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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不要給他開門 第114節(jié)

    秦仄歸把青年拉著躺回了原來的位置,說道:“直覺。”

    確實(shí)是一種感知危險的直覺。秦仄歸很難去解釋這種感覺。玄乎一點(diǎn)兒來講,就是他能夠感受到殺意和危險的氣息。

    那是一種經(jīng)常直面生死而形成的,對于危險非常敏銳的感觸。

    就像方印執(zhí)著于樂樂絲的身份一樣。

    通過經(jīng)驗(yàn)和經(jīng)歷,留給身體的一部分影響,不經(jīng)過思考就能夠做出一些簡單的判斷。

    方印還沒有秦仄歸那樣對生死敏銳的感知,但是他也知道,現(xiàn)在他們獲得的信息太過有限了。憑借著信息,很難有效判斷。

    兩個人正說著,外面突然傳來了悠遠(yuǎn)鐘聲,又沉又悶,夾雜在呼嘯的風(fēng)雪里穿過來,一時間甚至讓人聽不清究竟是風(fēng)聲,還是真的有鐘在響。

    方印和秦仄歸一下收了聲,秉著呼吸仔細(xì)去聽。

    外面風(fēng)雪聲很猖狂。但是他們確定,一定是有鐘聲在響。一下一下帶著余音裊裊的震顫。能發(fā)出這種聲音的,一定是個大家伙。

    鐘響了片刻又重新歸于寧靜。

    余韻仿佛還在腦子里響。

    “凌晨十二點(diǎn)的鐘聲?”方印疑惑道,像是想起了什么,連忙抬起手來看手指上套著的那枚光戒。

    上面的十二個光點(diǎn),之前被方印有意消耗掉了兩個,用來檢測幻境之中的時間流速。

    因?yàn)樵谛⌒〉哪莻€幻境里,他們就發(fā)現(xiàn)現(xiàn)實(shí)中和幻境里顯示的時間其實(shí)是兩碼事情。只有這種獲得的道具是絕對準(zhǔn)確的。

    光戒上亮著的光點(diǎn)依然是只有十個。但是憑借著方印的感覺,他們在幻境里的時間已經(jīng)早就應(yīng)該超過二十四個小時了。

    “秦仄歸,你看。”方印把手指上的戒指展現(xiàn)給秦仄歸看,說道:“時間變慢了。不對,是幻境里的流速好像要比外面的時間時間要慢。到現(xiàn)在還沒有過二十四個小時?!?/br>
    “是,”秦仄歸剛開口,突然就頓住了,目光直直的穿過了方印的肩頭,微微瞇了眼,似乎是在集中注意力感知些什么。

    方印一下僵住了,緊張的舔了舔唇,莫名覺得是不是自己的身后有什么東西。

    渾身肌rou緊繃,一動不敢動。

    “怎……”

    秦仄歸一直不說話,最后還是方印受不了這樣令人的窒息的氛圍,壓低了聲音想要開口問些什么。

    卻被一把捂住了嘴巴。

    察覺到了青年害怕的情緒,秦仄歸的手上落在了他的后頸之上,將人往懷里按了按,然后整個手臂護(hù)住了他的后背,輕拍了拍。

    始終沒讓方印說出一句話來。

    又過了一會兒,秦仄歸松開了方印,突然坐了起來。

    “去哪?”方印扯住了他的衣袖,皺著眉,動了動嘴巴無聲的問道。

    秦仄歸指了指門口,說道:“那個東西。”

    方印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發(fā)現(xiàn)地面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張信箋。

    看起來像是通過門縫塞進(jìn)來的。

    秦仄歸剛剛就是在聽這個!

    “是誰?會不會是樂樂絲?要不要出去看看?”方印也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起來有些激動。

    秦仄歸搖了搖頭:“不要去走廊上,不要出門。很危險?!?/br>
    信箋很小。

    上面只有紅色的液體寫下的一句話。

    墨跡未干,拿起來的時候還在順著紙面往下淌,順著紙張的脈絡(luò)印出了紅色的蛛網(wǎng)。

    “噓!保密。你們之中,只有一個可以離開?!?/br>
    方印看清楚了上面的內(nèi)容之后,倏爾瞪大了眼睛,驚恐的看向了秦仄歸,有點(diǎn)兒不知所措:“他知道你也在房間里?”

    秦仄歸拿著信箋又看了看,微微搖頭:“應(yīng)該……不是。這是給你一個人的?!?/br>
    秦仄歸的那份,應(yīng)該還在他房間的門口。如果他也有的話。

    “你們,指的應(yīng)該是八個人。不是你我?!鼻刎茪w捏著信箋聞了聞補(bǔ)充道:“是血。”

    方印捏著信箋的手有些抖,他不相信這上面的話,可是他不確定別人都不相信。一旦有人相信這是真的,只有一個人可以出去。那必然是一場勾心斗角的苦戰(zhàn)。

    “你覺得這個東西,他只給我塞了,還是每個人都有?”方印捏著信箋問秦仄歸。

    “每個人?!鼻刎茪w斬釘截鐵的說道,“至少去了你對面的房間。”

    他對面是……姜虹。

    方印深吸了一口氣,一臉愁容。

    “這張紙,比起是提示來,我覺得更像是挑撥?!狈接≈钢厦娴脑捳f道。

    畢竟之前的幻境,不管多狠,多離譜,總會留一線。從來不限制進(jìn)出的人數(shù)。到了第五次會一改以往的規(guī)律變成這樣嗎?

