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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離南枝在線閱讀 - 離南枝 第53節(jié)

離南枝 第53節(jié)

    第四十九章 事發(fā)

    沈若筠到沈家時,林君卻不在府里。她換了沈家的馬車,急急趕去沈家莊。

    她心下忐忑至極,沈家莊糧倉里的糧食是和陸蘊(yùn)這幾年來統(tǒng)籌謀劃、高價采購而得。便是建此糧倉,所耗財(cái)力都不可估算……若是周沉騙了她,真將這批糧食運(yùn)去賑災(zāi)了,又該如何?

    沈若筠有些不敢想此后果,下意識咬著唇,嘴里都有了血腥味。

    早園不知沈若筠所急何事,問她道,“咱們這一去莊子,晚上必然回去晚了……周家那里,不礙事么?”

    “晚了就不回去了?!?/br>
    沈若筠語氣不善,心里只希望馬車走得更快些。

    偏前些日子郊外下了雪,道路十分難行,馬車深陷泥濘。沈若筠看著路面上一道道深深碾過的太平車車轍印,心下那種不安感更重幾分。

    冬日,過了酉時,天色便似清水洗硯,迅速黑沉下來。沈若筠遠(yuǎn)遠(yuǎn)看見莊子里燈火通明,還停了不少牛車,稍稍安心些,看樣子周沉還沒來得及將這里搬空。

    莊里的人十分警惕,見來的是沈家馬車也沒有放行。沈若筠掀了車簾問:“林君今日在這里嗎?”

    “二小姐?”那人見是她,十分意外,“您怎么來了?”

    “林君在么?”沈若筠都等不得車夫拿踏板來,便從馬車上一躍而下,“叫他們都停下,別裝了?!?/br>
    林君這些日子都在此處督管糧食裝箱的事,聽人報說沈若筠來了,忙跑來見她。

    沈若筠也正疾步往糧倉的位置趕,見是他來,忙與他道,“叫他們都別搬了……”

    “出什么事了么?”林君不明所以,“再有一日,便都打包完了?!?/br>
    沈若筠一窒,“都運(yùn)完了?”

    “還剩千余石,正在打包?!?/br>
    “只剩這些了?就這般快?”

    “白日里周家二爺尋了十?dāng)?shù)隊(duì)人來……所以自是很快?!绷志龁柹蛉趔?,“可是冀州那邊出什么事了?”

    “剩下的糧食不給周家了。”沈若筠極力定了定神,“我們自己運(yùn)?!?/br>
    林君應(yīng)了是。

    沈若筠又問林君:“周沉可來支過銀子?”

    “他倒是沒有,但是安東與我拿過十萬兩。添置了運(yùn)輸?shù)奶杰?、牲畜、綱物材料,還付了腳夫的辛苦費(fèi)……”

    見沈若筠沉默不語,林君也看出不對來,“可是周家運(yùn)輸有什么不妥之處?”

    沈若筠不答反問,“你瞧他們?nèi)绾???/br>
    “動作利索,又極為仔細(xì)?!绷志溃岸斶€親自督工,是以進(jìn)展如此快?!?/br>
    沈若筠沒有證據(jù)證明周沉一定貪了自己家的糧,遂和林君說得含糊,“叫他們都離開,剩下的我們自己運(yùn)?!?/br>
    她在心下算著運(yùn)出糧食數(shù)量,又找來筆墨,拿了出糧單核對,強(qiáng)自定了定神。

    等沈若筠在搖曳的燈光下看完一張張出糧單,眼鼻都有些泛酸,兩滴淚滴在黃邊紙上。

    沈家在朝中無人,一旦朝廷糧食短缺,便總有人打軍需的主意。今年天氣冷得早,各地饑荒,朝中供給不力,若是這邊的糧食不能按時運(yùn)到冀北軍營……沈若筠真不敢去想后果。

    丑時三刻,門被人推開了。沈若筠也不意外,她剛斷了最后一批糧食,周沉自是會得到消息。

    “你還病著呢,怎么來跑來這里了?”

