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級掠食者 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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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夫人和他想到了一處,她捏著手里的病例,無奈道:“丘丘這么優(yōu)秀,真是一件好事,但現(xiàn)在確實不是公開的時機(jī)?!?/br> 瞿末予用指骨抵著眉心揉按,用疼痛轉(zhuǎn)移疼痛,他低喃道:“不能讓阿岱知道……” 瞿夫人用自己的車接沈岱出了院,送往市里的那套公寓。 沈岱捏著自己的手機(jī),想著剛剛看到的白向晚給他的留言,不知該如何回復(fù)。 白向晚是這樣說的:阿岱,發(fā)生了這些事,我們都平復(fù)一段時間吧。你不要怪小蝶,她是太緊張了,怕你出事才把我叫過來,我不知道這是幫了你還是害了你,你和瞿總之間的問題還是需要你們自己去解決,就算是為了丘丘,我無法給你建議,但我祝福你,如果你和丘丘需要,我們?nèi)匀辉凇?/br> 沈岱心里難受極了,在他意識最模糊的時候,瞿末予可能對白向晚使用了信息素壓制,無論是不是他的記憶混亂,倆人的沖突是一定的,更為嚴(yán)重的是,這件事會對白向晚和小蝶的事業(yè)造成怎樣的影響?無論如何,他不能讓自己的麻煩拖累一直真心幫助他的人。 僵坐了很久,沈岱才打開手機(jī),回復(fù)道:對不起,也請代我向小蝶道歉。 他想等他身上的白榆信息素消失了,他必須和瞿末予談這件事,哪怕他害怕瞿末予。 每每想到瞿末予,他的心都會戰(zhàn)栗不止。明明瞿末予沒有標(biāo)記他,可在發(fā)q期的那一場春夢里,喚醒了太多被他拼命壓抑的身體記憶和心理記憶,為了自保,為了不被漫天遍野的傷痛和絕望撕碎,在他躺在手術(shù)臺上洗標(biāo)記的那一刻起,他就把所有和瞿末予有關(guān)的美好回憶,都深深封印了起來,決不允許自己再念起一星半點。因為有丘丘,他仿佛什么苦都可以扛下來,但唯獨不能直視曾經(jīng)有過的曇花一現(xiàn)的幸福。 人會在黑暗中麻木進(jìn)而忘記黑暗,但一束光卻會提醒你身處黑暗。 如果不是瞿末予最后要標(biāo)記他,喚醒了他的應(yīng)激反應(yīng),他一定會無底線地沉淪,這一刻,他或許該慶幸洗標(biāo)記時的痛給他留下了終身的陰影,讓他能夠在發(fā)q期的高c中找回殘存的理智。 第九十四章 保姆把丘丘送到的時候,丘丘一聞到沈岱的信息素就開始咿呀地叫,被沈岱抱在懷里后,一對琉璃珠般的眼睛直直地望著爸爸,好像少看一眼人就會消失,慢慢地,眼中蒙了一層水霧,嫩紅的小嘴也扁了起來,看上去委屈極了。 沈岱又心疼又自責(zé),在他臉上親了好幾下,柔聲輕哄著。 瞿夫人在一旁摸了摸丘丘的臉蛋:“丘丘乖,乖寶寶真可愛?!彼虚W動的情緒是復(fù)雜的,丘丘讓她不停想起幼時的瞿末予,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在知道丘丘的信息素等級也是s級后,她覺得父子倆長得越來越像了,還有那能吃能睡、小牛犢一樣的體格,和喜惡分明、偶爾表現(xiàn)出來的小心機(jī),很多地方都和瞿末予小時候如出一轍。 