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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到了叁月初,陽臺門口的金佛手悄然抽芽,楚寧最近忙著工作沒空打理它們,它們倒是長得比之前好,無心插柳柳成蔭。 看著教室后排空蕩蕩的座位,講臺上的楚寧有些失神,唐佑鶴突然消失在她的生活中一樣,沒有那股淡淡的檸檬香和那個挑眉壞笑的少年。 放課后池凡說送楚寧回家,過馬路時楚寧看到馬路對面站著一個男人,戴著線帽和口罩,身形筆直修長,他的目光隔著人潮正正落在她和池凡身上。 很熟悉。 綠燈亮起時他們擦肩而過,楚寧瞟到男人左眼角的淚痣,心中所想更加確定了幾分,再回頭望去的時候,他的身影已經(jīng)沒于人海。 楚寧心不在焉地繼續(xù)往前走,甚至連池凡喚她都沒有聽到。 池凡試探問道:“最近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看你每天都心事重重的樣子?!?/br> “可能是工作壓力太大了?!背庍€在想剛剛那個身影。 “那周末要不要一起去春游散散心,和教研組的老師一起。”池凡建議道,“如果不想和大家一起,我們也可以去周邊逛逛。” “再說吧?!背幒鷣y搪塞道。 池凡識趣地沒再說話,到小區(qū)樓下時,池凡將楚寧散落在臉側(cè)的發(fā)絲別到耳后,露出溫和的笑:“如果你信任我,可以跟我傾訴?!?/br> 他的眼眸一如既往的溫柔清冽,隨風翻飛的墨色柔發(fā)在日影下泛著微微暖意,讓人心生信賴,楚寧欲言又止,只是點點頭。 “上去吧?!背胤部粗q豫不決的楚寧,拍了拍她的肩,“交給我?!?/br> 池凡看著楚寧進了樓,垂下眼簾,走出小區(qū)看到倚在門口的身影,腳步一頓,唐佑鶴掐了煙徑直向池凡走來。 “我們談?wù)?。?/br> “好。” 楚寧看到準備關(guān)上的電梯,已經(jīng)做好準備等下一趟了,電梯門又打開了。 “jiejie!”里面的少年依然活力滿滿。 楚寧趁他說下一句之前急忙開口說道:“今天我家不做飯?!?/br> 金發(fā)少年有著臉上一閃而過的錯愕,很快又恢復(fù)如常,段然撓撓頭:“我沒有要蹭飯的意思,是不是我之前的自來熟給jiejie帶來麻煩了?” 他穿著黃色棒球服,藍色破洞牛仔褲,白皙俊美的臉,眉眼帶著少年獨有的清秀爽朗,留著毛茸茸的短發(fā)。 “沒有?!背幇聪码娞萱I。 “jiejie沒有怪我就好?!倍稳蝗玑屩刎摚诡佇Φ溃冻黾饧獾幕⒀?,“那作為補償,今天jiejie來我家吃飯吧?!?/br> 電梯門打開,楚寧聞言微愣了一下,剛想拒絕。 “來嘛來嘛,順便試試我新買的投影儀?!倍稳换瘟嘶问种械耐赓u袋子,“我點了勻市最好吃的炸雞和披薩” 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就被堵在嗓子眼,楚寧裝作不情愿地嘆了一口氣:“好吧,那就看在炸雞和披薩的面子上,我先回家換套衣服?!?/br> 段然這才發(fā)現(xiàn)楚寧穿著職業(yè)的白色西裝,大波浪卷發(fā)垂在肩頭,盈盈秋水般的杏眼,小巧挺拔的鼻尖下唇瓣微抿宛如紅櫻初綻,魅而不俗。 這還是第二次來到段然家,房間布局和楚寧家差不多,就是段然把廚房做成了開放式的,客廳是下沉客廳,靠近陽臺的空地擺了一張木桌子,上面放置著黏土,桌旁擺著一些粘土塑像。 “這邊算是我的工作室,那些是淘汰的作品,還沒來得及處理。”段然解釋道,將堆砌在桌上的草圖和工具拿開。 楚寧走到那些動物塑像面前,贊嘆道:“但它們看起來都很完美?!?/br> “我也是這樣覺得的,”段然笑道又無奈地攤手,“可惜我沒辦法讓它們都被看到。” “創(chuàng)造出來就會有意義?!背帗Q了一個角度觀賞,雕塑張力十足,動物的頭顱銜接著人類的下半身,怪誕又迷人,每個角度的折射都帶來不一樣的震撼。 眼里閃爍著光,段然手輕輕撫摸著其中一個虎頭雕塑,一臉認真和虔誠:“動物形狀能顯露人型難以表達的細微而復(fù)雜的原始感覺?!?/br> 水墨線條勾勒暈染出細節(jié),楚寧仿佛能看到那個金發(fā)少年用刮刀或手刮弄出這些動物的皮膚和毛發(fā)的紋理。 “等我的個人展會定好時間可以邀請jiejie來看嗎?”