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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爾, 郁鸞只聽他用沙啞得不成樣子聲音緩聲問道:“你當真還回來?” 郁鸞隨即點點頭,心中有些失笑,怎地生個病性格還變得黏人了許多。 江淮亭的視線在她衣襟處露出了半個頭的孤鶩笛上略微一點后, 隨即移開了眸光。 長睫低垂, 遮蓋住了眼中寸寸熄滅的眸光, 胸口悶滯得讓他難以呼吸。 “早些......回來, 別讓我等太久?!?/br> 他墨眉緊皺,聲音中含著難言的苦澀。 江淮亭說著,強迫著自己一點點松開了郁鸞的手腕。 聞言,郁鸞神情復(fù)雜的看了他一眼,緩緩站起身走了幾步后,又突然轉(zhuǎn)身抱住了失魂落魄的江淮亭,對方隨即更加大力地攬住了她的腰身,力道大得好似怕她會突然消失似的。 郁鸞撫上他佝起的背脊,接著掙開他的懷抱,在他驚愕地眸光中快步走了出去。 待踏出寺門后,郁鸞如釋重負地長吁了一口氣,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手有些微微發(fā)抖,她回眸看了一下江淮亭所在的大殿,面上浮現(xiàn)出擔憂的神色。 緩了一會,郁鸞才自乾坤囊中拿出一張黑底描著朱紅批印,圖案詭異的符箓。 符箓被捏在蔥白的指尖,隨即頂端便燎上了一層藍綠色的火焰,郁鸞將燒著后的符箓擲在地上,火焰頓時騰空而起一條黑色的煙霧,煙霧凝聚成一條黑龍緊接著盤旋而上。 片刻之后,一個高大的身影便自火焰之后走了出來。 只見那人身著一襲黑金玄衣,頭發(fā)如瀑披在身后,頭上兩只犄角自額頭兩邊伸出,泛著紫黑的光芒,看起來的十分駭人。 長相倒是十分的英俊年輕,濃黑的劍眉之下卻長著一對詭異的雙瞳,紅色的瞳孔處還肆泄著黑氣。 他穿著一身黑金衣袍,身軀十分的寬闊,鎏金的花紋衣擺處還鏤刻著詭異的圖案,那圖案自衣襟處探出,一直延伸到他的左側(cè)臉和脖子下方,滲進他的皮膚,在他的皮下流動,看起來十分的滲人。 厲鳩鳴的身材頎長近兩米脊背寬闊,站在郁鸞面前壓迫感非常的強。 他轉(zhuǎn)過身,在看到面前的郁鸞時,雙瞳劃過一絲驚艷以及玩味,而郁鸞對他早已不算陌生。 上一次走劇情時,她就與他有過好幾次接觸,深知這個老狐貍有多么的狡猾、多么的不好對付,也在他手上吃過不少虧。 雖說當時他們倆是合作的關(guān)系,一如現(xiàn)在這般,但也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厲鳩鳴率先開口,聲音沉郁沙啞還帶著幾分陰戾,讓聽慣了有著冰泉濺玉般聲音的江淮亭講話的郁鸞,聽后心里不是很舒服。 “你就是郁鸞?” 他縱使長相英俊,但用那對雙瞳看人時自帶幾分冷鷙,目光落在人身上的時,會讓人產(chǎn)生一種被大型魔獸盯上后的惡寒感。 聞言,郁鸞勾了勾唇,聲音冷淡的說道:“魔尊大人不是已經(jīng)將我的底細,摸得很清楚了嗎?” 厲鳩鳴挑了下劍眉,似乎有些好奇與不解:“你既已做了仙尊夫人,為何還要想不開與本尊合作呢?” 郁鸞心道,你對自己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她轉(zhuǎn)頭望向他,正對上他充滿戲謔的眼神,聲音冷淡地說道。 “想必魔尊大人在百忙之中抽空來見我,也不是想和我說廢話的?!?/br> 厲鳩鳴聞言,哈哈大笑了幾聲,震飛了頭頂處枝頭歇息的幾只鳥雀。 “好,本尊最喜歡的就是和郁仙子這么爽快的人合作?!?/br> 郁鸞對他的虛偽恭維充耳不聞,接著問道:“若我能幫你辦成此事,魔尊大人可以給我什么?” “無數(shù)的金銀財寶本尊都能給你!本尊甚至能扶持你做天隱宗第二個女仙尊,就像江鳳梧那樣!” 厲鳩鳴大手一揮,不知想到了什么面露興奮之色,語氣也跟著急促起來。 可隨即他眉峰輕挑,露出一個得意輕佻的神色。 “或者給你個機會,做我的魔尊夫人?!?/br> 他生來便十分的喜愛心狠手辣、長相美艷的女子,更生□□征服這些蛇蝎美人,看著她們臣服在自己身下,將一只獵豹馴服成只能被他獨自把玩的小野貓,那種快感讓他難以自拔,能沉醉許久。 郁鸞厭惡地看了他一眼,在她看來,厲鳩鳴就是一根臟黃瓜,陪魔宮那么多女人睡過覺,從里到外都臟透了。 “聽聞魔尊手上有一個秘法,名為溯魂術(shù),可否借我一用。” 聞言,厲鳩鳴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不疾不徐地說道:“有倒是有,不過這溯魂術(shù)霸道至極,受術(shù)者有時還會承受不住溯魂時的痛苦氣血逆流而死,郁仙子這與和誰結(jié)了仇?想在他身上用這溯魂術(shù)?!?/br> 郁鸞蹙了蹙眉,不想與他多說,而是反問道:“這買賣,魔尊大人到底做還是不做?” 望見郁鸞生氣,厲鳩鳴佯裝妥協(xié),“買賣肯定是要做的,怎么著都不能惹美人生氣啊,你先幫我剖了江淮亭的內(nèi)丹后,溯魂術(shù)的方法我定雙手奉上!” 他說著,遞給郁鸞一把鋒利無比的骨刀,那骨刀刃上還發(fā)著烏,一看就是淬了劇毒的,縱使江淮亭不被她捅死,屆時也會毒發(fā)而亡。 郁鸞瞥了那骨刀一眼,并沒有伸手接過,而是嘴角噙著一抹冷笑對著他言道:“你不覺得,對于乞凌仙君而言,沒了內(nèi)丹修為盡失,對他來說活著要比死痛苦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