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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聰明所以記憶力好, 剛剛才拿到的臺本, 臺詞就可以一字不差的全部復刻出來。 南榮哲挑不出毛病。 又讓冷苒苒試了幾場武戲。 冷苒苒這個演員能處, 有武戲,她是真的自己上。 地勢越特別的地方,武戲拍出來就會更加好看。 在梯田上,很多設備都不方便架出來。 即使如此冷苒苒被武術指導指導之過,幾個簡單的打斗動作信手拈來,劍花也是雙手拿著劍就來。 在梯田上,身姿輕盈靈動地仿佛天生就會飛似的。 南榮哲想起兩年前冷苒苒學習劍花時候的視頻,覺得這個演員的可塑性比她想象的還要大。 不過,他心中的疑慮未消—— 抬起頭掃了郁衡一眼,手上把玩著卷成一團的劇本:“你剛才都和她說了什么?” 郁衡知道有些東西瞞不過南榮哲,老實道:“我讓她把我想成一棵千年難遇的極品茶樹——” 南榮哲:“……” 先入為主誤人。 以物替人,原來演的竟然不是久別重逢,而是遇見喜歡的物品的時候,那種不謀而合的驚喜。 單單一個鏡頭,實際上就連他也看不出區(qū)別。 這小丫頭的戲感是天生的,但是情緒的表達有大問題。 “艸!”南榮哲捏捏手上的劇本,罵了句臟話,挑眉看郁衡:“你在她面前還不如一棵茶樹?!” 郁衡:“……” 有些話,雖然是實話,但是說出來就真的很傷人了。 南榮哲冷哼一聲,氣不打一處來:“別學姓北的給我整這種表演派的東西,根本就沒入戲?!?/br> 郁衡點頭。 南榮哲合作的都是體驗派的演員,全靠真聽真看真感覺,將生活中的細節(jié)和情感放大,讓演員無限接近下意識的真實感,最終沉陷打動人心的真實表達。 南榮哲指著監(jiān)視屏幕上的回放:“一個鏡頭,兩個鏡頭的還能勉強過的去,但是一整部戲怎么辦,怎么著,以后我還得給你頭上種幾棵草???” 郁衡:“……” 巧了不是,他最近剛好覺得頭上有點綠。 南榮哲、南榮星這對父子,說是不合吧,在某些事情上,又有著出乎意料的默契。 郁衡問:“你就直接說你想不想用她吧?” 他又別有深意地說道:“不過這種表演派的東西她適應的這么好,去北燁偉的組說不定更有發(fā)展?!?/br> 南榮哲陷入沉思。 不用吧。 這顏值、氣質(zhì),拿捏得死死的,再找絕對找不到更合適的。 況且要是讓北燁偉搶了…… 用吧。 這個演技雖然不是一無是處,但是感情戲上太過青澀,仿佛沒有感情。 南榮哲白他一眼:“那我說我不想用她,你還能給我找到更好的?” 郁衡笑笑沒有說話。 那倒不至于,但要是真不想用,這部戲他就準備撤資了。 南榮哲搞不清楚狀況道:“但是不要怪我沒提醒你,這個演技,暫時開不了機,你那邊投資耗得起就行。” 郁衡點頭同意:“沒問題,而且她有個綜藝還沒播完——” 南榮哲打斷道:“——其實不軋戲這件事,還可以商量,但是這個演技,不好好磨一下開不了機?!?/br> 那倒也和軋不軋戲沒關,他只是怕她兩邊跑累著。 郁衡怕說出心里話被南榮哲追著打,轉(zhuǎn)過話題道:“演技這邊我盯著,不會有問題?!?/br> 南榮哲笑盈盈地看著郁衡,欣賞之情溢于言表。 他們不愧是導演和演員的夢幻組合,單單是默契這件事,就是任何人都望塵莫及的。 郁衡遠遠望著冷苒苒,擔憂之意溢于眉間。 這搞定了導演,誰能想到他還沒搞定演員呢? - 郁衡朝冷苒苒走去,走得器宇軒昂,但是心里沒什么譜。 威逼沒什么用,利誘沒什么意義。 要是冷苒苒真不喜歡,他也不能強迫她按著自己的想法去做任何事情。 冷苒苒正蹲在地上看茶樹的土壤。 見郁衡走了過來,轉(zhuǎn)頭問:“導演覺得我剛才演得是不是不好?” 郁衡這次倒是實話實說:“演得過關,但是這個方法始終不能長久?!?/br> 冷苒苒點頭,比她預估的情況稍微好一些:“我知道,真聽真看真感覺,我一個都沒做到?!?/br> 郁衡輕扯嘴角,眼尾略微吃驚地一挑:“研究過一點?” 冷苒苒低頭看茶樹的樹根:“我看過電影學院的第一年的基礎課程,我還想考藝考,但是第一輪就被刷下來了?!?/br> 她沒想太多就說了。 說了之后,又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說這個。 郁衡沒有繼續(xù)往下追問,而是說:“你剛才演這段戲什么感覺?” 冷苒苒沒有說話,而是仿佛對眼前泥土產(chǎn)生了強烈的興趣。 留給郁衡一個清冷的側(cè)顏和從耳后掉下來的柔軟碎發(fā)。 無情道修并非全然沒有情感。 他們的七情六欲是在三世情劫里面慢慢磨了干凈。 仿佛是一場漫長的脫敏實驗。 讓一個害怕恐怖片的人看同一個片段看一百遍,那么他就會變得無感。 這種無感,并不是完全沒有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