    方印隱隱覺得哪里不太對勁。但是有沒有個具體的頭緒。

    準(zhǔn)確來說,從第五重幻境沒有被直接破解,他們來到了這里之后,事情的走向就變得有點(diǎn)兒撲朔迷離起來。

    秦仄歸揉了揉方印的發(fā)頂,說道:“有我呢,別擔(dān)心?!?/br>
    就算這上面說的是真的。最后只有一個人能夠出去。秦仄歸也會拼盡全力讓那個人變成方印。

    所以,不要擔(dān)心。

    也不用擔(dān)心。

    第一百四十四章 第一名幸運(yùn)兒

    夜很長。

    方印做不到放下心睡過去,又在秦仄歸的告誡下不敢輕易的踏足走廊。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

    就連秦仄歸一下一下揉捏著他的后頸這樣的安撫都不管用了,方印閉著眼睛,聽著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精神。

    硬生生熬了一宿之后,天終于亮了。

    外面投進(jìn)來一些昏暗的光。只不過大雪紛飛,天光被厚厚的云所遮擋,光線依舊昏暗無比,讓人頭腦發(fā)脹。

    方印熬了一個通宵,卻沒感到任何的疲憊,甚至連個眼睛連個紅血絲黑眼圈什么的都沒有。

    走廊里漸漸熱鬧了起來,叩門聲和林的聲音接連響起。

    “玫瑰莊園尊貴的客人!該起床了,樓下餐廳為您準(zhǔn)備了早點(diǎn),半個小時后請準(zhǔn)時出席哦?!?/br>
    叩叩!

    “玫瑰莊園……”

    林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在變得遙遠(yuǎn)。

    他像是一個設(shè)定好程序的機(jī)器人一樣,甚至連語速和停頓都不會有什么變化,丟下一句通知就離開了,也不需要房間里的人作出回應(yīng)。

    但是如果半個小時之后沒有準(zhǔn)時到餐廳,說不聽會發(fā)生什么恐怖的事情。方印可不想冒險嘗試。

    簡單的洗漱之后,方印和秦仄歸一前一后的從房間里出來,正好撞上了馮北惜出門。三個人面面相覷,馮北惜有點(diǎn)無措,不知道應(yīng)不應(yīng)該和他們打招呼。

    “北惜,走了抓緊時間下樓了,愣在這里做什么?”曲悠悠的聲音從房間里傳了出來,一邊整理著她的大波浪,一邊眼睛都不抬的說道。

    四個人都頓住了。

    曲悠悠緩緩放下了整理頭發(fā)的手,看著方印和秦仄歸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一句話沒和他們說,只是轉(zhuǎn)身曲起食指的指節(jié)輕輕敲了敲馮北惜的額頭,說道:“快走啦。半個小時很快的??汕f不要遲到哦?!?/br>
    然后拉著馮北惜的胳膊,踩著她那雙精致的小高跟,“噠噠噠”地下了樓。

    “她們兩個昨天也是在一個房間里的。曲悠悠這么快就把人勾搭上了?”方印喃喃的說道,猛然回頭去看秦仄歸,“她們看沒看到那個信箋?”

    “我回房看一眼。”秦仄歸沒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回到了自己原本的房間,片刻之后拿著那張信箋出來了。

    他說道:“一模一樣?!?/br>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就是每個房間都有一張。那么曲悠悠和馮北惜都看到那張信箋的內(nèi)容了嗎?

    方印心里想著,面色不變,掛著淺笑和秦仄歸下了樓。

    餐廳了除了剛剛碰到的馮北惜和曲悠悠之外,還坐著蔣崇和姜虹。

    見他們四個人都坐在了昨天的位置上。方印和秦仄歸也默認(rèn)了這個無聲的規(guī)律,找到了昨天晚上的座位坐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范山著急忙慌的跑了下來,震得樓梯和地板都在。他衣服穿得很草率,頭發(fā)還是亂著的,顯然是剛剛醒過來,隨便套了衣服就下來了。

    范山看見桌上都是空的,明顯早餐還沒開始,慌亂的臉終于松懈了下來,緩緩?fù)鲁隽艘豢跉?,慢慢悠悠的坐到了座位上?/br>
    只不過他坐的是唐嵐舟的位置。

    屁股剛一碰到凳子,范山就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在盯著他看。

    他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又惶惶的站了起來:“怎……怎么了?”

    “沒什么啊。”曲悠悠笑瞇瞇的側(cè)頭看他,反問道,“你心虛什么?”

    范山愣了一下,立刻大聲道:“誰心虛了?”

    沒人搭理他。

    曲悠悠也不接茬,只是輕蔑的笑了笑。

    其他人都在看戲。

    最后還是范山覺得自己站得尷尬,一邊嘟嘟囔囔的一邊緩緩坐下了:“反正我沒心虛。你們誰心虛誰知道?!?/br>
    依舊沒有人搭理他。

    過了好一會兒,唐嵐舟遲遲沒有下來。甚至林已經(jīng)開始招呼女仆們陸陸續(xù)續(xù)的上早餐了。

    方印看著空蕩蕩的樓梯口,心里“咯噔”一聲,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yù)感。

    “怎么少了一個?”范山也意識到了不對?;蛘哒f,每個人都意識到了,只有范山說了出來。他原本就狹小的眼睛瞇了瞇,嘟囔道:“那個唐什么怎么沒下來,是不是睡過頭了?!?/br>
    他好像也知道不會有人搭話,聲音很小,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實(shí)際上每個人都在暗自打量著范山。

    “玫瑰莊園尊貴的客人們,請盡情享用你們的早餐?!绷謨?yōu)雅的欠身,臉上掛著最標(biāo)準(zhǔn)的微笑,目光在長餐桌上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空了一個位置,不滿意的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