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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上下打量著榻上的人,登時面露尷尬,眼前這位夫人肌白賽雪,雙頰胭紅。 她著實(shí)沒想到,這陸郎君的夫人這般的好姿色,怪不那日,無論她這媚眼如何拋,那陸靖都跟瞎了似的,全然看不見。 好姿色又如何,這夫人一瞧,便是良家女,定做不來討郎君歡心的事,她自小在風(fēng)月里行走,男人嘛,大多都不喜那不識床第功夫的木頭美人的,論手段怎是她的對手。 她定了定神,慢悠悠道:“那怎么能行,我還未給夫人敬茶呢?夫人還不知,我先前是花樓里唱小曲的,早前張老爺請陸郎君到畫舫談生意,便邀了我在旁相伴,許是瞧我得陸郎君意,張員外才特地將我送來。” 話里話外皆得意傲然,阿照攥著書冊的手發(fā)緊,嘴上翕動,卻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云落氣極,拔高聲音:“我家夫人要休息,姨娘還聽不明白嗎?” 還沒等她再開口,云落上手扯著她的手臂,將人帶了出去。 那女子被硬拉出門,面色極其難看,站在外頭朝里面喊:“沒成想,這夫人竟是個小里小氣的,我不叨擾就是了?!痹捔T,她理了理身上的衣裳,這才離開。 屋內(nèi)的小姑娘緊咬下唇,胸口一陣沉悶。 ——— 薛嬤嬤知陸靖收了個鶯鶯燕燕,氣道:“公子從前在侯府中吃過的虧還不夠嗎?若是旁的良家妾也就罷了,這風(fēng)月場里出來的人,渾身上下的心眼堪比池塘中的蓮藕還要密?!?/br> 陸靖漫不經(jīng)心道:“嬤嬤不必多想,逢場作戲罷了?!?/br> 薛嬤嬤氣短,仍想說些什么,外頭丫鬟來回話:“趙姨娘方才去了夫人院子,現(xiàn)下已經(jīng)安置在偏院了。” 薛嬤嬤一聽,越發(fā)氣惱:“你瞧瞧,那女子就不是個安分的主,這世上哪有婦人是不拈酸的,你快些去哄哄那丫頭,她病還未好,公子行行好,就消停些,少折騰她?!?/br> 陸靖揚(yáng)起眉梢,想起先頭小姑娘的話,定是自己近來對她太好了,還著留后路,也不想想,離了這府中,她還能去哪? 不給她上點(diǎn)眼色,她是越發(fā)不知天高地厚,竟生出了想離開的念頭。 薛嬤嬤見他不動,又念叨了兩句,陸靖咳了兩聲,放下手中狼毫,這才出了書房,往小姑娘的院子去。 屋內(nèi)已燃燈,阿照白日睡多了,這會睡不著,又在繡些花樣,一旁的云落陪著她說話。 陸靖推門而入,見主仆兩人坐在一方塌幾有說有笑。 云落見他進(jìn)來,忙起身出去。陸靖走近,徑自坐到她身旁。 阿照伸手倒了杯茶遞過去,斟酌再三后道:“人我白日里見過了?!?/br> 陸靖好整以暇看著她:“你若不喜,我明日便送……” 送走兩字還未出口,便聽見小姑娘淡淡道:“郎君既納了她,便是這府里頭的姨娘,身邊怎么說也該多個丫頭伺候,我先讓蘇兒過去幫忙,過兩日還得讓牙婆來一趟,府里再多添兩個人?!?/br> 陸靖頓時語噎,腦海里不禁想起薛嬤嬤的話,面色驟然沉了下去。 他納別人,她心里就半分芥蒂都沒有,還滿心歡喜地要給張羅婢女,就這么大度,還是全然沒將他放在心中,半分也不在乎。 他哼笑一聲:“你說得是,倒是我沒考慮好了?!?/br> 阿照又低聲道:“偏院空了許久,姨娘剛?cè)敫?,或多或少得再添置些物件?!?/br> 她說的這些話,陸靖一個字也不想聽,沒等她說完,男人倏忽站起身,面帶寒意:“我有事先走了?!?/br> 小姑娘看著高大的身影出了屋,喉間略帶幾分苦澀。 ——— 兩日后,品香齋內(nèi),陸靖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一旁的鄒奇端詳手中鏤空雕塑瓷不由點(diǎn)頭贊道:“這上頭璃獸可當(dāng)真是栩栩如生。” 一旁崔大壯不由插話道:“那可是,這一批瓷器是東家盯著工匠們燒煉出來的,無論是色澤、紋路都是一等一的好?!?/br> 鄒奇笑道:“陸郎君,你這批瓷器我都要了,就是這價格上能否再讓我一成?!?/br> 鄒奇做的倒賣瓷器活,賺的便是這中間的差價,饒是瞧出了這是上品,也要照例還價一番。 陸靖聞言,眼神都未抬一下,言簡意賅:“恐怕不成?!?/br> 崔大壯跟在陸靖身邊也有些日子了,心領(lǐng)神會道:“我們給您的價已是最優(yōu)的了,不瞞鄒兄,這批瓷器城南的張老爺也有意購下,出的價可遠(yuǎn)比您的高,我家東家知道您識貨,這才一口給回絕了,您這要是嫌貴,倒也不難辦。” 鄒奇一聽,拍案道:“別別別……明日,明日我就讓人將銀子都準(zhǔn)備好?!?/br> 買賣敲定,幾人坐著閑聊了幾句。 倏忽,聽見隔壁桌的兩個書生正在議論。 ——“你聽說了沒,會試提前了?!?/br> ——“可不是,不等明年開春,過了這個年就開考,已有不少讀書人啟程往勝京去了?!?/br> 崔大壯聽了一耳朵,狐疑道:“這倒是少見。” 鄒奇四下行商,知道的事也比旁人多些,他壓低聲音道:“這你就不知了,當(dāng)今圣上多疑,登基不久,便連著發(fā)難,聽說將整個戶部都給端了,朝中近來缺人,自是忙著張羅科舉一事?!?/br> 陸靖聞言,眸色輕凜,握著茶盞的手微一頓,碧青色茶湯往外撒了些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