    周沉的身影被燈拉長許多,他走近些,語氣親昵,“下次可不能這般一聲不吭便跑到莊子里來……母親擔(dān)心極了,還叫我趕緊來看看出了什么事?!?/br>
    沈若筠擰了一團(tuán)作廢的紙,“我若再不來,你便將我家的糧倉搬空了。”

    周沉雙眸微微瞇起,“我這般勞心勞力……你還要疑我么?”

    “周大人?!鄙蛉趔薰室庠p他,“立了這樣大的功勞,很快便要官復(fù)原職了吧?是不是要恭喜你,要高升了?”

    “阿筠?!敝艹涟櫭?,“不要妄議朝事?!?/br>
    “這算什么朝事?”沈若筠看著他,“還是說,周大人已經(jīng)將糧食獻(xiàn)于朝上了?”

    周沉不言,只靜靜看著她。

    沈若筠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你若不承認(rèn),不若細(xì)說說,你周家不過是做藥材生意的,算上旁的生意,汴京也就四家店鋪……這么短的時間,哪來這樣多的人與太平車,幾日便能掏空了我家的糧倉?”

    周沉注視著沈若筠那一雙發(fā)紅的眼睛,臉頰上還有沾上的些許墨印。見她什么都已知曉,便也不再隱瞞了。

    “這是沒法子的事?!敝艹聊昧伺磷硬了樕系哪?,“你知道今年外面餓死了多少人么?”

    沈若筠別過臉避開他,“這與我何干?”

    “今年是荒年,你們哪來這樣多的糧?”

    “沈家糧倉的糧食,每一石都是高于市面價收來的。”沈若筠對于收糧一事坦蕩至極,“每一筆收自何地何戶,都有據(jù)可循?!?/br>
    周沉看著她,眸中帶著探究的意味,“你家儲糧,比汴京官府義倉還豐,沈家如何拿得出這樣多的銀子?”

    銀礦已經(jīng)停采一年多了,沈若筠信陸蘊(yùn)事情做得妥當(dāng),故也不怕周沉知道什么:“橫豎我沈家只有祖母和我們兩姐妹,我所求也不過她能早日功成身退,花錢換她平安而已……便是傾家蕩產(chǎn),我也舍得為她花?!?/br>
    “這樣的大數(shù)額,沈家如何能拿得出來?”

    “積攢的。”沈若筠冷冷道,“行軍打仗最為賺錢,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家祖上多有積攢。你若不信,去查也好,去御前參我家一本也罷,都隨你……只一樣,把從這里運(yùn)走的糧食給我還回來。”

    周沉失笑,“你是我妻,我怎會去御前參沈家?!?/br>
    見他避重就輕,沈若筠心下更為氣惱,語氣也加重了:“你知道這里的糧食是拿來做什么的,冀北邊防軍的安危,與你個人仕途孰輕孰重還要我教你嗎?”

    周沉看著她:“此事并非關(guān)乎我一人仕途,我不過殿中侍御史,便是辭了官也無甚所謂……可你知今年河北東路災(zāi)荒鬧得有多嚴(yán)重么?秋八月,人相食出自《明史·五行志》:“明嘉靖七年陜北, 秋八月, 霜饑, 人相食。”,《明史》里關(guān)于此類記載蠻多,特別是明思宗崇禎年間,各地各縣人相食、民相食、父子相食……輕描淡寫,慘不可言。。南邊的荊湖,十二月不雨,五谷焦枯,民以饑離散,壯者為人所買,城邑空……出自孟昭華的《中國災(zāi)荒史記》,“宋紹興十二年,陜西 ,十二月不雨, 五谷焦枯,涇、渭、灞 、浐皆竭 ,時秦民以饑離散,壯者為北人所買,城邑遂空?!薄?/br>
    他頓了頓,“你是讀邸報的?!?/br>
    “是啊,這些我都知道,我還知道各地已有災(zāi)民義軍?!鄙蛉趔逈]想到周沉居然拿災(zāi)民來壓自己,怒極反笑,“我是讀邸報,故自前年起,我便知各地恐要鬧饑荒。我日夜擔(dān)憂朝廷供不起冀北冬日的軍需,叫她在冀北撐不下去……故未雨綢繆至此,這是我一個小女子做的事。你們這些食百姓俸的知事官員,便無一人能預(yù)料到今日之局面么?還是你們將自己的仕途放在心上,家族的利益放在腦中,黨同伐異也需考慮……偏偏從未考慮過大昱百姓的死活么?”

