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南枝 第1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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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過早些同我成親么?” 他替她補(bǔ)完下一句,又見沈若筠困得腦袋點(diǎn)點(diǎn),偏還要與周沉講道理,忙讓王賡去尋內(nèi)侍抬軟轎來。等看著竹云扶她上了軟轎,往流云館去了,才放心。 周沉咬牙,與王世勛道:“她是不會給你做側(cè)妃的……沈家是不會同意的?!?/br> 王世勛聞言,只覺莫名其妙,理了理腕間束袖,“她是我父王親定的世子妃,何來側(cè)妃一說?” 周沉聞言,難以置信,“你不是要娶蕭家女么?” 王世勛打定主意,等離了行宮就找人打他一頓,替沈若筠出氣,便不愿再與他多說,只警告他:“她是夔州瑯琊王府未來的世子妃,你若再糾纏,休怪我不客氣?!?/br> 08 海棠 因著酒醉,沈若筠這一覺睡得香酣綿長,直到落霞滿天,才悠悠醒來。 “怎么這般悶呀?!彼蛄藗€(gè)哈欠,“好渴?!?/br> 竹云見她醒了,聽她說悶,忙支了窗,又端了溫水來。 “小姐,喝些水吧?!?/br> 沈若筠一氣飲了整杯,才覺得那股灼燒感緩和了些。 “公主醒了么?” “沒呢?!敝裨茖扇司谱砘貋砗蟮氖轮v給她聽,“小姐你是上了軟轎就睡著了,公主與你不一樣,她回來又鬧了好一陣才睡下的?!?/br> “這事得記牢了,若她去真定府,可不能給她喝酒?!?/br> 沈若筠聽說趙玉屏耍酒瘋,忍不住笑出聲來。等她笑完了,覺得自己頭還有些暈,又想趙玉屏還未醒呢,便又躺下了。 竹云見她如此,忍不住笑她:“二小姐,你還真別笑公主,你醉得比她還糊涂呢?!?/br> “我怎么了?” 竹云憋著笑,努力想將此事說得可信些,“咱們回來時(shí),遇見周家二郎了,他說了些無禮的話,你就與他說……” 沈若筠想了想,全無印象:“我說什么了?” 竹云深吸一口氣,“你說自己喜歡瑯琊王世子,還說想與他成親?!?/br> 沈若筠眨眨眼睛,似是還在反應(yīng),半晌后才小聲道,“……這怎么可能嘛?!?/br> 竹云沒好氣道:“二小姐若是不信,改日等見了世子,一問便知?!?/br> “可我怎會……”沈若筠還是有些不信,可竹云往日并不喜說瞎話,“世子今日也來了行宮嗎?” 竹云想到今日那混亂場景,心道回去還得跟夫人提一提,周家二郎的行為太無禮了,哪有他這般同未定親的貴女說話的?便是在北地都少見這樣的人呢。 兩人正聊著,一個(gè)小內(nèi)侍來叩門,竹云去瞧,見對方提著個(gè)食盒,恭敬道,“我是給沈二小姐送醒酒湯的?!?/br> 竹云心下嘆趙玉屏身邊的人做事真夠妥帖,沈若筠剛醒就知道送醒酒湯來了,忙上前接過,“你給我吧?!?/br> “沒打擾到小姐吧?”小內(nèi)侍道,“我瞧你支了窗,才來送的?!?/br> “沒有,小姐已經(jīng)醒了?!敝裨婆c他道謝,“難為你想得這么周到?!?/br> 小內(nèi)侍將食籃小心遞給她,“還熱著呢,快拿去給小姐吧?!?/br> 竹云接了,又扶沈若筠起來。只見食籃里不僅有醒酒湯,還有幾樣清淡的小菜并一碗杭州風(fēng)味的面川兒。沈若筠見是在外祖家常吃的,便嘗了嘗。那面清淡,滋味倒是不錯(cuò),用完人也覺得舒服許多。 晚間,華陽公主遣了女官來請兩人一道赴今日的晚宴。趙玉屏剛剛睡醒,難免頭暈,沈若筠便陪著她一道留在了流云館。 