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姐她軟玉溫香(重生)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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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性相沖的藥她從來沒有缺過一日,身體底子卻奇怪地慢慢好了起來。 但既然對她沒有什么壞處,謝安也懶得去追究到底是什么原因,按照慣例將藥喝了便坐到書案前,沾墨開始在素紋壓金紙上描樣。 她還未畫完,但已經(jīng)能看出宛同工筆般精致的畫樣。 繡云好奇,走到謝安身邊幫她按肩,一邊看著紙上的圖紋。 畫的是一盞花燈,樣式小巧精致,卻不同于平常模樣的花燈,而是在燈邊細細串上了小巧的珍珠,垂在花燈的兩側(cè),一步一搖,華貴中又帶著一絲俏皮。 “姑娘怎么畫起這個了?”繡云問道。 謝安沒有停筆,只是微微笑了一下,想起了昨夜被那卷書簡打斷的事,便問道:“玉衣坊那邊可松口了?” 繡云的手停了停:“沒有。” 玉衣坊是京城里專門給高門定做衣裳的作坊,也是大夫人王氏名下的店鋪。是當年王氏嫁進謝府時從娘家那邊帶來的嫁妝。 元宵節(jié)還有不過十日的時間,玉衣坊卻偏偏在這時候缺了布料,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大夫人存心為難大姑娘,到時候雖然丟的事謝府的臉面,最后背鍋的卻還是大姑娘?!?/br> 繡云冷笑道,“王氏為了一個府里一個中饋,竟然用這樣的法子,不顧臉面地禍害……” “繡云?!敝x安微微蹙眉。 繡云立馬住口。 謝安擱下筆:“謝府里隔墻有耳,更何況我只是一個庶女,沒有勢力沒有幫襯,更需要謹言慎行些?!?/br> 繡云低著頭,閉口不言。 謝安溫聲道:“好了,將藥碗拿出去吧?!?/br> 繡云點了點頭,捧著藥碗走了。 謝安低頭看向紙上的精致小巧的花燈模樣,小心地放到一邊晾干。 接下來她要賭的,是個或許會影響她下半輩子命運的賭注。 “大姑娘!” 謝安在屋內(nèi)已經(jīng)聽到繡云在院外的叫聲,思緒一下子被拉了回來。 明明后廚離這里還有些遠,來回至少也要一盞茶的功夫,現(xiàn)在卻恰恰過去了片刻功夫。 她站起身推開門,剛好撞上小跑回來的繡云。 “大姑娘,崔家來給二姑娘送婚書了!” 謝安纖軟的睫毛輕輕落下,神情沒有起伏。 繡云看著她毫無感覺的樣子,著急道:“可這會兒大爺出去了,老夫人今兒早上又忽然病了,派人叫……” 祖母病了? 謝安一下攥緊了衣角,她心急,繡云后面的話她沒有聽下去,抬手扶了扶珠釵:“去祖母的綴錦齋。” 第十二章 綴錦齋內(nèi),地龍暖氣將整個屋子燒得有些發(fā)熱發(fā)悶。 床簾內(nèi)不時傳來帶著口痰的喘氣和咳嗽聲,兩邊的婆子都比平日里站得遠,生怕被感染了病氣倒下了,就連一直服侍在跟前的小丫鬟也都掩了帕子。 一直在門外候著的鄭婆子急匆匆地掀簾進來,邁著碎步走到老夫人跟前,低聲道:“老太太,大姑娘來了?!?/br> 床簾內(nèi)的咳嗽聲停了一下,良久才應(yīng)答道:“讓大姑娘進來吧?!?/br> 謝安一進屋便聞到了一股子潮濕又烘熱的病氣,行禮問了安,看了眼兩邊緊閉的窗,吩咐丫鬟道:“去將屋子里的窗打開,換換氣?!?