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母不慈 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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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一個對象,許是輕而易舉便能威脅到,才讓她如此的有恃無恐。 不過尹明毓對韓旌沒有私情,也從未與他有過任何定情之舉,雖不知那畫究竟有什么,但她極為坦蕩。 “我還奇怪何夫人有何憑仗,才為我安上莫須有的罪名,原來不過如此?!币髫孤唤?jīng)心地彎腰撿起羊的牽引繩,平靜地說,“我家郎君就在此,何家還是掂量一二,莫要做蠢事?!?/br> 謝欽站在尹明毓身后,看著她的舉動,神情沉靜,沒有絲毫意外和介意之色。 何夫人看向兩人,忽然覺得近來以為可以拿捏的把柄好似微不足道,再回想方才干了什么,心下一慌,鼻子更疼,匆匆轉(zhuǎn)身跑走。 羊沖尹明毓咩咩叫,反抗她的束縛,尹明毓強(qiáng)硬壓制,而后隨意地問:“郎君何時來的?” 謝欽見那只羊頂向尹明毓,微微抬手欲阻攔,待見她輕松地制住,又收回手,平靜地回話:“那何夫人說有證據(jù)證明你與人有私情之時。” 尹明毓按住羊頭,側(cè)頭看他,“你不懷疑?” 謝欽頷首,眼神沒有任何不信任。 尹明毓心里舒服,但仍舊斜了他一眼,“莫要以為這般,我就忘了郎君干的好事?!?/br> 害她那般丟臉,他倒是若無其事,那怎么行? 尹明毓想過得舒心,自然要隨性一些,她明擺著就是小心眼了。 謝欽不以為意,縱容道:“隨你高興便是。” 他隨即又問道:“依你看,她所謂的畫從何而來?” 尹明毓垂眸,有所猜測,“不知是否來自于韓家……” 謝欽頗為理智道:“何夫人可說了旁的?我教人問問韓三郎,他開春還要春闈,盡量降低些影響為好?!?/br> 尹明毓聞言,便將何夫人所說的“天盛十二年、三月二十八、桃花春”這段話轉(zhuǎn)述給謝欽。 謝欽只聽到“三月二十八”時,微頓了頓,其他并未多想。 “且先進(jìn)禪房,外頭冷?!?/br> 尹明毓點(diǎn)點(diǎn)頭,牽著羊往里走。 禪房內(nèi),姑太太趴在門縫上,使勁兒往外看,邊看還邊念叨:“到底說什么呢?怎么什么都瞧不見?” 白知許站在她身后,無奈道:“既是單獨(dú)說話,自然是要到僻靜處,哪能教人隨意瞧見?!?/br> “也不知要說的是什么事兒。”姑太太實(shí)在好奇。 白知許嘆氣,這才是她母親,方才母親護(hù)她的感動安心,果然是極稀缺的。 “誒?”姑太太忽然起身,整了整衣襟,快速離開門口,雍容地落座。 白知許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聽到了羊叫。 隨即,門推開,雪花吹進(jìn)來一些,尹明毓和謝欽先后踏進(jìn)來。 白知許立時拘謹(jǐn)?shù)貑柡茫骸氨硇??!?/br> 謝欽點(diǎn)頭回應(yīng),又對姑太太拱手行禮,才對尹明毓道:“晚些我要隨定王殿下微服出行,不能陪你們?nèi)R會?!?/br> 她們自個兒玩也高興,尹明毓本也沒打算要他陪,而且謝欽若是在,白知許渾身都放不開。 