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母不慈 第14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萬人迷穿成戀綜女配、執(zhí)燈者、八十年代公主紀(jì)事、穿成年代文反派的漂亮后媽[七零]、盛放、在海島當(dāng)后媽養(yǎng)娃對照組[七零]、借我溫柔、爾爾、你和陽光我的未來、飛揚如初
你倆好沒用。 另一邊,眾人已經(jīng)來到蝶仙廟外,戚夫人直接上了馬車,謝欽和謝策父子倆站在馬車下左右張望。 “父親,母親呢?” 謝欽招來護(hù)衛(wèi),一詢問,得知尹明毓竟然在廟里,便抬步走向蝶仙廟。 謝策也顛顛兒跟在父親身后。 父子二人一站到廟門口,就瞧見尹明毓一人站在蝶仙像前,另有三個小娘子百無聊賴地站在旁邊等候。 小娘子們注意到謝欽,神色皆是一驚,便欲出聲問好。 謝欽微一抬手,打斷她們未出口的話,走向尹明毓。 謝策也躡手躡腳起來,不發(fā)出聲音。 尹明毓還閉著眼在心里對兩個蝶仙念叨—— 雖然你們就算有靈,也該教族人的腌臜氣死了,但我這人能屈能伸,收回前面想的那句,我沒有趁機(jī)罵你們。 不成便不成,萬事還是靠自己…… 而謝欽看著她手里那半截香,也不知在姻緣廟里求了多久,面色越發(fā)冷峻,抬起手在她后腦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 尹明毓的頭教他拍地向前一點,下意識睜開眼,尋向罪魁禍?zhǔn)住?/br> 謝欽冷聲道:“再不插進(jìn)香爐,該燒手了?!?/br> 尹明毓這才發(fā)現(xiàn)手里的香只剩下半根了,連忙上前一步,親自將香插到香爐里。 她返回來,仍不知收斂,雙手合十打算再完成最后的程序。 謝欽忍無可忍,直接攥住她的手腕,扯著她離開。 謝策捂嘴偷笑,腳步輕快地跟上。 劉娘子三人依舊呆立在原地。 從方才刺史動手拍刺史夫人開始,三人的眼睛便都睜得極大,那種自然又親昵的動作,完全不像是冷靜的刺史大人會做出來的,至少她們想象之中,絕對不會有。 直到三人目送刺史一家三口出去,又互相看向?qū)Ψ?,眼中的驚訝始終沒有消減。 以她們對于成婚的期待和想象,該是神仙眷侶才美,可刺史、刺史夫人相處,似乎并不時刻如膠似漆、濃情蜜意,但又格外舒服。 她們無法形容…… “走了!” 外頭傳來喊聲,三人收拾起情緒,趕緊出去。 車隊啟行前,胡族長、樊族長等人紛紛前來送行,謝欽稍顯冷淡,但除了尹明毓,旁人皆未察覺到他態(tài)度上的不同。 而謝欽在尹明毓回身上馬車之前,輕聲對她說:“下次再來,定要踏平此處?!?/br> 尹明毓側(cè)頭看向謝欽,又回頭看了一眼蝴蝶谷和谷口還立著的兩族人,回道:“我相信郎君?!?/br> 傍晚,他們的車隊將將趕在城門落鎖之前,回到州城。 褚赫這幾日代謝欽處理些事務(wù),干脆便留宿在州衙后宅獨屬于他那間客房,是以謝家三口人一回來,他便第一時間到州衙外迎接。 小郎君們看見他后,眼神瞬間變得極為熱切。 褚赫長到這般歲數(shù),只受到過小娘子們?nèi)绱藷崆械难凵?,頗覺詭異,莫名其妙地掃過眾人。 尹明毓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未留下只言片語,先帶著謝策進(jìn)去。 