她現(xiàn)在看到丘丘有一點不適,就會心疼,當(dāng)年她是怎么忍心那樣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的?只要一想到這些,她就難受極了。 沈岱嗅了嗅丘丘身上混合著燕麥沐浴露和奶味兒的體香,溫暖的氣息能暫時撫平人生的褶皺,沈岱感到身體又獲得了一些力量。 瞿夫人說道:“阿岱呀,你們就先住在這里,這里離公司也近,你中午完全可以回來吃午飯和午休,這樣丘丘也不會白天見不到你。” “好。”這樣的安排對他和丘丘來說都是好的,雖然并沒有脫離瞿家的勢力,但至少不必惴惴不安地和瞿末予住在一個屋檐下,想到瞿末予,他欲言又止。 “你放心,他沒有這里的密碼?!宾姆蛉擞檬种笓芘鹎痤^頂?shù)慕q毛,柔軟的就像小奶貓的腹毛,她淡道,“我可能攔不住他想過來,但你可以不給他開門?!?/br> 沈岱倒沒有過多的擔(dān)心,因為擔(dān)心是多余的,很少有什么事物能真正阻攔一個頂級alpha。 周一去上班的時候,沈岱在后頸貼了雙層的信息素貼紙,又加了一張膏藥貼,白榆的氣味原本就逐天在減淡,現(xiàn)在完全被藥味兒掩蓋了。 他到研究所的時候,發(fā)現(xiàn)氣氛比起他剛回來的時候,變得更不一樣了,他在部分同事的言行里嗅出了討好的意味。 瞿末予和周曉初取消婚約的新聞并沒有什么社會性的熱度,畢竟瞿末予是個企業(yè)家,不是明星網(wǎng)紅,股價雖然有一定影響,但幅度不大,屬于正常調(diào)整的范圍,財經(jīng)圈更多的關(guān)注點在于瞿家利用周家促成和x行的合作,如今婚事告吹了,這一手多少有點過河拆橋的味道,會不會影響那筆融資。 而星舟集團(tuán)內(nèi)部自然是將沈岱定為了八卦的焦點,從兩年前倆人傳出緋聞,到沈岱突然請了一年多病假后又突然回歸,并盛傳已經(jīng)給瞿末予生下了一個alpha兒子,接著瞿末予主動送午飯示好,并解除了婚約,這一系列的故事連起來就是一出精彩的豪門大戲。之前背地里拿沈岱做笑料的,眼看著沈岱真有可能“入主東宮”,不免也動了別的心思。 沈岱已經(jīng)做了很多準(zhǔn)備,但還是被這種詭異的氣氛搞得心神不寧,一上午又是大多時間躲在辦公室里度過的。 中午的午休他沒有回家,雖然很想丘丘,但他也希望丘丘能一步步降低對自己的依賴,更重的是他得去看看姥姥。 姥姥也很惦記丘丘,但不同意沈岱把孩子帶醫(yī)院來,吃飯的時候幾次詢問自己要幾天才能出院,沈岱不忍告訴她實話,只好安慰她說快了。 沈秦今天表現(xiàn)得格外慈愛體貼,不但沒有向往常一樣明里暗里勸他找瞿末予要錢,還主動關(guān)心起丘丘和他的工作,并保證自己會照顧好姥姥,讓他不用擔(dān)心。 沈岱對沈秦太了解了,這種反應(yīng)無疑就是他那些態(tài)度微妙的同事的放大版,以為自己真的要攀上高枝了。沈岱不拆穿,對沈秦的試探也避而不答,陪姥姥吃完午飯就走了。 局外人總是透過種種現(xiàn)象揣測真相,其實不過是將真相梳妝打扮成他們想要看到的模樣,而身在局中之人,歷經(jīng)了所有的真相,依然什么都看不清。 沈岱已經(jīng)無力去想他們之間的種種,他就像是掉入泥沼之人,起初還想爬上去,可越掙扎就陷得越深,他只能放棄自救,隨命運(yùn)沉浮。 就這樣平靜地過了幾天,期間只有瞿夫人來看過一次孩子,瞿末予沒有動靜,可越是如此,沈岱心里反而越忐忑。 這天晚上,沈岱正在給丘丘洗澡,丘丘躺在小青蛙洗澡盆里,歡快得一直蹬腿,把沈岱前襟都弄濕了。 保姆在一旁笑:“四個多月的孩子這么有勁兒,可真少見,你看那小腿兒,跟小rou杵子似的,以后得多高的大個兒呀?!?