隨后,謝欽又簡單說了下行程,大概說明晚間回去的時辰,并未留下與她們一同用寺廟的齋飯。 待謝欽一走,姑太太便好奇地詢問何夫人。 尹明毓隨意敷衍過去,提起稍后的廟會,岔開來。 另一邊,何夫人避著人,匆匆回到寺廟為何家準(zhǔn)備的禪房。 何司馬一見她形容狼狽的回來,皺起眉,語氣不甚好地問:“你這是去何處弄的?丟不丟人?” 何夫人想起謝欽那般風(fēng)采,以及他對尹明毓的態(tài)度,頓時便氣道:“你倒是一點(diǎn)兒不關(guān)心我何處受了傷!” 何司馬忍下火氣,嫌惡地看了她一眼,耐著性子問:“發(fā)生了何事?” 何夫人喋喋不休地叱罵起來,都是說尹明毓不識抬舉的話。 而何司馬一聽她竟然這般耐不住,直接跑到謝家人面前去說,還教謝欽撞見,氣得抄起手邊的茶杯便砸向她。 茶杯砸到何夫人的肩膀,何夫人一怔,待反應(yīng)過來,指著男人便氣罵:“好啊,如今不是用我娘家錢打通關(guān)系的時候了,你以為你是如何攀上成王殿下的?!若沒有我娘家,你還是個沒有門路的小官兒呢!” 何司馬被她戳痛自尊,越發(fā)厭憎,喝道:“行了!消停些吧?!?/br> 何夫人猶不罷休,撒潑威脅道:“你再敢吼我,我娘家直接投誠,你這司馬的官,便求給我弟弟!” 何司馬雙目幾欲噴火,可成王殿下用他,除了meimei婆家,最大的因?yàn)楸闶撬拮拥哪锛矣绣X,他縱是再如何不喜,也得忍下一時。 是以,他深呼吸幾次,緩和下語氣,“你莫要鬧了,早就跟你說過,我此番來此,是領(lǐng)了殿下的差事,你如此沖動,若是害得殿下的計(jì)劃出現(xiàn)失誤,莫說我,你也落不到好!” 何夫人臉上閃過一絲怕,火氣撤下些許,“你是不知道謝家多囂張,尤其是那謝少夫人,一個庶女,粗俗不堪……” 最粗俗的便是她。 何司馬別開眼不去看她,仍舊埋怨道:“meimei察覺到那謝少夫人和旁人的事兒,告訴咱們,原本是想著利子錢的把柄不管用,便用畫再拿捏謝少夫人為殿下所用,現(xiàn)下教你捅出去,被那謝欽知道,還有什么用處?” 何夫人卻陰狠道:“謝家郎君知道又如何,我不信謝家其他人也能忍受!” 何司馬若有所思,隨即叮囑她:“他謝家如此不識抬舉,不為殿下所用,殿下自然要讓他們不能礙事,你老實(shí)些,聽我的話行事。” 何夫人聞言,笑得快意,似是已經(jīng)見到尹明毓倒霉。 而尹明毓三人用完齋飯,又歇了會兒,才離開禪房,緩步下山。 正在下雪,下山路滑,雖沒有上山時累,但極不好走。 尹明毓還是一拖二,總算是沒再大庭廣眾之下摔跤丟人,安安穩(wěn)穩(wěn)地下到山下。 她們坐上馬車,行了一盞茶的時間,方才到了廟會。 廟會人多,魚龍混雜,偷子拐子常有,尹明毓叮囑護(hù)衛(wèi)跟好兩人,這才去瞧廟會上的熱鬧。 姑太太自詡年紀(jì)大了,并不懼拐子,握著女兒的手,瞧見有興趣的便湊過去。 尹明毓一個不注意,便瞧不見她們的身影了,不過有護(hù)衛(wèi),她倒是也沒著急。 正巧旁邊賣燈籠的攤子上,插著彩幡,那竹竿拿在手里,彩色幡布條子在空中,極顯眼,她便跟攤主買下兩根,打算帶去給姑太太和表妹,教兩人拿著,好讓她能隨時瞧見她們。 而她付錢之時,姑太太和白知許這里,卻是有了些小麻煩。 兩人容貌極其出眾,即便穿著男裝也絲毫不減色,一進(jìn)廟會便極引人注目,不止男子,連女子亦是忍不住瞧她們。 不過大多數(shù)人望見兩人的衣飾和身邊的護(hù)衛(wèi),便生了畏懼,并不敢靠近。 