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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姐她軟玉溫香(重生) 第43節(jié)

    崔白看了眼謝瑜的肚子。徐氏一直想要一個孫子,他也想要一個兒子,可謝瑜卻一直想要個女兒。

    還有他之前答應(yīng)過謝瑜不納妾,但昨天他一沖動已經(jīng)從弄春樓把春杏買了下來。他沒打算把這件事告訴她。

    崔白僵了僵,才握住了謝瑜的手。

    *

    從謝府離開后,崔白徑直去了春杏住的離謝府只有一點路的客棧。

    已經(jīng)是傍晚了,原先謝瑜一直執(zhí)意讓他留下來在謝府一起吃晚飯,但想起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在飯桌上再碰見謝安還有衛(wèi)懷柔,他就以不好意思為由提前走了。

    馬車行駛過的路途中,兩邊都能飄出飯菜的香味兒來,還有些一家三口將桌子挪了出來,

    崔白隔著一條路也能聞見香味兒。

    他也很餓了。

    崔白皺了皺眉,伸手往衣裳袖口還有衣襟里摸了一遍,才發(fā)現(xiàn)自從昨日從弄春樓里出來,他身上已經(jīng)沒有銀兩了。再加上他這兩日花天酒地的已經(jīng)把朝廷撥下來的給進士的錢都用完了,這時候竟然連一頓飯都吃不起。

    到了客棧,他擰眉從馬車上下去走上客棧的樓梯。

    春杏遠遠地聽見腳步聲,已經(jīng)從房間里出了來,看見是崔白,才微微伏身,彎著那雙清澈靈動的眼睛笑了笑。

    春杏比謝瑜還小兩歲,或許是因為今天白日里看見了懷孕浮腫又臉色蒼白,已然算不上是少女的謝瑜,崔白看見了春杏,忽然又有當(dāng)初看見謝瑜時的感覺。

    “公子回來了?!贝盒有χグ逊块T拉開了。

    崔白進了屋內(nèi),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兒,他定了定神才看清桌子上已經(jīng)擺滿了各色的熱菜,還有已經(jīng)倒好了的酒。

    他一時之間有些驚喜,轉(zhuǎn)頭望向春杏。

    春杏微微紅了紅臉,微笑著解釋:“我身上還有些銀兩,想著公子回來或許還沒吃過晚飯,就擅自做主買了菜借著客棧的廚房做了些菜。”

    他確實是餓了,沒有多說什么就坐下拿著筷子夾菜吃。

    竟都是些符合他口味的菜肴。

    沒過多久就吃完了菜,崔白伸手想要去拿放在一邊的布巾,碰巧春杏也正替他取來了布巾,他起身的時候就不小心碰到了春杏的手。

    那只手骨骼纖細,肌膚也白皙柔嫩。

    崔白握了一會兒沒有松開。

    春杏有些慌張地望向他,卻也不敢就這樣把手抽出來。

    或許是因為喝了酒沖動的緣故,或許是因為謝瑜懷孕他已經(jīng)整整憋了幾個月的緣故,他腦內(nèi)一下有些燥熱,就起身幾步走到春杏身邊。

    春杏抬眸,那雙眼睛有些恍了神地望向崔白。

    他只看了一眼,便低首吻了下去,親熱了一會兒卻還是覺得不夠,彎身便把春杏攔腰抱了起來,放到了床榻上。

    床幔被他扯落下來,遮擋住了榻上的人影。

    第四十四章

    昨天王氏和謝瑜剛從娘家回來, 府里又上上下下折騰了一日才慢慢平息了下來。

    繡云昨天好奇,跟著綠荷幾個丫鬟一起去看,卻只看到了王氏沒見著謝瑜, 此時在屋子里收拾東西,便隨口道:“經(jīng)過上次那回事, 東院的可嚇慘了。聽那邊的丫鬟說,王氏一直精神恍惚著。也是罪有應(yīng)得。”

    衛(wèi)懷柔坐在謝安身邊捏著一塊奶酥吃,掀睫看了眼她。

    謝安坐在軟塌上翻書看, 聽到了繡云的話只是微微笑了笑。

    繡云擦干凈了桌子,自顧自繼續(xù)道:“老太太還讓二姑娘過來看看姑娘, 好報個平安,但都這個點了也沒看見人影兒?!?/br>
    聽繡云說起謝瑜, 謝安才想起距離謝瑜懷孕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五六個月了。她又想起昨天晚上崔白來她屋門口的事情,微微皺了皺眉。

    但這是謝瑜的事情,她不知道怎么管住丈夫,與謝安無關(guān)。

    等繡云收拾完東西出去了,衛(wèi)懷柔才慢慢吃掉了指尖最后的一點奶酥,望了眼謝安,發(fā)現(xiàn)她還在看剛才的那本書。他嘴角牽出些乖順溫軟的笑意來, 問:“jiejie看的是什么書?”

