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四、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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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會很快就開始了。說是酒會,其實就是打著交易普通物品的幌子來交易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但明面上的流程還是要走的,于是宴會中央的臺子上被不斷地搬上來各種珠寶古董,場下有侍者收集每個人的條件和報價,最后由賣方?jīng)Q定要和哪一方合作。麋鹿和叁皇子的交易會掩蓋在普通的流程下默不作聲地走完,他們要做的,就是用比他們更好的價格,搶下這筆訂單。 邏輯非常簡單,但實施起來要考慮的方面非常多,這也是他們前期一直在做的準備。他們雖然有把握可以開出更高的價格,但難免內(nèi)部不會有內(nèi)鬼泄露給麋鹿,所以他們真正的底線只有時然和祁央知道。除此之外,在提交信息時也要謹防侍者被任何一方收買。因此要一再確認好當天的流程,確保不會有人掉包或者中途偷看他們的開價。 現(xiàn)在一切都已經(jīng)打點妥當,成敗就在今天了。 祁央看了一眼大屏幕:“現(xiàn)在才16號,離21號還有一會,走,我們?nèi)ゴ騻€招呼?!?/br> 打招呼?時然雖然疑惑,但還是跟著他走,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祁央居然直接往隋清宴那走。 察覺到她退縮的腳步,祁央伸手攬住她的肩膀:“沒事?!?/br> “時先生?!逼钛胱叩剿迩逖缑媲罢径?,懶洋洋地發(fā)言,“剛剛沒來得及好好打招呼,真是不好意思了?!?/br> “無妨。”隋清宴回以一個微笑。 祁央接著開口:“之前聽成叔說,時先生是這方面的專家,不知可否指點一二?” 時然別過頭去,心想你可太會問了,你買的武器就是他的,他能不清楚嗎? 隋清宴看了時然一眼,微笑著回答:“祁先生說笑了,專家不敢當,不過是工作中有接觸,懂點皮毛而已。” “哦。那看來時先生的工作性質(zhì)也和我差不多嘛?!逼钛霊T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和這種玩意打交道的,要么是一條道上的朋友,要么是水火不容的的對立方,您先別回答,讓我猜一猜。” 祁央笑瞇瞇的:“我們是敵人,我說得對嗎?” “不管是哪個層面,都是祁先生想的那樣?!彼迩逖缯Z氣溫和。 祁央瞬間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這個男人這是承認了軍方的立場,和他這種甚至可以被視作是邪惡勢力的地頭蛇完全是對立的兩方。 但同時,他們兩個更在乎另一個層面上的敵對。 那就是站在他身邊的時然。 時然聽著他們你來我往,明明都是正常的對話,可她總覺得有點不自在。好像空氣里都噼里啪啦地彌漫著火藥味,只等一顆火花墜地徹底點燃。 時然愈發(fā)的出神,直到祁央突然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在想什么?” “啊?沒事。”她回過神來,就看見侍者正站在祁央身邊,捧著一個精致的信封。原來已經(jīng)到了21號了。 祁央從口袋里掏出已經(jīng)折好的紙條,放進信封里,折好之后把筆遞給時然:“你來寫,寫我名字?!?/br> 她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要她簽字,但還是照做。她微微低頭,長發(fā)從頸側垂落下去,有點遮擋視線。她正準備自己撩一下,就發(fā)現(xiàn)祁央伸手替她將長發(fā)束起攏在手心,手指克制地沒有碰到她,動作十分紳士:“寫吧?!?/br> 時然沒多想,說了句:“謝謝?!?/br> 祁央抬眸,挑釁地看了隋清宴一眼。 隋清宴卻并沒看他,目光始終停留在時然的側臉上,看她認真地寫下名字,隨后將信封封口遞交給侍者:“辛苦了。” 時然松了口氣,他們的任務到這里就全部結束了。她抬頭,恰好對上隋清宴的眼神,幾乎是瞬間慌不擇路地避開,害怕與他視線交匯。 她覺得自己都不像自己了。 她在感情里變得畏畏縮縮、患得患失,好像找不回當初那顆一往無前的心了。 組織這顆橫插在心頭上的刺持續(xù)地用疼痛提醒著她。