然廟會上亦有家世不簡單之輩,就有幾個衣著不俗的郎君結(jié)伴來玩,一眼便被母女二人驚了魂魄,定定地瞧著她們一顰一笑。 眼瞅著兩人要走遠(yuǎn),其中一個郎君失落不已,被人一推攘,便幾個快步追上去。 姑太太和方知許初時還未注意,還是身邊的護(hù)衛(wèi)忽然上前護(hù)住她們,兩人這才注意到不速之客。 那幾個郎君瞧著像是紈绔子弟一般,只眼神飄忽,一直往她們身上飄,看起來極為輕浮。 白知許一個閨閣娘子,最是不喜人浪蕩,且名聲若是教人壞了,婚嫁上受影響,臉色便有些難看。 不好多糾纏,于是她便握著母親的手往護(hù)衛(wèi)們后頭躲了躲,打算待護(hù)衛(wèi)們擋住這些登徒子,她們從旁脫身。 尹明毓和她們母女本來就沒分開多久,拿著彩幡走過來,正好看見這一幕,微皺了皺眉,便帶著護(hù)衛(wèi)向他們走近。 這時,那幾個郎君中打頭的一人,轉(zhuǎn)頭斥了幾聲身邊的幾個同伴,再轉(zhuǎn)回來,咳了咳,又整了整衣襟,隔著護(hù)衛(wèi)故作有禮地見禮。 “在下平南侯府朱維楨,不知這位娘子出自哪家?” 剛走過來的尹明毓倏地停住腳步,默默無言地望著他和他見禮的……姑太太。 姑太太對上他的視線,看了看身邊的女兒,恍然大悟,定是女兒與她在一起,這年輕郎君有禮,看出她是長輩,才對著她說話。 這般想著,姑太太便向旁邊挪了挪,和女兒分開些許。 但是,緊接著,朱維楨拱手的方向,便隨著她挪過去。 姑太太眼露茫然,“……” 而白知許看看那郎君盯著母親的眼神,又瞧瞧母親年輕嬌艷的臉,更是沉默不已,“……” 她方才還生怕被糾纏,滿心躲避…… 一瞬間,白知許的臉臊得通紅。 第69章 尹明毓適時走進(jìn)眾人之間,拯救了白知許的尷尬。 “表嫂!” 尹明毓對她點(diǎn)點(diǎn)頭,繼而看向打頭那位郎君,笑道:“朱小郎君?!?/br> 朱維楨看著她,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來。 他身后的一個年輕郎君瞧了尹明毓幾眼,忽然恍然大悟,湊到他耳邊道:“這是那個謝景明的妻子,秋獵上跟渭陽郡主蹴鞠的那位。” 朱維楨一下子想起來。 秋獵那日,不少人圍觀過一群娘子們蹴鞠,渭陽郡主和謝少夫人這對起頭的人,自然備受關(guān)注。 但朱維楨從小便聽人說起謝家子如何如何天賦卓絕,是以對“謝景明”這個名字頗為反感,對謝少夫人自然也態(tài)度平平。 只是他再一看向那位教他失魂落魄的娘子,對著明顯與她熟識的尹明毓,瞬間又掛起笑,拱手道:“原是謝少夫人,久仰久仰?!?/br> 他同行的幾個郎君也紛紛向尹明毓見禮。 而雙方見完禮,朱維楨的視線便飄向被擋在護(hù)衛(wèi)后面的人,端著客氣打聽道:“謝少夫人,不知這兩位娘子是……” 尹明毓面上帶笑,仿若不知道方才的事,一本正經(jīng)道:“朱小郎君是說我姑姑和表妹嗎?” “姑……姑姑?!”朱維楨瞠目結(jié)舌。 他周圍的郎君們亦是滿臉震驚,探尋地看向姑太太,完全不相信。 尹明毓裝作不明白他們?yōu)楹稳绱?,藏著幾分壞心眼兒,故意疑惑地問:“有何不妥嗎??/br> 有何不妥?不妥大了! 朱維楨不敢置信地看姑太太,嚇得后退一步,和身后的郎君們撞成一團(tuán)。 姑太太這時也反應(yīng)過來這愣頭青小子原來真是對她有歪心思,立時拿起長輩的喬來,“論起輩分,你們這些小子,叫我一聲姑姑倒也應(yīng)當(dāng)……”