    謝安把手里的書輕輕合上給他看, 溫聲道:“是經(jīng)書。但里面不光是經(jīng)文,也講解了許多因果報應(yīng),勸解人性向善的小故事。懷柔要看看嗎?”

    又是經(jīng)書。

    他向來不相信神佛, 也討厭那些什么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荒謬論述。

    但他還是笑了笑, 又垂睫看了眼經(jīng)書上謝安輕輕放著的纖指, 發(fā)現(xiàn)她的十指指尖還泛著一點淺紅色。衛(wèi)懷柔慢慢道:“聽上去還挺有意思, jiejie能給我看看嗎?”

    謝安沒想到他會對經(jīng)文感興趣, 便笑了笑將經(jīng)書遞了過去。

    衛(wèi)懷柔低眸,伸手接了過來,只是接過經(jīng)書的時候碰到了謝安握著書卷的手指。

    他只輕輕碰了一下,謝安就從書卷上抽回了手。

    衛(wèi)懷柔接過書卷,隨手翻了一頁看,眸色卻有些冷了冷。

    “大jiejie?!焙鋈恢楹熀髠鱽硪宦曒p軟的呼喚。

    謝安抬起頭去,看見謝瑜不知道什么時候進了屋子站在了珠簾后面,見她望過來,謝瑜便有些艱難地想要福身行禮。

    她有五六個月的身子,穿了件寬松的裙衫才勉強遮住了已經(jīng)大了的肚子。謝瑜全身上下似乎都多多少少浮腫了些,但臉龐反而瘦了一大圈,都能看出下頜骨來,面色也不大好的樣子。

    謝安怔了怔,才對謝瑜道:“不用問安了?!?/br>
    謝安又轉(zhuǎn)頭吩咐繡云:“去拿個墩子來,記得放一塊軟墊。”

    等繡云拿著墩子和軟墊過來了,謝瑜才慢慢坐下了。剛剛站在珠簾后看不清楚,她現(xiàn)在坐下了才看見屋子里不止謝安一個人,還有衛(wèi)懷柔坐在謝安身邊。

    她有些奇怪,卻還是忍了忍沒有問,只是看了眼衛(wèi)懷柔,發(fā)現(xiàn)他雖然拿著一冊書卷,卻無心看上面的字,而是微微偏頭看著謝安。就算是自己來了,他也沒有看過她一眼。

    屋子里溫暖又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兒,謝瑜許久沒有感受到過這種平靜又溫暖的氣氛,仿佛她就是多出來的一般。

    似乎是注意到了謝瑜的目光,衛(wèi)懷柔才抬睫,淡淡掃了一眼坐在墩子上的謝瑜。

    謝瑜連忙收回了目光。上次東院的事情,她還記得一清二楚。

    衛(wèi)懷柔了無興趣地側(cè)身,又從一旁放著糕點的小盞里拿了一塊奶酥慢慢地吃了起來。

    “我記得你的婚期是在四月,應(yīng)該沒有幾天了吧?”謝安看謝瑜坐在墩子上有些尷尬,便隨口問了句。

    謝瑜抬起頭來,回答道:“還有六七天。”

    謝瑜一想到六七天后,她就會嫁到崔家去,成為崔白的正妻,她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高興和期盼。她現(xiàn)在受的苦處到了以后都會變成別人求之不得的好處,會成為一家掌管中饋的一家之主,會成為別人口里的官夫人,不會再受半點委屈和不甘心。

    想到這些,謝瑜又笑了笑。

    畢竟與謝瑜相處了整整十九年,謝安只看一眼便知道她還在幻想以后婚后的日子。做一件事時有太多的期盼,就會有越多的失望,她在那個夢里經(jīng)歷過這些,知道這個道理,可謝瑜不知道。

    但這也是她的人生。

    謝安望著她,還是說了一句:“你不在謝府的時候,崔白沒有來上府找過你?!?/br>
    她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想要讓謝瑜知道崔白沒有那么在乎她。感情這種東西,是會淡的。

    謝瑜聽出了謝安話里的意思,臉色冷了冷。她以為謝安是在挑撥她和崔白的關(guān)系,抿了抿唇才有些冷淡地道:“大jiejie是想對我說些什么?崔家哥哥剛剛來瞧過我,還安慰了我許久才走的?!?/br>
    衛(wèi)懷柔吃完了奶酥,接過帕子來擦了擦手,聽見謝瑜的話,他微微蹙了蹙眉,看了坐在他身旁的謝安一眼。

