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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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嫻遲疑片刻,搖了搖頭。 “我還是想去工作,懷孕了做什么都不方便,”;孟嫻直視著白霍,察覺到對方周身瞬間低下來的氣壓,她還是說,“……而且我也沒有做好懷孕的準備?!?/br> 白霍身居高位,大抵也發(fā)號施令慣了,孟嫻被他那暗沉的目光盯著,說一點兒也不怕是不可能的——即使他們是夫妻,可她也打心底里清楚,他們并不是平等的。 她對白霍來說,或許就和那株已經沒什么價值、就算丟棄也可以立刻找到替代品的花一樣,是可以隨隨便便就掃地出門的。 她本能地,也不得不以最壞的打算去揣測她如今的處境。 僵持幾秒,白霍垂下眼簾,“你剛醒不久,的確不太適合備孕,是我考慮不周了?!?/br> 他翻了一頁書,視線輕飄飄地落在那兩張機票上,“當初留校任教的聘書你沒能及時回復,再申請還得等些日子;白英名下那家公司的設計總監(jiān)一職早在半月前就有人頂替了,現在貿然換掉也不太妥當。” 白霍的話點到為止,孟嫻靜默著,呼吸放緩了些——他是在解釋嗎,為下午拒絕她的事? 白霍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從書上移開,可眼角余光還是能看到,坐在床另一邊的人,稍稍繃直了的脊背。 “嗯,我知道了?!彼f。 白霍起身,帶著那本書。浴室門在他身后關上,隨之而來的是被開到最大的淋浴水聲。 男人寬闊的背在無人處終于塌陷下來,他雙手撐著洗手臺兩側,一點點抬頭看鏡子里的自己——呼吸不知何時變得粗重,眼圈因為極力的忍耐變得微紅。 男人微微咬牙,目光慢慢移向他剛才扔在一邊的那本書。機票的邊角露了一些在外面,被他一點點抽出來。 不過須臾,那機票在他手里就被撕得粉碎。 扔了碎屑,他又看向鏡子里的自己,恍惚幾秒,男人的表情慢慢恢復如常,好像剛才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他把書合上,放進墻柜里。 —————————————————————— 翌日,孟嫻是被敲門聲吵醒的,身邊照??諢o一人,得她準許進來的人是秋姨。 才清晨,仲夏那種獨有的濃烈光線和露水氣味已經透過窗縫彌漫進來了。 秋姨一邊走過來拉窗簾,一邊頗熱絡地:“先生還沒走,在樓下吃早飯,您這個點兒下去,估摸著還能看見。” 要是放在平時,和氣的女主人早在她話音落下時就會接上她的話茬了,可今天卻沒有——等了一會兒也不見孟嫻出聲,秋姨疑惑地回過頭來, 孟嫻正出神,目光平視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這是,”秋姨關懷道,注意到孟嫻臉上一點不太明顯的淚痕,“做噩夢了?” 孟嫻這才看過去,像是回了魂兒,她開口道:“不是噩夢,就是一個普通的夢?!?/br> “好像是以前的事,夢里有白霍?!彼f,視線追隨著秋姨,“……還有歌劇院,有噴泉,和好多白鴿?!边@樣事無巨細什么都跟她說,好像把對方當成了十分信賴的長輩。 秋姨眼里極快地閃過一絲復雜情緒,但她只是笑笑,“……您說這些,我也不知道呢?!?/br> 秋姨說完就走了,走之前又囑咐了孟嫻一次她的家居服放在衣帽間哪個柜子里。孟嫻看著臥室門在她面前被輕輕關上,這才下了床去衣帽間。 打開柜子,慢吞吞地撥弄著那些掛好的衣服。 昨晚她并沒做夢。 許是因為白霍放的那些助眠精油,自從她失憶以后糾纏她好幾天的怪夢消失了。有噴泉和白鴿的歌劇院,是前些日子白英告訴她的。 如果她沒猜錯,這個時候,秋姨應該已經一字不差地把她的話學給白霍了吧。 孟嫻面無表情,和剛才面對著秋姨時茫然若失的模樣大相徑庭。 她想起剛醒那天白霍的神情姿態(tài),又想起昨天下午她飛奔到他身邊時他眼神的恍惚,還有他昨晚那些解釋——這樣一個情緒很少外露的人,除了展現對她的冷漠以外,旁人從他那張臉上,是看不出他在想什么的,可孟嫻能感覺得到: 他并不是一味厭惡她的,他對她應該還有一些憐惜,或者想從她身上圖謀些什么,一個孩子?還是別的什么? 總之不管什么原因,他一時之間還不能舍棄她,所以即便冷眼相對,也沒有跟她離婚。 孟嫻下樓的時候白霍果然還沒走,好像一夜之間他所有的事情都忙完了似的,正慢條斯理地吃著早飯。 不知道是誰做的——孟嫻的椅子被人從餐桌另一頭挪到了白霍旁邊,而白霍也像沒看到一樣默許了。 孟嫻過去坐下,秋姨幫她盛了一盅粥就離開了,整個餐廳只剩下她和白霍。 氣氛靜悄悄時,冷不丁地,白霍沉聲開了口:“你說的那家那家歌劇院,在意大利?!?/br> 孟嫻手中瓷勺頓一下,看向他—— 白霍不往孟嫻那邊看,只是自顧自地說:“是卡尼亞歌劇院,芭蕾舞團和白鴿噴泉很出名。你二十五歲生日,正好我去那邊出差,還有白英,我們一起去的?!?/br> ——看來,秋姨真的把監(jiān)視她這件事完成的很好。 孟嫻雙手都搭在桌面上,安靜地看著白霍,等著他的后話。白霍面上似乎短暫的浮現出一絲懷念,又好像沒有。須臾,他終于舍得看向她,“這些天,你應該做了好多夢吧。除了我,還夢到誰了?” 還夢到誰? 孟嫻微微抿唇,和白霍的視線在空中膠著在一起,她勾著唇角笑一笑:“不知道,我誰也不認得,夢這種東西又說不清楚?!?/br> 她極仔細地捕捉著白霍眼神里細微的變化,再開口,嘴里的話半真半假,帶著似有若無的試探:“我只認得你,應該也只夢見了你吧?!?/br> 白霍緘默了,他腦子里突然極快地閃過一些亂七八糟的畫面,那些痛苦的記憶使得他的眼神一寸寸冰冷下去;可他看著自己的妻子,聽她語氣中對他的依賴,心臟卻控制不住地鼓脹起來。 ——失憶以后,她真的比以前乖巧很多,又恢復成他們最初認識那會兒,真誠、純善的模樣。 他又不可抑制地開始回憶,那些透著光亮的美好畫面和眼前人慢慢重迭,誘出他的愛意和恨意,也激起他內心深處陰暗至極的占有欲。 白霍笑了笑,看向妻子的眼神似乎開始帶了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