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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卿瀲見狀,臉上露出喜色,剛想跟著她一同進去,卻被云岸歌狠狠地甩上的門,給擋在了門外。 郁鸞回身看了一眼,目光在二人身上逡巡了片刻,最后還是為了正事,強忍住了好奇心,乖乖地跟在云岸歌身后走著。 誰知沒走幾步,云岸歌便在一個系在兩棵相鄰的樹中間的吊床上,坐了下來。 接著她一揚下巴,示意郁鸞在對面落座,郁鸞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這周圍正好有四張吊床。 她的思維不可避免地開始發(fā)散,如果四位仙尊有要事相談,共同聚在了她這里,坐在吊床上談事情,怎么想都覺得那個畫面怎么好笑。 特別是外表高冷的乞凌仙尊,還有為人莊重嚴肅的皓柏仙尊。 待郁鸞在吊床上坐定后,對面的繁綾仙尊已經(jīng)開始悠悠地蕩了起來。 “方才的事,你就不好奇我為何會對他那般嗎?” 聞言,郁鸞抬頭看向她,斟酌一番后才神情認真地說道。 “這是您與青憐仙尊的私事,仙尊這樣做,自有您的理由?!?/br> 聽她這樣說,云岸歌認真地看了她半晌,發(fā)現(xiàn)她的神情不似作假外,面上露出一抹淺笑,隨即又染上些許落寞。 “除了師姐外,你還是第一個覺得不是我無理取鬧的人。” 郁鸞垂眉,靜等著她說下去,可誰知云岸歌話鋒一轉(zhuǎn),問起了她來找自己的原因。 聞言,郁鸞一愣,隨即將自己的訴求說了出來,并遞上了她從吳云結(jié)那里淘來的幾本她新寫的話本。 “仙尊,我想跟著您簡單學(xué)習(xí)一下炮丹,這是學(xué)費。” 從郁鸞手中接過那幾本話本,云岸歌看到署名是山下書坊鼎鼎有名的烏云潔后,杏眸瞬間亮了起來。 她驀地抬頭問道:“你想學(xué)什么?” ———————— 起初,云岸歌扔給了郁鸞一本最基礎(chǔ)的丹道書,因為只有理論扎實了,上手才會盡可能地少出錯。 畢竟炮丹可不是小事,搞不好能將整個山頭都給炸平。 沒想到郁鸞學(xué)習(xí)的速度竟如此之快,在她剛拿起一冊話本,才看過半時,郁鸞便放下了書。 云岸歌對她接受知識的速度瞠目結(jié)舌,挑了幾個問題詢問她,郁鸞竟都能對答如流。 最后,云岸歌半開玩笑半認真地感慨,“要不,你考慮一下我上次在遴選大會上的提議,跟著我改修丹道吧?!?/br> 聞言,郁鸞笑了笑,并且表示如果乞凌仙尊同意的話,自己很樂意跟著她。 誰知云岸歌聽了她這話,撇撇嘴。 “那小子跟他爹一樣,對道侶占有欲強的很,五感還極其敏銳,只要他想知道,你什么事都騙不了他,師姐就是那樣,被他爹吃得死死的?!?/br> 聽完,郁鸞疑惑地蹙眉,她竟不知云岸歌原是乞凌仙尊的師伯,上次走劇情只曉得他對繁綾仙尊十分敬重。 原來是有這層關(guān)系。 “那乞凌仙尊的父母......”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云岸歌冷聲打斷了。 只見她清麗的面上閃過一絲冷冽,咬牙切齒地說道:“死了,正是被魔界的厲鳩鳴那個殺無赦的小人給害死的!” “我?guī)熃憬P梧,當(dāng)年可是修界第一女劍修,為人放蕩不羈,誰都不是對手,在與正派齊力絞殺魔尊厲鳩鳴時,卻遭身邊人暗算,被生生剖出了內(nèi)丹?!?/br> 她說著,素手攥成了拳頭,狠狠地捶了身側(cè)有郁鸞小腿寬的竹子一下,竹身應(yīng)聲攔腰折斷,倒了下來。 心頭怒火稍稍發(fā)泄以后,云岸歌才接著說道。 “淮亭他爹是檀云峰主峰巔上千年一育的雪靈,得了機緣生了靈智,對師姐一見鐘情后,便化成一捧春雪,日日躲在雪松上看師姐練劍,然后便有了淮亭?!?/br> “他們雪靈一族對感情之事極其忠貞,在得知師姐死后,他爹接受不了事實,自戕在了檀云峰,就當(dāng)著他的面,那時的淮亭,才剛過十歲的生辰。” 聽她講完這一切,郁鸞垂著頭,心口涌出的那股滯澀讓她不適地顰起眉,待深呼吸幾次后,那種感覺才漸漸消褪。 “自那之后,淮亭像是變了一個人,拼命地修劍的同時人也變得越發(fā)的孤僻與冷傲,短短三百年修為便已臻化羽,繼承了他母親的仙尊之位,成了修界最年輕的一位仙尊。” “別人都看他風(fēng)光無限,可背后的心酸又有幾人知曉?” 云岸歌哀哀地嘆了口氣。 “化羽之后,突然有一天他渾身是血的倒在了宗門前,這個時候我們?nèi)齻€才知道,他原是瞞著我們所有人去了魔界,與那魔尊厲鳩鳴打了七天七夜,雖然將他重傷,可終究沒有手刃殺母仇人,自己也沒得了好處,將養(yǎng)了十幾年才恢復(fù)?!?/br> 她突然抬頭看向郁鸞,眸中一改之前的散漫,對著她正色說道:“淮亭這孩子前半生太苦了,遇到你之后我才見他像個正常人,有了喜怒哀樂,我能看出他是真心喜歡你的?!?/br> “所以我請求你,若是以后你厭倦了他,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也裝上一裝?!?/br> “他雖然外表冷漠不近人情,但卻十分好哄,縱使你犯下大錯,他也會原諒你的,但你萬不能拋棄他,否則的話......” 云岸歌故意停頓了下,見郁鸞眉頭微皺后,她才接著把話講完。 “否則的話,留給他的就只有死路一條?!?/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