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太陽的和月亮的照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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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望雪看到,之前回避她眼神接觸的林曜,視線終于再次對上。 漆黑的雙眸中閃爍著透明的水光,里面還包含著琥珀的色澤。那是她自己的眼睛,投影在林曜的雙目中。她確信,此刻看著林曜的自己,眼中也一定蘊含著林曜的瞳色。 她低下頭:“曜曜……我只是痛心,為什么不可以早點遇見你;為什么不可以在你以前每一次遭受痛苦的時候,陪在你的身邊;為什么不可以,及時阻止你以前自殺的行為……但是我又覺得很慶幸,可以遇見你,可以再遇見你……” 很多的言語涌出她的身體。她不知道自己講的話有沒有邏輯了:“我不知道世界缺不缺你一個,曜曜,可是我缺你。我知道,我一定會缺你?!?/br> 她看著林曜的雙眼,兩人互相袒露著的目光,使她感覺到,自己早已令這個人通過某種不是物理存在的通道,完完全全地進入她的內(nèi)在;而現(xiàn)在她希望,林曜也能讓她進入。她再次懇求:“你現(xiàn)在,可不可以知道你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你現(xiàn)在,可不可以決定活下去?” “我……”程望雪講那么多的話勸自己;程望雪試圖用愛意灌入自己的身體。很明顯,她想將這種關(guān)懷強行續(xù)入自己的生命力。林曜覺得很愧疚,覺得只要不答應(yīng)就是罪惡的。她很認真地回答,但不能說謊:“我盡力……” 和以前極力勸林曜不要再自我傷害時得到的回復一樣。 但沒有辦法,在人格形成時期受到如此負面的影響,一直是這種狀態(tài)的人,要有一點點動力改變,都真的很困難。 這點程望雪自己也知道。于是她只能繼續(xù)強壓沒有得到絕對有效承諾和保證的失落與懼怕,再次環(huán)抱林曜的身體: “即使你現(xiàn)在還是覺得沒有意義,你要活下去,直到做出改變;你要活下去,直到找到你活著的意義。” 懷里的人只是又抱緊她,還是沒有給什么肯定的回饋。 于是程望雪的話鋒一轉(zhuǎn)——畢竟林曜這個人,一直都是認為別人比自身更重要的。 “林曜,我愛你,你終于很清楚這件事情了,對嗎?” 懷里的人點點頭。 “好。那我是要回報的。既然我付出了愛,你就要為我活下去。 “在你找到自己的意義之前,把我當成你活著的意義吧。當你想到死亡的時候,就要想到,我離不開你,我不能沒有你。如果失去你的話,我就會立刻過得非常非常糟糕。如果我過得很糟糕,那就全是你的責任?!?/br> 林曜抬起頭來看她,眼睛瞪得很大,用不可置信的語氣:“……可是你這樣,好像道德綁架……” 盡管知曉這樣是在利用林曜的弱點,程望雪冷靜地盯住她回答:“對。我就是道德綁架,就是情感勒索。在你找到活著的意義之前,你必須為我活下去?!?/br> 林曜的眼光中,閃過困惑和不可思議。可能是因為她自己從來沒想過還能要挾別人吧。 但是被要挾的她理解對方的意圖,沒有很生氣,很快又把頭低下來,埋在對方的懷里了。 和深愛的人相擁,時間是會飛逝的。更不用說,今晚進行了太多的訴說和告白、理解和安慰,還有最后的那一點點威脅。 窗簾里開始透過熹微但逐漸明顯的亮光,拉開來看的時候,東方已經(jīng)有太陽露出地平線,依然發(fā)出白光的月亮也還在西方掛著。 程望雪想起來幾個小時之前,來這里最初帶著的東西。她把那條定做的項鏈又拿起來,先自己攥在手里,再放到林曜的掌心。 “我原本是來給你這條新項鏈的,”她指了指她自己的胸前,“因為之前給你的,現(xiàn)在我戴著了。” 林曜看了看戀人身上的那條,鉆石組成的太陽正燦爛地放射出光輝。她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吊墜,圓滿的碧色透亮澄澈。 “我新定做的,用的是翡翠。我這次也準備了rou麻的臺詞來著,”認真注視著她的戀人笑了笑,清了清本就悅耳的嗓子,“月亮是因為有太陽的照耀,才能反射出光亮。曜曜,之前我一直覺得,你對我來說,就像太陽一樣給我溫暖的愛,之前我一直依靠你的照耀?,F(xiàn)在我想做你的太陽,現(xiàn)在換我來照耀你……”然后程望雪的臉rou眼可見地變得很紅,有點說不下去的樣子:“嗯……而且我是滿月的時候出生的嘛,我名字里還有‘月’的元素,所以送你像圓月的玉……啊,總之你懂我的意思了吧?” 完滿的玉璧溫潤地散發(fā)出戀人的體溫,靜靜躺在自己的手心里。林曜又抬起頭看近在咫尺的眼前人。 所以現(xiàn)在的月,已經(jīng)不是陰晴不定、或圓或缺的月,而是愿意穩(wěn)定展示自己圓整那一面的嗎? “嗯,我懂你的意思了,謝謝你把自己給我。”和當初收到那另一條項鏈時不同的感動同樣真摯地涌上心頭。 不過林曜沒有忘記,在太陽完全升起前的這個夜晚,還有關(guān)于程望雪的重大問題沒有溝通完畢。 “你說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她看著她,又牽起她的手,貼在自己身體上圓潤飽滿的部位,那里有另一個生命在活動著,“我剛才說,我會盡力的,所以孩子有可能會出生。你剛才說,你會一起好好撫養(yǎng)她,那你可以不喝酒了嗎?” 其實今晚說過的那些話,有多少不單是說給林曜聽,也是程望雪說給自己聽的呢? 雖然程望雪依然不覺得自己喝那些酒有什么大問題,她也認為要停止應(yīng)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而且既然已經(jīng)要挾過林曜一次了…… “那你必須同意跟我復合,而且每天晚上都要和我一起睡?!苯裢硪詠硪恢彼蹁醯碾p眼睜得大大的,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光。 這種混雜著微妙任性的許諾和并不柔弱的嬌嗲,楚楚可憐。 畢竟本來就那么愛她;畢竟兩人徹夜未眠的今晚,發(fā)生了那么多。 “好?!绷株鬃寫偃税研碌捻楁溊@在自己的頸間,又再次將對方擁入懷中。 窗外的天空,迎來了大亮的最初時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