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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鸞皺眉,目光凌冽地看向他,干脆停了下來站在原地,將手中一直拿著的璇水劍唰地抽了一半出來。 劍身的寒光十分刺眼,那男人見此利器,終于有些膽怯了起來,怕是意識到了她不像顧清清那般柔弱可欺,瑟縮了一下脖子,也停在了原地。 郁鸞見狀,眼中閃過譏諷的神色,還知道劍能傷人,他剛剛怕不是一直在裝傻。 見事情擺平后,郁鸞重又拉起顧清清,步子走得有些快,很快便又追上了前面的中年男人。 這地方有些怪,郁鸞長眉越斂越緊,腳下步子快到生風(fēng),顧清清像一只風(fēng)箏一般墜在她身后,幾次被她拉得趔趄,最后實(shí)在趕不上郁鸞的步子,只能咬著唇,悶頭在她身后小跑起來。 太怪了,太怪了。 他們?nèi)诉@一路走來,郁鸞震驚地發(fā)現(xiàn),這在村中走動的,除了她與顧清清二人是女人外,其余都是男人。 又走了一段時間,郁鸞她們才到了所謂的村長家。 村長名叫劉長貴,四十出頭的樣子,瘦長的臉,眼角下垂,有些三角眼,或許是當(dāng)村長久了,在打量她們的時候,雙眼里是掩不住的精明,皮膚要比旁邊帶她們來的男人要白上一些。 衣著更是比郁鸞這一路走來見到的所有人,都要好上一個層次,干凈整潔不說,還沒有怪味兒。 見到郁鸞她們二人時,村長劉長貴的神情明顯一愣,但隨即臉上便掛上客套的笑容,眼角的皺紋堆積在一起,顯得那笑容有些怪異。 “二位便是自如晦山來的女仙君吧,歡迎歡迎。” 他的聲音很是渾厚,穿人肺腑,倒是與他瘦高的身形不太相符,而且說話時的最后尾調(diào)微微上揚(yáng),尖銳到有些突兀。 讓人乍一聽略微不太舒服。 “如晦山弟子,郁鸞。” “如晦山弟子,顧清清” 郁鸞站在原地,只是報了個名字,而顧清清則向他拱了拱手,簡單而又大方地行了一禮。 聽她們自我介紹完。 劉長貴隨即大笑了幾聲鼓了鼓掌,或許是情緒有些激動,脖子和臉上的皮膚紅了大片,眼球也爬上了些紅血絲。 “二位還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女仙君好哇,女仙君心思細(xì)膩,定能將這禍害我們村的那窩水鬼給除掉!” “既然仙宗派你們二位前來,那定是仙子們能力了得,在一眾男修之間拔得頭籌,長相也如花似玉,是我們獨(dú)劉村的福氣?。 ?/br> 明明是夸獎的話,郁鸞卻覺得有些不適,但也沒多說什么,倒是她身側(cè)的顧清清,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說了好幾句村長謬贊了。 誰知一旁的郁鸞聞言,卻輕呵出聲,不贊同地看了顧清清一眼道:“什么謬贊,我的實(shí)力本就在宗內(nèi)八成的男修弟子之上,這不是事實(shí)嗎?有什么不敢承認(rèn)的?!?/br> 話音剛落,郁鸞便聽到在虛空境外,觀戰(zhàn)弟子的討論聲轟地炸開了。 一男修弟子說道:“你們瞧瞧,這郁鸞好大的口氣啊,還宗內(nèi)八成男修弟子之上,恐怕是八成男修弟子的手下敗將吧,還得是清清師妹,謙虛不說,還比她有禮貌多了?!?/br> 另一弟子順著他言道:“可不是,我聽聞她那滌形二階還是家里拿錢,用無數(shù)靈石靈材給砸出來的,才不是像她說的那般靠自己升上來的呢。” 其他弟子也湊了上來,加入這場抹黑郁鸞的狂呼中,就好似貶低了她,自己就能原地升階似的。 “這么長時間,你還沒摸清楚大師姐的脾氣啊,眼睛長在頭頂上,要不你怎么看剛剛那傻子不過是挨得近了點(diǎn),她就跟看見了鬼一樣,還拔出命劍嚇唬人家,嘖嘖嘖。” …… 聽到他們關(guān)于自己的評論,郁鸞不氣反笑,這些人但凡用這眼紅她的功夫,多背幾套心決身法,早就升階了。 此時,郁鸞垂眸,突然被村長劉長貴殘缺了一指的右手吸引了目光,那傷口斷處平滑,像是被人齊齊砍去了一般,傷口處是粉白的嫩rou,看樣子剛愈合不過一年的樣子。 一旁正和顧清清的攀談的劉長貴好似發(fā)覺了她的目光,自然地?cái)n住了雙手,左手覆在了右手上,正好遮住了那斷指。 郁鸞猛然反應(yīng)過來,這種行為有些不禮貌后,便隨即移開了視線。 趁著郁鸞走神的片刻,村長又將顧清清從頭至尾夸獎了一遍,直將她夸得雙頰通紅后,才堪堪結(jié)束。 邀請她們二人進(jìn)屋歇息。 村長劉長貴家的情況看起來也比普通村民要好上許多,雖然只有三間屋子,但都是磚瓦房,不至于像村前的那些茅草屋,經(jīng)不起雨打風(fēng)吹似的。 一進(jìn)堂屋,郁鸞便被屋墻上掛著的,正對著大門口的那塊巨大的斑斕虎皮吸引了目光。 面色閃過一絲疑惑后,郁鸞神情便恢復(fù)如常了。 給郁鸞和顧清清依次上茶后,劉長貴自己也端了一杯,坐在虎皮下方的木凳之上小口喝了起來。 一時間,屋內(nèi)寂靜一片。 郁鸞不想在這兒浪費(fèi)時間,便單刀直入地問他村里出了什么怪事,又為何有了水鬼之說。 劉長貴聞言,將粗糙且豁了一塊的茶盞放在了桌上,接著便是幽幽一聲長嘆。 這一聲充斥著無奈的長嘆,惹得郁鸞和顧清清同時側(cè)目看他。 只聽他緩緩開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