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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這個劍法修習起來頗為不易。 “淮亭,我是擾到你休息了嗎?” 只聽郁鸞抿了抿唇,鳳眸晶亮,小心翼翼地問道。 聞言,江淮亭沒有應聲,反而走到她身后將郁鸞攏進懷中,寬大修長的手順勢覆在了她握著璇水劍劍柄的柔荑之上。 兩只溫熱的雙手匍一接觸,二人心頭俱是一顫。 郁鸞背對著他瞇了瞇眼,乞凌仙尊這是打算親自上手教她? 她看了眼覆在自己右手上的那只修長有力,完美得好似雕刻品一般的大手,眼中閃過驚艷。 乞凌仙尊雖然站在了她的背后,二人中間卻仍隔著一指的距離,唯一相交的,只有二人緊握在一起的右手。 郁鸞不由得感嘆,乞凌仙尊的人品真如旁人所言,端方雅正極了,縱使在喜歡的女人面前也能忍得住誘惑,做到克制有禮。 可是,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對自己禁欲與克制。 思及此,郁鸞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下一刻,后背便緊緊地貼上他的堅硬平直的腰腹與胸膛。 瞬時間,她便得償所愿地聽到了乞凌仙尊紛亂了半刻的呼吸,以及感受到了他那鼓噪如雷的心跳聲。 “師尊,這是要教我嗎?” 郁鸞斜側著仰頭問道。 聞言,江淮亭下意識低頭看他,一時間,二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郁鸞那形狀姣好的菱唇,對他近在咫尺。 她的那一聲師尊,喊得千回百轉、意味深長,落到江淮亭的耳里,十分的婉轉動聽,縱使再遲鈍的人,也能聽懂她蘊含其中的揶揄與調笑。 江淮亭輕輕點頭,胸口激蕩的渴望霎時間沖破了理智,昨日曾采擷過的馨香與溫軟讓他魂牽夢縈,即使浸在濯清池中調息時,也能讓他神思不屬。 他蠢蠢欲動地想要靠近那只蝴蝶,可郁鸞又倏然地轉過了頭。 蝴蝶隨之飛走了。 江淮亭心口,頓時彌漫出一絲落寞。 郁鸞將視線落在遠處,唇角笑意收斂,握緊了手中的劍柄。 “那就開始吧!” 話音剛落,郁鸞便被他帶著動了起來。 縱使對方收著手中的力度,可郁鸞仍覺得她手中的璇水劍,劍身上盤繞的靈力倏然變得凌冽沉重起來。 乞凌仙尊引著她舞動起劍身,又將那套牽機劍法從頭來了一遍,待行到困住郁鸞的那篇身法時,他沉聲開口。 “注意劍柄下壓時需得快速抖動一下,同時身體后撤,將兩股劍氣匯合......” 說話時語氣一改方才方才面上的溫和,而是變得十分嚴肅認真,清冽悅耳的聲色在郁鸞頭頂響起,如鳴佩環(huán)、如玉擊冰。 聽得郁鸞從頭骨一路麻到腳趾。 讓她禁不住分神發(fā)出一聲感嘆:乞凌仙尊此人,當真是極品! 且不說能力和人品,單論是臉還有身材、抑或是手或者聲音,都完美地生在了她的心上。 只是......可惜了。 心思只生出了一瞬,便被郁鸞掐斷了,隨后她集中精力,全神貫注地跟著乞凌仙尊的身形與步伐攻克那道桎梏她的難關。 遠處東君的光芒刺破霄云,峰頂被燦陽籠罩,沐浴在陽光下的云開殿,屋頂金黃的琉璃瓦著曜著熠熠的光輝。 引著郁鸞做了三遍后,江淮亭才頗為留戀地松開了手,他再一次感嘆郁鸞天資竟如此聰穎,對于滌形三階也很難學會的牽機劍法,她竟能自學大半,即使遇到了障礙,只要經人稍稍點撥一下,便能了然,隨即觸類旁通。 隨之,乞凌仙尊對自己甚至生出了一種江郎才盡之感,也隱約產生了一些危急,他怕有一天,自己再無東西可教給她,屆時,郁鸞是否會厭棄自己? 正待他斂眉,神思郁結之時,郁鸞收了劍勢,停了下來。 只見郁鸞唰地一聲將璇水劍收入鞘中,通篇劍法舞動完畢,一些滯澀在內丹角落中的靈力被成功激起,溫熱且蓬勃地在她靈臺和靜脈之間游走,讓她一時只覺得渾身只覺酣暢淋漓,舒爽異常。 實力的提升總能帶給人更多的自信與安全感,這些都是旁人給不了的,無論他們是你的家人、朋友抑或是伴侶。 所以郁鸞深知,自信與安全感只能從自身去找尋。 她抬眸,眼眸晶亮地看向乞凌仙尊,嬌靨上掩不住的歡喜。 見到她如此開心,江淮亭的心上的陰霾與憂思一掃而空,唇邊揚起一抹淺淡的笑意。 “淮亭,我先回寢殿一下.....” 她后面的話沒說完便消了聲,透白的面上突然緋紅一片。 江淮亭當即意識到,她不及自己有雪靈血脈,練了那么長時間的劍,應當是發(fā)了汗。 發(fā)汗后便需要去......沐浴。 思及此,江淮亭長翹的睫毛忽閃,遮住了眸中一閃而過的無措與羞赧。 郁鸞見他神情有一絲微怔,心滿意足的轉過身,向著寢殿還沒走幾步,突然回身小跑到江淮亭身前。 踮起腳尖,在他透白的側臉吻了一下。 接著又飛快地跳到遠處,歪頭笑得像只饜足的小狐貍,沖著他眨眨瀲滟的眼眸。 “仙尊,多謝!” 郁鸞說完,不等江淮亭做出反應,便提起裙擺,飛快地跑走了。 只留江淮亭一人怔愣在原地。 良久,他才堪堪回過了神,抬手見,長指觸到郁鸞剛剛吻過的側臉,溫熱的觸感順著指尖浸透到他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