段然眨眨眼,笑比河清。 楚寧點點頭:“當然可以,可惜我對藝術(shù)一竅不通,可能并不能看出什么深意。” “有些人雖然不懂藝術(shù),但卻是藝術(shù)家的繆斯?!?/br> “什么?” “沒有,看電影吧!”段然拉著楚寧坐在沙發(fā)上,將披薩和炸雞擺出來,還從冰箱里拿來兩罐汽水。 一切都準備就緒,段然卻在一部愛情片和恐怖片之間陷入糾結(jié)糾結(jié),楚寧看到他在一旁舉棋不定,拿起遙控器選了恐怖片。 “真的確定要看這個嗎?據(jù)說很可怕誒!”段然咽了咽口水。 楚寧看到他有些慌亂的樣子,瞬間玩心大起,在他期待的眼神里點點頭, “那jiejie怕的話就跟我說?!倍稳粡娧b鎮(zhèn)定道。 電影是很早之前的老片子,微糊的畫質(zhì),昏暗的燈光,一家叁口住進空蕩的大房子,大雪封路的酒店。 不能控制自己情緒的精神病父親,還有特殊體質(zhì)的小男孩。 “??!”隨著恐怖氣氛漸入佳境,段然手忙腳亂地蹭到楚寧身邊,嘴里還叼著半塊披薩。 “噗哈哈哈哈。”楚寧沒被電影嚇到,卻被段然笑倒了,“你怕這個啊?” 楚寧在沙發(fā)上笑到上氣不接下氣,纖長漂亮的手指著段然,白色西裝換成舒適的家居服,杏眼笑成彎月,長卷的睫毛因動作微微顫動。 想起楚寧從山間一躍而下后抱住他也是這樣,雪地清麗的笑顏里除卻快樂再無其他半點雜質(zhì),牢牢印在了段然腦海中。 少年裝作一臉委屈的樣子,狗狗眼可憐巴巴地看著她:“我哪有,我剛剛是怕你害怕,替你叫了。” 這時電影進入了高潮,女主人公拿著刀躲在門后,門外的男主人公正在用斧頭一下下砸著門,嘴里不斷喊著“強尼…強尼來咯?!?/br> 隨著門被斧頭破開,露出男主人公猙獰的臉,“啊——啊——”,楚寧耳邊再度傳來震耳欲聾地叫喊,她的手臂被段然緊緊抓著,少年略顯驚恐地看著幕布。 楚寧按下暫停,好笑道:“不是不怕嗎?” “jiejie別笑話我了,”段然癟著嘴,一臉受傷,故作受傷道,“這樣我晚上都不敢一個人睡了?!?/br> 說完腦袋又靠在楚寧肩頭蹭了蹭,楚寧僵住身體,脖頸傳來少年灼熱的呼吸,柔軟的頭發(fā)弄得楚寧頸窩癢癢的,只聽他輕聲道:“jiejie讓我靠靠…” 男生精致的側(cè)臉移近,長長的睫毛溫順的附在段然的眼眸上,眼神半瞇,模樣很像一條溫順的大狗狗。 楚寧側(cè)過臉望去,鼻尖剛剛抵在他的頭上,發(fā)間傳來好聞的橙子香,透過敞開的衛(wèi)衣領(lǐng)口,看到少年鎖骨尾端。 “段然?”楚寧推了推肩膀上靠著的人,少年不動,又動了動手,段然才轉(zhuǎn)醒,最近連軸轉(zhuǎn)讓他困倦不已,睡眼惺忪的揉揉眼,抬頭恰好對上楚寧在看他。 她眼角藏著一顆小痣,段然伸出一根手指蓋在上面:“我怎么才發(fā)現(xiàn)jiejie這里的這顆痣那么好看?!?/br> 好聽的男聲,過近的距離,手指間溫軟的觸感,楚寧下意識的往沙發(fā)靠去,段然隨著傾倒,那張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臉似笑非笑地看著楚寧。 “這個項鏈jiejie很喜歡?”目光移到楚寧脖頸上戴著的那串紫水晶項鏈,聲音有些沙啞,“還是我的眼光好,你不知道唐佑鶴原來選的有多難看?!?/br> “你起來?!背幫屏送贫稳?。 少年笑著起身,他本意是想逗逗楚寧,他可沒忘記唐佑鶴電腦上看到的視頻,但段然不是唐佑鶴,他喜歡循序漸進的攻略。 畢竟柔弱和單純是男人最好的武器,必要的時候也要裝傻充愣。 電影播到尾端,女主人公帶著小男孩逃離了這個酒店,男主人公被埋在雪地里。 “你和唐佑鶴是很好的朋友?”楚寧手指摩挲著紫水晶,開口問道。 段然伸了個懶腰,應(yīng)道:“我們從小就認識?!?/br> 楚寧繼續(xù)追問:“你之前說他為什么不能開車?” “和他mama有關(guān),”楚寧想追問是什么事,池凡卻話鋒一轉(zhuǎn),“這個電影讓我感覺到一個家庭里父親不穩(wěn)定的情緒,偏執(zhí)暴怒的性格,才是最恐怖的存在?!?/br> 他偏頭笑著,好像說了又好像沒說,楚寧雙手抱住小腿,頭靠在膝上,一些隱隱約約的猜測涌上心頭。 “回想起小時候,好像是最痛苦最沒有希望的時代,又好像是所有痛苦都還沒有到來的時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