    周沉撫掌贊嘆:“這番話合該去官家面前講,普天之下,都是他的子民?!?/br>
    沈若筠不入此套,冷眼看他:“那不是你的事么?周御史?!?/br>
    “一個姑娘家如此牙尖嘴利,當(dāng)心……”周沉頓了頓,“女兒家太過凌厲,不是什么優(yōu)點(diǎn)?!?/br>
    “你把糧食運(yùn)哪兒了?”沈若筠不再與他廢話,“那么多的糧食,一時還運(yùn)不到災(zāi)區(qū)?!?/br>
    “你如何知道未運(yùn)往災(zāi)區(qū)的?”

    “邸報上并未有賑災(zāi)的消息。”沈若筠道,“我家如何能比國庫?今年這么多的災(zāi)區(qū),這些糧怕是頂破天也最多管兩個地方的事兒……既如此,朝上必然會爭論起來,所以并未外發(fā),應(yīng)是還在汴京?!?/br>
    “你說得不錯?!敝艹另薨?,“發(fā)往何地確實(shí)爭論不休?!?/br>
    “現(xiàn)在何處?”

    “告訴你也無妨?!敝艹劣麛嗨坊氐男乃?,“糧已經(jīng)入了官府的義倉。”

    沈若筠并不意外,抿了抿發(fā)干的唇,眸間滿是疲意,“周沉,這是我家的東西?!?/br>
    “入了官府的義倉,便還不回來了?!敝艹敛桓胰タ此难劬Γ吐暸c她保證,“冀北那邊……我會想辦法的?!?/br>
    “周沉,你去過冀北嗎?”

    “這批糧食眼下會救很多人?!敝艹赁D(zhuǎn)移話題,“他們遠(yuǎn)比你在豐樂樓下看到的流民更可憐?!?/br>
    “你去過冀北嗎?”沈若筠追問他,“去年就有些供不上了,何況今年……若是斷了糧,那些戍守邊境的將士要如何撐過這個冬日?”

    沈若筠每每想起長姐境遇,便覺心下酸楚,“你想過嗎?冀北為何要設(shè)防?那些將士作何要以血rou身軀抵御外族?寒天臘月,鞍不離馬,甲不離身……陸蘊(yùn)說,若無冀北這道屏障,遼人便能南下直打到汴京城。若到那時,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何必說得這般大義凜然?!甭牭剿彡懱N(yùn),本就慌亂的周沉又添十分煩躁,口不擇言道,“你為此事殫精竭慮,到底是為了那些將士,還是為了陸蘊(yùn)呢?”

    “為了誰重要嗎?”沈若筠對他失望至極,“我,陸蘊(yùn),這個莊里的人,哪個沒有出過力?照你的意思,若是并非心懷大義,是為私情,做了這樣事,也算不得什么;若是心懷大義,便是沒有費(fèi)這樣多的銀子和心力,盜了別人的成果,也是高尚至極了?”

    未等周沉回答,沈若筠又將此話題結(jié)了,“前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將這戲演得如此逼真,竟叫我也半信半疑起來,還以為自己誤會了你?!?/br>
    思及此,沈若筠自嘲一笑:“其實(shí)你是怎么看我,看我們沈家的……這么多年,從來沒變過吧?”