/br> 丫鬟猶疑著看向床簾。 “按大姑娘說的去做?!贝埠熇飩?cè)身躺著的老夫人半是咳嗽半是喘著氣道。 床簾外隱隱能看到謝安蓮步走了過來,正微微彎身擰干了泡在金盆里的毛巾。 老夫人看在眼里,一時間眨了眨有些泛酸的眼皮子。 早晨的時候她就感覺到身子不舒服,讓鄭婆子去喚了府醫(yī)過來,還沒有等到府醫(yī)趕過來,渾身都像是被火燒著了一般,灼熱痛得厲害,頭暈難耐。 滿屋子的婆子丫鬟只是大驚失色地叫喚,她派人去叫兒子謝平昌,丫鬟卻說大爺一早就出去了;派人去叫王氏,王氏卻以等著崔家的婚書為由推脫。 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一個人愿意到綴錦齋來。 眼前看著謝安擰毛巾來給她擦拭,老夫人只是覺得,平日里那些偏愛,沒有錯給,她沒有看錯人,這個大孫女,是真真切切還把她這個七老八十的人放在眼里的。 謝安坐在簾子前,拿著毛巾輕輕擦著老夫人的胳膊,水溫微涼,卻很舒服。 幾日前的那個夢里,這個時候她才剛剛嫁進崔家,崔白還未上任,家里的一切都是她在打點照應(yīng),并不知道祖母得了風(fēng)寒。 她在崔家懷上了孕便在家里安心養(yǎng)胎,崔白怕她回到謝府知道他干的那些事情便一直瞞著她,直到最后才有從謝府溜出來的丫鬟告訴了她。 那時候祖母的病已經(jīng)很重。 她只能束手無策地等著。 如今再給了她一個機會,謝安不會再重蹈覆轍。 “大姑娘快坐遠些,別被老身傳染了病氣?!敝x安擰干了毛巾,老夫人開口對身邊的婆子吩咐,“還不快去搬把椅子來?” 謝安沒有馬上離開,又端了一盞茶才坐到了丫鬟送上來的椅子上,才問道:“祖母好些了?” “好多了?!崩戏蛉丝粗x安,點了點頭,哀哀嘆了口氣,“府里上上下下,只有大姑娘還念著老身。” 謝安知道祖母不好受,便溫聲道:“怎么會?即便沒有孫女,也還有大爺,姑姑,都是祖母親生的血rou?!?/br> 老夫人知道這是安慰人的話,但心里舒坦了不少,擺手道:“罷了,提那些做什么。崔家的既然來了,謝府一個大家也不能沒了幫襯,大姑娘便替老身出面應(yīng)對吧?!?/br> 謝安溫聲應(yīng)下,起身行禮,走到門口又轉(zhuǎn)身輕聲囑咐門邊的丫鬟:“這幾日每日將早晚將窗開一炷香的功夫換換氣,涼茶和藥都都備著些,祖母若是不舒坦,隨時來喚我。” 丫鬟點頭應(yīng)下。 等謝安出去了,老夫人才將剛才謝安囑咐的丫鬟喚了過來,問道:“大姐兒同你說什么了?” 丫鬟應(yīng)道:“大姑娘囑咐奴婢多照管老太太您,有事隨時喚她?!?/br> 老夫人聽著,慢慢躺了下去,頭靠在軟枕上,屏退了四周的丫鬟,只留下了鄭婆子一人,才輕著聲音開口: “將那個壓在床底下的紅木盒子拿過來。” * “娘,祖母怎么還沒來……” 堂內(nèi),王氏低頭便看見謝瑜緊握著衣袖,目光落在堂內(nèi),楚楚可人地換了一聲。 王氏捏著手中的帕子,看了眼有些空蕩的禮堂,安慰道:“你的婚事老夫人怎么會不來?別心急,再等等?!?/br> 謝瑜點了點頭,一雙含水眸子望著堂內(nèi)。 雖然還是像上次那樣擺滿了大紅色的聘禮,可堂內(nèi)只有幾個零落的丫鬟婆子,王氏和謝瑜,還有坐在對側(cè)的崔白。 倒不是有意,剩余的一等丫鬟婆子都去服侍病了的老夫人;謝平昌早上臨時被公務(wù)喚走了;老夫人又偏偏在這個時候生了病;而婆家徐氏愛面子,有了上次的經(jīng)歷,便以生病推脫沒有前來。 