翌日,沈若筠離開行宮時(shí),又見趙玉屏依依不舍,不愿她走,上前與她約定,“等公主成親了,就去真定府尋我吧,可不要忘記了?!?/br> 趙玉屏連點(diǎn)好幾下腦袋,兩人又互換了佩戴的荷包作信物。 沈若筠回了沈家,聽說吳姨母今日也在,換了衣衫去母親住的院里見她。 “阿筠回來了?!眳鞘骜阂娏怂θ莺吞@,“勛兒也去了行宮,你們在那可遇見了?” 沈若筠本來還一直疑心竹云是誑自己的,此時(shí)聽吳姨母如此問,呆怔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回答。若說沒見過,吳姨母回去一問,世子說見過怎么辦?可若說見過……昨日自己真見過他嗎? 吳舒窈見她如此,自覺有些失言,不該如此問,忙與她道:“姨母家在汴京的園子里,也有一番好春景。尤其是園子里的海棠,這幾日開了滿樹的花,后日請你祖母、你娘帶你來玩。” 沈若筠覺得頭疼,自己可能真編了瞎話堵周二郎,只是她編瞎話時(shí)……真就這么巧么? “阿筠?” 蘇子宓少見女兒如此扭捏,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等送走吳舒窈,就叫了竹云來,細(xì)細(xì)問她行宮里發(fā)生了何事。 竹云將行宮的事一一講了,蘇子宓聽得臉色發(fā)白,忙去尋佘氏。 佘氏正在給沈鈺寫信,算算日子,差不多該回去了。 蘇子宓神色慌張來尋她,“娘,壞事了。” 佘氏擱了筆,“壞什么事了?” 見蘇子宓支吾,佘氏將屋里人都遣走了,“到底怎么了?” “阿筠她……”蘇子宓哎了聲,“她與周家二郎,說自己喜歡世子。” 佘氏聞言,倒不覺得意外,又叫蘇子宓將前因后果講了,輕聲笑道,“兩個(gè)孩子才見過幾面啊,估計(jì)是話趕話,說來堵周二郎的。” 蘇子宓剛剛有些過度緊張,現(xiàn)下與佘氏在一處,人也冷靜許多,“娘說得是。” “不過……”佘氏話音一轉(zhuǎn),“這種情況,能編出世子來,想來阿筠對世子也有些好感?!?/br> 蘇子宓想了想王世勛人品相貌,覺得這也不是沒有可能,“娘,這……” “孩子的事,不必干預(yù)?!辟苁系?,“再說,都是未定親的孩子,阿筠便是真喜歡世子,也不是什么大事?!?/br> “可……” 蘇子宓想說這可不成,且不說世子的婚事是由瑯琊王做主的,夔州可比汴京還遠(yuǎn)呢。 “你呀,”佘氏搖頭,笑她道,“你娘當(dāng)年還想將你嫁回江寧去呢,這些年你過得如何?吳王妃喜歡阿筠,王從騫我也見過。阿筠若嫁到瑯琊王府,我雖不能常見她,卻比旁人家放心呢。再說世子,算得人中龍鳳,若阿筠也喜歡他,這樁婚事還有什么不好的?” 蘇子宓以前從未想過女兒會外嫁,今日被佘氏一提,覺得這點(diǎn)倒是真的,舒窈很喜歡阿筠,比她這個(gè)娘還寵她。若是阿筠真要外嫁,有舒窈這個(gè)婆母,確實(shí)令人放心。 “可世子的親事……舒窈也……” “我瞧瑯琊王府正有此意,才會來汴京的?!辟苁系?,“后日去渝園,也是時(shí)候問問吳王妃,王從騫是什么意思了?!?/br> 見蘇子宓眉頭緊鎖,佘氏叮囑她,“行宮的事,你就當(dāng)不知吧,也不必去問阿筠了。每人都有自己的緣法,你娘以前也萬般不愿你嫁到我家……當(dāng)下也是一樣,咱們做長輩的,只能替她考慮,不能替她做主。無論日后她與誰訂了親,她不愿嫁,也可不嫁?!?/br> 自行宮回來,沈若筠便總想著那日之事,期盼后日下雨算了,好不去姨母家。可她盼到后日,發(fā)現(xiàn)這日是個(gè)艷陽天,又見齊婆婆開了妝匣,還系了襻膊,只好將裝病的念頭拋了,任她打扮著。 去一趟渝園也好,若是前幾日酒后真說了胡話叫世子聽見了,還可與他解釋一下。 因是去賞花,搭紅綠衣裳皆顯得不合宜。齊婆婆替她選了一件長度及膝的淺丁香色褙子,下配一條摻了金銀絲的白綾裥裙,又給沈若筠梳了個(gè)汴京少女常梳的雙鬟。 