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的興致有些缺缺，想在上面撒點干辣椒。

    景澤問：“怎么了，不合胃口？”

    冷苒苒搖頭，說：“我就是有點想加點干辣椒?！?/br>
    景澤笑道：“我不記得你之前這么愛吃辣?！?/br>
    冷苒苒說：“畢竟那時候是很久之前了。”

    景澤一頓，他沉默了一會兒。

    最終吸一口氣說：“我還從來沒有和人表白過，但是我想沒有什么比直接說更好了。我很喜歡你?！?/br>
    直來直往，是最有效率的方式。

    冷苒苒一愣，很快說：“謝謝，但是我沒有這樣的感覺?！?/br>
    景澤右手的刀不小心在盤子上敲出“叮咚”地一聲脆響。

    他的眼里閃過落寞，很快又被他整理起來，轉(zhuǎn)而無奈又紳士地笑笑：“原來是這樣?！?/br>
    他的心中也會難過，但是他又是理智而自持的。

    他可以把控住他的情緒，給兩人都留□□面。

    “抱歉?！崩滠圮壅f，“但我覺得你很快能找到更適合你的人。”

    這種說法未免太公式化——

    景澤挑眉：“為什么？”

    冷苒苒說：“我覺得你可能不是喜歡我，只是覺得我符合你的某個標準。”

    冷苒苒的話很直接，但是比起被冒犯到，景澤更有種被拆穿的感覺。

    他太理智，他承認如果不是知道冷苒苒符合他心中的標準，他一開始也并沒有什么太大的感覺。

    他問：“你怎么會這么覺得？”

    冷苒苒說：“因為你不知道我喜歡什么。你只是覺得我應該喜歡什么，所以把我放在你喜歡的標準里。雖然我小時候帶你來過這家店，但是這些天，你其實應該看得出來，我不喜歡吃西餐。可是你希望有一個陪你吃西餐聊物理的女朋友，你覺得我最靠近而已。”

    景澤把手上的紅酒杯放下，說：“抱歉?！?/br>
    冷苒苒往嘴里塞了口牛排：“沒什么好抱歉的。我只是覺得你應該很快能找到符合你標準的?！?/br>
    景澤笑笑，碰碰她的酒杯：“承你吉言?！?/br>
    他的心里有些空鬧鬧的，他不太知道原因，但是這不妨礙他保持優(yōu)雅。

    冷苒苒和他碰杯，她酒量不行，所以只抿了一點點紅酒。

    她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

    她確定景澤并沒有很喜歡自己，是因為她好像知道當一個人被自己真正愛的人拒絕是什么樣子。

    她雖然對感情這件事還模模糊糊，但她知道那絕對不會是克制和理性。

    她的眼前浮現(xiàn)出一雙黑漆漆的充滿蒼涼神色的眼睛。

    那是郁衡的眼睛。

    景澤平復情緒，開始和冷苒苒正常的聊天。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氣氛相當和諧。

    不知過了多久，景澤突然問：“你喜歡的人是郁衡嗎？”

    冷苒苒搖搖頭。

    她嘆了口氣：“我其實沒有很多情緒，有些冷淡，所以沒有喜歡的人?！?/br>
    景澤心頭一松，笑道：“小小年紀，怎么就好像無情無欲一樣。”

    冷苒苒一張稚嫩的臉寫滿老氣橫秋：“差不多是這樣吧?！?/br>
    她在牛排上劃出菱格紋路，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寫什么。

    過了一會，認真又小聲地補充：“但是如果我不是無情無欲，我覺得我會喜歡郁衡?！?/br>
    作者有話說：

    蕪湖，第二更 第三更來了！

    我去睡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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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參照了網(wǎng)上找的資料。

    第87章

    景澤一挑眉毛, 顯然對于冷苒苒的回復有些吃驚。

    但他很快表情回復如常，嘴角往上翹一翹，說：“我都差點忘了, 你還是郁衡的小粉絲。”

    冷苒苒一愣。

    她不知道景澤哪里知道的這件事，問：“你怎么知道？”

    景澤自嘲地笑了笑：“你當時還讓我看郁衡的電影?！?/br>
    他發(fā)現(xiàn)自己實在是輸?shù)脧氐住?/br>
    冷苒苒聰明，記憶里很好。

    但是她其實并不太能記得關于自己和她在蒙城的那段回憶。

    要是早看清楚這一點, 他可能從一開始就不會異想天開覺得自己和冷苒苒會有什么結(jié)果。

    冷苒苒腦袋里浮現(xiàn)了點模糊的記憶，臉頰有點紅。

    那個時候的冷苒苒, 嗯，確實很有可能。

    那個時候的她恨不得見到一個會中文的人，就安利郁衡的電影。

    掛在嘴邊就是“哥哥”、“哥哥”，明明就根本不認識郁衡，但是叫的比誰都熟絡。

    冷苒苒端起紅酒, 又抿了一口。

    耳朵上掛著兩個紅色的尖尖。

    景澤說：“當時你還拉我看了《霸凌者》，里面有句臺詞我始終記憶猶新?！?/br>
    冷苒苒說：“你是說這一句嗎？”

    “有的時候, 別人不喜歡你，是因為你做得不好；更多的時候, 是因為你做得太好，或者，僅僅是因為你與眾不同?！?/br>
    景澤點點頭，喝了一口酒：“我之后一個人回到美國, 面對種族歧視, 又或者是后來創(chuàng)業(yè)被人排擠的時候，經(jīng)常會想到這樣的話。”

    冷苒苒在燈火斑斕的餐廳里，突然想起曾經(jīng)躲在地下室看著這部電影的小小的自己。

    “嗯, 這是一句很有力量的話?！?/br>
    也許這句話的力量已經(jīng)超越了編輯當時寫這句話的本身賦予這句話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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