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愛恨參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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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霍在咖啡廳幫孟嫻解圍那天,是那年的初雪。 一路上都下著鵝絨一樣的小雪,車快開到佛羅倫時卻忽然洋洋灑灑地下大了,天地間一片白茫茫的紛亂雪花,誰也看不清誰。 好像初雪天生就該和浪漫的愛情掛鉤似的,連商場門口巨大的顯示屏都在宣揚著男女主角雪天定情的愛情文藝片,學校門口叁叁兩兩的情侶依偎著拍照,孟嫻隱約聽見一些山盟海誓。 什么白頭到老,什么愛你一輩子。 下車時白霍幫她開車門,在漫天大雪中摘下自己的圍巾幫她戴上。 “天這么冷,別凍壞了?!彼f。 這是來自白霍對她實際意義上第一次越距的關心。 圍巾是陌生的,但柔軟而溫熱,熨帖了她冷到起雞皮疙瘩的脖頸。她一抬頭,看到男人好看的眉眼和刀鋒般冷硬的下頜,大衣里是禁欲凜然的正裝——明明看著拒人于千里之外,但言談舉止又十分成熟溫柔。 于是后來,還圍巾,請吃飯,再還人情,一來二去,你來我往,等孟嫻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對白霍有了感情。 愛上一個從內(nèi)到外都極端優(yōu)秀的男人,不難,如果恰好對方也喜歡她,那簡直就是白日做夢一般的好事兒。 她很清楚白霍也喜歡她,并且他的感情出現(xiàn)得要更早——她當然看得出來,她那么擅長讀懂人心。 這世上有離婚冷靜期,卻沒有結婚冷靜期,也沒有戀愛冷靜期。孟嫻和白霍在一起,水到渠成又自然而然,好像她合該站在他身邊,在白英驚喜的祝福中挽上白霍的胳膊。 他們相愛的過程像一出不切實際的羅曼蒂克式電影。孟嫻雖出身低微,但人有風骨,陪在白霍身邊鮮少有露怯的時候。但她偶爾也會在他面前軟下語氣,輕聲細語地說,雖然她和他不是門當戶對,但她會努力追上他的腳步,以求縮短和他之間的距離。 她笑得眉眼彎彎地,真誠而懇切,像是鼓足了渾身的勇氣去愛他。 她也的確那么做了。 白霍完全找不到不愛孟嫻的理由,仿佛被下了蠱,他視她為命定的愛人。 這個男人生平第一次經(jīng)歷愛情,就遇到了一個除去家室以外樣樣都合他心意的女孩兒——不過也無所謂了,他活到今天,權錢對他來說已經(jīng)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東西,她沒有沒關系,只要他有就夠了。 一直以來都堅持的擇偶要求,在波濤洶涌般強烈的感情面前變得不值一提。 白霍那陣子像墮入了名為孟嫻的深淵,整個人深陷情愛泥潭中無法抽身,也是在那時形成了習慣,心上人不跟在身邊就處處不舒服。他將她的照片帶在身上,在房間擺的到處都是,如同一個不穩(wěn)重的毛頭小子一般把戀愛談的人盡皆知,最后終于驚動白家上下。 白霍的出格讓白家注意到孟嫻,根本不必細查,單她擺在明面上的那些出身履歷,就已經(jīng)和白家的兒媳該有的身世背景差了十萬八千里。 他們開始流水線一樣地約孟嫻見面,表情都是如出一轍的微妙,大概也費心費力地勸說白霍,可他不聽。 不但不聽,他甚至計劃著和孟嫻結婚,他選在戀愛紀念日那天向她求婚,于是再和白家人見面,孟嫻的手上戴著戒指。 梁榆氣瘋了,搬出殺手锏,直接告訴這不被祝福和認同的一對戀人,如果白霍執(zhí)意要娶孟嫻,就要放棄萬科的一切繼承權。他們會從白家的旁支里選一個孩子出來,代替白霍成為他們的兒子。 是單純的威脅還是當真會剝奪白霍的繼承權,至今已不得而知;只是當時白璋夫婦二人態(tài)度異常堅決,大有和兒子抗爭到底,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架勢。 到這一步,孟嫻對這段感情已經(jīng)不抱什么希望了。 甚至可以說,從一開始她就認為白霍會妥協(xié)。 那份繼承權代表著一個普通人連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數(shù)字。地產(chǎn)、股份,數(shù)不清的子公司和幾輩子都揮霍不完的家產(chǎn),甚至是高高在上到可以一手遮天、顛倒黑白的地位,誰都不可能輕易放棄的。她捫心自問,如果是她,她也會選擇繼承權而放棄一個出身卑微、除了情緒價值什么也不能帶來的愛人。 她對白霍說,如果他要分手,她也理解他的選擇,是真心的。 那個時候,心動是真的,感情是真的,她愛上白霍,如同一個獵人在捕獵過程中不小心愛上自己的獵物。 人的感情,是這世上最沒有定數(shù)的東西了。 半夢半醒之間,孟嫻感覺到有人托著她的臉輕輕親吻,她半身被擁入懷里,杯里的溫水從她嘴邊喂進去,然后她聽到一聲輕到快要聽不見的嘆息。 她閉著眼,也能感覺到自己眼尾的濕潤。那些隨著時間和失憶而缺失了一塊的感情隨著記憶的復蘇瞬間死灰復燃,白霍對她來說不再是一個蒼白無力、沒有感情基礎的掌控者,而是一個愛恨參半的戀人、丈夫。 他們相愛過,他們有過那么多年的好時候。 怎么會這樣呢,人受了精神刺激,竟然會想起遺失的記憶。 大概是天意弄人,非要在如此難堪僵冷的氣氛中,要孟嫻想起曾經(jīng)和白霍戀愛時的美好。雖然只到婚前就結束了,但已經(jīng)足夠擾她定力。 她忽而想起白霍對她表白的時候。那時他遠不如現(xiàn)在這樣陰沉,臉上帶著心上人十有八九會點頭應允的篤定,但又有些惴惴不安的,讓人看了心軟。 包裹精致的玫瑰花和紅酒,以及一條高定的雪花鉆石項鏈作為開場,白霍眼里滿溢出來的是柔情和愛意,“我不是很會說情話的人,但我真的很喜歡你。如果能有幸和你在一起的話,我想我會高興瘋的。”他低聲說。 孟嫻至今還能記起白霍說這話時語氣里無法形容的殷切期盼。 實在是太喜歡了,喜歡的不知道該拿她怎么辦才好了。白霍總是這樣形容自己對孟嫻深沉到無以言表的愛。 他用錢,用心,用一切自己能捧給她的東西,來驗證他表白時說過的話——沒有人能對此無動于衷,包括孟嫻。 她記得她也曾多次動心。只是真真假假,誰能說的清楚,后來他們之間又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更加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