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不再有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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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多少遍也是一樣,我對孟嫻的感情不比你少。你知道我什么性格,如果不是這樣,我也不會冒險做出這種事來……” “啪”的一下,是拳頭狠狠落在皮rou上的聲音,傅信話音還沒落,人已經被哥哥摜倒在地。 傅岑雙眸微紅,胸前劇烈起伏著,整個人像一頭失去理智的困獸——他眼看著傅信扶著墻一點點站起來,嘴角即刻就滲出一縷血絲。 一片空蕩蕩的沉寂中,只能聽見傅信壓低了的、平靜的呼吸聲。 他看向哥哥,目光如炬,語氣帶著微弱的挑釁和十分可惡的從容:“繼續(xù)打吧,你越打我,她越心疼。我不會還手的,但作為親弟弟,我最后提醒你一句,” “……你打不死我,但你很可能成為下一個白霍?!?/br> 白霍兩個字,在他們所有人里都相當于禁忌,不能在孟嫻面前提,更不能在他們之間提,因為誰都不想像他那樣,被獨占欲逼瘋,把孟嫻折騰的遍體鱗傷,最后落得一個被心愛之人拼死也要甩掉拋棄的下場。 傅信他哪里是高山雪蓮,他分明是不動聲色的冷血毒蛇,匍匐在暗處等待時機,只等鷸蚌相爭,漁人得利的那一刻。一旦發(fā)生利益沖突,叁言兩語就可直擊要害——他很清楚傅岑的底線是什么,比起孟嫻被搶走一時半刻,他更害怕永遠失去她。 傅岑眼前一黑,簡直有種要昏倒在地的錯覺??伤坏貌怀姓J,他混沌憤怒的思緒也在這一刻突然被撕開了一道口子,幾乎是醍醐灌頂,他殘存的理智告訴他傅信的話是對的。 即便他眼神憎惡地看著自己平時最疼愛的弟弟,可他終究沒再出手打第二拳——晚上還要見孟嫻,他不能讓她覺得,他是白霍那種瘋子。 雖然他的確是。 僵滯兩秒,傅岑忽地笑了,硬的不行,他也努力平靜下來,改用懷柔政策: “傅信,不是我說,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 淡淡的嘲諷過后,傅岑又恢復成平時那種氣定神閑、老謀深算的狐貍樣:“我和她在一起十年,她都可以一朝拋下我,和白霍,和程鍇,和你在一起,你跟她真正在一起才幾天,你該不會以為,憑她在床上說的那幾句情話,就能保你一輩子了吧?” “我告訴你,我根本不可能放手的,你要是受不了,也別跟我爭這一時的意氣了,趁早從她身邊滾開。” 傅岑是在給傅信打預防針。他們兄弟倆,一個頂一個地摸得清孟嫻的心思,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劣根性,她根本不可能專情于一人,是個受不了誘惑、甚至極度自私的利己主義者。 今天可以愛你,明天就可以愛他。 傅岑不認為傅信能像他那樣忍得了孟嫻身邊還有其他男人的存在,他是多年感情無奈隱忍,可傅信畢竟還年輕,這世上又有哪個男人能受得了其他男人在心愛之人身邊打轉? 傅岑卻未能如愿等來傅信的破防,對方反而扯了扯受傷的嘴角,似笑非笑地,好像早就在等著他這些話一樣: “哥,你真的太小看我了。你以為我對她是一時的感情嗎?”他頓一頓,語氣加重了些:“……我遠比你想象的,要愛她的多,她所有的好與壞,我都可以忍受?!?/br> 他話音落下,傅岑已經危險地瞇起了眼,可傅信的下一句話,卻讓他的目光瞬間由慍怒轉變?yōu)閷徱暋?/br> “但是你心里也很清楚,就算沒有我,也會有別人。你不能獨占,我也不能,既然這樣,我們何不各退一步?” 傅岑腦子里靈光一閃,忽然在一瞬間明白了傅信的意思——既然無法獨占,倒不如肥水不流外人田。 傅信目光沉沉,字字句句,全是算計: “你有沒有想過,讓她身邊從此以后只有我們,不再有下一個?” —————————————————————— 傅岑是在傍晚的時候摁響孟嫻家的門鈴的,她開了門,門外卻只站著傅岑一個人。 似乎是看出了她微微探究的眼神,傅岑臉不紅心不跳地微笑著撒謊:“傅信他說有點累了,所以把我送來以后就回去了,過兩天再來接我。” 其實不是,傅信之所以愿意把孟嫻暫時還給他,一是掩蓋他被打那一拳的紅腫,二是對傅岑的補償。 補償他被照顧多年的親弟弟橫刀奪愛,也補償他萬般隱忍、考慮了整整一個下午后最終同意傅信的辦法。 雖然一千一萬個不愿意,但為長久計,傅信答應了他哥,“補償”期間,他不會去打擾他們,這段日子,孟嫻是獨屬于他傅岑一個人的。 當然,這一切的一切,孟嫻都絲毫不知,她仍以為自己和傅信之間的事情被他們隱瞞的很好呢。 傅岑都這樣說了,孟嫻就沒再追問,習慣性地上前去扶傅岑。傅岑終于如愿以償,沒用多少力道地靠攏在孟嫻身上,一只手橫過她后頸緊緊地摟住。 他聞到她身上熟悉的香味兒,也勾起他心底深處濃厚的愛意。 是讓他魂牽夢縈,經歷了這么多變故仍然堅決留在她身邊的人,是他全心全意、從少年時期就喜歡至今的人。 為了她,他早已不記得自己妥協過多少次了。 傅信敢那般有恃無恐地和他談條件,無非是知道他一定會答應,面對孟嫻,傅岑永遠是認輸的那一方。 傅岑笑一下,在孟嫻看不見的地方,這笑帶著不甘、苦澀,同時也帶著釋然和溫情。 “孟嫻。”他輕聲地,溫柔地叫她的名字。 “嗯?” 傅岑側過身,把孟嫻擁進懷里,抱得有些用力,像是失而復得的那種用力。他下巴擱在她肩膀上,吻落下去的時候,力度輕得仿佛只是落下一片羽毛。 “我想和你住一起,可以嗎?” 當初還沒有什么白霍程鍇的時候,他和她是名正言順的情侶,他們可一直都是住在一起的。 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這么多年。 孟嫻笑了笑,“你要在這兒待幾天,當然和我在一起住了,我又不可能攆你去外面住酒店是不是?” 傅岑低頭,唇距離孟嫻只剩微末的一兩厘米時,他停住了,目光灼灼地看著愛人,像是宣示主權,像是討要承諾,他語氣溫潤,但又十足堅定: “我的意思是,我們一輩子都住在一起?!?/br> 再也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