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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就過上了屬于后宮女子的標準生活,皇帝最近也不來她跟前晃悠,人生都圓滿了。 豆芽恨鐵不成鋼:“圓滿個鬼,你腦子瓦特了?起初你有一整座景陽宮,后來換成個西配殿,現(xiàn)在就只剩一間屋了,住宿面積越來越小,你都沒意識到?” “……” 真沒意識到! “濃縮的都是精華?!彪x鉞很樂觀,“雖然面積變小了,但它從五環(huán)變成二環(huán)了?!?/br> “進入二環(huán)有什么意義?” “沒有?!?/br> “那你還不出宮?” “做人要懂得變通,對住宿條件不滿意,找老板換個宿舍就好了嘛。” 豆芽:“說得輕松,我看你這回怎么糊弄皇后給你換大房子?!?/br> 離鉞立馬往前院去。 早些年垃圾場都睡過,她對住宿條件其實沒那么挑剔。只是同住體泰殿,大家要出去都走同一個門,這就造成了吉常在每天都會從她的的全世界路過。 雖說也沒干啥需要背著人的事,但一點隱私都沒有,總歸不太得勁,她寧愿住梢間。 “你要跟吉常在換?!”豆芽和皇后都震驚了。 豆芽在識海中罵罵咧咧的,無非就是在說她沒腦子。 皇后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困惑道:“原因?!?/br> 離鉞45°仰望房頂,明媚而憂傷地說:“相處下來,奴婢發(fā)現(xiàn)吉常在是個非常善良非常真誠的人。她那么善良那么真誠,奴婢怎忍心讓她住在那般逼仄狹小的地方?每天看她故作堅強地從塌前經(jīng)過,簡直心都要碎了。” 聽她這么說,皇后一下子感動壞了——才怪! 皇后露出了三分譏誚三分涼薄四分漫不經(jīng)心的眼神:“你腦子尚好否?” “咳!”離鉞忍住笑,“吉常在原本住得好好的,奴婢一來就把她擠到梢間去了,怪愧疚的。大家都是朋友,奴婢喜歡住梢間,地方小有安全感,娘娘就準了吧。” 后宮女子,哪有什么朋友不朋友的? 小姑娘的傻話。 皇后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啞然失笑:“看來你明白我的用意了,果真是個清明通透的?!?/br> 豆芽:“什么用意?” 離鉞:(0x0) 皇后:“既然你真心要換,便讓吉常在住回次間吧。平嬤嬤?!?/br> “奴婢在。” “把元泰殿(后東配殿)收拾出來給黎貴人住?!?/br> “嗻?!?/br> 豆芽:“原來你是以退為進?” 離鉞:(⊙o⊙) 她們走后,夏荷見自家娘娘仍面帶笑意,心底也有幾分高興:“娘娘很喜歡黎貴人呢,每次見她都會被逗笑,平日里多喊她來說說話也是好的呀?!?/br> 皇后微微搖頭,黎貴人現(xiàn)在這樣就很好。 她在翊坤宮時對年氏不親近,搬到永壽宮跟自己太親近了,會有故意踩年氏的臉的嫌疑。下年氏的面子,一幅雪雕畫已足夠,再多,便是妄圖跟年氏打擂臺,自視甚高了。 所以皇后把她安排到了體泰殿,讓她親眼看看別的庶妃吃住都是什么樣的。如此,她便能體會到年氏的好、不起跟年氏爭奪的心思了。 黎貴人沒一搬來就鬧著換地方住,已算識趣;今兒個自請住梢間,定是知道自己的用意,表態(tài)沒有爭奪之心。 如此年少就有如此心性,實屬難得,皇后就更想寵她了,先給她個元泰殿住住。 另一邊,離鉞正進行第三次搬家。 豆芽生氣地在識海中碎碎念,說她瞞著祂跟皇后心照不宣,是冷酷無情喜新厭舊的渣女,再也不是那個沒腦子的小可愛了。 離鉞無奈,皇帝是個典型的心機狗,跟他相處必須想得多一點,所以她能猜準皇帝的各種心思。 而皇后,她著實沒料到皇后跟皇帝學得一套一套的,也跟她玩猜謎游戲,所以壓根就沒多想。 到底是能修煉至九階的人,哪可能真的沒腦子? 離鉞很快便明白了,皇后是不想她跟年貴妃起沖突。 “皇后,真的很皇后啊?!?/br> 一切行為都符合皇帝的預(yù)期,一切為了后宮安寧,嘖。 豆芽:“沒娶到這樣的‘皇后’,你是不是很酸?” 離鉞被貢桔酸得不想說話。 她搬進了元泰殿,所有人就都舒服了,春桃他們高高興興地把箱里落灰的寶貝擦干凈擺出來,吉常在高高興興地抱了兩罐松子過來。 “喏,jiejie愛吃的。” 之前在體泰殿,別人繡花黎貴人嗑松子,別人下棋她嗑松子,別人跳舞她還嗑松子,對松子的喜愛連松鼠都要自愧不如。 離鉞對這禮物很滿意,她們每人每月的松子數(shù)量有限,這兩罐大概是吉常在特意跟人換的。 “多謝,費心了?!?/br> “這話該我跟你說?!奔T谀闷鹚粤艘话氲乃嶝暯?,“若不是你費心,我還得住那梢間,多謝。誒,這桔子真不錯,待會兒給我拿走幾個吧?!?/br> 見她吃酸吃得那么享受,離鉞牙根發(fā)軟:“都拿走?!?/br> “那我就不客氣了?!奔T谛ξ?,“其實你不用每天跑景陽宮去練武,規(guī)矩在那兒放著,我們也不會比你晚起多少,你在后院練武不影響我們什么的。” “不影響你們也不影響前院嗎?學壞了啊,想陷害我?” “去,哪有的事?”吉常在嗔她一眼,小聲道,“皇后娘娘不要人請安,可是每天都起得極早,也不會被你打擾的。唉,娘娘總是睡不好,忒受折磨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