謝欽也沒有給褚赫解答,教一眾堅持要送到州城來的小郎君們各自歸家。 小郎君們拜別刺史,又向褚赫執(zhí)師禮,然后結(jié)伴離開。 褚赫更加奇怪,緊緊盯著謝欽,詢問道:“景明,你又做了什么?” 謝欽直到進(jìn)入后宅,方才告訴他答案。 褚赫:“……” 為何他的至交好友總是坑他? 但越是至交,越是用來坑的。 事已至此,褚赫也只能認(rèn)了,跟著謝欽坐到石桌邊。 尹明毓就在旁邊的搖椅上。 她這人懶性難改,玩兒的時候精力充沛,不玩兒的時候能躺著絕對不坐著,回到自個兒地盤習(xí)慣性先躺搖椅上晃悠晃悠,舒坦舒坦。 但謝欽和褚赫坐在她身邊,就開始極嚴(yán)肅地討論起蝴蝶谷之事。 褚赫:“他們所說的船,許是從港口來,若是真如你猜測那般,讓護(hù)衛(wèi)混入其中,再進(jìn)入那洞中,更容易查探些,日后也方便里應(yīng)外合。” 謝欽頷首道:“我也是這般打算,已經(jīng)叫人趕去港口,若真帶人進(jìn)來,便伺機(jī)潛進(jìn)去?!?/br> 褚赫面上壓抑不住的怒意,“若真從未外頭拐人進(jìn)來,蝴蝶谷的人全都死不足惜!” 謝欽眼中亦是寒光凜冽。 尹明毓不想在閑暇時也聽這些嚴(yán)肅事兒的,但是他們的對話一直入耳,她聽著聽著,便產(chǎn)生些大膽的聯(lián)想,插言道:“會不會,三十幾年前嶺南失蹤的人也與此事有關(guān)?” 謝欽和褚赫心中亦有類似的懷疑,只是若是真的,三十幾年前至今,該有多少人埋葬于蝴蝶谷之中? 他們?yōu)楣?,不敢想象百姓會受到何種苦楚…… 尹明毓一揮團(tuán)扇,拍開一只飛蛾,又道:“那兩族看起來并不甚和睦,與那蝴蝶仙傳說里內(nèi)容相悖,世代有仇怨的兩族,真的會為了一段可歌可泣的愛情,握手言和嗎?” 但那是百年前了…… 三人都不再說話。 最終還是褚赫不如他們夫妻沉得住氣,恨道:“查!我明日便再重新翻閱一遍南越的典籍!” 尹明毓可不摻和,誠摯地鼓勵兩人一番之后,便回屋去躲閑。 謝欽也不親自做,連同那袋土一并交給褚赫之后,便回去寫密折,再送入京中。 唯獨褚赫,意識到他又自己攬活兒上身,對謝欽和尹明毓這對夫妻十分痛恨。 謝欽這一封密折送出州城時,京中剛收到他匯報五萬兩那封密折。 昭帝特許,謝欽的密折可直接上達(dá)天聽。 在不久之前,昭帝收到謝欽的密折,便派人去查探那艘船是否在京城附近的港口???。 而謝欽派出送密折的人,日夜兼程,竟然真的趕在那艘船之前送達(dá),昭帝的暗探在港口守了兩日,便蹲守到了貨船。 一路跟隨,直到那批東西被送進(jìn)京郊一處山林之中,南越的人與京中何人勾連,昭然若揭。 那附近全都是忠國公府的田產(chǎn)。 那批貨物進(jìn)入山林之后,忠國公府的郎君也從莊子里出來,悄悄進(jìn)入山林,許久才出來。 恰好,揚州謝家查到的消息,也送到了京中,由謝家主呈給陛下。 那船只所屬的商戶,就是忠國公夫人的娘家人,他們這些年背靠忠國公府發(fā)達(dá)起來,自然也在為忠國公府……和平王斂財做事。 昭帝連為兒子開脫一句“這可能是誣陷”,都沒法兒說出口。 密折之中沒確定說是什么,可若不怕人,何必遮遮掩掩呢?尤其昭帝越發(fā)年老,繼承人還未定下,涉及到皇位,從來就沒有溫情可言。 昭帝轉(zhuǎn)過天便病了,至今不見好,早朝都休了。 