    謝安也沒有為謝瑜的話惱怒,只是靜靜坐著,翻了頁放在身邊的書卷。

    “jiejie。”衛(wèi)懷柔慢慢喚了她一聲,又抬眸看了眼謝瑜,“有些人聽不懂話就算了,jiejie沒必要浪費口舌?!?/br>
    謝安側(cè)眸看了眼他。

    衛(wèi)懷柔對著她,端起一個乖順柔軟的笑容來。

    謝安沒有說什么,只是轉(zhuǎn)頭吩咐繡云:“去庫房里拿些好點的人參還有燕窩來,再取幾匹軟些能貼身穿的綢緞布料。”

    繡云怔了怔,才明白過來這些東西都是給謝瑜的,不由得沉了沉臉,沒什么好語氣地道:“人參燕窩都是在府里庫房名下的,怕是取不出來?!?/br>
    “沒關(guān)系,從我的月銀里扣?!敝x安看了眼垮著臉的繡云,微微笑了笑,“聽話,快去?!?/br>
    謝瑜坐在墩子上,聽見了謝安的話,又想起剛剛自己因為一時沖動才說出的話,頓時覺得有些羞愧,但還是維持著剛剛的神色。

    屋子里一時沒有了人說話,謝瑜忍不住抬眼看了眼,才發(fā)現(xiàn)衛(wèi)懷柔一直無意般地看著她。

    謝瑜手心頓時滲出一層薄薄的冷汗來,她覺得在屋子坐不下去了,便起身道:“阿娘還等著我,我就不陪大jiejie了?!?/br>
    謝瑜說完了話,發(fā)現(xiàn)衛(wèi)懷柔也收回了目光。

    謝瑜從進屋到現(xiàn)在就坐了一會兒就要離開,謝安沒說什么,點頭讓她走了。她吩咐繡云去拿的那些東西一會兒也可以直接送到謝瑜的屋子里去,倒也沒有什么關(guān)系。

    等聽到屋門合上之后,謝安才伸手輕輕揉了揉額頭,閉眸小憩了一會兒,覺得有些困了。

    衛(wèi)懷柔看到她靠著軟塌閉眸,便問道:“jiejie是要睡了嗎?”

    謝安想了想道:“嗯。今天有些累,一會兒洗完澡便睡了?!?/br>
    衛(wèi)懷柔轉(zhuǎn)頭,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這才剛?cè)胍共痪谩?/br>
    他皺了皺眉。她睡去了,讓他怎么辦?一天就如果這樣過去,那也太沒意思了。

    謝安已經(jīng)從軟塌上下來,拿了換洗的衣裳,溫聲對衛(wèi)懷柔道:“jiejie先去沐浴了,你也早些休息,不要睡得太晚,那樣對身子不好。”

    衛(wèi)懷柔看著她抱著換洗的衣裳進了沐浴的隔間,慢慢瞇了瞇眼。

    等謝安沐浴完出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衛(wèi)懷柔睡的里間的蠟燭已經(jīng)熄滅了,就連簾子也一并拉上了。她輕輕喚了一聲,也沒有人答應(yīng)。

    知道他睡著了,謝安便放輕了腳步,小心走到臥榻上去找剛剛和明日準備穿的裙衫一起落在外間的貼身小衣。

    謝安記得是放在坐榻旁的小柜子上,便走過去找。

    等將原本蓋在小衣上的裙衫拿開后,她才看到剛剛自己放在柜子上的里衣不見了。

    她點上蠟燭又細細找了一遍,卻還是沒有找到,不由得慢慢蹙了蹙眉。

    若是等明日早上起來再去找,那時候已經(jīng)天亮了,她沒穿里衣多少會有些尷尬。但舊的里衣已經(jīng)讓繡云抱去一起洗掉了,剩下的幾件都還放在衛(wèi)懷柔睡的軟塌旁的衣櫥里。

    謝安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推開了里間屋的小隔門。

    知道衛(wèi)懷柔已經(jīng)睡著了,屋內(nèi)也已經(jīng)熄了燈一片漆黑,她才會沒穿貼身的里衣就這樣進去。

    扯下床幔的軟塌上有清淺勻長的呼吸聲傳來,謝安松了口氣,才去從專門用來放貼身衣物的衣櫥里找里衣。

    因為屋子里黑著燈什么也看不清楚,她憑著感覺摸了許久才把里衣找了出來,拿在手中起身打算出去。

    起身的時候,似是撞到了桌角,腳腕上一陣鈍鈍的痛。她輕呼了一聲。

    謝安低頭,伸手摸了下被桌角撞到的地方,再起身的時候卻被人拉住了手。

    “jiejie?!避浰?,衛(wèi)懷柔不知何時醒了,低低喚了謝安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