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進(jìn)年代后娘文我罷演了 第8節(jié)
其他人覺得哪哪都不好的活路,在她眼里就是天降的好機(jī)會。養(yǎng)羊不用按時上工下工,只要每天準(zhǔn)備好草料,打掃羊圈等等雜活,雖然繁瑣,但是時間是自由的。 至于別人怕的養(yǎng)不好羊,姜小滿不怕。前世山里多少動物,都是她一路養(yǎng)過來的,幾頭黑山羊而已,難不倒她。 姜有根:“那就小滿來?!?/br> 人群中一個長臉刻薄像的女人李超英一看是姜小滿,頓時坐不住了,忍不住出聲:“隊長,我不同意。姜小滿就是一個掃把星,連親生爸媽都能克死,要是把羊克死了,一頭三十塊,我們要跟著倒霉的。” 姜小滿看了她一眼,總感覺這女人對自己有很大敵意,她似乎沒得罪過她。 當(dāng)她目光無意中掃到了李超英身邊和她有八分像的長臉青年立刻明白了。 這個人叫李進(jìn)步,是青苗生產(chǎn)大隊養(yǎng)豬倌。他還有另一個身份,齊桂花的相好。如果她猜的不錯,李超英應(yīng)該是他meimei,齊桂花未來的小姑子。 在書中,李家和齊桂花就是一丘之貉,趴在原身身上不斷吸血,見天給原身找麻煩。 李超英的話說出了不少人的擔(dān)憂,雖然破四舊要掃除封建迷信,但是大多數(shù)老百姓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要是真讓姜小滿把羊克死了怎么辦? 趙小芳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氣反駁道:“你胡說八道,小滿才不是什么掃把星,姜叔姜嬸是意外,又不是小滿的錯?!?/br> 李超英不屑地嘲諷道:“你和姜小滿是好姐妹,當(dāng)然幫她說話,誰知道羊跟著她會不會也出什么意外。” “你.....”趙小芳急的臉都紅了,她平日里溫溫柔柔的,連架都吵不贏,這會兒卻為了姜小滿和其他人掙的面紅耳赤。 姜小滿站在她身后,明明累得不行,卻覺得心頭充滿了力量。 她站出來,毫不客氣地對李超英說:“既然你意見這么多,不如你來養(yǎng)?!?/br> 李超英就像突然被卡住了脖子,尖著嗓子脫口而出,“我不養(yǎng),我又不會養(yǎng)羊,怎么能讓我來。” 姜小滿也不理她,目光掃向剛才反對的人群,“要不你們來養(yǎng)?!?/br> 眾人被她凌厲的眼神一掃,不自覺地退后,心頭不停打鼓,什么時候姜家那個唯唯諾諾的丫頭居然有這樣的氣勢了,都不敢說話。 這會兒,沒人再反對了,養(yǎng)羊的活就落到了姜小滿手里。 領(lǐng)羊的地方不在公社,在省城。其他社員一聽可以免費(fèi)去省城,還能免費(fèi)住招待所,難免有點(diǎn)酸,說什么的都有。 尤其是李超英,看姜小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嫉妒的眼都紅了。 第二天,姜小滿就跟著姜有根和大隊其他幾個人去了省城。 結(jié)果剛下船,還沒來得及打量省城的繁華,就聽到前方人群傳來女人凄厲的尖叫:“我不是你們家媳婦,你們放開我。真的,大家?guī)蛶臀?,我真的不認(rèn)識他們!” 第12章 今天是雙號,省城逢雙趕集,碼頭上人來人往,這聲音太凄厲,在嘈雜的人群中格外突兀。 農(nóng)家人都喜歡看熱鬧,都圍著看。 碼頭上本來就不寬,一來二去,被擠得水泄不通,后面下船的人擠著前面的人往前走,姜小滿就看到好幾個人是被擠得懸空推下船的。 這次一起來省城的除了她和大隊長,還有兩個村里的后生伢子,一個叫水生,一個叫二牛。 二牛是姜小滿隔壁劉銀花的兒子,國字臉,長得人高馬大,有一把子力氣。