/br> 沈岱抓著丘丘的腳腕,放到嘴邊咬了一口,逗得丘丘咯咯直笑,他也跟著笑了,似乎也只有面對孩子的時候,他能獲得片刻的放松:“好了,不玩兒了,一會兒又該興奮得不睡覺了。陳姐,毛巾遞給我。” 沈岱剛給丘丘擦了一半,門鈴?fù)蝗豁懥恕?/br> 陳姐隨口說道:“這么晚了誰呀?!彼鸵ラ_門。 沈岱突然預(yù)料到了什么,他忙道:“陳姐。”他拿著毛巾追到了客廳,把毛巾遞給陳姐,“麻煩你給丘丘擦,擦干了就抱去睡覺吧,我去開門?!?/br> “哦,好。” 沈岱走到門口,從貓眼望出去,果不其然是瞿末予,他猶豫了很短的時間,就打開了門。 瞿末予似乎是沒料到這扇門會這么容易打開,他手里提著一個色彩艷麗的禮物盒,直愣愣地看著沈岱,顯得有幾分滑稽。 沈岱的臉上沒有情緒,就連眼神都是平靜。當(dāng)一切抗?fàn)幎际峭絼?,沉默就是最后的選項。 瞿末予莫名感到有些緊繃,他將手里的東西遞過去:“給丘丘買的,我看書上說,他現(xiàn)在要練習(xí)抓取?!?/br> 沈岱接了過來,那是一組毛絨玩具,幫助三到六個月的嬰兒學(xué)習(xí)抓東西的拔蘿卜游戲盤。他很難想象穿著六位數(shù)的定制西裝的瞿末予會拎著這樣花里胡哨的東西出現(xiàn)。 瞿末予順勢就要進(jìn)屋,可一只皮鞋剛跨過門檻,他就頓住了,小心翼翼地看著沈岱:“阿岱,我可以進(jìn)去嗎。” 沈岱正要找機(jī)會和瞿末予聊白向晚的事,此時只能讓他進(jìn)來。 得到沈岱的首肯,瞿末予眼前一亮,他沒想到真的可以順利進(jìn)屋,擦身而過時,他瞬間提高信息素的感知能力,嗅到沈岱的身上已經(jīng)沒有了那該死的臨時標(biāo)記的氣味,頓時心情大好。這幾天他早已經(jīng)按捺不住想來見沈岱,卻又怕聞到沈岱身上的信息素會受不了,只好忍著。 瞿末予一進(jìn)屋就掃視了客廳一圈,沒有看到丘丘,他頓時松了口氣。不是他不想見自己的兒子,他只是怕自己之前好不容易在那小子面前建立起了一點信任,那天沒控制住釋放了信息素,恐怕一切又回到了原點,甚至更糟糕。他問道:“丘丘呢?” “睡覺了。” 瞿末予想去看看,但又退怯了,要是把那小子弄醒了,沈岱又該怪他:“嗯,讓他睡吧?!?/br> 沈岱把玩具放到了桌上,站在離瞿末予不遠(yuǎn)不近的地方,等著他說話。 “阿岱。”瞿末予輕聲道,“對不起,我食言了,我那天沒有忍住,我被白……”他甚至嫉恨到不想提那個名字。 沈岱低聲說:“我也想和你聊聊白教授的事。” 瞿末予皺起眉:“聊什么?!?/br> “那天白教授的出現(xiàn)是一個意外。我拜托小蝶來照顧丘丘,她看到我的樣子好像生病了,一緊張就把她的老師叫來了,白教授只是出于好心幫了我?!鄙蜥返难劬粗孛妫斑@是我對這件事的解釋?!?/br> 不需要沈岱說,瞿末予也能猜個七七八八,但事情的經(jīng)過已經(jīng)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白向晚臨時標(biāo)記了沈岱,重要的是他的omega染上了別的alpha的信息素。他心臟恨跳了了幾下,心頭火氣,但還是克制住了,他沉聲道:“所以呢?!?/br> “這件事之后,我們不會再有什么來往了。白教授是個難得的人才,希望你不要在公事上為難他?!?/br> 瞿末予咬了咬后槽牙:“這就是你想對我說的。”他有滿肚子的話想向沈岱傾訴,沈岱卻一張嘴只提白向晚! 