色的太監(jiān)服,在陽光下形成了一種非常奇異的紫色。 忽略劇情不說,陸孟是沒見過活活打死人的現(xiàn)場的,她感覺喉間一陣翻滾,明明頭頂著陽光,冷汗卻在眨眼之間大顆大顆滾下來。 早古文人命如草芥。 陸孟比上次遭遇月回劇情的時候,還要清晰地認(rèn)識到這個事實。 辛雅也發(fā)現(xiàn)了那個被打的小太監(jiān)。 圍著他揍的人個個手里都拿著棒子,嘴里壓低著尖細(xì)的嗓音,不干不凈地罵著:“你個賤種下三濫的找死,敢偷嘉嬪娘娘的東西,死了投胎下輩子招子放亮點!” 辛雅拉了下陸孟的手臂,輕聲道:“前面是嘉嬪娘娘的宮殿,這是得了嘉嬪娘娘的命,要杖殺的下人,夢夫人趕快移步吧?!?/br> 陸孟回想劇情和跟辛雅說話間的功夫,那小太監(jiān)竟然都已經(jīng)不動了,而身后的那個被陸孟落下一段的尚書府千金敖冰夏也已經(jīng)趕上來了。 她捂著跑動間被簪子打紅的眼睛,斜眼看了陸孟一眼,對杖殺這種事情見怪不怪。 她掃一眼,眼神冷漠又轉(zhuǎn)到陸孟身上,說道:“側(cè)妃娘娘怎么不跑了?” “哼,小家子……” 敖冰夏還沒說完,一直躲著她的陸孟,就主動湊到敖冰夏面前,把敖冰夏嚇得向后一躲,但她又很快意識到自己不能被嚇到輸了場子,就又回來了。 然后就聽這建安王的側(cè)妃湊她耳邊,快速道:“王爺那兒大,床笫功夫特別帶勁兒,爽快的狠了還會掉眼淚,但是你這輩子,也別想做他的女人了?!?/br> 陸孟說完還仗著離敖冰夏近,十分挑釁地看了她一眼。 敖冰夏面色瞬間爆紅,簡直像是鮮鮮出爐的猴屁股一樣,她就從來沒有聽過這種露骨……這種羞恥的話! 她瞪著這位建安王的側(cè)妃,怒從心頭起,被挑釁的一看,更是惡向膽邊生! 本來就不大一塊兒的腦花兒,徹底被陸孟刺激散黃兒了。 于是在陸孟退開的時候,她直接撲了上來,要扯陸孟頭花兒。 陸孟故作驚慌地“啊!”了一聲,然后喊著:“這位小姐你要做什么!” 而后“換不擇路”被敖冰夏攆著朝著那被杖殺的向云鶴方向跑去。 本也沒離得多遠(yuǎn),陸孟跑了幾步,就順勢拌倒在了花壇邊上。 離被杖殺的向云鶴還剩四五步的距離,嘉嬪的人到底是背著人的,這里是一處被茂盛的花草遮蓋住的地方。 而且這里平時是根本沒人來的,誰知道今兒迎女眷們進(jìn)宮,開的是惠澤宮門,婢女們定了路線,就順著這里把女眷們領(lǐng)去舉辦宴會的鳳臨院,誰又會專門去通知嘉嬪? 再說宮里這種事情多了,就算誰看到了,聽到聲音了,也不會專門跑來觀看阻止。 誰料就有這么個入宮的“貴人”,慌不擇路地跑過了茂盛的花草,繞進(jìn)了花壇,然后跌倒在了杖殺不遠(yuǎn)處。 而緊隨她而來的,還有一個張牙舞爪臉紅脖子粗,看著裝也是哪家金尊玉貴大小姐的人,緊跟著“貴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你說什么,你再給我說一遍!”敖冰夏還沒爬起來,就開始要上手撕扯陸孟。 按照身份她是絕不敢動手的,但是早古虐文嘛,狗都專門撿著虐文女主一個人咬。 這炮灰敢對女主動手多正常。 陸孟當(dāng)然不可能讓她上手,故意把她引過來,就是讓自己“多管閑事”變得合情合理,也是把記賬本上她撕扯自己那一條坐實。 而且墊背的能拉幾個是幾個,所謂法不責(zé)眾,一般她這種體質(zhì),和她掛邊的都是大人物,大人物如果也參與進(jìn)來,對虐文女主來說能去半條命的大事兒,就變成了小事兒。 于是陸孟爬起來,開始演戲。 她先是對著已經(jīng)被打斷的杖殺現(xiàn)場,發(fā)出了一聲不似人聲的尖叫。 “啊——” 這聲兒堪比吊嗓子,陸孟自從穿越過來,可是因為“閨秀”這個名頭,好久都沒散德行了。 于是她瘋狂地開始散,拿出活著的時候去鬼屋打工作人員的力度,手刨腳蹬地尖叫:“啊——” 順便還把要對她上手的敖冰夏給抽一邊去了,還踹了一腳。 敖冰夏這輩子哪被人動過手,被連踢帶打得那么疼,自然也疼得叫起來。 這倆人對著叫,簡直像是鬧了鴨子災(zāi),比被杖殺的那個一聲不吭地不知道凄厲多少倍。 陸孟喊了一會兒,裝著要嚇?biāo)懒怂频?,跌跌撞撞地?fù)沃▔饋?,這時兩家的婢女們都已經(jīng)呼啦啦沖上來了。 陸孟被秀云和秀麗還有辛雅拉起來,整個人“顫抖”的如同踩電門。 