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跟你說了什么？”林母擔(dān)心地問道。

    “沒什么，說了一些關(guān)于合作的事情，也沒說是哪方面。先別管他了，我們回家吧。”

    鬧騰了一晚上，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法離開這種鬼地方，兩人都有些頹喪，到家之后洗洗便睡了，至于往后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二天，兩人直到下午兩點才醒過來。她們商議了一下，林敏柔還得上學(xué)，總之一切事情還是等到高考過后再說吧。不過今天林敏柔只是在家復(fù)習(xí)，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太糟糕了，她還沒有準(zhǔn)備好能夠重新回到以前的生活。

    剛收好家里，就有人上門了。

    林敏柔正好端了個小凳子在外面背書，背到一半的時候，一雙帶著泥土的臟鞋出現(xiàn)在她的視野里。

    “你媽在家吧？”男子懷著不懷好意的笑容看著林敏柔。

    “不在。”林敏柔冷漠地說，眼睛直直地瞪著他。

    “小屁孩?！蹦悄凶記]打算聽林敏柔的話，繞過她徑直走了進去。

    林敏柔見狀連忙起身，趕在他進屋之前攔住了他，“我說了不在，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不在，那旗子怎么還掛著?！?/br>
    每個妓女的房屋頂上都會掛著一面旗子，這是她們身份的象征，只要旗子還在上面飄著，就說明她們是要接客的。旗子也是由這塊的醫(yī)生管的，除非事前報備過，否則旗子永遠(yuǎn)不會降下來。旗子降下的另一種方法就是——死亡。妓女死了，那她屋子的旗子也會跟著她一起被扔掉。

    林敏柔默默地看著他，她心里恨死這些旗子了，想要改變什么，卻又什么都改變不了。

    林母原本在里面休息著，身上的那些傷還青紫著，涂抹了藥膏等慢慢恢復(fù)。聽見了外面的聲音，她便走出來。“趙大哥，你進來坐吧?！?/br>
    “小森啊，還是你懂事，瞧你這丫頭，犟得很吶，害?！蹦凶舆€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

    林敏柔依然默默的站在一旁，一言不發(fā)，眼神放空。

    林森應(yīng)付著男人：“您別和這小孩子計較，進來休息休息吧?！?/br>
    “也不小啦，都長成大姑娘了，以后啊——呵呵，嘖嘖......”男人充滿暗示性的語言挑逗著兩人的神經(jīng)，然而妓女是沒有拒絕客人的權(quán)利的。

    林母和男人進房就把門關(guān)上了，這讓林敏柔想起她小時候也是這樣，母親只要接客就會把自己留在外面，她在外面聽見里面調(diào)笑的聲音，聽見yin詞浪語，聽見男人粗重的喘息和母親壓抑的呻吟，眼前的則是其他妓女們憐愛的目光和男人卑劣下流的掃視。

    每天都在上演，哪怕受了嚴(yán)重的傷，只要不死，就得把腿張開，妓女哪有人格和尊嚴(yán)。

    林敏柔依然在放空自己的腦袋，這樣可以減少一些痛苦。但兩個便衣警察突然出現(xiàn)了，他們要求林敏柔跟他們回警局一趟。

    “不想去?！绷置羧釠]有興致去配合警察們無聊的游戲。

    “你得配合警察的工作?！逼渲幸粋€這樣說道。

    林敏柔聽到嗤笑了一下，沒有搭理他。

    “你笑什么”警察看見她這樣對待自己，感覺自己的尊嚴(yán)遭到了冒犯，于是便朝她怒吼。

    “發(fā)生什么事了？”林敏柔沒必要和警察較勁，那樣對自己沒好處。

    “回警局再說?！?/br>
    “媽，我有事出去一趟，過會兒就回來?！绷置羧嵴驹陂T外朝里面大聲喊叫著，讓母親聽到自己的聲音。

    回答她的是帶有情欲的“啊啊”的叫聲。

    到警局里，林敏柔被帶到了審問室，桌子前坐著的是兩名男警察，應(yīng)該是帶她過來的那兩個人的上司。

    “名字，性別，住址?！备笔值木靻栔@些問題，林敏柔百無聊賴地回答。

    “林小姐，你知不知道和你一起的那些女孩子都已經(jīng)遇害了?！?/br>
    “怎么會，這才兩天，怎么可能全都——”林敏柔語塞了，呆呆地望著主首的警察。

    “學(xué)校組織他們出去春游，校車被一輛貨車撞上，消防員還沒來得及趕到，校車就已經(jīng)爆炸了。貨車的駕駛員的醉酒駕車，已經(jīng)被抓了”

    “校車上一個人也沒有救下來嗎？”

    “很遺憾，不過這也是整件事比較蹊蹺的地方，事實上那輛校車?yán)锩嬷惠d有那晚被綁架的女生，其他人都已經(jīng)下車?！?/br>
    “全部？那下一個就會是我了？”

    “你們都在一個學(xué)校，只是你最近沒有返校?！?/br>
    “一個學(xué)校......”專屬于下城區(qū)的人民的學(xué)校。

    “這種時候？春游？呵——奇怪，你把我找過來干什么，保護我嗎？”

    “我們懷疑會和那晚的事有關(guān)，所以把你找過來?！?/br>
    “有用嗎？如果他們是想殺人滅口，我也會死的。找我過來只是為了提醒我——我會死這件事嗎。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那我要回家了。”

    “事實上，我們是替另一個人通知你——想清楚?！?/br>
    林敏柔聽到這句算是完全明白了。一把拉開審問室的門，大步往前走，立刻就想回到家里擁抱自己的ma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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