偌大的禮堂空蕩蕩的,竟然和上次崔白來提謝安的親事時那種熱鬧又莊重的樣子大相徑庭。 謝瑜安靜坐著,一對柳眉微蹙。 她多少有點兒失落,但這點失落并不能掩蓋謝瑜心底里的歡喜和興奮。 崔白果然沒有騙她來提親了,不日她就會成為崔家的大夫人,這里的二姑奶奶,這點兒臉面,早晚都是可以掙回來的。 謝瑜正望著簾子出神,珠簾卻被一雙膚如凝脂的柔荑輕輕挑開。 一道纖細的身影轉(zhuǎn)了出來,四喜如意的云緞垂在纖細的腰身邊,藕絲琵琶裳略顯寬松,卻隱隱勾勒出姣好的身段。瑪瑙珠釵在發(fā)髻間一步一搖,清雅素淡間卻又平添了一絲清貴。 一顰一笑間,像是剛從畫卷中走出來的人兒。 謝瑜還沒反應(yīng)過來,謝安已經(jīng)微微含笑,雙手交疊放在身前,工整周到地行了禮數(shù)。 崔白抬眼便看見了從珠簾后走出來的謝安。 一時之間挪不開目光。他讀了很多書,此刻能想出來的詞卻只有一個。 軟玉溫香。 她的氣色似乎比之前更好了,唇色如朱,沒了那分病態(tài)反而多了一絲溫婉可人。 難道是因為解除了和他的婚事,她反而過得更輕松如意了? 崔白緊緊抿唇。 他是以后的權(quán)臣,謝安過往那么喜歡他,怎么會? 崔白站起身來,微微頷首,目光卻始終落在謝安身上:“謝大姑娘?!?/br> 謝安看著他,微微欠身:“崔少郎?!?/br> 她不像之前退婚那樣連一個眼神都不想給他,禮數(shù)反而更周到,甚至行禮的時候還是看著他的。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短短幾日,這樣子的謝安卻仿佛與他更為疏遠了。 “祖母染了風(fēng)寒,怕傳了病氣,便讓我代替過來照應(yīng)?!敝x安沒有看寬松又繁復(fù)的百褶裙,頭配一對鳳釵步搖的謝瑜,整好裙衫在屋內(nèi)坐下。 謝瑜看著謝安出塵的氣質(zhì),半晌才溫婉笑了笑:“原來是祖母心疼我和娘,怕過了病氣。 王氏不言,微微抿了口涼茶。 老太太讓謝安過來“代替”她,這是什么意思?再怎么樣,她才是這個府里真正的大夫人,要用“照應(yīng)”這個詞,也合該是她說。 謝安笑了笑,并不想要接謝瑜的茬,看到婚書已經(jīng)遞了上來,便道:“四月底開春的時候回暖些,崔家少郎又剛好任官,meimei嫁過去會輕松些,不如將婚期定在那個時候?!?/br> 聽到謝安要定她的婚期,謝瑜咬唇,低頭道:“jiejie這樣定了婚期,阿瑜倒是沒有覺得不妥,就怕祖母不答應(yīng)……” 謝瑜說著,垂眸絞起了手中的手帕。 謝安經(jīng)歷過那個夢,知道過早地嫁到崔家會有更多棘手的事情冒出來,但謝瑜不領(lǐng)情,她自然也不在意:“那meimei想要選在什么時候?” 謝瑜微微紅了紅臉,抬眼輕輕掃了一眼屏風(fēng)后的崔白,絞著手帕道:“崔郎還未上任,我想為崔郎分擔家中事務(wù)……阿娘,你怎么看?” 王氏自然是擔心女兒的,她好歹也嫁過人,知道其中的難處。 婚事定在四月對謝瑜來說是最好的,過去又輕松沒有負擔,安心享樂就可以。但謝瑜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白,想要早點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