第九十五章 沈岱平靜地看著瞿末予:“我知道你肯定會生氣,但我不能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我想提醒瞿總一下,我們之間的所有問題,不是因他而起,甚至可以說和他毫無關(guān)系,他在我最艱難的時候幫助了我和丘丘,如果你遷怒他,于公于私都是沒有道理的。” 瞿末予頓時xiele氣。白向晚那天對他說的話,已經(jīng)折磨了他好幾個夜晚。他的omega懷著他的孩子、一個人艱難度日的時候,他在干什么?他在訂婚,他在忙事業(yè),他在金光璀璨的名利場里想著如何攻城拔寨,他雖然也想沈岱,卻不知道沈岱正在經(jīng)歷什么。沈岱說得對,如果沒有白向晚的幫助,他的omega和他的孩子會過得更難、更苦,他確實是想找一個人遷怒,來減輕愧疚和悔恨無時不刻的浸毒。 他憎惡白向晚,不僅僅是因為白向晚給了沈岱臨時標(biāo)記,還因為白向晚在某些時間和某種程度上,取代了他的位置成為沈岱的alpha和丘丘的父親,那是他現(xiàn)在無論付出什么都不能挽回的身份。 他知道最該責(zé)怪的人,是他自己。 瞿末予低頭沉默許久,輕聲說:“你說得對,他幫過你,算我欠他這個人情。” 沈岱略有些意外,他決定說這些話時,就已經(jīng)做好了承受瞿末予怒火的準(zhǔn)備。 接下來的話,讓沈岱更是驚訝,瞿末予說道:“你放心,我不會把他怎么樣,蘭城的項目是他一手主導(dǎo)的,他舍不得放,公司也需要他,我沒有公私不分,我也不想讓你為難?!?/br> 沈岱怔了一下,他快速看了瞿末予一眼,神色有些復(fù)雜。 “阿岱,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那天我要標(biāo)記你,不是因為被白向晚刺激,也不是陷入情欲時的沖動。”瞿末予凝視著沈岱,目光深邃又有著沉甸甸的重量,“我想娶你,想標(biāo)記你,想補(bǔ)償我對你所有的傷害,想給你所有我能給出的承諾,想要我們一家人永遠(yuǎn)在一起。” 沈岱的腳跟悄然往后蹭了一步,他的眸光在不安地閃動,瞿末予這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變讓他有些無措,他不禁想瞿末予又換了什么新招式,發(fā)現(xiàn)硬的不行來軟的了? 可是頂級alpha太驕傲了,裝不了多久的。 沈岱很快就淡然了,他垂下眼簾,沒有回應(yīng)。 瞿末予也并沒有期望能得到回應(yīng),他道:“我能看一眼丘丘嗎,我不靠近他,看看就走?!?/br> “可能會吵醒他?!?/br> 瞿末予無奈地笑了一下:“那好吧,我改天再來看你們?!?/br> 沈岱眼看著瞿末予走出門,都還有些恍惚,似乎是不大相信瞿末予會什么都不做,就這么平和地跟自己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他在客廳僵立半天,目光落到了那盒拔蘿卜玩具上,心想,丘丘最近確實在練抓取。 接下來幾天,瞿末予雖然沒有出現(xiàn),但沈岱處處都能感受到他。比如研究所突然送到了一批新的綠植,全員換人體工學(xué)椅,人事挨個發(fā)對面商場的消費(fèi)券,他們組卡了兩個月的器材預(yù)算順利通過,研究所的內(nèi)部食堂傳出要改進(jìn)的消息,據(jù)說要全面提升裝修和菜品,還要留夜班廚師,為加班的人服務(wù)。 眾人心知肚明,這些舉動全都是為了沈岱。 食堂開始裝修的時候,瞿末予還親自過來了,集團(tuán)執(zhí)行總裁蒞臨指導(dǎo),弄得好像要大興土木,其實只是簡單的翻新一下,換一批桌椅餐具,一兩個星期就能完工。