    第一次見面時,周季將她從臺階上推下,周沉不信是弟弟所為,言辭鑿鑿說是她的片面之詞,逼得她賭咒才得自證清白;后來再見,因著周季與她多說了兩句話,他便警告自己周季已定了名門淑女……哪怕他娶她,也是因?yàn)檎麄€汴京,只有她沈若筠是無甚名聲可在意的女子。

    兩百車硼砂便可不要名聲,遂可以放心娶她,日后和離便是。

    沈若筠現(xiàn)下想想,覺得自己真是蠢笨,竟會因?yàn)橹艹恋膸追蒲院谜Z,便將這樣重要的事托付于他。

    他看她,看沈家,哪會有什么同情,祈望幫助……那些繾綣行止,只不過是因?yàn)樗欣脙r值罷了。在周家的日子,與周沉的點(diǎn)滴日?!雭砟菚r,他定是在心里覺得她蠢笨可笑。

    “你是不是都想好,后面要怎么騙我了?是要騙我糧食被劫了?還是被官府扣了?”

    周沉心下哽了許多話想與她說,不是這樣的,卻又被她這一句問得啞口無言。他確實(shí)是打算先騙她,說糧食被流民劫走一些,然后等南邊籌來的糧運(yùn)到了,再轉(zhuǎn)去冀北??伤麤]想到沈若筠這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實(shí)在是措手不及。

    “阿筠?!敝艹赁D(zhuǎn)移話題,“陸蘊(yùn)是不是在你小時,便只教你如何和別人吵架?”

    見沈若筠低著頭不理人,周沉又走近些,“剛剛不是說得這般好?怎么又不說話了?”

    他想去抱她,反被沈若筠推開了,沈若筠別過臉去,拿袖子擦了擦眼睛。

    周沉心下一窒,邃然看向她。

    “吵架哪里用別人教?!鄙蛉趔拚Z氣輕松,擦掉了臉上的淚痕,“你若是我,也天生便懂如何同人吵架?!?/br>
    “冀北我會想辦法的,若非事態(tài)緊急,我也不愿如此行事。”周沉想替她擦眼淚,“這批糧食,算你借我的行不行?”

    沈若筠推開他,“你走吧,別在我眼前晃悠了……我瞧見你便覺得自己可笑,我居然會信你?!?/br>
    她語氣輕松,周沉卻聽得酸澀莫名,“阿筠……”

    “別這么叫我?!?/br>
    沈若筠深吸了口氣,拿了案上的筆,又鋪平了一張紙來。周沉不知道她要寫什么,湊過去一看,只見沈若筠運(yùn)筆飛快,已經(jīng)寫下了“和離書”三個字來。

    “你……”

    周沉看得腦血上涌,上前按了她的手,扯過那張紙用力擰捏:“你我是官家賜婚,成婚還未到半年便和離,你以為賜婚是過家家么?”

    “糧食已經(jīng)被你運(yùn)走了,進(jìn)了朝廷的義倉,我也拿不回來了?!鄙蛉趔尢峁P還要再寫,“你還拿了那筆銀子,沈家賬面上都不剩什么了……我現(xiàn)下已經(jīng)沒有可供你利用的價值了?!?/br>
    “既如此,你還要演戲到幾時?”沈若筠看著他:“說來,你哄騙我假成親時,是不是已經(jīng)想到今日了?你替官家解了糧食之困,請他重新賜婚一次也不是難事吧?”

    “不是這樣的?!?/br>
    周沉按著她的手,不讓她再寫:“銀子我這些日子會籌來還你?!?/br>
    沈若筠想想,自己真是一敗涂地:“將我算計(jì)得錢糧兩空,你一定很得意吧?”

    “阿筠,眼下真的是十萬火急的要緊,你過些日子就會明白的?!?/br>
    沈若筠正在打著和離書腹稿:“沈氏若筠,因上賜婚,嫁入周家。因起爭執(zhí),情愿立此和離書,任其另娶,永無爭執(zhí)??趾鬅o憑,自愿立此文約為照?!?/br>
    “那冀北……我的家人就不要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