系統(tǒng)實在看不下去,忍不住提醒道:“戲……多少有點過了?!?/br> 但其實陸孟覺得還不夠。 她不能真的上去多管閑事,讓杖殺進(jìn)行不下去,然后被男配像救命稻草一樣抱住,解釋不清。 那樣按照劇情,她絕對會落得和原女主一樣的下場。 所以她必須把事情鬧大,讓這個杖殺自然地進(jìn)行不下去,鬧大了上面一查,也就能查出來,本來向云鶴就是被冤枉栽贓的。 這部分記得的劇情,給了陸孟飆演技的底氣。 于是她癱軟在秀云秀麗的懷里,渾身顫抖冷汗津津地伸手顫巍巍指著那一群已經(jīng)放下棒子跪地的太監(jiān)們。 氣若游絲地說:“殺……殺人了!” 陸孟也不全是演的,她離得近了聞到順著風(fēng)飄過來的血腥味。 然后再一張口,便“噦”了一聲,一把推開了她的婢女,趴在花壇上面干嘔。 生理性的反胃讓她的眼淚也不用擠就飚出來了,陸孟被婢女撫弄著后背,狂嘔不止。 這條路不遠(yuǎn)處,就是今天入宮女眷們的必經(jīng)之路,她必須要把事情鬧得人盡皆知。 于是陸孟前面幾聲干嘔是生理反應(yīng),后面就是趁著捂嘴的時候,自己摳的嗓子眼。 眾所周知,催吐最難受了! 如果可以,陸孟是真的一根手指都不想管這些亂七八糟的。 怎奈何她是個虐文女主。 為了一勞永逸,她得先翻個身,換個面兒再給自己撒點“鹽”。 陸孟摳了兩下之后,還真的吐了。 她昨晚上專門讓婢女燉一宿的祛濕美容紅豆粥?。?/br> 但是紅豆粥真的是全場mvp,陸孟一吐,秀麗立刻尖叫起來:“夢夫人,夢夫人吐血了!” 陸孟生理性眼淚嘩嘩流,但是忍不住在心里給秀麗這大驚小怪的性子點個贊! 正巧這時候,一群進(jìn)宮女眷路過,也聽著了喊聲,朝著這邊過來。 復(fù)雜杖殺的幾個太監(jiān)面色慘白,他們……這次死定了。 陸孟在一群人亂七八糟烏泱泱的間隙,看了一眼地上躺在血泊里面的人。 不愧是能媲美男三的男配,被打得半死,渾身染血,也能看出俊的像血一樣刺目。 他本來快死了,但杖殺突然停了,他快要喪失的感官,漸漸地在喧鬧聲之中回歸。 他佝僂著,還護(hù)著自己最脆弱的五臟。 他艱難地,慢慢地抬起頭,眼睛從模糊到清晰,對上了他不遠(yuǎn)處一個扶著花壇的美麗女子。 她梨花帶雨珠翠滿頭,陽光灑在她身上,宛如神女降世。 她也正看著自己,看著佝僂在污血之中,卑賤丑陋的自己。 陸孟被扶起來之前,見這哥們兒醒了,迅速對他眨了一只眼,快速勾了下唇。 不是暗送秋波,是必須讓他知道,救他的是誰! 她廢了這么大勁兒,可不能白費。 陸孟是被婢女腳不離地地拖著出了花壇邊上的,目的達(dá)到了,但是戲得演完。 一群女眷和婢女都被秀麗的那一句“夢夫人吐血了”嚇得亂成一團(tuán),嘰嘰喳喳如同一群待投食的乳燕。 陸孟折騰了一通實在是累了,被伺候著用不知道誰拿來的水漱口過,聽了句“太醫(yī)馬上到”。 然后就白眼一翻,心安理得地躺了。 第22章 咸魚認(rèn)親 如陸孟所料,這件事確實鬧大了。 反正陸孟在一群人七手八腳七嘴八舌地鬧騰下,被抬著去了不知道哪個殿。 然后太醫(yī)來了,一樣沒能看出她是裝昏,只是她現(xiàn)在的身體比起前兩個月的氣血兩虛,好了不少,畢竟紅豆粥不是白喝的。 補氣血的效果還是很絕的,于是給陸孟把脈的太醫(yī),沉吟了很久,才找個非常進(jìn)可攻退可守的說法。 “側(cè)妃娘娘這是驚懼過度?!?/br> 開了安神藥,陸孟就在婢女的伺候下,在這不知道誰的寢殿之中躺平平。 爽啊,雖然床不太軟,但是比起起來去走劇情,在這躺著不用見人實在是太好了! 而且她之前飆戲?qū)嵲谑抢郏瓤罩械抛孕熊囘€累呢。 好在結(jié)果是滿意的,向云鶴救下來了,為難男配的那幾個太監(jiān),事情鬧這么大,怕是沒法像原劇情那樣磋磨糟踐養(yǎng)病的向云鶴了。 是的,原劇情女主角雖然救下了向云鶴,還一力保他,但是因為向云鶴到底是宮中隨意碾死的小太監(jiān),得罪了主子能得什么好? 但是這次不一樣,這次可不是“虐文女主”要保什么小太監(jiān)。 而是被尚書桀驁千金追打的可憐建安王側(cè)妃,不慎撞見了嘉嬪冤枉下人殘害人命的行刑現(xiàn)場,被嚇得驚懼嘔吐,昏厥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