沈若筠往日多梳雙髻,今日換了高鬟,自己對鏡,也覺得新奇。 她照了照:“這樣好像顯得我高了些?!?/br> 齊婆婆挑了一只攢珠冠替她戴上,“是如此?!?/br> 她上次見王世勛比沈若筠高不少,今日給沈若筠梳高鬟,想來站在一處會更合襯呢。 吳舒窈已在府里準(zhǔn)備了兩日,連休息的地方都備了好幾處,又親自在門口迎接。她見沈若筠今日一改往日小女兒裝束,教人移不開眼,又與王世勛道,“你爹雖往日眼光不行,但在選媳一事上,倒是沒得說。” 王世勛想多看一會,又不好意思盯著她瞧。自行宮回來,他便總想起她說的那句喜歡,不過也知道她當(dāng)時(shí)只是隨口一說,下面還接了一句從未想過要嫁他呢。 他想著此事,又想到懷化將軍的夫婿在冀北待了六年才得沈家認(rèn)可,自己要娶她,至少也得去真定府待六年。 吳舒窈迎著她們進(jìn)園子,眾人在花廳里吃過一盞茶,吳王妃就命王世勛帶沈若筠去園子里賞花去。 沈若筠估計(jì)她們有話要聊,正好她也想與王世勛解釋那日之事,便跟著王世勛一道離開了。 兩人并肩走著,沈若筠見他神色如常,一時(shí)又懷疑是竹云誑自己,問他道:“前幾日華陽公主在行宮設(shè)了春日宴,你也去了嗎?” “去看了看。” 沈若筠嗯了聲,如釋重負(fù),心道回去就尋竹云算賬。 “他總糾纏你么?” “也不算,我疑心他認(rèn)錯(cuò)人了……”沈若筠順口答了,復(fù)又結(jié)巴起來,“你……真在場???” 王世勛觀她反應(yīng),“你全不記得了?” 沈若筠已聽竹云講過那日事,此時(shí)被他如此問,還有什么可懷疑的。一時(shí)臉上窘得發(fā)燙,聲音細(xì)弱蚊吟:“世子,那日的話,是我混說的?!?/br> “沒什么,不必在意?!蓖跏绖椎溃澳阈r(shí)候叫我一聲世子哥哥,既當(dāng)?shù)媚阋宦暩绺?,替你擋這些也是分內(nèi)之事。” 聽他如此說,沈若筠長舒一口氣,小聲與他道謝。王世勛見她臉上的紅意燒到了耳根,不再提行宮事,引她去花園:“園里西府海棠已有百年,開得極好,我?guī)闳デ啤!?/br> 花園里,四棵海棠樹圍抱,樹枝層層交疊,形成一個(gè)天然的花棚?;ㄅ锵逻€有石桌石凳,桌上還落了不少花瓣。 真定府少見海棠樹,沈若筠一見就很喜歡,細(xì)細(xì)看了好一會。 兩人賞了會花,就在樹下坐了閑聊。王世勛講夔州路的風(fēng)土人情,沈若筠聽得新鮮,也講真定府的事。 “我與娘在真定府住,雖說不收任何東西,但那些百姓總偷偷送新鮮瓜果來,都洗得干干凈凈的?!?/br> 王世勛數(shù)著沈家歷代受封的將軍,感慨道,“你家一代代護(hù)持冀北百姓,他們自是會念著你家的好?!?/br> 沈若筠笑道:“現(xiàn)在還多了個(gè)定遠(yuǎn)將軍呢……我姐夫也很厲害,極擅探察消息,祖母都叫他‘諸葛先生’?!?/br> “我聽說定遠(yuǎn)將軍在你家學(xué)了六年,想來于行兵事上,深得老太君真?zhèn)鳌!?/br> “這倒是,好久沒回去了,還挺想他們的?!?/br> “我聽母妃說,你們不日就要回真定府了?” 提到離別,就總能勾起些離愁別緒,沈若筠點(diǎn)頭,“我們是要回去了?!?/br> “我和母妃也要回夔州了?!?/br> 此情此景,教沈若筠想到李商隱的那句“相見時(shí)難別亦難”,難免感傷,“下次再見……也不知是什么時(shí)候了?!?/br> 王世勛想著要去真定府一事,低聲回答,“不會太久的?!?/br> 09 本心 花廳里,佘氏開門見山問吳舒窈:“不知瑯琊王可給世子定了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