水生相對要矮一些的,和有根叔差不多高,人長得比較清秀,額角的位置有手指長的疤痕,據(jù)說是小時候爬老鷹山被楠竹劃破的。 領(lǐng)了指標(biāo),還得靠他們搬運(yùn),幸虧有他們在前面開路,不然這么多人,她個子嬌小還不知道會被擠成什么樣了。 姜有根提醒他們看好包,免得遭扒手了。 姜小滿抱著自己的包,要是被摸了去,這人多眼雜的,抓都不好抓。 好不容易擠到堵著的地方,卻怎么也走不動了。 姜小滿踮起腳往前面看。 不遠(yuǎn)處的人群中央,一個憨厚面善的青年拉著一個年輕的婦人,旁白站在一個慈眉善目抱著孩子的大嬸,正在鬧矛盾。 看樣子一時半會兒走不了了。 “哎喲,這怕是有的得了。”姜有根額頭上的川字紋皺得很深,生怕去晚了,好的羊都被人挑完了,只能選些歪瓜裂棗病秧子。 可碼頭人太多了,他們還挑著籮筐,根本動不了,只能干著急,希望人群快點(diǎn)兒散。 姜小滿一行人被堵在后面,聽前面的人討論才知道發(fā)生什么了。 原來這年輕婦人、憨厚青年、大嬸是一家子,是從鄉(xiāng)下帶著孩子走親戚的。憨厚青年答應(yīng)給婦人買條紅圍巾,結(jié)果錢丟了買不成,這婦人吵著鬧著要帶著孩子離婚,一家人沒掰扯清楚,就堵這兒了。 前面的人群總算疏散了點(diǎn),從旁邊擠出了一條狹窄的道,一人通過還得左右擠一擠。 二牛和水生把籮筐頂在頭上,姜有根和姜小滿跟在后面,一行人勉強(qiáng)往前走著。 剛走了一般,幾人就累的滿頭大汗,好在河邊上風(fēng)一陣一陣兒的,又吹了過來。 涼風(fēng)中夾雜著一絲淡淡的味道,在嘈雜的人群中微不可查。 可姜小滿不同,變成人后她的五感格外敏銳,捕捉到了這縷異樣。 姜小滿停下腳步。 這味道? 又確定了一次,確實(shí)聞到了。 果然沒錯,是曼陀羅汁液的味道。 曼陀羅花又叫洋金花、大喇叭花、狗核桃等,很多人都是從武俠小說中知道曼陀羅的,聽起來似乎很遙遠(yuǎn),實(shí)際上曼陀羅因?yàn)榛ê芷?,常常被?dāng)做觀賞花來養(yǎng)。 前世姜小滿所在的山村,村里搞旅游種了不少花,有一種花花朵很大,像一個大大的喇叭垂下來,花形狀像百合,也和曇花很像,淡黃色或者白色,就是曼陀羅。 青苗生產(chǎn)大隊就姜小滿隔壁的劉銀花家院壩里頭有,只是大家不知道叫曼陀羅罷了。 姜小滿看向那個抱孩子的大嬸,味道是從她身后的背篼里面?zhèn)鱽淼?。她又看了一眼那個熟睡的孩子,孩子嘴上戴著布帕子掩口。 按抱著孩子的大嬸的說法是孩子感冒了,怕傳染,就找了棉布包著,現(xiàn)在看來那棉布上有可能有曼陀羅汁液。 曼陀羅這種花全身有毒,可入藥,華佗的麻沸散就是用曼陀羅花制作的。最重要的是,它還是蒙汗藥的主要成分。 姜有根他們發(fā)現(xiàn)姜小滿沒跟上,走過來問:“怎么了?” 姜小滿輕聲對姜有根道:“有根叔,那個憨厚青年和大嬸是人販子。” “什么?”姜有根震驚地看了一眼那兩人,小聲道:“你怎么知道的?” 姜小滿:“之前在船上我看過這個男的,那時他給那小孩戴上帕子,小孩就睡了。當(dāng)時沒注意,現(xiàn)在想起來可能是蒙汗藥?!?/br> 這當(dāng)然是編的,這男的確實(shí)是他們同船的,但是她沒看到過。她只是找個理由說服姜有根,總不能說自己鼻子靈聞到了曼陀羅花的味道。這里味道這么嘈雜,說出去可信度不大。 這時候人販子拐賣小孩,用蒙汗藥多,本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想法,姜有根皺著眉頭,吩咐水生。 “碼頭前面就有公安局,你去報案。我們?nèi)ネ涎訒r間?!?/br> 水生點(diǎn)點(diǎn)頭,腳步飛快往碼頭盡頭跑去。 姜小滿他們擠開人群,來到人群中央,一邊注意這兩人的動向,一邊等水生。 那大嬸還不知道,一臉不好意思地正和大家道歉,“給大家添麻煩了,讓一讓,我們馬上就讓大家過。