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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入睡指南 高干h在線閱讀 - 98.受傷

98.受傷

    一樓掩體太多,不利于特戰(zhàn)隊擊斃恐怖分子,穿過后門有一個庭院,庭院盡頭坐落了一個小平房,是以前的門診。算時間,特戰(zhàn)部隊應(yīng)該摸到附近了才對,李露白握了握拳,確保自己還有力氣正?;顒?,可是如果真帶他們穿過庭院,在穿過空曠庭院時,自己將避無可避。

    她扶著小女孩的肩膀,顫顫巍巍的向后門走。

    叁步,兩步……一步,她跨出大門的瞬間,聽見有人用中文大喊了一聲“趴下!”

    李露白迅速按倒小女孩,抱著她滾到一側(cè)。

    幾乎在同時,四周槍聲迭起,子彈擦過她的臉龐,身后的翻譯應(yīng)聲倒地。

    恐怖分子們迅速退回大廳,有人想出來抓李露白,一枚手榴彈和煙霧彈卻相繼扔了過來,他們驚慌失措,叫嚷著退回去。趁這個時機,頂樓四面迅速扔下纖繩,下降通身灰綠色迷彩的軍人們,聯(lián)合國維和特戰(zhàn)隊的裝束。為首的兩位沖上前來分別攙起李露白和小女孩,他們都蒙了面,頭盔罩得嚴嚴實實。

    身邊的軍人突然將李露白一把摁倒,同時另一只手飛快的從身后拔槍,然后上膛,“砰砰”兩聲,倒下一個從門內(nèi)沖出來的恐怖分子??植婪肿拥难獮R到李露白的臉上,是guntang腥臭的。

    一只手覆蓋到她的雙眼,“還有力氣嗎?”是荊楚的聲音。

    李露白視線陷入一片漆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敢相信這是荊楚,不敢相信他去到了特戰(zhàn)隊。荊楚一把扶起她,往另一個軍人離去的方向撤離??植婪肿油蝗蝗繌暮箝T竄出來,似乎是外圍的部隊進入了。來不及了,荊楚死死錮住李露白躲到柱后。

    恐怖分子們高喊著什么,子彈打向他們身后依靠的石柱,滾落的細碎石塊砸到李露白的頭頂。荊楚將她死死摁在懷里,防彈衣的堅硬硌得她面龐生疼,也幾乎無法呼吸,她稍稍抬頭,看到荊楚目光銳利得可怕,這么危急的情況,他仍舊冷靜沉著,握槍的另一只手穩(wěn)成一條直線,扣在扳機上的手指緊繃成粉白色,像是隨時準備抬起。

    “砰砰——”另一頭的火力把恐怖分子的注意力吸引走,趁他們轉(zhuǎn)頭的一瞬間,荊楚抱著李露白倒向一邊的辦公室,有恐怖分子的子彈瞬間跟上,荊楚將手護向李露白的耳邊,李露白察覺這只手一緊,荊楚悶哼一聲,下一秒他拆下腰間的手雷,拔插銷扔出門外,迅速關(guān)上門。

    李露白這時看清了,荊楚的手掌血流如注,已經(jīng)染紅了灰綠色的戰(zhàn)術(shù)手套。

    李露白呆呆看著荊楚,荊楚卻好像不知道痛,將李露白摁到桌子底下,自己則在門旁警戒。

    門外槍聲迭起,不時落在門板上,穿出規(guī)整的洞,手雷也不停炸響,一波又一波,建筑碎裂的聲音不絕于耳。醫(yī)院突然變成了地獄般的存在,硝煙四起,遮蔽了光芒,像是永遠不會到來黎明。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么長,長到李露白忘記自己還活著,槍聲終于停下。

    有軍人敲門,純正的英式口音,“Is  it  safe  to  her  ?”

    “Yes.”荊楚的聲音。

    荊楚終于將手槍再度插回后腰槍袋,他走向桌邊,蹲下來看著李露白,扯下面罩,喘著不平穩(wěn)的氣息,“你連命都可以不要嗎?”