一直到這五萬兩的密折送上來,昭帝的心情才好了些許,召見謝家主。 “景明性子跟謝卿如出一轍,太過端正,倒是你家這位白狐女俠的兒媳,每每皆有出人意料之舉?!?/br> 昭帝蒼老的臉上帶著些許笑意,謝家主尚未歸家,還不知發(fā)生何事,便直接露出疑惑之色。 “哈哈哈……” 昭帝掃了一眼密折,大笑起來,但笑了幾聲之后,便劇烈地咳了起來。 老太監(jiān)擔(dān)憂地送上一杯水,昭帝喝過之后,又撫著胸口順了順,方才戲謔地笑道:“謝家這位白狐女俠頗有劫富濟(jì)貧的俠氣,竟然從當(dāng)?shù)貏萘κ种幸獊砦迦f兩,景明上報,要作民生之用?!?/br> 謝家主微驚,當(dāng)著昭帝的面,不贊同道:“怎可刮民膏……” 昭帝面色犯冷,“豪族勢大,不知又搶占多少民脂民膏才有此等勢力,景明和尹氏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br> 而且,景明在密折中說得分明,是南越的豪族肆意妄為,挾持他妻兒在先,他們?yōu)榱酥苄?,只能暫時如此。 謝家主自然也知道此事,實際對他們的權(quán)宜之計并無任何責(zé)怪。 謝家位高,卻也牽扯甚深,雖不至如履薄冰的地步,但若得帝王忌憚,總歸是無法安心。 然他們家風(fēng)如此,父子皆這般性子,束縛其中,反倒是尹明毓嫁進(jìn)來之后,竟是因為種種意外之舉,為謝家也打開了新的局面。 謝家主出宮回府,與謝夫人談及南越那邊的新情況,對尹明毓贊不絕口,“如此膽大心細(xì),又能幫扶大郎,是我謝家的福氣?!?/br> 謝夫人只要知道了他們?nèi)缃裉幘呈前踩?,緊繃的心弦終于松下來,嘆道:“我既是后悔教二娘和策兒跟去,又心疼大郎沒有二娘在旁,獨木難支……真是左右為難?!?/br> 謝家主拍拍她的手,道:“他們相互扶持,定會平安回來的?!?/br> 謝夫人扯了扯嘴角,想到安靜至極的府邸,惆悵道:“府里實在太靜了,過幾個月知許也出嫁,就剩你我……” 謝家主問:“知許成婚,母親不和meimei一道回京嗎?” “母親樂不思蜀,信里全都是她聽了什么戲,去何處游玩,哪還記得咱們?”謝夫人唯有私下里,才會露出幽怨來,“莫說母親,策兒估計也要在南越玩兒野了。” 謝策確實玩兒野了,但是心更野的,是尹明毓。 蝴蝶谷蹴鞠賽的事兒,由那日去上香的百姓傳至各處,州城人來人往,更是不例外。 人皆有從眾之心,而這眾人之心,最開始也是有少數(shù)的人引領(lǐng)。 尹明毓這個刺史夫人一來便成為整個州城津津樂道的人物,短短一段時間,只要她出行,州城百姓就沒有認(rèn)不出她的排場的。 之前,她穿男裝逛街市,她帶著州城小娘子們蹴鞠,小娘子們又模仿她的穿戴打扮,州城便開始流行起刺史夫人帶過來的京城時尚。 不過只是剛有個苗頭。 蝴蝶谷蹴鞠賽之后,小郎君們愛上了蹴鞠,從他們開始,各家的小小郎君們也開始蹴鞠,進(jìn)而有蔓延至整個州城的趨勢。 若是放任如此,只是時間問題,這股蹴鞠熱便會席卷整個州城。 但是尹明毓喜歡達(dá)成目的之后再盡情地享受果實,她就沒打算慢慢來,于是先將之前推遲的小娘子們的蹴鞠賽舉辦起來。 仍舊是在她的新宅,不過觀賽的人不止是尹明毓和戚夫人,她還邀請了各家的夫人,這些小娘子們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