在拔掉它之前,她覺得自己根本沒法把這顆破損的心完完整整地用來愛人。 她能找回原本的自己嗎? 也許可以,也許不可以。但她找回曾經(jīng)的自己又有什么用呢?她說出了那樣決絕的話,隋清宴不可能再原諒她了。 她失落地試圖轉移目光,就發(fā)現(xiàn)隋清宴身后只有洲越,洲安已經(jīng)消失不見。 洲安干嘛去了?她又有些不安起來。 侍者繞場一圈,收集完全部信封,緩緩離場。下一個商品很快被端了上來。祁央也沒興趣再刺激隋清宴,隨便寒暄了兩句就要離開,可隋清宴卻仍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等待著什么。 祁央笑嘻嘻的:“那我們就……” 話音未落,酒店外傳來一聲巨響,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 議論聲紛紛響起。 “怎么了?” “襲擊嗎?還是又打起來了?這里可是中立地區(qū)!” 沒隔兩秒,又一聲巨響,像是爆炸的聲音轟然響徹整個外部,整個酒店都震了震,玻璃碎裂,嘩啦啦地如雨一般落下來。 宴會里維持秩序的私人武裝部隊迅速地出動趕往門外,尖叫聲和嘈雜的腳步聲瞬間響起,大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本能地往外跑,黑壓壓的人群密密麻麻地往外擁去,將出口擠了個水泄不通。 時然也嚇了一跳,轉身就想走,結果左手手腕突然被攥住,她回頭一看,就對上隋清宴那雙眼睛。 隋清宴朝她露出一個冷靜的微笑,隨后空著的左手從洲越身體里抽出了一把槍,面不改色地對著祁央腳下連續(xù)扣動扳機。 地板濺射火星,槍聲讓大廳內(nèi)更混亂了,尖叫驚呼聲此起彼伏。祁央嚇得跳起來:“你干嘛?!” 隋清宴趁勢徹底將時然從祁央懷里扯了過來。祁央皺著眉,伸手要去搶回時然,她就發(fā)現(xiàn)隋清宴抬手又要開槍。 時然驚慌失措地按住隋清宴的左手,連忙對祁央開口:“你先回去!” 祁央快氣炸:“我的女人我能讓他搶了過去?” 時然大腦一片混亂,完全沒注意到祁央的稱呼,只是著急地怕隋清宴真的做出什么危險的事:“你打不過他的,你也沒武器,你快跑!” 祁央咬牙切齒:“……那你怎么辦?” “我沒事的,你快走!” 酒店外的巨響仍在繼續(xù),不斷有煙霧飄進來。祁央面色復雜地看了眼時然,轉身跑開。 隋清宴冷笑了一聲:“就這么把你拋下了,也算是男人?” 時然:“你想干嘛?” 隋清宴突然將她攔腰抱起扛在肩上,時然嚇了一跳,天旋地轉間,她感覺到隋清宴抬手扯掉了她的鞋子丟在了地上。高跟鞋“啪嗒”地磕在光滑的地板上,清脆的聲響很快被嘈雜的環(huán)境聲淹沒。 他語氣冷極了:“連雙合腳的鞋都不肯給你買?” 時然自以為藏得很好,可沒想到他注意到了。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掙扎著要下來:“你放我下來!” “再動我讓洲越一槍打死他,反正他還沒走遠。” 時然嚇得一動不敢動了,任由隋清宴帶著她往外走。 隋清宴看她這么聽話,反而更生氣了,將槍扔給洲越,加快了離開的腳步,每一步都像是恨不得要踩碎祁央的骨頭似的。 時然被顛得暈頭轉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從酒店出來,耳邊的聲音由嘈雜喧囂變得逐漸寧靜,時然看著地面從瓷磚地板變成了水泥地。她抬頭看了一眼周圍,黑漆漆的一片,也沒有燈,四周靜悄悄的,只能聽見偶爾的風聲灌進來,在空曠的地方激起深沉的回響。 隋清宴該不會恨她到?jīng)Q定殺了她拋尸吧? 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指揮官?!敝薨膊恢缽哪某霈F(xiàn),“都炸完了,痕跡也處理干凈了?!?/br> 剛剛外面那么響,居然是隋清宴指使洲安干的?! “在外面守著,一根頭發(fā)絲都不準放進來?!?/br> “是!”洲安洲越齊聲應答。 “我顛得好難受??!”時然拍他,“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洲安洲越站在了門口,不再跟著他們,時然發(fā)現(xiàn)這里像是個地下車庫,而隋清宴正在帶著她往車的方向走。 沒一會,時然聽見車門被拉開的聲音,隨后她就被重重地扔在了車后座,她頭暈還沒緩過來,剛想出聲控訴,隋清宴整個人就沉沉地壓了上來。 完了。 這是她腦海里最直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