    李露白喃喃道:“你的手……”

    荊楚的左手一直在流血,嘀嗒嘀嗒流淌下來,剛才站的地方已經(jīng)蜿蜒了一小灘。他卻仿佛一點也不在意,看著李露白被子彈擦傷的側(cè)臉,目光如炬,“別再以身犯險了?!?/br>
    下一刻這個寬厚的身形向自己壓來,李露白下意識扶住他的肩膀,卻發(fā)現(xiàn)那里濕黏一片,猩紅黏稠的血液沾滿了她的手掌。

    荊楚最嚴重的傷是子彈穿過了他的肩膀手臂連接處,保護李露白時傷口扯裂,另一個傷是手掌的擦傷,與恐怖分子僵持的這段時間又導(dǎo)致他失血過多。血庫沒有血液,可實在太巧,仿佛冥冥之中注定,李露白血型與荊楚相符,她提供了血液,讓手術(shù)得以及時進行。

    這場手術(shù)直到深夜才結(jié)束。幸而不是要緊部位,又正好在醫(yī)院,他當(dāng)場得到國內(nèi)醫(yī)療隊里外科醫(yī)生的救治,情況還算樂觀。

    荊楚醒來的時候躺在一個四周潔白無瑕的病房里,病房的門掩上了,夜色已經(jīng)極深,但沒有亮燈,幸而墻壁潔白,足以反射出走廊的燈光,看個模糊影子。麻醉的藥效正在逐漸褪去,他的傷口開始隱隱作痛,受傷的那只手臂如同置身于烈火當(dāng)中烙燙,細密的痛,灼熱鉆心。

    記憶的最后是人安全了,他動了動正常的那只手,才發(fā)現(xiàn)正被壓著,手邊趴了一個人。

    這細微的動作也驚醒了手邊人,她幾乎是同時直起身,借著走廊里的光線,荊楚看清楚了,是李露白。

    李露白抓住他的手,看不清面色,只聽到她有些著急,“你有哪里覺得不舒服嗎?”

    荊楚想說話,卻發(fā)現(xiàn)喉嚨里十分干澀,因而嗓音喑啞不已,他清了清嗓子,言簡意賅,“沒有。”

    李露白好長時間沒說話,只有儀器的滴聲每隔幾秒回響在病房。

    荊楚想,她可能在愧疚,他想說什么,又不知道說什么。

    “你等下會很痛?!崩盥栋渍f道。

    出手術(shù)室的時候醫(yī)生交代過,他這是槍傷,子彈碎片一枚一枚取出,創(chuàng)面消毒用藥用了很一陣功夫,麻藥藥效一過,會是極度劇烈的發(fā)散性疼痛。

    “沒關(guān)系。”荊楚還是覺得自己的聲音很沙啞,像是什么卡在喉嚨里,壓抑著聲帶。

    “我確實這段時間以來都不開心,我騙了你?!崩盥栋椎吐暤溃骸澳悴灰卮?,聽我說就好。”

    “我很感謝你發(fā)覺了卻不戳破,一直替我哥哥照顧我?!?/br>
    “很值得?!鼻G楚怕她接下來會說出些什么,接道。

    李露白的身形僵住,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走廊燈光熄滅的前一刻,他看見她雙手捂著面龐,雙肩微顫,哭得失聲,像吞了一口春末的青梅,酸苦的哽在喉頭,喉嚨里一個音節(jié)也發(fā)不出來,悲傷得不能自已。

    荊楚就想,自己一定是嚇到她了吧,否則她怎么能哭成這樣呢?

    深夜的月光穿過玻璃窗傾瀉在她的身上,清冷的流光使她的整個身形都一覽無余,她看起來與以往一點也不同。光暈流連,與另一邊照不到的晦暗陰影交錯,看得清空氣中的浮塵在她周遭翩躚跳動,看不見她的神色。她瘦削的脊背因為哭泣而抽動,就像春日新抽的梨杏枝條那樣脆弱地顫抖。她哭泣的模樣陷在這樣的光影中,竟然顯得別樣溫柔嫵媚,這個時候的她軟弱又無助,看不出絲毫從前冷靜強勢的影子。

    荊楚伸出完好的那只手,將李露白攬到懷中。

    他還想,他怎么可以,讓他的小meimei這么難過呢。

    嗚嗚嗚我當(dāng)初寫到這里的時候差點動了扶正荊楚的心(自己感動自己),我為荊楚舉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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