躍進(jìn),快把你媳婦拉上船,把路讓開?!闭f著沖憨厚青年使了個眼色。 “媽,曉得了。”憨厚青年用力拖著婦人,臉上卻滿臉為難地勸說道:“春花,別鬧別扭了,有什么事回去慢慢說,孩子該餓壞了?!?/br> “你們放開我,”婦人掙扎著,向人群求救,“我真的不認(rèn)識他們,大家?guī)蛶臀?,他們搶了我的孩子,還要拉我上船?!?/br> 婦人眼淚直流,眼神里充滿了慌張和彷徨。 這模樣看起來非??蓱z,二牛有些不忍心,他有個jiejie就是被人販子給拐走了,現(xiàn)在都么找回來。 姜小滿拉住他,“別打草驚蛇。”這種人販子通常都是團(tuán)伙作案,他們必須得等公安過來。 人群中也有聰明的,有個挎籃子的大嬸就起了疑心,“你們真的是一家人,不會是人販子吧?” 聽到這話,憨厚青年眼里閃過一絲驚慌,朝抱著孩子的大嬸看去。 慈眉善目的大嬸抱著孩子,神情鎮(zhèn)定,否認(rèn)道:“我們怎么可能是人販子,我兒媳婦是和我們鬧矛盾才這么說的,她就是我們家春花,不信你看她的手臂上,是不是一個紅色的胎記?!?/br> 眾人看向婦人的手臂,憨厚青年撩起衣服,在手肘的位置果然有一個紅色的胎記。 那婦人一臉絕望,他們怎么知道她有胎記的,這下不管她說什么,別人都不會信了。 她不知道是她從船上逃下來的時候,被人販子看到了。 憨厚青年心里松了一口氣,又恢復(fù)憨憨厚厚老實(shí)人的模樣。 這一幕被姜小滿一行人看在眼里,也被她身后兩個青年看在眼里。 人群中有個絡(luò)腮胡的大叔順勢喊道:“大妹子,你快跟你婆婆丈夫回去吧,兩口子有什么矛盾好好說,干什么鬧離婚啊?!?/br> 人群中另一個刀疤臉青年不耐煩地說:“快點(diǎn)讓開,我趕時間,晚點(diǎn)就趕不上早市了?!?/br> 周圍的人一聽就慌了,光顧著看熱鬧,把正事都忘了,紛紛朝著往前面走。 姜小滿和那兩個青年看在眼里,心下了然,這兩個應(yīng)該是同伙。 那抱孩子的人販子趁機(jī)催促憨厚青年把婦人拖上碼頭邊另一艘小一點(diǎn)的船。 那婦人不斷掙扎,向人群求救,可惜眾人不僅沒幫她,反而勸說她不要和丈夫婆婆鬧脾氣了,快點(diǎn)回去才是正事。 婦人眼里含著淚,絕望極了。 她好不容易才逃下船,要是被抓回去,她和孩子就完了,想到這,她死死死死咬著唇,雙腿杵在地上,阻止人販子拖自己,腳下被拖出了一條痕跡。 姜小滿看著不忍,想上前,可他們幾個根本不是這些人販子的對手。她望了一眼水生去的方向,公安還沒到。 人群中大多都是來趕集的,這會兒瞧熱鬧差不多,開始走了。人群漸漸散開,碼頭不再擁堵。 眼看婦人就要被公安拉到船上,姜小滿正準(zhǔn)備出手,有人撥開她,先一步阻止了憨厚青年。 姜小滿也跟著看去。 為首的青年背著包裹,短發(fā)、九頭身身材,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的確良襯衣,袖口的位置被他挽起,露出強(qiáng)壯有力的手臂以及手腕上精致的石英手表。 姜小滿眼尖地認(rèn)出手表上的字母,是勞力士。 上輩子很多來村子里旅游的富豪明星,也帶過這個牌子的手表,據(jù)說是國外非常有名的手表品牌,不過沒有這塊表好看。 雖然看不清為首青年的臉,但光憑背影,姜小滿就斷定這人長得不差。 那青年身邊還跟著一個白白胖胖的青年,剪著知青頭,比高個青年矮一個頭,大概有一米七八,似乎有點(diǎn)怕冷,不到十月就穿了棉襖子,拖著個箱子跟在他身后。 這兩人應(yīng)該是下鄉(xiāng)的知青,就是不知道是哪個公社的。 兩人一前一后擋住了憨厚青年的路。 姜小滿一邊留意公安來沒有,一邊好奇這青年會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