但他來了,他們就得陪。 瞿末予在人群中看到沈岱,眼睛就像被黏住一樣,盯了足足有五六秒。沈岱穿著白色實驗服的樣子,一如初見,這毫無剪裁可言的素色長褂,有人穿得拖沓臃腫,有人穿得直上直下,偏偏只有沈岱,用清峭的骨骼、薄厚適中的皮rou和淡定從容的步態(tài)勾勒出了一抹俊逸輕靈的、十分生動的白,內(nèi)在的“餡料”無限惹人遐想。他嘗過,他遠(yuǎn)沒有嘗夠。 劉息走上前去,對翻新食堂表示感謝領(lǐng)導(dǎo)的關(guān)心,并問領(lǐng)導(dǎo)有什么指示。 瞿末予道:“劉教授,現(xiàn)在行政正在和廚師商量新的菜單,這次預(yù)算很不錯,食補(bǔ)也提高了,你們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提?!?/br> 劉息笑道:“好的。研究所加班的人多,沒想到瞿總能為我們開辟夜班食堂,真是太感謝了?!?/br> “應(yīng)該的,研究所是集團(tuán)最核心的部件之一,這里又匯聚了我們從國內(nèi)外聘請來的高端人才,在你們專心工作的時候,集團(tuán)自然也要盡可能為你們提供好的工作環(huán)境?!宾哪┯柽呎f邊看向沈岱,“大家都食堂的改造有任何意見,都可以跟行政部門溝通?!?/br> 眾人紛紛道:“謝謝瞿總。” 沈岱接收到了瞿末予的目光,他站在人群中并不想過去,但同時也能感受到有更多人在關(guān)注他的舉動,他只得轉(zhuǎn)頭看向程子玫,假裝討論。 程子玫挑了一下眉,低聲道:“借你光了?!?/br> 沈岱面無表情地低著頭。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新的工作環(huán)境,準(zhǔn)確來說,是新的輿論生態(tài)環(huán)境,別人對他的背面評價和當(dāng)面態(tài)度——無論是怎樣的——他都適應(yīng)了,他不得不適應(yīng),否則就無法進(jìn)入工作??赡茉邛哪┯杩磥?,這樣的表示比起明目張膽地親自給他送午飯要含蓄多了,而對他來說,無論瞿末予做什么,也不會對他的環(huán)境產(chǎn)生太大改變,所以他適應(yīng)了,無所謂了。 他只要馴順地接受所有安排,看瞿末予能有幾分耐心玩兒這些仿佛在追求人的把戲,靜靜地觀望著、等待著,在這焦灼混沌、一地雞毛的生活里,給他和丘丘覓一塊相對安寧的空間。等到瞿末予終于厭倦了這些拉扯,想起自己真正需要的始終是一個出身優(yōu)越的頂級omega去生完美的頂級繼承人,他的困局才有可能解,他和丘丘才有可能得到自由。 這時,人群中傳來一道聲音:“這食堂要翻新到什么標(biāo)準(zhǔn),五星嗎?” 這聲線帶幾分輕慢調(diào)侃,好聽是好聽,就是語氣讓人不舒服,但沒有人敢反諷回去,因為來人是瞿承塵。 沈岱的肩膀僵了一下,沒有回頭,他對瞿承塵深惡痛絕,如果不是瞿承塵設(shè)計陷害他們,他或許會因為對瞿末予愛而不得而苦惱,但那也不過是人生中一場隨處可見的失戀,遠(yuǎn)勝過他眼看著自己曾經(jīng)愛慕仰望的人走下神壇,并親手把他推進(jìn)深淵。 人群中響起一串稀稀疏疏的“瞿總”。 瞿承塵走過來,故意停在與沈岱錯肩的位置,低笑道:“沈工,好久不見了,身體好些了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