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河夜航 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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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會是阿維伲翁,和紀(jì)念日有什么關(guān)系?好奇心快爆炸,婁語拽過手機(jī),輸入那串熟記于心的號碼。 應(yīng)該早就換了吧……手指懸在綠色的按鍵之上,剛才無比流利的速度猛地停滯在了這一步。 手指開始緊張地痙攣,她抬眼將另一瓶剛開封的紅酒拿過來,直接對瓶吹,順間半瓶下去。 紅色的液體在粗魯?shù)娘媱菹铝鳚M唇縫,婁語毫不在意地一抹,沾了滿手的粘膩。 帶著酒漬的指印終于按下,像身體流出去的一滴血掛在上面。 婁語面無表情地盯著撥出界面,“嘟——嘟——嘟——”,她平靜地聽著。 響到第四聲,她松氣決定掐斷的前一秒,命運(yùn)讓這通電話接通了。 “喂?” 電話那頭響起了聞雪時冷淡的聲音。 婁語如夢初醒,突然真切地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 她即刻切斷電話,將手機(jī)啪地甩到一邊。 百分之九十九。她認(rèn)為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他和自己一樣換了電話號碼,她才敢僥幸地按下?lián)艹鲦I,才能這么平靜地聽著忙音。 唯獨不敢相信的唯一,那樣猝不及防地攤開在自己面前。 ——他沒有換。 婁語心臟狂跳,從沙發(fā)上暴躁地起身,赤著腳在地毯上來回踱步,神經(jīng)質(zhì)地碎碎念,沒事的,他認(rèn)不出我現(xiàn)在的號碼,不會知道是我打的。 下一秒,手機(jī)鈴乍響,婁語渾身一抖,停下腳步。 死寂的房間內(nèi),微弱的鈴聲被放大數(shù)倍,像俄羅斯轉(zhuǎn)盤中的一發(fā)實心彈在耳邊打了出來,砰———擦著她耳邊過去。 她屏息盯著屏幕上顯示的那串?dāng)?shù)字,在對面那個人的耐心告罄前,終于抬手接住子彈。 她按下了接通。 “喂?!?/br> 這一次,她先開了口。 作者有話說: 鯨魚馬戲團(tuán)真的有這首曲子,叫《艾維尼翁》 第30章 電話那頭寂靜片刻,傳來聞雪時的聲音。 “這么晚了還不睡?” 他出口的第一句話就讓她恍惚。 不問你是誰,不問為什么會給我打電話,而是一個這么稀松平常的問候。 婁語在地毯上坐下來,靠著沙發(fā),好半天才回他。 “你猜到是我?” “感覺?!?/br> 婁語故作輕松道:“我沒想到你電話沒換。” “所以……你是打著玩?” “當(dāng)然不是。我……” 從前他們有過很多這樣的時候,經(jīng)常因為拍戲分隔兩地,收工回來的深夜才有時間打一通電話。 那時她遠(yuǎn)遠(yuǎn)住不上現(xiàn)在這樣豪華的酒店套房,但也絕不必像現(xiàn)在這樣,需要絞盡腦汁籌謀借口才能和他打電話。 “我……是想,既然是你要買房子,你直接和我談吧,不用通過中介了。” 聞雪時哦道:“那我們先把之前沒來得及聊完的聊一聊?” “一碼歸一碼,先把房子聊清楚。”婁語一頓,“如果你是真的想買,我可以考慮把房子賣給你?!?/br> “當(dāng)然是真的?!?/br> “……”婁語垂下眼睛,雙手揪住了地毯上細(xì)小的毛絨,“你確定嗎?那個房子很老了,沒什么投資價值?!?/br> “那你當(dāng)初又是為什么要買下它?” 直擊核心。 半晌,婁語幽幽開口:“有時候旅游一趟的時候,結(jié)束了不都會買一個紀(jì)念品嗎。沒有任何用處,就擺在那里,只是紀(jì)念?!?/br> “所以我們之間的過去,對你來說是值得擺放在那里的紀(jì)念品,我可以這么理解嗎?” 她沒有回答,可沒有回答本身就是一個答案了。 “那么現(xiàn)在要賣掉,是不需要這個紀(jì)念品了?” 她依舊沒吭聲,默認(rèn)是這樣沒錯。 聞雪時繼續(xù)追問,語氣卻很淡,仿佛渾不在意。 “是有新的替換了么?” 他一步一步逼近,使得婁語無法再沉默。 “不是?!眾湔Z同樣平常的語氣回答,“只是我以為紀(jì)念品都出新的版本了,我還拿著過去的總是欠點意思。想起來是該扔掉了。不然對別人也是種困擾?!?/br> 短時間內(nèi)的沉默,接著,她聽到了他的笑聲。 “誰出了新版本?我嗎?” 婁語摸索到桌邊的紅酒,用力灌了一大口道:“紀(jì)念日,都上熱搜了,大家都猜測你是有新情況了?!?/br> 聞雪時直接道:“那你知道我彈的是什么嗎?” “……剛知道。”她舔了下唇邊的酒漬,“但五年過去了,我還沒有自戀到認(rèn)為阿維伲翁這個地方一定不會與別人有關(guān)。” 聞雪時停頓了一會兒,微微嘆息。 “我說過不會再為第二個人彈奏的。你忘了嗎?” 婁語一愣。 她摸索著將杯中的酒喝完,含糊地笑:“那是幾年前說的了,八年,九年?太遠(yuǎn)了,誰說還能記得一清二楚呢?!?/br> 聞雪時便也沉默了。 “這些年能發(fā)生多少事兒啊,我之前都以為你是因為黃茵花才上的《夜航船》,雖然今晚我見了她,知道大概不是。”她放輕聲音,“那你為什么要上節(jié)目呢。我們明明都這么久不見了?!?/br> 電話那頭一直安靜著。 他說:“沒什么特別的原因,太久沒見了,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人生是不是邁進(jìn)新的旅程了?!?/br> 婁語眼睛猛地一酸。 她不想在他面前失態(tài),匆匆地說了句我很好,明天還有拍攝,先不聊了。她掛斷電話,抽紙巾去擦眼淚。手機(jī)兀自作響,她沒再管,直到它偃旗息鼓。 酒喝空了,婁語仰面躺在地毯上,思緒和視線所及的天花板一樣空白。 在酒精的作用下,她不知不覺在地毯上睡過去。醒來時一身冷汗,胸腔涌上惡心,肚子脹得像有三個月的身孕,整個人乏力到站都站不起來。 ……大事不妙。 婁語咬牙搖晃著從地毯上起身,沒走出兩步,哐當(dāng)一下重摔在地,壓得左邊手邊都是麻的。 她摸索著身邊的手機(jī),無助地播出栗子的電話。 聞雪時打開婁語的房間門時,整個人停滯了一剎那。 那個女人握著手機(jī)狼狽地躺在昏暗的房間里,白色的地毯上一道道凌亂的紅色液體,粗看就像飛濺的血液,走近才聞到濃重的酒氣。 幸好,幸好只是流出來的紅酒。 他大踏步將人從地上抱起,小聲又急促地叫她:“婁語?” 她迷迷蒙蒙地支聲:“栗子?” “是我。” 聽到聞雪時的聲音,她半掀開眼,又很快閉上。 “我在做夢啊……” “……” 聞雪時皺起眉頭,摸了摸她鼓脹的肚子,判斷可能是急性腸胃炎。他不再和這個已經(jīng)意識紊亂的病人多費口舌,直接脫下外套將人一裹,帶到地下車庫,一路疾馳開往醫(yī)院。 車子開得飛快,沿路闖過數(shù)盞紅燈,昏睡過去的婁語突然醒過來,掙扎著拍了拍車窗。 聞雪時見狀緊急剎車停在無人的路邊,婁語憑著本可能叩開車門,翻身到地上開始嘔吐,她身上那件他的外套可遭了殃,被吐得一塌糊涂。 他追著下車,將人攏到懷里,輕柔地拍著她的背。 婁語吐了一通,表情稍見好轉(zhuǎn),往后仰進(jìn)聞雪時的懷里,他皺著眉,用拇指抹去她唇邊嘔吐的痕跡。 另一只手摸上她的腦袋,察覺到異于平常的熱度,明顯是高燒了。 她察覺探到額頭的掌心,半瞇起眼,似乎在費力地確認(rèn)這個人是誰。 她確認(rèn)了是他,呢喃道:“聞雪時……怎么你還在我夢里?!?/br> 他動作一頓,將人重新抱上車,一邊哄著她。 “你不是在做夢,我現(xiàn)在帶你去醫(yī)院。忍一忍,很快就不難受了。” 婁語歪著腦袋陷進(jìn)副駕,很固執(zhí)地?fù)u頭:“這當(dāng)然是在做夢,你為什么要騙我?” “我沒有騙你,乖?!?/br> 他忍不住按了下太陽xue,兩個人的對話不知覺退化到幼兒園的水平。最無語的是他居然奉陪下去。 “可是,如果不是夢,你怎么會在這里?!彼恼Z氣異常平淡,“怎么會這樣抱著我,又這樣和我說話呢?” 聞雪時準(zhǔn)備發(fā)動車子的手一緊。 “這樣是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